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鏡想也不想,脫口而出:「你們五個,一起上。」
他本就身中冰靈仙劇毒,身子虛弱,竟然還要一下挑戰五名苗疆親衛隊成員!
眾武僧面色大變,紛紛出聲制止。
「堂主,不可啊!」
「我來------------」
「不,我來------------」
「苗疆親衛隊,乃是苗疆女王直屬手下,是他們施德善稱王后,在全苗疆設擂台,數萬人中殺出重圍,選出的區區五人,他們個個身懷絕技,你們如此爭先恐後,以為跟他們對戰是什麼好事嗎?讓我去!「
「讓我去-------------」
「你們都退下,我......................」
李玄鏡卻對眾武僧的喊聲充耳不聞,朗聲道:「我李玄鏡一人,對戰苗疆親衛隊五人,多說無益,動手罷。」
龍知羽一躍下馬,抱拳道:「在下苗疆五親衛之一----------龍知羽,這位是.........................」
其他四人似乎沒聽見龍知羽說什麼一樣,自顧自地走上前。
一青衣少年上前,抱拳道:「在下苗疆五親衛之一-----------楊聽寒,慣用武器是流星錘。」
一面帶紅臉關公面具之人走上前,恭敬抱拳道:「在下苗疆五親衛之一------------石鶴,慣用武器是鐧。」
最後兩名男子相貌相似,年歲三十上下,似乎是對雙胞胎。
他們雙雙抱拳,道:「在下麻泰。」
「在下麻安,我們兄弟兩的慣用武器是耙。」
李玄鏡有些出乎意料地看著他們,道:「沒想到,開打之前,你們還會將自己的武器告知。」
楊聽寒輕輕一笑,道:「以多欺少本就不齒,若是自己武器的底細都不敢說出,那豈不是太過下作了嗎?」
石鶴,麻泰,麻安聞言,使勁憋笑。
唯一沒有說出自己慣用武器的龍知羽,當即臉色一沉,狠狠瞪著楊聽寒。
李玄鏡不動如山,冷風呼呼,吹的他衣角獵獵,一股肅殺之意,霎時在這六人之間瀰漫開來。
龍知羽沉聲喝道:「擺開第二陣形。」
麻泰,麻安翻了個白眼,抱怨道:「又是我們兄弟兩打頭陣!」
他們雖不滿龍知羽命令,但還是沖了出去,只見兩道人影一花,仿佛合二為一,直直向前衝去。
突然那道身影一分為二,一左一右朝李玄鏡攻去!
李玄鏡不慌不忙,那碩大的通海禪杖一橫,一左一右打來的雙耙,便砍在了兩端的半月刃和鏟刃之上。
麻泰,麻安當即變招,可李玄鏡反應更快,通海禪杖一轉,呼呼生風。
麻泰,麻安無論怎麼變招攻向李玄鏡,手中兵刃都只打在了那通海禪杖之上,沒過一會兒,便感覺腕上又疼又麻。
石鶴掌中鐧一掄,朝李玄鏡門面砸去!
眾武僧看的心驚肉跳,紛紛為李玄鏡捏了一把汗,要知道這四棱分明的長鐧的可怕之處,就在於破甲,在戰場之上,即使隔著厚厚的鎧甲,也能將人砸出內傷。
若被這鐧砸中要害,在那猛烈的撞擊之下,甚至一擊便會致死!
李玄鏡自己也是使重兵器的,自然知道其中厲害,他一個後空翻躲閃開去。
石鶴見他身子騰空,在半空無法閃躲,便配合麻泰,麻安一起,正欲出手。
卻只見李玄鏡單手一揮,鏟形利刃那端,「轟」的一聲掄飛了撞來的鐧!
通海禪杖在半空中掄出一道呼呼的勁風,畫了一道半圓,將雙耙一鐧盡數擋了回去,三道刺眼的火花四射,一時間讓人看不清人影。
楊聽寒站在遠處,觀察著李玄鏡的一招一式。
他甩動著手中紅櫻狼牙流星錘,步步緊逼。
李玄鏡忽聽背後有風聲傳來,下一秒,流星錘便狠狠砸進了他的後背!
背後霎時被砸的又青又紫,血洞中不斷噴湧出血泡。
「堂主!」
「堂主千萬小心啊--------------」
「還有個龍知羽,堂主小心啊!」
李玄鏡一聲不吭,強忍著後背的劇痛,雙手握杖,直直朝麻安衝去。
麻安看著那半月利刃撞來,嚇得不輕。
若是被那巨大的半月利刃碰到,整個人一定會被攔腰斬斷!
麻安瞪大眼睛,轉頭髮足狂奔。
可李玄鏡似乎偏偏盯上了他,緊追其後。
麻泰飛身一躍,舉耙疾沖而來。
李玄境握杖姿勢不變,足尖一點,上身一偏,雙足飛身借力,踢在了麻泰握耙的手背上。
麻泰吃痛,手背上傳來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但他卻在那一瞬間,調整好狀態,手腕翻動變招。
尖銳的耙頭牢牢釘入李玄鏡肩頭,李玄鏡卻跟感覺不到痛楚似的,繼續提杖向前。
麻安終於無處可逃,眼睜睜地看著來勢洶洶的通海禪杖,嚇得心膽俱裂。
正當他以為自己的身體,快要被一斬為二之時,一道寒光在眼前一晃。
龍知羽長刀伸來,刀面一橫,竟擋住了那虎虎生風的通海禪杖。
麻安心有餘悸地摸著自己的腰間,擦了擦面上的冷汗,顫聲道:「我......................我從來看你,沒有像現在這樣順眼過。」
李玄鏡抓住刺入肩頭的耙刃,正欲將它拔出來。
麻泰哪能讓他稱心如意,當即使力,狠狠向下扎去!
