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 第一百八十五章 好一似食盡鳥投林

    星象宮祖師堂,謝寶樹正在看著一片星光。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謝寶樹很好奇,他問道:「前輩大名叫什麼?為何世間關於您的傳言,少之又少。還有,介不介意我問您一下,您如今是什麼境界?」

    這個問題,其實有些不禮貌,不過一旁的江暮雲,也是很好奇的盯著自己實際上的師父。

    星象宮的宮主見狀,唉了一聲,說道:「境界這種東西,其實不重要的。不過既然你們想問,我就說一說吧。如今我已經是五種仙人境中的最後一境了,只不過才踏入這一境多年,一直沒有進步罷了。」

    仙人境,一共五種。

    鬼,人,地,天,神。

    其中每一種,又各自有三個境界。正所謂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十五。謝寶樹和江暮雲,如今都是第四境御風境,算是人仙境。星象宮的祖師,竟然達到了神仙境。

    謝寶樹知道,世間神仙境界,極為少有,都是立教稱祖的存在。

    星象宮的祖師看著二人的表情,有些惆悵,接著說道:「在我突破神仙境之前,是有名字的。我姓時,時間的時,名星象。當年跟你那陶仙人乃是好友,還跟他一起讀過書呢。陶仙人名為陶元亮,世人都稱呼他為五柳仙人。」

    謝寶樹這才知道,原來陶仙人,還有這麼多的事跡。

    時星象又說道:「那桃源仙境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不過當年元亮留下長生不老的仙術,也是好意,只不過可能是那棵老樹給誤用了而已。如今桃源仙境,靈氣四散,估計要跌出四大仙境之列了。」

    謝寶樹問道:「敢問陶仙人還在世嗎?」

    時星象搖了搖頭,說道:「他修行的也是東流水法門,能長生不老。可是在整個三界五行間,我已經感覺不到他的氣息了。要麼是死了,要麼是去了別的世界。總之,很難回來了。」

    謝寶樹有些惘然,他本以為,還可以見到陶仙人的。

    江暮雲看著自己的師父,卻是很感興趣,她問道:「師父之前說,境界這種東西,其實不重要,為什麼呢?還有,神仙境的練氣士,是一種什麼感覺?」

    時星象看著這位弟子,微微一笑,說道:「境界這種東西,真的不重要。你看那兩界山的劉太保,如今還沒有突破神仙境,你看我打得過他嗎?別說是我,就是道門的十二位道君,還有那酆都大帝,估計單打獨鬥,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我說境界不重要。」

    說到這裡,時星象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這只是特殊情況,一般情況下,境界碾壓,還是很舒服的。」

    確實,世間這麼多修士,有幾個劉看山?

    江暮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謝寶樹也是苦笑一聲,對於這些大佬來說

    ,自然可以輕易的說出境界無用這種話。時星象和劉看山如今具體是什麼境界,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因為他的想法,現在還直停留在宋恆告訴過他的,第九境而已。

    第九境界,乃是地仙巔峰。

    後面的天仙,還有神仙,一共六個境界。謝寶樹根本就不知道,連境界的名字都不清楚。最後六種境界,他很是嚮往。其實大修士,他見過不少,有無垠城的遠古鱷,還有那金玉仙子,武當山的兩位真人。

    至於常言,則剛好是九境體修。

    這些事情,離謝寶樹太過遙遠。

    江暮雲又問道:「師父如今的修為,難道沒有半點進步嗎?」

    時星象點了點頭,說道:「你們現在,其實都是在走前人的路,所以修行起來,知道如何破境。我就不同了,邁入神仙境以後,一切都得靠自己去摸索。不光是我,那些道君,佛祖,也是一樣。」

    謝寶樹聽到這話,也有些沉默了。因為他如今是氣體雙修,一樣很艱難。他來之前,已經查閱過了,目前氣體雙修,能到達的最高境界,歷史上記載的是第九境。

    也就是撈月境,後面就沒了。

    時星象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說道:「世人都說氣體雙修,難登大道,我卻不這樣想。本來,大道就難以登頂。劍道,體修,練氣士,如今都已有人登頂。氣體雙修,也不是不行嘛。你要抱有希望,擁有一顆年輕的心,才會走得更遠。」

