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余推開衣櫃門,翻翻找找拿出了一條方便穿的休閒短褲,腰部是抽繩設計,褲腿寬大,只到膝蓋上方。
走出房間,就撞上了商遠舟。
商遠舟看了眼他白得晃眼的小腿,沉默了下才開口:「怎麼起這麼早?」
季余:「要去公司一趟,阿舟要去上班了嗎?」
商遠舟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受傷了還要去公司?」
季余無奈嘆了口氣:「公司規定超過一周的假期必須當面申請,除了部門主管同意以外,還要經理通過。」
商遠舟:「我送你去。」
「欸?」季余驚訝的發出一聲,忙道:「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去就好了。」
「你受傷之前我每天去接,受傷了我反倒不見了,你覺得其他人會怎麼想?」
商遠舟說完季余就沉默了,好有道理。
「去洗臉,收拾好了我們就走。」
下了樓,就看到商遠舟的司機站在車面前等著,司機身後是一輛勞斯萊斯。
這段時間,季余已經很熟悉商遠舟的車了。
常用的是那輛邁巴赫,偶爾卡宴和勞斯萊斯會換著來,至於有沒有其他的車,季余就不太清楚了。
他總覺得,商遠舟應該不止這麼一個住處才對。
一戶一個車位,單是其他兩輛車停放都沒地方。
但商遠舟為什麼住在這裡,季余又想不到理由。
雖然看上去和商遠舟關係近了些,可季余很清楚兩個人之間的差別,以及最本質的關係。
再加上他從來不是一個有旺盛好奇心的人,所以他沒問,老老實實坐上了車。
到公司樓下的時候,季余拒絕了商遠舟陪他一起上去的建議。
商遠舟沒有再提,「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給我打電話。」
「好。」季余笑眼盈盈的應了,看著車離開這才轉身走向公司大樓。
昨天的那些幫忙,只是兩個人住在一起,做的都是不會損害任何人利益的事,生活上的幫忙。
如果他在公司有問題再找商遠舟幫忙,用的就是商遠舟的人脈和影響力。
類比就是,你讓室友幫忙拿一下東西,和讓室友無緣無故給你一千塊錢之間的區別。
都是成年人了,季余不會蠢到把別人的客套當真。
.....
「哎,你們聽說了嗎,季余要升職了。」
「他才來公司幾個月怎麼這麼快就要升職啊?」
「季余升職?憑什麼,論資歷論能力怎麼也輪不到他啊。」
「那還憑什麼,還不就是傍上了個好金主,上次那位來接季餘下班的時候,孫總碰上了點頭哈腰的陪著笑,就知道他傍上的人不一般。」
「什麼金主,你們別亂說啊,都請假去領證了。」
「你傻啊,這你也信啊,季余有拿結婚證出來嗎?朋友圈沒有吧,有發請柬嗎?也沒有吧,那麼出眾的alpha,看上他一個beta?估計就玩玩而已。」
「噓噓,來了。」
季余走進辦公室,就見聚在一起的幾個人散開了,早上上班的時間還沒到,來得早的人聚在一起說些閒話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一直以來都是不起眼的那個,沒想到有一天踏進辦公室,會聽到他成為話題的中心。
季余手上還帶著石膏,哪怕不細看他,也能一眼看到,本來安靜了瞬間的辦公室又響起聲音。
應該是擔心季余聽到了剛才的話,說話的人表情多少有些不自在,「季余,你的手怎麼了?」
季余聳了聳肩:「不小心摔了,輕微骨裂。」
他語氣表情都很平常,像是沒聽到那些人的各種討論。
見到他這種反應,辦公室的人放鬆多了,聞言也紛紛開口:「怎麼會這麼倒霉啊?這也太慘了。」
「是做什麼摔到的,怎麼就骨裂了。」
姜依白湊了過來,神情帶著關心:「醫生怎麼說啊,嚴不嚴重?」
「怎麼就摔了,你去做什麼了?」
季余笑了下:「去拍攝婚照的時候,馬受驚了,不小心從馬上摔下來了。」
他嘆了口氣,語氣似埋怨又隱隱讓人覺得似炫耀:「阿舟非要拍我們一人一馬,騎在馬上並行的那組照片,我都說了我不會騎馬了。」
「都怪他,我才會摔下來。」
合約第二十六條,單獨在外時,也要時刻維護兩個人恩愛和睦的形象。
按照季余自己的個性,他幾乎不會把自己的私事在公司講。
但商總既給他拿錢,又救了他,他怎麼能讓其他人把商遠舟傳成一個玩得花,沒責任心,搞包養,金主那一套的敗類。
保護商總形象,員工季余義不容辭。
姜依白表情變了又變:「你們真的領證了?」
話音剛落就察覺不妥,連忙補充道:「都已經去拍婚照了,那你們什麼時候辦婚禮啊?」
