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警報燈已經失靈,幾台臃腫複雜的儀器已經報廢。所有屏幕統統一片漆黑,數據代碼如同外面的雪花流動。操控台上,一個備用的顯示燈,顫顫巍巍地閃爍。
「還有後手程序麼,不過啟動過程已經無法停下了~」觀察者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突然一扭頭,目光穿過了障礙「呵呵,動作挺快,那麼這裡就留給你們吧,可要好好品味啊~」
觀察者手指撫過嘴唇,金瞳一閃,整個外形像是覆蓋上了密密麻麻的數據流。光線扭曲,形體模糊。
再次清明後,原地只留下一個帽檐遮住臉的保衛人員,隨後自顧自離開。一路上,所有機關全部綠燈,通暢無阻,甚至連訪問記錄都沒有剩下。
不一會兒,北聯阿芙樂爾帶著基洛夫,還有一個藍發女子神色焦急地衝進來。短靴低跟踢在地板上,稀稀落落的雪霜飄下。
「隱藏警報的觸發,大概是在八分鐘半前,同時衛星站也和外界切斷了一切聯絡。最後是接收器突然啟動,才讓我們保衛人員發現。」
藍發女子面若寒霜,在自己的管理上,居然出了那麼大失誤。懊惱羞愧的同時,無法遏制的怒火熊熊燃燒。
「繼續封鎖衛星站,攝像頭和訪問記錄全都沒有異樣,說明入侵者可以確定了。目標還有很強的偽裝能力,現在不要相信任何科技產品。所有單位都必須集中,一個個排查!」
北聯阿芙樂爾腳步不停,對這種情況的應對,已經是得心應手了。直到到達控制室,北聯阿芙樂爾直接破門,連試電子密碼的想法都沒有。
「讓我看看......果不其然,一片狼藉啊。這裡已經徹底陷落了,入侵者已經離開了。蘇維埃貝拉羅斯,可以暫停它們嗎?」
被叫到的貝拉羅斯,眼神凝重地掃過失靈的儀器。上前嘗試敲打一下控制台,但都成了無用功。
「不行,程序已經被篡改優先級,無法收回了。」
「可惡......所有出問題的儀器,之後都直接換掉,防止入侵者留下後門。等檢查過後,再嘗試聯繫衛星!」
北聯阿芙樂爾二話不說地伸手斷電,物理關閉了失控儀器的運行。但這沒有什麼效果,在觀察者的操控下,她們以最差的狀態,被迫開展計劃。
冷風凜冽的街道上,塔什干一臉惱色地看著前方。道路已經被障礙物堵住,還有一群戴著口罩墨鏡帽子的人,在不斷製造混亂。
「砰嗤!」一個被點燃的酒瓶,從人群中扔出。燃燒的酒精,伴隨著碎片在地面上蔓延。緊接著,動亂的人群圍住了憲兵隊和保衛人員,用雨傘、棒球棒、拐杖等等,戳砸著他們。
「煩死了!有本事和塔什干正面對一架呀!」「冷靜,塔什干,看他們似乎都是年輕人!應該是被煽動的。」
塔什干抿著唇,精緻的小臉皺起,作為一個喜歡直來直去的小毛妹。對於這種彎彎繞繞的手段,她也只能癟嘴看著。
摩爾曼斯克拉著塔什乾的手,性子成熟的她,冷靜地注視前方。只見一個年輕的暴徒衝上來,伸手就要搶奪一位人類憲兵的手槍。
幾番拉扯下,暴徒很快被電擊器放倒,但其他年輕的暴徒們看見。不僅不跑,還有了底氣,一窩蜂地前沖奪搶。直到幾個人類憲兵忍無可忍,朝天鳴槍示警。
或許是知道他們打完了前幾發的空包彈,也或許是已經達到目的。大部分暴徒做鳥獸散,只有幾個不依不饒的傢伙,賭憲兵們不敢開槍。結果被幾下制服,按在地上,扯去偽裝。
一律的清秀面孔,但此刻看上去卻猙獰醜陋,執著和純粹的仇視情緒,向塔什干她們傳來。襲擊研究人員住宅,破壞公共設施,傷害憲兵隊員......
