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句話的小寶貝兒請耐心等待~不如先看看之前跳過的章節喲~ 這麼一說,崔舒鈺和崔舒錦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了,雙雙望向臨風而立的岳明哲。
後者當風站在院門口,負著手,身上的彈花暗紋錦服被風鼓起來,顯得有些臃腫,可卻絲毫無損於他英朗的眉目,反而多出些釃酒臨江、橫槊賦詩的豪情。崔舒鈺望著岳明哲意氣風發的模樣,放下手將小奶貓抱在了懷裡,一面摸著花花蓬鬆柔軟的後背,一面笑眯眯地和岳明哲打招呼道:「二表哥來了,快過來坐。」
坦率講她不是多待見岳明哲的,對岳明哲的到來也沒那麼熱切,是以方才秋雁提醒完,她也就當做耳旁風,並沒打算為了岳明哲特地換身衣裳來著。岳明哲雖然心懷大志,可她總覺著岳明哲滿腦子想的東西都冷冰冰的,行事只看得失不計感情,這樣的人也許是個好臣子、好夥伴,可絕對不是個適合朝夕相處生活在一起的人。她大哥一樣謹慎穩重,可絕對不是冷漠的人,出門在外也是彬彬有禮、進退得宜的。這麼想來想去,果然還是自家哥哥最好了。
一旁鞦韆上的崔舒錦心情倒是很激動,可是她不是感情外露的人,這會兒按捺住心中翻湧的情緒,從鞦韆上亭亭地站起身來,施了一個禮,聲音恬靜溫婉,道:「二表哥。」
這不怎麼熱情的反響並未叫岳明哲感到怠慢,反而覺著自在,因此只是點點頭,在崔舒鈺對面的藤椅上坐下來,笑得有點敷衍,「聽說表妹前些天扭傷了腳,母親擔心得很,叫我一定要來看看表妹,這才能放心。」
這意思說得很明白了,就是他對崔舒鈺斷胳膊斷腿都不關心,就是奉母命行事而已。崔舒鈺當然聽明白了,目光穿過岳明哲的肩膀望向他身後的花架,茂盛的紫藤蘿將木架子遮得嚴嚴實實,屋檐底下掛著的鳥籠子裡,沒精打采的鸚鵡悻悻地用嘴啄著鳥食。
崔舒鈺心裡暗道,這鸚鵡雖然不說話,可到底也不會說出一句話來就自討沒趣。原先她雖然不理解崔舒錦為什麼那麼喜歡岳明哲,可沒覺著岳明哲多不好,今天再見他,卻覺著沒勁。就算是沒把她們放在心上,說話也不應該這樣耿直啊,既然是來探病的,為什麼不把人情做足,也不算白來一趟不是嗎。
看著岳明哲那張冷漠敷衍的笑臉,崔舒鈺不知不覺地就想起陸清晏來。阿晏就從來不會叫人覺著輕慢,哪怕是真正的漠不關心,陸清晏也會做得妥帖,絕不會叫人不自在,他的那種疏淡是刻在骨子裡的。
&謝二表哥和姑姑的關心,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不能跑跑跳跳罷了。」崔舒鈺笑眯眯地說完,又扭著頭和一旁站著的秋雁道:「去將屋裡的雲片糕拿出來。」
她當然不是真的餓肚子了,只是覺得崔舒錦苦下功夫做了這麼久,無論如何都得在岳明哲眼前露兩手才對得起她付出的那些辛苦,吩咐完秋雁偷眼朝崔舒錦那邊看,後者臉上的神色果然有點嬌羞。崔舒鈺懷裡的花花好像是能聽懂人話,崔舒鈺這邊一提起好吃的,她那邊也忍不住探出頭來,藍色的大眼睛圓溜溜的望進崔舒鈺的心底,喵嗚喵嗚地撒起嬌來。
崔舒鈺被花花的機靈逗笑了,抬手拍了拍花花的小腦袋,低下頭湊近她毛茸茸的小耳朵,道:「你太小了,不能吃這些,非要吃的話會難受的。等過些日子斷奶了,再給你吃好吃的。」
花花就像真的能聽懂似的,崔舒鈺說完話,她也就消停了,喵了一聲重新趴回崔舒鈺的膝頭,小爪子軟軟地搭在崔舒鈺手掌里,任她逗玩。岳明哲本來對這個貓沒在意,崔舒鈺這麼一哄,這才將目光投在崔舒鈺懷裡的小貓身上,也笑了,不經意地問道:「表妹哪裡得來的這貓兒,性子乖巧,模樣也別致。」
