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想到,白九幽和四十八室經過一番激烈討論之後,會得出這個判決。
對此靖秋道人和申乾近他們一臉的理所應當,翟天歌若有所思地皺眉,至於萬獸四大姓他們,則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尤其是胡笑丘和黃建玉,不時地附耳接談,點頭搖首。
但總的來說,對於這個結局,各方勢力都算是勉強接受。即使有所怨言,也不會明面上表現出來,最多回去暗地裡操作。
八脈祭祖大典繼續進行,不過在最勁爆的處刑事件結束之後,其他勢力也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在諸多勢力的矚目之下,八脈祭祖大典就這樣龍頭蛇尾的結束了。不過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一切才剛剛開始罷了……
「原本萬無一失的計劃,怎麼會出現如此大的紕漏!居然硬生生被翟家扳回了一局,我們甚至還要將到手的肥肉交出去!」四姓主城內,路有光滿是怨言地將外套摔在地上,恨恨罵道。
胡笑丘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模樣,淡然道:「其實計劃很早就出現紕漏了,你們沒有聽我的勸,將申乾近他們在黑竹林徹底滅殺的時候,我就想到了會有這樣的後果。」
「可是申乾近畢竟是餓鬼堂的堂主,即使我們不懼他們,可他們背後的輪迴殿,那可是如今術門頂尖的宗派。如果惹惱了他們,恐怕我們四大姓也堅持不了啊!」古三變面色有些難看地囁嚅道。
胡笑丘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齊威遠,冷冷地說道:「別忘了我們背後是誰,有他們支持,輪迴殿也不敢明目張胆地報復。畢竟他們的勢力範圍還是在北方,我們蜷縮在十萬大山,根本無所畏懼。我早就猜到翟天歌不會輕易就範,只是沒有想到翟得鈞背後還會牽扯到如此多的勢力,連那個老牛鼻子都扯進來了。」
說到這裡,胡笑丘忽然轉頭問向齊威遠,「老齊,若是你施展全力和靖秋老道廝殺,有幾分勝算?」
齊威遠先是一愣,旋即臉色漲得通紅,緊接著又緩緩恢復平靜,不咸不淡地說道:「不到三成!」
「這麼說來,和白九幽說的差不多了,恐怕連他也不是那個牛鼻子的對手。如此說來,難不成他已經達到那個境界了麼?」胡笑丘面色陰沉地喃喃念道。
「你們說,會不會是那小子把消息透露給翟家的,畢竟他以前可是……」路有光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可在場的諸位四大姓高層都知道他所說的「那小子」是誰,其實此人來投靠四大姓時,他們是不大相信且含著猜忌的。只是他一出手便將翟得鈞作為投名狀來納,也是著實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可是反骨仔這種東西,即使是接納他們的一方,也得暗含忌憚和猜忌,路有光就一直對他不怎麼放心。
可胡笑丘卻對他保持著始終的信任,「不要多言了,黃建玉的忠心是可以信任的。他沒必要那麼做,即使他想重回翟家,可翟得鈞關押的地方可是我們親自選定的,翟得鈞身上的那道符咒也只有我們能解,即使把他劫獄救出去,也難逃一死。沒那個必要,更何況翟天歌素來厭惡背叛之事,對著貳臣向來是力斬不赦。」
路有光嘀咕了兩聲,不再言語。
「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再抱怨也沒有多大的意義,那都是娘們幹的事。還是想想,接下來我們該如何應對吧!」古三變總算是提出了一個還算有些用的建議。
齊威遠剛想說話,卻見黃建玉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立在正廳的門外,兩眼目光炯炯地捧著一卷黃絹。
「是黃郎回來了麼?大祭司和老祖們的意思是……」胡笑丘連忙招呼他進來,殷切地詢問道。
黃建玉目光在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緊接著不動聲色地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他捧著黃絹,朗聲道:「老祖他們的意思是……」
與此同時,龍尊山翟家主城裡,卻又是另一番風景了。
翟天歌的議事廳里,靖秋道人、申乾近、范唯天、嚴天、陳守正等高手依次落座,他們面色肅然,絲毫看不出喜悅的神色。翟天言道:「諸位,感謝諸位的仗義相救,感謝諸位救吾兒之恩……」
靖秋道人擺了擺手,淡然地回道:「這種話就不用多說了,還是趕緊進入正題吧!」