他看向季余打著石膏的手,「你對象也是,你都說了你不會騎馬他還強迫你。」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抱著莫名的酸氣跟著附和起來,「就是就是。」
「不會騎還讓你騎,不是為難你嗎?」
明明平時和季余關係也沒有多好,此時像是全都親近得不行,季余受了傷,連忙跟著義憤填膺。
挑撥了季余和商遠舟的關係,也不見得對這些人有任何好處,但就是不願意看到季余過得好。
季余笑容淡了點:「馬受驚了是誰也沒料到的,但是阿舟當時就衝下來接住了我。」
他把那段誇大了不少,什麼掉下去的那瞬間商遠舟急得想也沒想的衝下馬朝他跑來,什麼商遠舟為了救他自己也受了傷,甚至肉麻兮兮的說被接住的那瞬間覺得安心。
姜依白勉強笑了下:「他對你可真上心,還是個alpha,你運氣真好。」
季余毫不猶豫的點頭肯定:「那是。」
像極了一隻狐假虎威翹起尾巴的傲嬌小狐狸。
季余請假這件事沒有任何波折的被主管通過了,去找經理蓋章的時候,孫財承越過了下面的經理,不僅給他簽了字,還熱情的把季余送下了樓。
兩個人站在樓下,孫財承一張臉上全是堆得笑:「你說你,受了傷這麼大的事,你直接發個消息,跟我說一聲就好,哪裡還需要你親自來公司。」
季余搖了搖頭:「孫總,公司規定我當然要遵守。」
孫財承皺著眉故意嘖了一聲:「我們都是高中同學,你叫我孫總不是見外了嗎?」
季余是真的想皺眉了。
他不習慣阿諛奉承,同樣也不習慣其他人對他做出一副討好的樣子。
很彆扭。
況且,他又不是真的是商遠舟的愛人,孫財承討好他也沒用。
孫財承見他皺眉,連忙道:「工作上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好好養病,等你來公司了,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好消息?
踏入辦公室聽到的話快速浮現在季余腦海里,「哎,你們聽說了嗎,季余要升職了。」
所以不會真的是要給他升職吧?
他進公司三個月,剛過試用期,怎麼論也論不到升職上去。
季余抿了抿唇:「不會是說要給我升職的事情?」
孫財承一臉驚訝和欣喜:「你都知道了,我就說你這麼聰明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你覺得部門主管這個位置怎麼樣?」
「還滿意嗎,要是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往上調。」
季余搞不懂聽到傳言和聰明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要是聽到八卦就算聰明,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應該是村口的阿婆。
季余自然不會覺得要給他升職是孫財承發現了他身上的閃光點,要把他這塊金子挖出來。
只有可能是因為商遠舟。
他手骨裂,按照條例可以請三個月以下的假期,季余拿著病歷單來的,按醫囑請了四周,這是他本就擁有的權力。
請假被快速通過,只是在這基礎上得到了便利,季余能接受得坦然。
但升職...
不說傳出去了商遠舟會怎麼看他,他自己都無法接受。
「孫總,我只想做好我的本職工作。」
「如果以任何形式給我升職或是加薪的話,我恐怕只能辭職了。」
孫財承站在公司大門口,聽到這話人傻了,再看著季余收斂了神情的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這...這...這....」
「這是說得哪裡話啊。」
季余垂眸,表情淡淡的,「阿舟很喜歡我,我就更不能辜負他的喜歡。」
「更不能打著他的旗號在外面胡作非為,也不能開口讓干預他的任何決策,他跟哪個公司合作,給什麼地方投資,我都不會問不會幹涉。」
他抬眸,朝著孫財承一笑:「阿舟喜歡的也是這樣乾淨純粹的我。」
等到季余都坐上叫來的車離開了,孫財承還站在原地沒動。
孫財承看著車一騎絕塵後留下的尾氣,腦子裡全是他媽的。
這到底是玩的什麼總裁的小白花嬌妻文學啊?!
季余平時不顯山不漏水的,他愣是不知道私下裡原來是這種性格啊。
所以他也成為了這一場白蓮花嬌妻play的一環了嗎!?
孫財承的表情變了又變,一時間很是精彩紛呈。
他不知道,坐在車上的季余也表情發麻。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8s 3.738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