    謝寶樹點了點頭,雖然聽著是安慰的話,但是他的信心,確實多了不少。

    這時,江暮雲突然說道:「師父你不會是會觀星算卦麼?看在寶樹哥這麼擔心我的份上,你能不能給他算一卦?以後若是有什麼危險,也好給他個預警。」

    時星象看了江暮雲一眼,笑著問道:「你知道這世間,讓師父出手算卦的,有多少人麼?我告訴你,能從長安城,排到兩界山。你現在一句話,就想讓師父出手,哪有這這麼容易的事?」

    謝寶樹也覺得不太好,所以扯了扯江暮雲的袖子。

    江暮雲卻是覺得沒什麼,她得意的說道:「這次我跨過了天塹,全憑自己喲?師父,你好歹給個獎勵嘛。」

    聽到這話,時星象覺得有點道理。這一次,江暮雲破境,其實兇險無比。要不是這樣的話,她也不會大動干戈的,將整個星象宮給封鎖起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江暮雲竟然憑藉自己的力量,從迷霧中走了出來。

    她微微一笑,說道:「也罷,就給你算一卦吧。」

    說完,她看向謝寶樹,說道:「把手伸過來。」

    謝寶樹伸出了右手。

    頓時,漫天的星光,朝他圍繞過來。頓時,一幅幅畫卷,在謝寶樹的腦海中閃過。那些畫卷,都

    是由星光組成,謝寶樹卻看不太清楚。因為都很模糊,就像是自己的未來一樣,看不清楚。

    半晌,星光散去,時星象沉默了良久。

    謝寶樹跟江暮雲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開口。因為算卦這種東西,他們又不懂。貿然出聲,可能會打擾到祖師。就這樣,在這祖師的房間內,三人沉默不已,誰都沒有開口。

    良久,時星象緩緩說道:「你這一生,本來註定非常悽慘,可是命里有貴人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謝寶樹點了點頭,他這一生,前二十年裡確實遇見了不少貴人。有慕容前輩,還有觀海僧人,以及劉看山。這三人,對他一生的命運,影響極大。如今,又有宋恆,劍仙瞿誠,還有一些人,教會了他很多道理。

    這些人,都是他的貴人。

    時星象又說:「你生命中的畫卷,我看了不少,結局該怎麼跟你說呢。」

    謝寶樹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他說道:「前輩放心說吧,我經歷過這麼多磨難,早就看透了。」

    時星象沉默了一會,說道:「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這句話,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江暮雲有些緊張。

    時星象看著兩人的狀態,說道:「我這算卦,又不一定準的。再說了,我之前看到的畫卷,謝寶樹最多只能活到十六歲呢。現在還不是一樣,該修行修行,該吃飯吃飯?所以說,事在人為,卦象這種東西,不要太執迷了。」

    謝寶樹點了點頭,道理他豈會不懂?只不過事情到了頭上,還是有些影響心神的。

    時星象又說道:「送你一句話,好好珍惜眼前人,准沒錯的。」

    謝寶樹看了江暮雲一眼,心中還想到了其他幾人,示意自己知道了。

    時星象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走吧,好好出去玩玩。暮雲這些天就不用修行了,好好放鬆一下。」

    謝寶樹躬身行禮,謝過了這位祖師,帶著江暮雲,走出了祖師堂。剛才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壓在謝寶樹的胸膛上,讓他很是不舒服。不過江暮雲隨即拉著他的手,兩人一起御風飛行,準備去山下玩玩。

    山下,觀星城。

    這裡住著無數的凡人,還有修士,以及各路人馬。起初,觀星城還只是一個小村莊,裡面住的都是些凡俗之人。後來,有一個星象宮的弟子,在外遊歷修行的時候,跟一名劍仙,陷入了熱戀。

    可那個時候的星象宮,是非常嚴格的,不准門下弟子跟他人談論感情。這件事被戒律峰長老知道了以後,給了那弟子兩個選擇,一個是被逐出師門,一個是跟那劍仙斷絕來往。年輕的弟子,自然是為了愛情,能奮不顧身,決定離開師門。

    可是那個劍仙聽到這個消息後,覺得星象宮欺人太甚。

    於是帶著自己的愛人,來到星象宮山下的小村莊,讓愛人留在這裡。自己則是獨自一人,御劍飛上星象宮,一劍打得星象宮的所長老,全部退敗。最後,還是祖師出面,才跟這位劍仙談妥。