李玄鏡的手已是鮮血淋漓,兩人僵持了一陣,最終「哧」的一聲響,耙刃被拔出了肩頭。
龍知羽,麻安飛身上前,正欲乘勝追擊,可定睛一看,總覺得遠處的麻泰有些不對勁。
楊聽寒隔得最近,當即揮動流星錘,護住自己周身,逼得李玄鏡無法靠近。
他縱身一躍,出現在麻泰的身邊。
只見麻泰雙目被自己的耙刃刺中,兩隻眼睛變成了一道渾濁的血洞。
「啊啊啊啊-------------」
麻泰痛苦悽厲的慘叫聲迴蕩眾人耳畔,聽的人心頭一緊。
李玄鏡收回方才投擲斷耙刃的手,雙手緊握通海禪杖,大喝道:「來啊-------------」
麻安暴跳如雷,怒喝道:「楊聽寒你離得最近,流星錘的觸及範圍又那麼廣,你方才完全可以救下哥哥!」
楊聽寒冷笑了一聲,道:「這是戰場,我該關注的是敵人,而不是你的哥哥。」
麻安氣的雙手青筋暴起,怒罵道:「你有種再說一遍!」
楊聽寒指著痛苦掙扎的麻泰,道:「在戰場之上,被廢了一雙招子,已經跟死了沒什麼兩樣了。」
說罷,便將麻泰對著苗疆大軍推了出去。
麻泰被推飛了出去,又目不能視物,只能無助地在地面上摸索著。
可摸了半天,也只摸到一團沾著自己鮮血的泥巴。
麻安嘶聲大喊道:「哥哥---------」
聽見弟弟的喊聲,麻泰摸尋的動作更加急匆,他抬起一雙早已看不清任何東西的雙目,大喊道:「麻安,你在哪?你在哪?」
麻安看著哥哥為保護自己,而落到了這樣的下場,只感覺全身血脈噴張,他瞪著冷眼旁觀的楊聽寒,目眥欲裂。
李玄鏡可不管這些,他掄起通海禪杖,朝龍知羽等人沖了過來。
麻安瞪著一雙猩紅的雙目,緊握耙柄,不顧一切地沖了出去!
李玄鏡正欲掄動禪杖,卻見麻安繞過了自己,直直朝楊聽寒沖了過去。
石鶴,龍知羽,李玄鏡均是一愣。
「麻安,這是戰場,你若對他兵刃相見,便是背叛女王,背叛苗疆!」
正當耙刃離楊聽寒還有一拳之隔時,龍知羽突如其來的喝聲,終於使麻安恢復了理智。
李玄鏡看著他們稀稀拉拉的站位,又看看劍拔弩張的楊聽寒和麻安,冷笑道:「這就是第二陣形,這就是大名鼎鼎的苗疆親衛隊?」
龍知羽臉色鐵青,下一秒,楊聽寒,麻安,石鶴三方夾擊,朝李玄鏡沖了過去!
紅櫻流星錘從從四面八方打來,長鐧橫衝直撞,耙頭左右開弓。
緊密凌厲,毫無破綻的招式似乎撕裂了李玄鏡周邊的空氣。
龍知羽足尖一點,抓住一道極小的縫隙,飛身加入戰場。
長刀對著李玄鏡的胸口要害劈去!
鐺-------------
即使面對四人圍攻,大多數攻擊也只打在了通海禪杖上,龍知羽長刀被擋,雙手一分,手中長刀瞬間一分為二,變成了雙刀。
這一變招,霎時打了李玄鏡個措手不及。
龍知羽身形暴起,掌中雙刀快如閃電,變成了兩道銀白的光,鋪天蓋地般朝李玄鏡砍去!
這五人也不知纏鬥了多久,只打得飛沙走石,昏天暗地。
李玄鏡身上衣衫被砍破,臉上淤青,全身是血。
面前的四人,同樣全身是傷,緊握兵刃,氣喘吁吁。
李玄鏡看看自己布滿皺紋,又滿是鮮血的雙手,目中閃動著無奈的悲涼,道:「老了,終究是年華不在,不中用了。」
李修緣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李玄鏡的背後,他看著師父那血肉模糊,卻又依舊挺拔的背影,心中明白,他是為了維護禪堂國威,而不得不硬撐著。
他那破碎堅毅的背影,就像成千上萬隻無形之手,推動著李修緣,朝堂主禪座走去。
李修緣心中翻湧著無奈的酸楚。
他直直朝李玄鏡跪下,道:「師父,方才是我太任性,讓您失望了,我願意........................我願意接下堂主之位。」
李玄鏡哈哈大笑,那豪放不羈的笑聲直入雲霄,迴蕩在廣袤無垠的天地之間,久久繚繞於耳。
龍知羽濃眉緊皺,四人聽的這震耳欲聾的大笑聲,不禁後退了一步。
跟他們四人纏鬥了許久,卻依舊抓不住破綻,如今居然還能發出,這中氣十足的笑聲!?
李玄鏡仰望蒼穹,大笑道:「我心事已了,現在,就讓我放手一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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