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婦笑容僵在臉上,看著蕭山潼,又看看面前的飯菜,道:「怎麼了,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蕭山潼鐵青著臉,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少婦,仿佛要把她看出一個窟窿來。
江寒硯原本對他們也抱有戒心,但見他們也吃了那些飯菜,但卻什麼事都沒發生,便打消了懷疑之心。
可是,蕭山潼不知為何,卻依舊不依不饒。
這時,方才舉著鍋鏟的男人,從廚房走了出來,而這次他手上拿著的不是鍋鏟,而是一盤晶瑩剔透的葡萄。
「各位貴賓,快嘗嘗葡萄吧,這葡萄新鮮得很,而且特別甜。」
江寒硯看看他端上來的葡萄,又看看獨孤昭月,略微驚喜道:「真巧啊,這不就是你平日最愛吃的。」
獨孤昭月見蕭山潼臉色鐵青,正欲伸出的手又收了回來。
男人感覺氣氛不對,端著盤子的手不知所措地,在圍裙上胡亂擦拭了一下,看向少婦,道:「怎麼了這是?」
少婦雙手一攤,道:「我也不知道啊。」
男人扯著嘴角,乾笑了幾聲,道:「我娘子是看最近局勢動盪不安,家裡生意不好,終於等來了客人高興,若哪裡得罪了各位,還請各位別放心上。」
就在氣氛變得十分微妙之時,外面正好走進一個人。
「哎喲,老張家,這是有貴客來了。」
「唉,有葡萄吃啊。」
「這是給貴客吃的,你這饞鬼,滾一邊去。」
那少婦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也開始驅趕這些饞嘴的鄰居。
可那人似乎是蹭吃蹭喝的事情做多,有些熟能生巧了,他動作毫不拖泥帶水,一伸手,就抓了一大把葡萄,開始往嘴裡塞。
「喂,你真是.............」
啪--------
那少婦氣急了,在那人手背上不輕不重拍了一下。
抓起的葡萄掉落一地,手裡只剩下攥進手心的一顆,他擠眉弄眼,十分心疼地將那僅剩的一顆葡萄塞進嘴裡,道:「嫂子你這是做什麼,這麼好的葡萄,掉地上都浪費了!」
少婦氣的不輕,指著他的鼻子,大罵道:「你每次都來蹭吃蹭喝不說,還..............」
「娘子你別生氣,我.............」
「給老娘閃一邊去,若是你們把我的貴客嚇跑了,我定饒不了你們!」
男人解下油膩的圍裙,隨手扔在一邊,連忙拉住了還準備繼續罵的少婦。
「娘子啊,現在先別跟他吵,客人還在啊。」
那被少婦罵得狗血淋頭的男人,不知何時竄到了獨孤昭月身後。
他躲在獨孤昭月身後,見那少婦被勸下,這才稍稍放心。
可誰知那少婦,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緩步朝獨孤昭月走去。
「唉,嫂子,我下次不敢,你看貴客還在..............」
看著那少婦緩步接近獨孤昭月,蕭山潼目光一凜,身形忽然暴起。
他飛身躍起的瞬間,大拇指一動,掌中長劍也出鞘。
哧---------
只見寒光一閃,他居然一劍砍傷了少婦的肩頭!
眾人都愣住了。
還是江寒硯先反應了過來,大喊道:「你............你這是做什麼啊!」
獨孤昭月也站起身,正欲開口制止,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和江寒硯就呆在了原地。
哐當---------
蕭山潼狠狠扣住少婦雙腕,一把冒著寒光的匕首,冷不丁從少婦袖中掉了出來。
「別輕舉妄動!」
蕭山潼劍刃橫在少婦脖前,瞪著獨孤昭月背後,大喝了一聲。
先前站在獨孤昭月背後的人,此時已經掏出了兵刃,見事情敗露,正準備從她背後偷襲。
那人被蕭山潼突如其來的一聲喝,嚇了一跳,再一回神,就被撲過來的江寒硯,挑飛了兵刃。
獨孤昭月不給其他人反抗的機會,飛身躍起,一劍割開了那端葡萄男人的咽喉!