    自那以後,星象宮的弟子們,就可以自由談情說愛了,也可以結婚生子。只不過有一個規矩,自始至終沒變過,那就是男人,不准上到星象宮去。就連那位劍仙,在餘下的日子裡,也沒有再上山過。

    謝寶樹聽完這個故事,眼神古怪,問道:「我不是上過山了嗎?」

    江暮雲笑道:「我以後就是星象宮的宮主了,如此不人道的規定,自然是要廢除的。走,咱們下山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玩的。」

    兩人剛走進觀星城,就看到了一座雕像。雕像上是兩個人,正在御劍飛行,男的瀟灑帥氣,女的溫柔莞爾。在一旁,還刻著兩人的事跡。原來這兩人,正是當年故事的主人公,如今已經不在了。

    不過他們的故事,會被後人傳誦。

    謝寶樹感覺這裡環境不錯,來往的人們,非常多,而且修士也很多。兩人在路上,不停的看著攤販上的東西。江暮雲也是第一次下山來,在山上的時候,她一個人,就愛修行和讀書。現在發現,其實出來逛逛其實也挺不錯的。

    謝寶樹想買點東西送給江暮雲,可是又不知道買什麼。

    兩人就這樣,漫無目的逛著。江暮雲卻是很開心,因為這也是她盼望了多年的生活,在桃源村的時候,她可沒有這樣的開心的時候。一路上,嘰嘰喳喳的拉著謝寶樹,說個不停。不過她沒有看中什麼東西,其實是看中了,也不想讓謝寶樹掏錢。

    謝寶樹很是了解她,最後,挑中了一個髮簪。

    這髮簪,謝寶樹看江暮雲多看了兩眼,便買了下來。

    江暮雲果然很喜歡,拿到手以後,就戴在頭髮上,兩人再次逛起街來。

    漠北,無垠城中。

    金玉仙子一人,在自己的宮殿中,痴痴的望著無垠城城主的畫像。這一瞬間,她似乎感受到了星象宮宮主的卦象,喃喃道:「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這說的,不就是我們無垠城麼?」

    她想到這裡,推開門走了出去。

    當她走出門的一瞬間,天地變色,整個無垠城好像都活過來了。當年無垠城的兩大仙子,金玉仙子和絳珠仙子,如今就只剩下她一人了。自從無垠城被掩蓋在黃沙中後,她便在自己的宮殿裡,兩千年不曾出來。

    如今,是第一次出門。

    在無垠城中心的祭台上,穿著黑色鎧甲的常言,和遠古巨鱷,同時睜開了雙眼。他們對視了一眼,都

    感覺有些驚奇。因為這位仙子,脾氣可是很好的。是什麼風,把她給吹過來了?

    如今的漠北,還有不少人,來這無垠城想要碰碰運氣。可是來的人多,能真正得到城主傳承的,卻是一個人都沒有。有不少人,都拿到了好寶貝。也有不少人,在那試煉中喪生。

    金玉仙子,一身黃衫,來到了祭台前,看著二位老友,說道:「好久不見。」

    常言笑道:「好久不見。」

    遠古巨鱷卻是沒有吭聲,他本來就不愛說話。無垠城的器靈,也就是那通俗寶玉,見到金玉仙子,也是非常高興,說道:「好久不見,現在依然是這般風采,對了,為什麼會走出你的宮殿?」

    金玉仙子說道:「雖說已經過了兩千年,但是我們還是得為無垠城,做點什麼。」

    常言愣了一下,說道:「如今我們在為城主選一個傳人,不就是在做事嗎?」

    金玉仙子看了他一眼,說道:「傳承這種事情,急得來嗎?現在道門那條老狗,已經成為道君了,你們覺得就這樣算了?無垠城這個仇,一定要報,你們還覺得自己能活多久。還有多少時間,替無垠城做點事情。」

    常言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

    遠古巨鱷也是一樣。

    金玉仙子說道:「你們要是想留在這裡,我也不攔著,我要出去了。如今大唐正是動盪的時候,我要去那兩界山走一走。到時候去看看九州的風景,看看如今的道門,到底有多厲害。」

    常言微微一笑,說道:「如今的道門,正盯著大唐這塊肥肉呢。」

    金玉仙子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也想去兩界山看看,聽說他們正在建立萬里長城。一旦抵禦了妖族的進攻,那道門的手,就伸不到九州來。你們在這枯坐,有什麼用?」

