碎土浮空 163章 荒野來襲

    夢是什麼？

    幻覺是什麼？

    現實又是什麼？

    李維斯喝下所謂的聖液的混合液體後，倒在地板上，遊走在清醒和昏迷之間。他感到自己站在虛無的空間中，他向前看去，前面只有鮮紅的一片；他扭頭向後看去，突然發現自己泡在一片液體中，前面似乎有光，但被一片巨大玻璃給擋住了。李維斯感覺自己喘不上氣，奮力地掙扎著；卻引得身體一陣抽搐。

    沙棘站在他身邊，焦急地問道：「聖巫大人，天人他不會有事吧？他這樣的狀態沒法和我們一起去大地之母那啊。」

    「他現在正在幻境中和自己鬥爭著，應該一兩天就能恢復；我們也準備準備，兩天後出發吧。」聖巫用杖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勉強站了起來。

    而這時，房間外傳來吵鬧聲，兩個沙民戰士沖了進來，喊道：「老大，聖巫大人。那些該死的荒野人闖了進來，也不說幹什麼，態度十分蠻橫！」

    「荒野人？那些叛徒來幹什麼？」沙棘納悶著，正想出去查看，幾個穿著皮衣的荒野僱傭軍士兵闖了進來。

    「蝰蛇老大，看地上那個人，是不是就是伽馬大人要找的？樣子很像哎！」第一個闖進來的荒野士兵望著倒在地上的李維斯，沖身後的皮衣男子喊道。

    蝰蛇沖了上去，看著李維斯的臉，大叫道：「就是他。兄弟們，動手！」

    「蝰蛇，你小子找死嗎？在我們沙民營地里還想為所欲為！」沙棘沖了過來，一把將蝰蛇推出門外。

    「沙老大，這個人可是伽馬大人點名要的，你若不想被滅全族，就把他交給我們！」蝰蛇似乎與沙棘是老相識，並未直接動手，而是雙手叉腰罵了起來。

    沙棘聽到伽馬二字後明顯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著。

    「哼，這個天人是我們沙民的預言之子，是我們唯一希望！誰要都不行！」聖巫敲著杖子，喊道。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動手！」蝰蛇大叫道。

    以蝰蛇為首的荒野僱傭軍沖了上來。沙棘擋在了他們面前，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裝滿綠色液體的瓶子，將裡面的液體含到口中，然後沖蝰蛇等人噴了過去。蝰蛇等人似乎對沙棘口中噴出的腥臭液體十分忌憚，急忙跳出門外。

    「你們這些毒蟲子，拿嘴噴毒，都不要命了。嘗嘗槍子兒吧！」蝰蛇等人退出門外後，立即又受到其他沙民的毒液攻擊，他們拔出腰間的手槍，和沙民們對戰起來。

    頓時血光四濺。

    沙民們躲到障礙物後，用浸了蠍毒的矛、弓箭等和持槍的荒野僱傭軍們戰鬥。

    荒野僱傭軍裝備精良，而沙民們則人數眾多。雙方都勢均力敵，打得難解難分，一時半會也分不出勝負。

    李維斯還躺在地上；在半夢半醒中，他似乎感受到了危險，他似乎能清晰地聽見那些槍聲，能看見那些攢動的人頭。然而他幾次想爬起來，結果發現自己還是在夢魘中。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地過去了。

    槍聲、呼喊聲也漸漸淡去。

    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

    在半夢半醒之間，李維斯聽見輕輕的祈禱聲，是沙民們在為他祈禱。李維斯感覺自己平靜多了，又過了不知多久，他突然睜開眼，醒了過來。

    這是曠野。

    這會沒什麼沙暴，微微的風吹在李維斯的臉上。

    李維斯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軟擔架上，被一個沙民拖著在沙地上滑行著。身邊則有許許多多的沙民，很多人身上背著半死不活的同伴。

    沙棘走過來，問候道，語氣卻有些沮喪：「天人，感覺如何？在預言中找到你的答案了嗎？」

    李維斯低下頭，回想起來，半夢半醒中看見了許多破碎的畫面，可是並沒有什麼意義。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不要那麼快的否認，你在夢中看見的許多只是線索，你需要把這些線索和現實聯繫起來，仔細去體會其中含義。」聖巫嘶啞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李維斯搓了搓臉，這次瘋狂、衝動的所謂預言儀式，雖然沒讓他得到任何真正的線索，但卻讓他平靜了許多。現在，他剛抵達地表世界時心中那股焦躁的情緒已經消失。李維斯說服了自己，過去的錯誤已經發生，再做什麼也無法改變。現在，他需要重振旗鼓，以細緻觀察和縝密的推斷在這個廣袤的地表世界中尋找彌補錯誤的方法。

    「聖巫大人，謝謝你，這次預言儀式對我很有幫助！」李維斯轉過頭，沖聖巫報以一笑。

    「我似乎聽見沙民們和什麼人起了衝突。似乎有很多人受傷了。」李維斯從擔架上指了指身邊的人們。

    「死傷慘重。來的人是荒野僱傭軍，他們想要你的命。可你是我們沙民的預言之子，我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沙棘痛苦地說道。

    「對不起！」李維斯沒想到衝突竟因自己而起，讓這些善良的沙民為了保護自己而死傷這麼多，心中十分愧疚。

    「荒野僱傭軍？我從沒見過荒野僱傭軍，不知他們為何要殺我？」李維斯不解。

    「是伽馬發的懸賞。天人，我不知道你和他有什麼過節，但他和他的主子都是惡魔一般的人。」沙棘說話時明顯流露出恐懼的神情。

    「你知道伽馬和女媧？他們究竟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李維斯長呼一口氣，他終於聽到了和女媧相關的信息。

    「我不是很了解伽馬和他的主子，但荒野人應該很清楚。他們都是伽馬的走狗。」

    「是嗎？好，謝謝你。下次我再遇到荒野人時會留意打聽的。」

    「不會再遇到荒野人了。」沙棘聽到李維斯的話，感慨道。

    「沙老大，注意點。」沙老大的話被旁邊的聖巫聽見後，引起了她的不滿；她瞪著沙棘，努了努嘴。

    李維斯看著聖巫的反應，有點不解，不過他也沒在意，這地表世界的人多少都有點瘋狂和神經質。

    「不過你們總說我是預言之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李維斯心中一直憋著這個疑問，忍不住問了起來。

    「這個？」沙棘撓了撓幾乎光禿的腦袋，看了看聖巫。

    「天人！沙民遭遇了五十年不遇的災難，預言中只有純淨的天人才能解決這個問題，拯救沙民。希望你看在沙民這麼多天善待你，並為了你與荒野人抗爭的份上，能夠幫助我們。」聖巫猶豫了許久，緩緩說道。

    「沒問題！」李維斯眼都沒眨便點頭同意，不說他這條命是沙棘救的；就算是陌生人，遇到危難，豈有不幫忙的？

    不過李維斯還是有些憂慮，他又問道:「具體需要我做什麼呢？需不需要戰鬥？我好提前準備準備？」

    「什麼都不用！我們就快到大地之母那了！」沙棘聽聞，脫口而出。

    「沙棘！」聖巫又瞪了沙棘一眼，呵斥道:「你快去看看其他族人有沒有要幫忙的。快去！」

    說完，聖巫又扭頭對李維斯說道:「天人，你就安心休息即可，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哦？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