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魂之墮獄、聞谷的打賞和支持,受寵若驚~)
翌日清晨,趙冰珏簡單的吃了些果子,便迫不及待的躍入水中。潭水清澈無暇,傾瀉而下的瀑布撞擊在潭中,水珠飛濺,碧波蕩漾。
趙冰珏深吸口氣,沉入水中。水潭不深,但水底巨石嶙峋,暗流涌動。他仔細摸索了一遍,潭底的石頭早已被水流衝擊的圓滑無比,一層細細的沙子墊在上面,並無其他。趙冰珏伸頭換了口氣,重又下游,如此尋覓了半天,依舊無所發現,心道:「當真奇了怪了,這飛瀑每天都在流下,若是沒有出口,只怕整個峽谷都要填滿啦,可是怎麼找不到水流出的跡象?」
雲婼仙子正自出神,忽聽趙冰珏探上頭來喜道:「找到了找到了!」不待她回過神來,只見趙冰珏揚手一甩,竟是一條兩尺來長的鯉魚。
鯉魚在岸上活蹦亂跳,趙冰珏笑嘻嘻的爬上岸,道:「整日吃野果,好生乏味,今日終於可以換換口味啦。」
雲婼仙子不禁莞爾。
趙冰珏向雲婼仙子借來匕首,將鯉魚開膛破肚,取出內臟。他自小流浪,上山打獵、下水摸魚自是難不倒他,殺魚更是熟稔無比。這幾日多蒙雲婼仙子照顧,此時有意賣弄,不一會便將魚兒清洗乾淨。
峽谷中樹木雖然不多,但枯木枝幹倒也不少,趙冰珏徑自撿了些支起,生火點燃,將魚兒穿好,小心翼翼的烤將起來。
雲婼仙子見他動作嫻熟,促狹心起,格格笑道:「沒想到趙公子武功稀鬆平常,這烤魚的本事倒是不同凡響,厲害的緊呢。」
趙冰珏知她在開玩笑,也不在意,不一會便聞見四溢的脂香。這幾****淨吃些果子,聞見香味更覺飢腸轆轆,食指大動,吞了一大口饞涎。他撕了一塊遞給雲婼仙子,然後自己也嘗了一塊。
魚肉鮮美,外酥里嫩,雖然未加調料倒也美味無比。趙冰珏顧不得燙手,連吃了幾塊。
雲婼仙子本以為十分腥膩,推脫不要,但趙冰珏執意,方才接了一塊,沒想到魚肉入口,鮮嫩滑潤,大感意外。
趙冰珏洋洋得意,將剩下的魚肉吃了個精光,才拍拍肚子,似是有些意猶未盡。
到了晚上子時,果如趙冰珏二人所料,那女子的身影準時的出現在了崖壁上,趙冰珏二人雖然滿肚狐疑,卻又毫無頭緒,百無聊賴,趙冰珏倒將那女子所舞的劍法記住了大半。
第三日陰風陡起,烏雲密布,竟下起了大雨。好在懸崖一側凸出了一塊巨石,伸在外面,下面留下一大塊空地,勉強可以避雨。
趙冰珏升起篝火,靜靜與雲婼仙子坐在里側,火光搖曳,映照著外面茫茫煙雨,各自出神。
到了子時,峽谷內漆黑非常,只有風聲呼呼,崖壁上更是朦朧陰暗,瞧不出其他。
趙冰珏心道:「這裂縫高達千刃,斷無可能有人能從頂端投下影子,若是那面崖壁有問題,今晚也必然會有影子,可我剛才仔細查看,毫無發現,看來還是月光與潭水的倒影。」想到倒影,猛然一愣,拍了下腦袋喜道:「我真是太笨啦,若是倒影的話,必然是月光照進水潭中的時候方才能看見,我那日下水的時候月亮已然西沉,自然是什麼都看不見啦。」
雲婼仙子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趙冰珏笑道:「玉兒姐姐,我知道那個影子是怎麼回事了,說不定可以找到出口啦。」雲婼仙子聽到出口時,心中一動,也不知是喜是憂。
這幾日被困在谷底,雖然平淡索然,但她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輕鬆滿足,每每看見趙冰珏燦燦的笑臉和逗她開心的神情,都能高興很久,他開心時,她比他更開心;他難過時,她心裡更難過。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短短几日內就會對這素不相識的少年情根深種,不能自已。