    常言有些糾結,說道:「那城主的傳人怎麼辦?」

    金玉仙子說道:「就算有傳人,恐怕也得等到而還能多年以後,才能給無垠城報仇了。到那個時候,說不定咱們都老死了。再說,為什麼一定要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

    常言說道:「我倒不是怕,不過道門現在的勢力,遍布整個三界五行。咱們無垠城,要是以前,還能斗上一斗。現在就剩下咱們幾個人,該怎麼斗?」

    通俗寶玉說道:「你們二人,說的都有道理。」

    金玉仙子笑道:「那你們就留在這裡吧,我一個人,去九州看看。反正我無垠城,儘是一些膽小鬼。」

    遠古巨鱷提起自己的鋒刃,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一人一妖對視一眼,均是一笑,兩人御風朝無垠城外飛去。

    常言,則是再次盤腿而坐,對金玉仙子的眼光不聞不問。他決定要留下來,好好的照顧這個無垠城。

    因為城主的傳人還沒找到,金玉仙子和遠古巨鱷可以走,他不能走。

    哪怕是被二人,罵慫也一樣。

    他有自己的想法。

    通俗寶玉理解他,說道:「你還是就留在這裡,跟我一起吧。有個人保護我也好,雖然我的神通孩子啊,但是一旦有大修士來了,我也是擋不住的。」

    常言知道他在安慰自己,點了點頭。

    無垠城外,遠古巨鱷跟金玉仙子一同,御風飛行。遠古巨鱷猶豫了一下,說道:「你知道的,常言他不是那種膽小的人。當年城主帶我們征戰的時候。他可總是沖在在前面的。」

    金玉仙子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


    遠古巨鱷有些不明白,問道:「那你為何還要這樣說?」

    金玉仙子唉了一聲,說道:「其實常言是個很不錯的人,下次見到他,我再給他道個歉吧。兩千年的時光,將我的耐心,也磨滅得差不多了。」

    遠古巨鱷理解她,沒有說什麼。

    一個大宗門,就是這樣,得有厲害的修士,也得有守得住傳承的修士。常言就是這樣一個人,任勞任怨。金玉仙子只是說他兩句,他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無垠城好,那就什麼都好。

    兩個天仙境界的修士,飛行很快,一路上見識的東西也不少。

    很快,金玉仙子便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氣息,她領著遠古巨鱷魚,從這裡繞路,來到一處山峰前。

    冰雪州的天氣,寒氣逼人,不過金玉仙子境界高深,如今已不懼嚴寒了。山峰上,用一塊模板,歪歪扭扭的寫著三個大字。

    「殺道峰」

    正是這三個字,引起了金玉仙子的注意,她飛過來。看到山峰上,有一個小孩子,七八歲左右,正在修行。這小孩年紀雖小,卻有一身帝王之氣。他感受到二人的氣息,迅速睜開眼,說道:「來者何人?」

    金玉仙子挺喜歡這小孩,逗逗他,問道「你家大人呢?」

    小孩正是寧遠,自從謝寶樹走了以後,他就跟著商玉良開始修行。寧遠乃是練氣士,自己功法,本身就帶著帝王之氣。在這山峰上修行,商玉良還時不時的指點他兩句。

    如今,他已經再次踏足金丹境了。

    而且,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可以說是很年輕的金丹境,大道可期。所說如此,寧遠還是一點都沒鬆懈。整日在殺道峰上修煉,碰到來找事的人,能解決就解決了。

    不能解決,再有商玉良出手。

    寧遠的修為,可是一日百里。

    跟他一比,商玉良的修行速度更加恐怖,可以說是一日千里的存在。前幾天,有個地仙境界的體修,來著找麻煩。結果被商玉良打得像條死狗一樣。

    寧遠看著眼前這位仙子,心中有些拿捏不定。對

    方的修為,他根本就看不清楚。前些天來的那個地仙境體修,只是一拳,就把自己給打飛了。這個女子,給寧遠的感覺,卻比那個體修還要恐怖。

    關鍵是,在她身邊,還有一頭鱷魚。

    這頭鱷魚,給寧遠的感覺,就是煞氣滔天,一片血紅。寧遠乃是個馬背上的皇帝,他當年打過的仗,可以說比謝寶樹走過的路還多。他也是經歷過屍山血海的,沒想到,被這鱷魚身上的氣息給鎮住了。

