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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大半個時辰之際,大沙的軍隊已經收攏的差不多了,在一些將領的帶領下,開始在兩郡之地外駐紮,並且開始排除一支支小隊來打掃戰場。【最新章節閱讀】
經過兩番的大戰,兩郡之地已經滿目瘡痍,早已無人居住,這也是大沙軍隊暫時撤離的原因。
眼下眾人也無心戀戰,蒼穹上的變故,牽連了無數人的心,面對這種天威,就算是尋常的修士也感覺到無力,更不要說那些凡人。
若非大沙軍紀嚴明,只怕當逃兵之人不少。
在一處高高的山崗之上,有一座極大的營地住紮,其上的帳篷一頂頂,防守嚴密,一條條命令正是從這裡傳達出去。
在營地之後,有大量的軍隊規整待命。
王寒邁步在大營之中,如入無人之地,以他的修為,有心之人,這些凡人也根本看不到他。
當他來到一處大帳面前,不由停下了腳步,神色動了下,下一刻就面帶慷概之意進入了帳篷之中。
帳篷極大,約莫有方圓七八丈的樣子,裡面人員倒是不少,不僅僅有青陽宗的大沙弟子,還有一些散修人士,最主要的是還有幾名大沙高級將領。
「見過師兄!」紫陽等人看到王寒,紛紛恭敬行禮。
「見過王叔,這次多謝王叔解圍!」一名面如冠玉,身穿一身威武的鎧甲目光一動,面露感激的朝著王寒一拜,正是這次大沙收復兩地的主帥,正雍元帥。
瞬間,在帳篷里接二連三的恭敬行禮。
王寒暗自嘆了一聲,在一個人的身上略停駐了一下,就朝著眾人擺手。
「師兄,南域發生了什麼事?」紫陽憂心忡忡,等到眾人落座之後,率先開口向王寒問道。
王寒眉頭皺了下,斟酌了一下說辭,就開口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想想必過不了多久宗門就會召集我回宗,想必到時候就能了解一下吧,不過這次道門六宗的道祖都已出動,想必不會有太大的紕漏。」
「畢竟關於異族的事情干係重大,為避免引起恐慌,還是保守秘密的好。」
「王叔,那我們河郡與丹郡?」正雍猶豫了一下,還是緊隨其後問出了關鍵,他這次率領三百萬大軍前來,就是為了收復兩郡之地,眼下遭受了這等變故,饒是正雍頭腦靈活,富有機智,也不敢妄下決定,畢竟牽連到仙人一塊。
「兩郡之地暫時先放一下,大軍就停在兩郡之外便可,另外讓我等修士嚴防死守,這件事我會親自前往宗門問清楚,想必宗門一定會給個說法,到時候再收復兩郡不遲,也免得造成以必要的傷亡。」
如今與以往不同,若沒有遭遇到天變,他不會有這般決定,若真是異族入侵,只怕後果難以估量,到時候別說是兩郡之地,就算是大沙能否存在,尚且未知。
「謹遵王叔之命。」正雍縱有萬般無奈,也只得點頭應下,畢竟眼下眾人的主心骨是王寒,剛才的大戰眾人都看在眼中,無論是他們哪一個出手,也不能擋住對方的腳步。
到了這時候,在場的修士哪會不明白,與對方廝殺的同時,對方還有數個結丹修士潛藏暗中,一想到這裡,就算是神經大條,也不禁感到一陣陣心驚,對方還是有所忌憚,否則的話,他們萬不可能堅持這般久。
接下來王寒又吩咐了幾句,眾人這才一一散去,大沙的將軍則去看望屬下,頒布命令,大部分的修士都要撤離,畢竟發生了許多事,在場之人無一步擔心自己的家族。
終於在帳篷中只剩餘了兩個人,王寒跪坐在長案之後,看了眼不遠處一臉黝黑的帶甲男子,心中五味紛雜。
眼前之人沒有修為,只是大沙將領中的一個將軍,兩人目光對視間,就馬上錯開。
「父親的靈柩送回大沙了嗎?」沉吟片刻後,王寒仰面看著帳篷,口中緩緩的說道。
在他面前的按照輩分來說,是他的大哥,大夫人的大兒子王久。
如今一晃幾十年過去了,王久也不復年輕時的桀驁,而是成為了一個穩重踏實的鐵血中年男子。
王寒在修仙前,曾經對於大夫人一脈心有恨意,只是隨著時間的消逝,這些恨意不知何時已經淡了許多,如今再見王久,他心中只有淡淡的憂傷,提不起半個恨字。
三十多年前,他還是一名書生,面容稚嫩,卻心懷執念,為了給母親正名,而發奮讀書。
三十年後,他的容貌幾乎沒變多少,但心性卻變了許多,原本少年時所追求惦記的,如今已模糊了許多。
或許這是因為母親最後算是光明正大的回了王府,生活的很幸福,也或許是因為他的妹妹王雨純潔的笑容,讓他心中的堅冰融化,如今在他的心中,對王府也說不上恨了。
父親臨終前有囑咐,要讓他的骨灰灑在他戰鬥過的地方,他說要讓他身在保衛大沙的國土上,王久沉默片刻,雙眼微微泛紅。三十多年的歲月匆匆,他已經有了幾分老邁,而對方卻依舊年輕,在他心中就知道,他已經與眼前之人拉開了鴻溝。
「此戰之後,你回到大沙照顧好王府。」王寒目光灼灼,突然看向王久時,沉吟開口說道。
「這次的天裂難道很嚴重嗎?」王久不愧是在紅塵中摸爬打滾了幾十年,聞言臉色一變,語氣有些顫抖的說道。
他焉能聽不出王寒的話語,從其話語中,他聽到了隱隱有囑託之意。
「你不用多想,我是修道之人,已經脫離凡人之軀,這次兩郡之地解決後,我就會回宗門閉關,可能會對王府有疏照料。」王寒輕的擺了擺手,就沉聲說道。
他說這話,其實也有幾分託付的意味,異族入侵,已經不可避免,他作為結丹修士,參與大戰自然責無旁貸,其中的兇險可想而知,就算是他,也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反倒是凡人,在這場戰爭中存活的概率要大上不少。
王府之中,王久繼承了父親的王位,想必看在他的面子上,能妥善的照顧他的妹妹吧。
原本他有打算讓妹妹也進入青陽宗,但奈何妹妹沒有靈根,另外他也看出妹妹不喜修行,故而他沒有勉強。
每個人一生要走的路不同,若強求下來,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
況且一旦修仙,也未必能安的其身,就象他這些年來,東奔西走,其中遭受的兇險說不勝數,說不得到頭來也是一捧黃土,難以追求大道。
曾記得書中有雲,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修士未必就比凡人來的痛快。
王久默然,沒有開口,朝著王寒行了一個軍禮。
兩人都不善於說話,王寒還想說些什麼,最終也只能長嘆一聲,長身而起時,朝著王久也行了道家一禮,就再不停留,轉身大步而去。
得知了父親的情況,他也就放心了,或許血灑疆域,才是父親一生的追求,這是他的夢想,而母親,則追隨了父親的腳步,未必就不幸福。
人這一生,有很多種死法,或許每一種都說不上完美,也或許每一種都很完美,主要是看怎麼看待。
出了帳篷,王寒仰面看天,他並未去看南域的蒼穹,而是雙眼無神的看著天空,眼眶微微有些發紅,在這瞬間,他想到了母親,還有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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