「他們......好像認為他們是對的?」
另一處地點,北聯甘古特鬆開一臉不知悔改的年輕人,讓憲兵隊帶下去。但即使是這樣,仍然對憲兵隊員的武器動手動腳。豪爽的女子搖搖頭停下呢喃,繼續護送人員去避險。
在交流團停留點中,任蘭看著李叔和幾個老夥計,幾下收拾了一幫闖入者。
「呵呵,嘰里呱啦地說什麼呢。」李叔兩隻鐵鑄的大手,像老虎鉗一樣錮住一個年輕北聯人。聽著他掙扎的咒罵,一張老臉沉下來。
「......艦娘怪物......人類的叛徒......天災的走狗......」「啪!」
一記擼了起碼三十年鐵的大嘴巴子,狠狠地呼到上去,扇得那人頭暈目眩。李叔揪著衣領,直接扯掉他的偽裝,將人懟到攝像頭下照個清楚。
「李宗同志,他......你......」「呵呵,人老了脾氣大,雖然我聽不懂,但這小屁孩嘴裡肯定沒一句好話!辱罵老人,還是盟友。老頭子扇他一下,就不計較了,免得引起國際爭端。」
說著,李叔幾個老狠人,直接把人厚實的衣服扒了當繩,綁好丟出去,讓人在雪裡冷靜冷靜。丟完,李叔還用一口精準饒舌的北聯語回敬道:「崽種,我看你是穿得太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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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李宗同志,你不是說......」「呵呵,老頭子聽不懂,但會說一點,不衝突不衝突。」
任蘭看著李叔為代表的後勤維修部,熟練地就地取材構建有利地形。幾個指揮官學院教師代表,嫻熟地通過各種路徑獲取情報。就連幾個商船代表,都在安排人員輪崗。
就像是一支紀律嚴明的軍隊......很快任蘭意識到,除了自己這個隨談交流大使。這裡的人要麼之前是指揮官,要麼是在指揮官群體內人員,再不及也是委託合作的密切者。
無一例外,都是在沿海,與塞壬和艦娘直接或間接接觸的人。
任蘭看著李叔,把一個想幫忙的留守艦娘安慰回去,像對待自家親戚家的孩子一樣,語氣溫柔自信。即使艦娘或許在對抗人類上,幫不上什麼忙。
明明在這個時候,不能傷害人類的艦娘,還不如自己緊緊攥著的水果刀。熟背指揮官守則的任蘭,對李叔哄孩子一般的神態有些不理解。
艦娘不是工具,是指揮官的一切......任蘭突然想到這一條守則,一字字她背得很清楚。但她很快把它壓下去,甚至想要遺忘。尤其是那個輕航艦娘,小心翼翼給自己遞食物的時候。
不僅東煌這邊受到了騷擾,其他陣營也多多少少有點騷動。而比起自由鳶尾和皇家,赤色中軸的陣營應對地更加輕鬆。至於白鷹,在響起了一連串槍聲後,所有暴徒都是繞著走的。
......
海面上,幾艘相隔甚遠軍艦終於抵達了戰場。皇家旗幟下,一個金髮艦娘手撐長劍,雙腳分開站在艦首。軍服與圍巾隨風飄蕩,宛如一個騎士長的艦娘,氣勢如虹。
「鐵血的人是提爾比茨麼......算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厭戰掃了一眼遠處的鐵血軍艦,白髮白軍服的女子讓她眉頭一皺,又很快把目光放在了前方。
「戰場啊,我來了!」
幾分鐘後,幾個身影從各自的艦船上跳下,一位等待多時的北聯艦娘迎上。沒有廢話,幾個高戰力艦娘,向鏡面海域徑直衝去!
而此時的鏡面海域裡,一處海域上,被以黑色為主調的塞壬鋪滿。而在這規模龐大的艦隊前,一個白髮的身影,站在同樣以黑為主調的巨獸上。
不遠處,是一群陷入困境的塞壬量產艦隊。艦載機轟炸,艦炮齊鳴,在「同伴」的轟擊下,很快只剩下幾艘塞壬量產艦。
在這塞壬洪流涌過時,這幾艘塞壬量產艦自然而然融入群體。這支發展成規模的艦隊,像是一個感染源一樣,所過之處,不斷擴散,數量不停增長。
「船長,一共三百二十四艘,全是高級貨。維修核心快用完了,差不多了吧。」智腦的播報在腦海中響起。解開部分限制的智腦,以戰養戰,在短短時間裡,就收攏了一支艦隊。
「嘖嘖嘖,可惜了,這些會跑的材料帶不走。只能這麼物盡其用了......還有幾個地方沒去?」
江姜隱著身形,在江醬身邊問道。他正翻看著一沓沓資料,然後統統收錄進資料庫。
「除了陸地上的,還有中心位置的,已經沒了。要去那裡看看麼?本機有自信,就算沒有艦娘小姐們,也可以和她們碰碰!」
聞言,江姜眉毛一挑,摸了摸下巴。自己幾乎已經榨完這裡的價值了,接下來就是出去,或者更近一步。但無論哪個,都是要去中心的,況且,從信濃的反應上看......
「嗯,去吧!搭積木的快樂,就在摧毀它的那一刻。把這裡的最後一艘量產艦,也懟到白蟻們身上。正好給她們上上眼藥,看看一個個都在憋著什麼,塞壬是,信濃也是......」
「好嘞~船長,咱們從後方的那個科研艦研究所過去,本機已經迫不及待橫推了!」
「隨你,我們會玩個盡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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