    這個時候,一襲黑色長袍的商玉良,緩緩從山峰上走了過來,看著二位,他笑道:「好久不見啊,老鱷魚,你不是在無垠城給你們那個城主,找個傳承麼?為什麼會來這裡。」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商玉良用秘法,將遠古巨鱷變成雕像,兩千年的時光。一人一鱷,明爭暗鬥多年,現在一遇到,自然是要開打的節奏。不過遠古巨鱷站在金玉現子身後,沒有動手。

    金玉仙子看著商玉良,很是奇怪,她問道:「你怎麼,明明修的是鬼修的功法,身體卻如此厲害?莫非像謝寶樹那小子一樣,氣體雙修?不對,在你身上,我還感覺到了道門的氣息。」

    商玉良微微一笑,說道:「誰身上還沒點故事呢。」

    金玉仙子點了點頭,用手指了指山峰上那塊牌子,說道:「殺道峰,是你取的名字?看你的樣子,似乎也是對道門的人有意見。咱們聊聊如何?」

    商玉良笑道:「這裡地方簡陋,可沒茶水給你們喝。」

    金玉仙子也不在乎,她說道:「你也知道,咱們無垠城,跟道門某位道君有仇。想必你也是一樣,如果咱們聯合起來,是不是能做不少事情?」

    商玉良眯起了眼睛,他說道:「咱們曾經可是敵人,憑什麼要合作?」

    金玉仙子微微一笑,說道:「雖然這句話很俗,但我還是要說一下,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如今我們有同一個目的,為何不聯合起來呢?」說著,她用自己的手,指了指地上那塊殺道峰的牌匾。

    確實,現在他們的目的相同了。

    商玉良搖了搖頭,說道:「這句話,其實也不然全對。人生在世,是有永遠的敵人的。」說到這裡,商玉良全身靈氣匯聚在一起,看著眼前的金玉仙子,眼神冰冷冰冷。他迅速舉起自己的右手,狠狠一捏。

    遠古巨鱷迅速擋在金玉仙子身前,害怕她受到傷害。

    沒想到,金玉仙子絲毫不慌,面前也沒什麼波動。

    遠處,一座山峰,似乎被某種東西狠狠擠壓起來。碎石揉成一團,變成了沙子。只是一瞬間,一座高大的山峰,便被捏平了。

    罪魁禍首商玉良放下了自己的右手,看著哪座山峰,說道:「人是有永遠的敵的,我

    商玉良,永遠的敵人。就是道門那一群道貌岸然的老傢伙,這輩子,不踏平道門,我就給自己改個名字,叫商小狗算了。」

    金玉仙子笑道:「那聯合的事情,你覺得怎麼樣?」

    商玉良點點頭,說道:「聯合一事,其實不重要,只要以後你們跟道門有恩怨,喊上我,我一定來。反正殺道人,我是最開心的。」

    三人一鱷,都平靜了下來。

    這時,遠古巨鱷抬起手中的鋒刃,狠狠朝遠處揮出一刀,喊道:「出來!」

    一個身穿穿著玉袍的中年人,此刻間灰頭土臉的從一處山峰後面走出來,他面容沉穩,有大將之風。一出現,頓時幾股強大的威壓,便降臨在他身上。這位中年人雖然修為不錯,但是被三位大佬這樣一鎮壓,頓時慫了。

    他忙伸出手,說道:「停手停手,我沒有惡意的。」

    金玉仙子冷笑一聲,說道:「沒有惡意,你還在這偷聽我們說話?看你的修為,好像還不錯嘛,看看能不能接我兩招。」說完,她抬起手,一縷金色的光茫,就出現在手指上。

    高階練氣士,跟境界低的就是不一樣。

    金玉仙子一出手,就是殺招。她在無垠城,自己的宮殿裡,已經待了兩千年。憋的慌,現在正好找人出出氣。這個中年人,不知道是誰,竟然自己找上門來。這不是找打麼?