申乾近等人皆是點頭應和,翟天歌見狀也不拖延,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那麼我就直接說了,這次發生的事情想必大家已經心知肚明了,而這件事情背後牽扯到的東西,想必大家也很清楚。既然大家都已經坐在了這裡,就說明我們是同一陣營的人。那麼有些東西,我也就直言不諱了。」
「翟首尊放心吧,這種事情我們大家都懂。」血修羅嚴天悶聲道。
「關於光影果,不知大家都知曉多少?」翟天歌忽然問道。
陳守正摸著下巴稀疏的鬍渣,淡淡地說道:「光影果這東西生長於極為險惡的地界,並無定數。有可能是荒無人煙的沼澤,有可能是千仞高的懸崖絕壁,有可能是吞噬生機的沙漠,也有可能是萬丈深的海底。只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光影果必須生長在擁有截然對立的兩種能量所在的地方。一般而言,存在兩種截然對立能量的地方肯定是極為惡劣的所在,典型的就是西厲帝國的冰炎湖。那個湖泊一半是千年不化的冰川,一半是終日不熄的烈焰,周圍寸草不生,了無生機。」
「不愧是陳長老,果然博學多才!」翟天歌先是誇讚了一句,緊接著便朗聲道:「光影果乃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賜之物,這次卻有跡象會出現在十萬大山深處的萬屍沼澤!」
「消息靠譜麼?」范唯天敲擊著桌面,有些懷疑地問道。
翟天歌微微一笑,說道:「絕對可靠,這是星魁一脈幾位家主聯手探查到的,而且經過天祭司白九幽的確認,基本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哦……」范唯天應了一聲,不再言語。
「明面上這次事件是我們萬獸一脈的內鬥,可實際上兩大勢力的背後都把目光投在了光影果上了吧?」翟天歌掃視著四周,淡淡地笑道。
申乾近他們不置可否,靖秋道人宣了一聲法號,笑道:「沒錯,其實對於你們當事人而言,鬥爭的焦點是在令公子的放或者殺。可放眼到巫門,甚至大半個術道而言,說句不好聽的話,那就很渺小了。除去巫門之外,還有很多勢力,早已垂涎光影果已久了,畢竟它可是和邪體有關的存在。」
雖說話不大中聽,可事實確實如此,翟天歌也不好反駁。
「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川蜀的唐門已經派出了大批高手潛入十萬大山,而且根據申堂主的說法,他們的第一高手唐偉也已經到了。唐門或許不足為慮,可是他背後的唐家卻不容人小覷。而且黑蓮邪教的聖女,南方巡閱使的寶貝女兒慕容九歌也出現在了附近,這恐怕代表他們也對此有所異動。此外滇黔宣威司,南越帝國,嶺南許氏家族,荊湘張氏家族,都或多或少,都派遣了人馬,滲透進了十萬大山,恐怕也是為了光影果而來的。」
翟天歌說到這裡,忽然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神色,他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所以我們此次的會議,就是為了討論一下,關於如何得到光影果的問題……」
就在諸位高手商討要事之際,劉啟超他們也在他們的房間裡商討著接下來的事情,雖說四大姓不情不願,可他們還是被迫將翟得鈞從亂箭嶺的牢獄裡放了出來,可是他們對四十八室宣稱,防止翟得鈞趁機逃走,在他體內布下的一道致命符咒,卻沒有辦法解除。翟天歌原本是不大想答應,可四大姓卻死死抓住這點不肯放鬆,於是翟天歌只能鬆口。
翟得鈞雖說被關在牢裡很久,可卻沒有被虐待拷打,他畢竟是天龍翟家的嫡子,四大姓也不是什麼心理變態之輩,犯不著給人留下口實。翟得鈞從牢裡被放出來,精神還算不錯,他不顧劉啟超的勸說,堅持要參加本次會議。實際上這場會議,也就是劉啟超、翟得鈞、陳晝錦和沐水心四人參加。不過這也是他們第一次全體到場。
「得鈞,萬屍沼澤那是個什麼去處?」劉啟超首先問道。
翟得鈞蹙額想了片刻,說道:「那是個極為險惡的去處,位於十萬大山的西南方向,和滇黔宣威司、川蜀道接壤,橫跨三個道,面積極為龐大,環境更是異常惡劣。」
「難不成那裡寸草不生,了無生機不成?」沐水心問道。
翟得鈞搖搖頭,否認道:「非也非也,那裡不光生機勃勃,各類的動植物都遠超外界!可越是這樣,危險越大!」
陳晝錦若有所思地說道:「我想是因為那裡的妖邪也遠超外界吧,而且那種與世隔絕的地界,恐怕靈氣會充沛到可怕的境界。那樣養育出來的邪祟,只怕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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