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他們兩個...」
梓姐有些意外的看著互相攙扶著趴在圍欄上吐的伊織和耕平,隨後便將目光看向了賽巴斯。
「啊,伊織有些暈船,他們兩個好著呢,梓姐你別管了。」
因為擔心事情進一步複雜化,賽巴斯幫著這兩個傢伙解釋道。
「這樣啊。」梓姐點點頭,望著扒拉著耕平吐個不停,臉色發苦的伊織,忽然眼睛一亮,朝著他伸出大拇指來。
「哈?」正昏昏沉沉的伊織看到梓姐忽然給他比了個大拇指,一時間沒搞懂這是什麼意思,也是一臉懵懂的學著梓姐的模樣,朝她舉起了拇指。
「進展很順利嘛!」梓姐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又給賽巴斯打了聲招呼,便心情愉悅的哼著歌,去休息室那裡拿飲料了。
「真行啊伊織,談笑間又給自己挖了座墳。」
賽巴斯瞧著伊織,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嘔...」
伊織看上去隨時都要不行了,賽巴斯也是看不下去,去醫務室那裡找來了暈船藥,拿來給這兩個倒霉蛋餵下。
「啊....謝了賽巴斯,剛才我真以為自己要死在船上了...」
伊織和耕平兩人直挺挺的躺在甲板上,臉色蒼白的喘著粗氣,其中耕平還算是有點良心,還知道掙扎著爬起來跟賽巴斯說句好話。
「這才像人嘛。」
賽巴斯笑著蹲下身子,又遞給了耕平一瓶水,一邊幫著拍背餵他喝下,一邊旁敲側擊的朝著一旁的伊織陰陽道:
「這人吶,果然就是不一樣啊。有些人明白事理,只要服個軟說點好話,就能得到大善人無微不至的照顧,至於有些人啊....」
「賽巴斯,你這傢伙現在就別說這種話了,我快要不行了,你在多嘴我死給你看啊!」
伊織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嚷嚷道。
「嘁,到了這種地步都還這麼嘴硬,你真行啊。」
賽巴斯嘟囔著,隨手又給伊織從地上滾了瓶水。
「咕嘟咕嘟....」
兩個人接過了水,立馬開始拼命灌了起來,為了防止他們短時間內大量喝水傷害胃黏膜,賽巴斯也是不得不從這兩個傢伙手中又把水瓶搶了回來。
「我說你們啊,明明自己昨天才說過,這趟旅行最值得期待的就是船上的時間....現在還期待嗎?」
「你少說風涼話了,就不見得你這傢伙落難的時候會是個什麼嘴臉。」
稍微喝了點水,來了些精神的伊織和耕平這麼說著,撐著身子,從甲板上坐起來。
「這麼快就恢復了啊,話說你們兩個也算是小強體質了吧?」
賽巴斯蹲下身子瞧著這兩人,這兩個傢伙一個黑著眼圈、一個翻著白眼,表情麻木無神,就他們現在的狀態,說他們倆是混進船上的偷渡客都應該有人相信吧。
「別看了!跟個變態一樣。」被賽巴斯一直貼臉打量的伊織相當不爽,坐在地上的他稍微回了幾分神,說話就又變得硬氣起來。
「話說回來賽巴斯。」另一半的耕平也回了幾分神,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過頭來就朝著賽巴斯問道:
「剛才我和伊織在廁所里吐的時候,好像聽到你和濱岡梓學姐在外面嘀嘀咕咕說些什麼,只不過沒怎麼聽清楚。」
「啊,說起來的話,我好像也聽到了啊....」伊織也面露思索之色。
「誒!?你們兩個...沒聽清嗎?」
在得知耕平好像聽到了自己和梓姐的對話後,賽巴斯先是嚇了一跳,原本以為自己驅虎吞狼的計策已經暴露,可又聽到耕平說自己沒聽清楚,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怎麼,賽巴斯?你又打算背著我們幾個兄弟自己一個人偷跑了嗎?這種事我們可不允許!」
「沒錯沒錯!偷跑的人要把腿打斷,這可是賽巴斯你自己說的!」
伊織和耕平瞬間湊了過來,用威脅的目光死死盯著賽巴斯,就看這小子接下來會怎麼回答。
「呵。」賽巴斯呵呵一笑,徹底放下心來。
「放心好了。」賽巴斯輕鬆的朝著兩人攤了攤手:「我和濱岡梓只是稍微探討了一些...關於生命倫理學上的複雜問題,說了你們也不會懂的。」
「生命倫理學?那是什麼?你別扯那些有的沒的,我可告訴你賽巴斯,剛剛我發現梓姐走的時候,看我們這邊的眼神好像很不對勁,心情好像也不錯,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情況?」
伊織這邊,果然是比耕平更難糊弄,他沒管賽巴斯扯得胡話,反而直接向賽巴斯問出了靈魂問題。
「就算你問我這個...」賽巴斯嘆了口氣,裝作無奈狀:「這種事我怎麼知道,大概是今天坐船比較開心吧,我什麼都不知道呦。」
「嘖,你這語氣真是越聽越可疑啊...」
伊織嘖了下舌,猜不到發生了什麼的他,還是乾脆把手伸向賽巴斯:
「算了,不管那麼多,先拉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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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伊織拽起來後,耕平那邊也是被賽巴斯拉了起來。兩個人腳下搖搖晃晃的,雖然還在打漂,但勉強能夠穩住身形。
「真是的,賽巴斯你這傢伙大事上排不上用場,也只有在這些小事上才勉強能發揚人性的光輝嘛。」
伊織扶著欄杆,瞧著賽巴斯,又在說這種不知道是不是在誇人的話。
「你這傢伙,偶爾對別人坦誠一點,別這麼毒舌,說不定早就擺脫單身了啊...」
賽巴斯嘆了口氣,看著伊織和耕平二人,隱約升起的一絲絲惻隱之心,讓他有些猶豫要不要將剛才梓姐和自己的對話,稍微給這兩人說明一下,也好讓他們做些心理準備。
只是,讓賽巴斯不確定的一點,就是自己給這兩個傢伙坦白之後,會不會直接被他們兩個給直接丟下海去?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讓他不得不考慮。
雖說是以自保為主,但賽巴斯出於最後的良知,猶豫片刻後,還是朝著伊織發出了試探:
「吶伊織,你還記得,當時在伊豆春祭的時候,你和梓姐,有沒有說過什麼...善意的謊言?」
「什麼?」伊織聞言愣了一下,有些摸不著頭腦,稍微思索了一下,但對於那種遙遠的記憶,伊織也實在記不起來什麼。
「沒...有吧?」伊織說著,語氣忽然停頓了一下,他的視線悄悄瞟了身邊一臉懵懂的耕平一眼,又瞬間移回了視線。
「沒有!」
「這樣啊...」賽巴斯看著伊織的小動作,慢慢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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