    中年修士一臉無奈,不過看他的樣子,還是有點本事的。面對金玉仙子的靈氣,他沒有絲毫慌張,狠狠一拳砸在那團靈氣上,倒也沒有什麼大礙。冰雪州果然體修多,這個中年人,也是個境界高深的體修。

    他打散金玉仙子的靈氣以後,大聲說道:「我是方家家主方遙,來找你們,是因為有事。絕對沒有惡意的,你別動手了啊,再動手,我可就還手了。」

    這中年男人,正是當初,打過謝寶樹的方遙。他這個人,看上去一臉沉穩,有大將之風,沒想到一開口,完全就是一富無賴的模樣。他非常浸警惕,因為自己境界雖然不錯,但是面前幾人一同出手的話,自己絕對逃不了。

    商玉良聽到這個名字,皺了皺眉頭,問道:「方遙,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

    寧遠一臉無奈,說道:「方遙,就是當今方家家主,就是冰雪州很強大的那個方家。」

    兩人一鱷,都是看著寧遠,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確實,在他們面前,好像就沒有強大的家族,這個概念。他們一向橫慣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強大的家族。倒是寧遠,最近在修行的時候,還在打聽冰雪州的事情。

    畢竟初來乍到,寧遠想更好的了解這個世界。

    於是,每次有人來殺道峰鬧事的時候,寧遠都會瞧瞧的盤問他們。不把這裡的事情問

    遍,寧遠是絕對不會罷休的。當知道大唐有九個州郡以後,寧遠真是驚呆了。因為這一個冰雪州,就比他的家鄉,不知道要大了多少。

    他從一個絕世強者,到這裡變成一個小孩子般的人。金丹境,根本就拿不出手。

    好在他心性不差,沒有因此就喪失信心,反而更加密切的打聽起了周圍的一切。對於這方家,他是很了解的,方家也算是冰雪州古老的家族了。一直很低調,但是每一代的傳人,都很厲害。

    這一代,方夢醒更是冰雪州修士的領頭人。

    不過這方遙,寧遠也是第一次見到。他看著那幾人的表情,唉了一聲,對商玉良說道:「方家,就是上次那個,被你指點過拳法的小姑娘,你還誇過她,說她資質不錯的那個。」

    哦,商玉良頓時恍然大悟,看向方遙,說道:「你是方夢醒的爹是吧?」

    方遙點了點頭,看著商玉良的表情,有些失落的同時,又有些高興。

    失落是因為,以前不管走到哪,只要他說出自己是方家家主,就會得到一片恭維聲。不像現在,居然沒人認識他。而且以前,別人說起他們父女二人的時候,都會說「方遙的女兒是吧。」

    而不是今天這樣"方夢醒的爹"

    兩者雖然表達是一樣的意思,但是其中含義,天差地別。他方遙,如今也是一個境界高深的體修,難道還不如一個小姑娘出名嘛?這是他失落的原因,眼前幾人,除了那個小傢伙,貌似都比自己要強。

    高興是因為,自己的女兒,如此厲害,他這個當父親的,自然應該感到高興。方夢醒這個名字,以後是註定在九州大地響亮起來的。只不過最近方夢醒一直吵著要去兩界山,他覺得有些麻煩。

    金玉仙子問道:「你過來偷聽我們的話幹什麼?」

    她才不管眼前之人是什麼方家不方家的,若是偷聽他們談話,就要死。趁著說話的功夫,她其實已經在四周,布下了一道陣法。金玉仙子不只是個天仙境修士,她還是個陣法師,只不過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罷了。

    方遙已經感覺到了異狀,看著金玉仙子,他苦笑著說道:「現在不要布陣了,我真沒有惡意的。就算是有,你們幾人我也不是對手啊。來這裡,是因為最近冰雪州即將阿發生一件大事,我聽到幾人道門有意見,才來偷聽的。」

    商玉良來了興趣,問道:「什麼大事?」

    方遙說道:「這位仙子是練氣士,你讓她感覺一下整個州郡的靈氣,就知道了。」

    金玉仙子看了他一眼,說道:「要是騙我,你就死定了。」

    說完,她閉上了眼睛。想要感受整個冰雪州的靈氣,便是她這種厲害的練氣士,也需要認真起來才行。閉上

    眼睛以後,開始神遊天地。很快,金玉仙子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整個冰雪州,仿佛靈氣都在聚攏。

    往一個方向聚攏。

    作為一個練氣士,她對靈氣一事,自然是感觸頗深。她說道:「冰雪州的靈氣,好像都在被聚攏,往那個方向去了。你們冰雪州,本來就窮苦,這些靈氣已是不多。如果全部被奪走的話,未來的冰雪州,修士可就苦不堪言咯。」

