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先前所談到的一樣。
這齣兵容易,但這齣兵之後,怕是就由不得匈奴一方像現在這樣繼續高坐釣魚台、坐看風雲起了。
畢竟朝廷一方既然敢明火執仗擺開車馬來,就由不得匈奴一方在縮回去。
就如同現在,九原這邊。
鎮北軍確只來了一萬精騎,然這領軍的,卻是鎮北候府的世子,也就是白禮的大哥!
這一旦有個好歹,鎮北侯府上下豈能干休!
那麼白禮的大哥會有危險嗎?
這還用問嗎?
朝廷花了這麼多的力氣,將白禮的大哥給引來,為的就是將匈奴和鎮北候府交惡,然後克制不住大打出手,朝廷好從中謀利。
怎麼可能讓白禮的大哥從容走脫。
所以……
「大人,匈奴出兵了!」
雁門,大行司的據點之中,被派去盯梢的人第一時間便返回,來報道。
「由誰領軍?」鄭泉聞訊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精光,繼而開口問道:「率軍幾何?」
「匈奴右谷蠡王知牙師,」手下人連忙答道:「領五萬精騎!」
「知牙師……這可是位知兵善戰的悍將,五萬精騎……所在又是一馬平川,極利於騎兵陷陣衝鋒。對一萬鎮北軍,絕無輸的可能!很好,很好!」
鄭泉聞言目露喜色,興奮的原地轉了一圈之後,繼而開口吩咐道:「即刻傳訊給子鼠,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將人給拖到匈奴人到,明白嗎。」
「是!」
手下人應身而走,只余鄭泉一人於書房之中目露精光。
不提大行司以及朝廷這邊,接下來一連串的動作。
另一邊,王帳,也就是雁門鎮守府之中。
烏籍單于一邊撥弄著手指上的玉扳指,一邊對著被他單獨留下的匈奴左賢王輕笑道:「還真叫左賢王說中了,大周的這批軍需糧草,果然不好拿。」
「怕不僅僅只是不好拿而已,」匈奴左賢王眯著眼道。
烏籍單于挑眉道:「左賢王的意思是?」
「以我對大周君臣的了解,如此數量的軍需糧草,竟給的這麼痛快,」匈奴左賢王智珠在握道:「這其中多半有詐!」
「左賢王是說,他們有可能在弄虛作假?」烏籍單于眉頭微皺,語氣之中略帶一絲不滿道:「那左賢王剛剛還……」
而面對烏籍單于的不滿,匈奴左賢王也不亂,依舊笑容不變道:「單于還記得,我們這次入關的根本嗎?」
「當然。」
若是面對旁人的話,烏籍單于言語之中可能還會有些許保留。但眼前之人卻不必,這既是出於對解憂公主,也就是他母親的信任,也是出於冥冥之中的一種感覺。
因而烏籍單于便直接了當道:「大勝!我需要一場大勝,來鞏固這單于之位。同樣需要一場大勝,來奠定接下來我匈奴逐鹿天下之基!」
「不錯,單于需要一場大勝,」匈奴左賢王點點頭,繼而眯著眼道:「可是這大勝,不是守株待兔,空守在這雁門,所能等得到的。
它需要我們下場,真刀真槍的打出來。
也就是說,這兵,我們匈奴早晚要出。
即是如此,為什麼不挑一個好的時候下場。」
「現在的時機很好嗎?」烏籍單于眯著眼道。
「大周上下費心為我們挑的,能不好嗎?」匈奴左賢王若有所指道。
如匈奴左賢王所言一樣,大周費心請匈奴入關,甚至為此搭上海量的軍需糧草,為的是什麼?
不可能為的是讓匈奴人入關一輪游,給幽州送人頭來的。
它需要匈奴人分走幽州大部分,最起碼一半兵力。而後大周這邊再起雷霆之勢,重創,甚至趁勢一舉擊潰鎮北候府。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大周比匈奴人更希望匈奴一方能穩住腳。最起碼開局不能太慘澹了。
而烏籍單于這邊顯然也聽懂匈奴左賢王的意思,因而在出兵一事上,自是不會再有什麼意見。
只不過這軍需糧草上……
「……那這批糧草軍需呢?」烏籍單于默然片刻,再次開口道:「就這麼任由的大周的人弄虛作假、糊弄我等不成?」
「怎麼會?」匈奴左賢王智珠在握道:「我之前所說的有詐,也只是一種可能。不過若當真如此……我也已有安排。正所謂捉賊捉髒,拿奸拿雙。
就在剛剛,我以吩咐手下,安排人先一步到九原。
大周的人不動則罷。
一動,他便會直接出手,將證據保留下來。
到時候,我們便可以此來問責。
是我們的,無論如何也跑不了!」
原來剛剛會議散去的時候,左賢王對手下附耳吩咐的,竟是此事啊。
烏籍單于聞言也頓時想到了之前匈奴左賢王的動作,不由為之恍然。繼而贊道:「左賢王有心了,吾有左賢王相助,何愁大業不成!」
不提烏籍單于這邊,心中如何歡喜。
另一邊,幽州,漁陽。
到底有長孫先生留下的恩澤在,長孫無忌現雖人高掛於海捕公文榜之上。但大行司方面,依舊有不少和其藕斷絲連。
尤其長孫先生早先負責的并州、塞外區域,更是有不少暗子直接控制在長孫無忌的手中。
這不,九原的事白禮這邊上去還尚未收到消息,長孫無忌這邊便收到了相關的消息。
聽聞白禮的大哥竟獨領軍,出代郡,圍九原之時。雖尚且還不知道朝廷方面的具體謀劃,但出於一個情報人員的第六感,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不妥。
因而自是不敢有絲毫怠慢,當即便報於白禮這邊。
「什麼?我大哥獨領一軍……他怎麼敢!」
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好吧,這話數次入京的白禮好像也沒有資格說。
不過白禮不一樣好吧。
白禮那十年磨一劍的實力,以及十年來的安排和布置。讓他有底氣面對任何危險,讓他……
好吧,有些編不下去了。
白禮承認,他是有些雙標了。
反正在他現在看來,他大哥就這樣獨領軍出代郡、入并州。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
一時間,自是面色瞬變,目露焦亂之色。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4s 3.588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