隨著腳底鮮血蔓延開來,少婦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
她惡狠狠地瞪著蕭山潼,拼命扭動身子反抗,可蕭山潼蠻力太大,她掙扎了一陣,便放棄了抵抗。
「可惡,蕭山潼,老娘演得天衣無縫,你到底怎麼發現的!?」
蕭山潼劍刃橫在她的咽喉處,冷冷道:「這相夫教子的戲碼,你確實演得不錯,只可惜,你百密一疏,你自己看看那邊。」
少婦順著蕭山潼所說的方向看去,一股涼氣頓時直衝頭頂。
她瞪大眼睛,嘴巴張張合合,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蕭山潼冷笑道:「有哪個母親,會為了招待客人,隨手將自己的孩子扔在角落裡,除非這孩子壓根就不是你親生的!」
他看了一眼桌上還冒著熱氣的紅燒肉,青菜,和那盤葡萄,道:「你可知,昭月平常所食的這種葡萄,要多少錢才能買到一串?暗箋就算沒發生過什麼戰亂,但這葡萄也好,肉也罷,都不是尋常百姓,能隨便拿出的東西,況且你們之前也說了,最近沒有生意做,又怎麼會捨得拿出這些東西招待客人?」
少婦獰笑了一聲,道:「蕭山潼,早就聽說你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可今日一見,卻真是..............」
蕭山潼忽然打斷她,手微微一動,劍刃就劃傷了她的咽喉,滴滴鮮血順著脖頸緩緩流下。
少婦倒吸了一口涼氣,強忍著喉前刺痛,不敢輕舉妄動。
「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少婦一言不發,只是用一雙怨毒的雙目瞪著蕭山潼。
獨孤昭月看著她,回想最近發生的事,冷聲質問道:「軒朝?還是苗疆?」
少婦輕輕一笑,道:「對,我是軒朝的人,是皇上拍來殺獨孤昭月的。你借著婚宴的由頭,殺了我們六皇子,利用火藥丸偷襲皇宮,還奪走了冥龍,皇上自然不希望你活在世上。」
雖然她說的十分合理,但蕭山潼卻總感覺哪裡不對。
大腦飛速運轉之時,他忽然想起了,之前在秘谷前,那成千上萬被埋進土裡的百姓屍身。
在流雲宗眼皮底下屠殺百姓,其手下裝作尋常百姓接近他們,又演搶葡萄這麼一齣戲,目的就是為了使他們相信,這些食物沒有問題。
將這一切都串聯起來,這不擇手段又極具城府的詭計,蕭山潼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蕭山潼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是軒朝的人,而是木鋒寒的人吧?」
那少婦愣了一下,轉而張開嘴,忽然想大喊,卻被蕭山潼死死捂住了嘴。
她似乎看見了什麼,拼命扭動身體掙扎,若不是被蕭山潼捂住了嘴,瞧她那架勢,估計發出的喊聲,能把天花板震塌。
啪啪啪啪啪---------
一陣稀稀落落的鼓掌聲傳來,眾人順著響聲看去,只見木鋒寒,赫然站在了面前。
木鋒寒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地看著蕭山潼,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可蕭山潼卻先開了口。
「果然是你!當日你利用喬夢蘭設局,把我害的好慘,這樣的當,我還能上第二次?」
「哈哈哈哈哈---------」
木鋒寒咧開嘴,放聲大笑。
笑聲迴蕩在這房檐之下,令人不寒而慄。
「哎呀,我可愛的弟弟終於長大咯,若是換做以前,你可不就毫無察覺的中了.............」
「你給我閉嘴!」
蕭山潼一聽到「弟弟」兩字,便抑制不住地憤怒起來。
「救我,救救.............」
那少婦滿臉期待地望著木鋒寒,但話還沒說完,就被蕭山潼一劍割開了咽喉!
隨著她重重倒地,蕭山潼氣急敗壞的怒罵聲也隨之而出,道:「你這個畜生,別在我面前提那兩個字,我嫌噁心!」
木鋒寒卻像聾了似的,目光一轉,看向獨孤昭月,道:「跟著獨孤昭月,總算變聰明了,若還像之前那樣,可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為什麼,你這樣的人,母親會選擇把功法給你,簡直是暴殄天物,你..............」
木鋒寒一看見蕭山潼,被恨意沖昏頭腦,都忘了正事,正想繼續挖苦他,卻被一直沉默著的獨孤昭月打斷了。
「天倫山半山腰,那裡堆積的巨石和沙土,是你乾的?」
木鋒寒想也不想,大方承認,道:「沒錯,就是我,怎樣?」
獨孤昭月盯著他,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道:「你膽子還真是大啊,一個魔教血脈,居然還敢在流雲宗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你不怕我師父殺了你嗎?!」
木鋒寒略微驚訝地看了她一眼,道:「怕?呵呵,我看你還什麼都不知道吧?」
獨孤昭月看著他那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只感覺背後發涼,顫聲道:「知道............知道什麼?」
木鋒寒伸了個懶腰,道:「若你脫光衣服,跪再我腳邊求我,我說不定會大發慈悲,告訴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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