    方遙苦笑著點了點頭,看著金玉仙子指向的地方,說道:「那裡,正是州主的府邸。」

    天水州的州主,是一個姓蘇的女人,也是那蘇鶴卿的姐姐。這件事寧遠知道,可是其他幾人不知道。商玉良皺了皺眉頭,問道:「那位州主,是什麼境界?他莫不是想藉助整個冰雪州的靈氣,破境?」

    方遙搖了搖頭,說道:「那州主的境界,不值一提,她肯定不是為了自己。」

    金玉仙子又感覺到了一些東西,她說道:「不止是靈氣,好像還有福緣,山水之力。乖乖,真是好大的手筆,這個州主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有如此膽魄。在州主府邸,絕對有一座巨大的陣法。只是隔得有些遠,不知道這陣法的具體效用。」

    方遙一拍巴掌,大聲說道:「瘋子,瘋子,簡直就是瘋子!」

    寧遠被他嚇了一跳,說道:「你吼那麼大聲幹什麼嘛。」

    方遙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但是這一次的事情,遠遠超乎了他的想像。他沉默了片刻,說道:「幾位前輩,我知道你們都不是普通人,這一次冰雪州有劫難。希望幾位能伸出援手,幫一幫冰雪州的人們。」

    商玉良皺了皺眉頭,說道:「關我屁事。」

    金玉仙子和遠古巨鱷對視一眼,說道:「跟我們關係也不大。」

    方遙說道:「那天殺的州主大人,有一個寶貝女兒,平時奉為掌上明珠,她名叫曲笙歌。一路福緣分不斷,聽說還曾經去過桃源仙境,得到了陶仙人的傳承。這次州主如此大的動作,肯定是想將這冰雪州的氣運和機緣,加在曲笙歌身上。」

    說到這,方遙抬起頭,舉目望去,說道:「到那個時候,整個冰雪州,即將陸沉。」

    商玉良一揮手,說道:「關你屁事?你方家到時候直接搬走不就行了。」

    金玉仙子和遠古巨鱷,也是一樣的表情。

    方遙見狀,只能拿出了殺手鐧,他思考了一下,說道:「聽說那個叫曲笙歌的小姑娘,她舅舅可是道門的一位真人。還有,這位小姑娘,本身跟道門的一位道君關係不錯。若是她以後成長起來,恐怕又是道門一員大將。」

    聽到這話,商玉良頓時來了興趣,他伸出手,說道:「這要是真的話,那可就關我的事了。」

    金玉仙子也是微

    微一笑,她正愁不知道從哪開始報仇呢,這人就送上門來了。

    方遙見幾人有了動靜,說道:「幾位如果不嫌棄,可以去我方家坐坐,這件事得好好商量一下才行。對了,幾位若是怕有詐,到時候出手時,你們可以現在後面壓陣。我方家的人,肯定沖在最前面。」

    商玉良微微一笑,說道:「你還不錯,方遙是吧,我記住你的名字了。」

    方遙愣了一下,看到商玉良的表情,他竟然還微微覺得有些榮幸,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方遙,也是天之驕子一樣的人物。在整個冰雪州的家主中,也是頂尖的存在。今日在這些人面前,怎麼也像個小孩子一樣。

    這時,他看見寧遠朝他偷偷的笑了一下。

    方遙皺了皺眉頭,這小孩,在笑什麼?

    金玉仙子看了一眼遠古巨鱷,說道:「咱們反正也沒事,不妨去方家看看吧。」

    當即,就這麼說好了,寧遠收起那塊殺道峰的牌匾。他害怕自己和商玉良離開以後,有人會來這裡鬧事。商玉良看到他的動作,略微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笑起來了。以後殺道峰,將會越來越壯大。

    幾人一起,向方家走去。

    冰雪州州主府,此時曲笙歌,一身綠袍,就像是個公主一樣,坐在椅子上。

    在她身後,一個道人模樣的老者,正在給她捶背。這人正是道門的真人,蘇鶴卿,沒有一點架子。良久,曲笙歌有些不耐煩了,問道:「娘親怎麼還沒好?只是聚攏靈氣而已,需要這麼久?」

    說話間,一個婦人,推開房門走了出來,面色朝紅,看著自己的女兒,說道:「快準備好了,大師的陣法,已經布置好了。」

    房間內,一個道人,正在布置著一座巨大的聚靈陣。房間裡,充滿了**的味道。這個道人,回想著剛才的美事,笑道:「江大劍仙的媳婦,滋味真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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