夜風襲來,捲起外面蒙蒙的雨絲,吹在臉上,吹入口鼻,吹入心底,酥麻刺扎的疼痛一下一下,心如刀絞。
趙冰珏沒有看見她的變化,依舊遙遙的望著外面,靠在石壁上,淺淺睡去。
第二日驟雨已停,枝葉扶疏,陽光明媚,趙冰珏心中一暢,心想:「今天正值十五,月亮最圓的時候,今晚定要一探究竟。」
這一日,趙冰珏重又下水捉了條鯉魚,與雲婼仙子分食,雲婼仙子只吃了一片,便不再要。趙冰珏一心想著倒影的事,未覺有它,到了晚上,迫不及待的坐在溪石上,靜靜等待。
夜半子時,果見那女子的身影悠雅地俏立在崖壁之上,翩然舞劍。趙冰珏見招式極為眼熟,頓時領悟,原來這女子今日的劍法竟與第一日的劍法完全相同。趙冰珏更加篤定這並未真人的影子,而是某種奇異的光線折射出來的虛影。他見機不可失,急忙跳進水中,向下潛去。
潭水冰涼依舊,趙冰珏早有準備,潛游片刻,依稀瞧見水下朦朦朧朧的泛著白光,他心中一喜,急速游去。
循著光亮,趙冰珏看見橫在水中的一塊巨石,晶瑩剔透,而光線卻源自石中豎插的一管瑪瑙玉簫。
趙冰珏詫異道:「奇怪奇怪,這塊石頭如此顯眼,為何前日並未發現?」他用手握住玉簫一端,剛一觸碰,只覺這玉簫暖暖的竟有溫度,在冰涼的潭水中格外明顯,趙冰珏大感驚異。輕輕一拔,紋絲不動。此時一口氣即將用盡,不由漸感焦急,剛才生怕用力過猛,毀了玉簫,此時顧不得其他,腳踏在巨石上,猛地拔起。
「咔咔」一聲,巨石隨聲碎裂開來,趙冰珏感覺手下一松,登時向後彈了開去。頓住身形,他才看清手中的玉簫長約兩尺,管口細小,前七後一八個音孔,幽幽地亮著乳白色的光芒,竟與崖壁上那女子所舞的琴簫極為相似。
不待他細想,突聽「嘩嘩」水聲,借著幽暗的光亮,那裂開的巨石緩緩下沉,竟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周圍的細沙不住的流進去。趙冰珏大喜,雖看不見洞口通向何處,但勝於被困在峽谷中無法出去,無論如何只好一試。
他浮上水面,大笑道:「姐姐,咱們可以出去啦!」
雲婼仙子看見他手中的玉簫,已猜到一二,幽幽地嘆了口氣。圓月漸隱,身後的海棠依舊,只是她的心還復當日嗎?
這幾日來,她也在不住的問自己,為了這個素不相識的小子真的值得嗎?但每每看見他熟睡中無邪的笑臉和微微上揚的嘴角,心中就莫名湧起一陣甜蜜溫暖,在他的夢中,有沒有也在想著自己呢?坐在他的身邊,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什麼也不做,心中也是如此的喜悅甜蜜。但一想到自己與他天差地別的身份來,又不禁柔腸寸絞,這種宿命的無奈使她心如針扎般疼痛,眼淚撲簌簌流下,模糊了視線,這觸手可抓的幸福一瞬間又如此的遙不可及。
她閉著眼,任落英在風中飄舞,任眼淚浸濕了衣衫,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自己突然變得如此的多愁善感。
夜風呢喃,吹散了她的髮絲,吹散了她的淚水,卻又如何能吹散這情竇初開的少女情懷。
峽谷昏暗,趙冰珏看不清她的面容,見她沒有回答,只道是她並未聽清,重又說道:「潭下有個洞口,想必正是出口,咱們快些離開吧。」
雲婼仙子收回心神,沖他盈盈一笑,嫣然道:「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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