就說花花的顏值太高,性格又軟萌麼,連岳明哲都忍不住注意到了,崔舒鈺這會兒才真心有點高興起來,笑呵呵地回答道:「前些天阿晏送來解悶的。」
&王殿下?」岳明哲的眼睛明顯亮了亮,大約是沒想到陸清晏還這麼有閒情逸緻,不過聯想到崔舒鈺的爹爹崔世清是聖人親自指給陸清晏的老師,便也釋然了。思及自己的所作所為,岳明哲又感到欠缺,自己確實沒有祁王殿下那般心思細膩巧妙。祁王殿下那般尊貴得寵的人尚且知道迂迴,他卻一門心思與崔家大公子交好,而忽視了崔家的姑娘們,著實是他的失誤,因此點了點頭,真心實意地稱讚道:「殿下果然是玲瓏心思。」
說著話兒的功夫,秋雁已經端著雲片糕從屋裡出來了,按著崔舒鈺的吩咐擺在了藤椅之間的小几上,崔舒鈺也沒接茬岳明哲的話,拿起一塊雲片糕遞給岳明哲,把話題轉向了崔舒錦身上,「二表哥可用過午膳了?聽說二表哥喜歡雲片糕,正巧我這兒有,二表哥快嘗嘗。」
岳明哲心思還在陸清晏那邊,自然從善如流,他本來對這些甜點果子的東西不上心的,也不知道崔舒鈺聽誰說他喜歡吃雲片糕的,本來想著接過來意思意思就算了,怎料咬了一口竟是真的被驚艷到了,他們武陽侯府雖比不上太傅府的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可該有的也都有,他竟然從未吃過如此合意的糕點,當即誇獎道:「表妹院裡的東西果然不一樣,這雲片糕入口即化、甜而不膩,正是恰到好處,堪比桂芳樓的糕點。」
桂芳樓是京城最好的糕點鋪子,聽說裡面的廚子是早年在宮裡做事的御廚,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放出了宮,手藝一向是最好的,桂芳樓的招牌在京中也是響噹噹的,岳明哲能拿桂芳樓做比方,看得出這糕點是真的合他的胃口了。
瞅瞅這給誇得,崔舒鈺發誓打小她就沒從岳明哲嘴裡聽到過這麼毫不吝惜的讚美,看來某人的心血還真是沒白費啊。崔舒鈺偏頭笑著睨了崔舒錦一眼,揭開謎底,道:「這可不是我博文閣的東西,這是二姐親手做的,她手藝果然好吧?」
崔舒錦從岳明哲伸手接過糕點的時候就一直屏息等著岳明哲的反應,見他面露驚艷之色又毫不吝惜溢美之詞,心裡自然高興,漂亮的杏仁眼裡儘是喜色,臉頰微紅,唇邊也帶了笑,冷不丁聽見崔舒鈺把自己晾出來,慌慌張張地瞪了她一眼。
岳明哲看見的,就是崔舒錦面帶緋色嗔怪崔舒鈺的模樣,想起這個不大願意說話的表妹,朗聲笑了,對著崔舒錦道:「果然是手藝極佳,沒想到二表妹不但精於女紅,廚藝也這般好。」在岳明哲心裡,一直對崔家二房的這個妹妹沒大有印象的,倒也不是說她長相平平——實際上和崔舒鈺雪白一團的可愛相比,崔舒錦的柳葉彎眉杏仁眼更加符合他的審美,只是崔舒錦不大愛出挑,也不大愛說話,岳明哲自然注意不到。
能被心上人這麼誇讚,崔舒錦饒是再淡定,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笑得越發溫婉了,原來岳明哲還知道她的女紅出色呢,她一直以為岳明哲對自己沒什麼印象來著。
沒想到這個二房的表妹還是如此的害羞,岳明哲說完崔舒錦沒接茬,他也覺得沒話說,說來說去又繞回了他最初來時的那個目的,吃完一塊雲片糕,似乎不經意地問道:「不知道表哥是否在府上?」
這個「表哥」說得顯然不是整日遊手好閒的崔書欽,也不是遠在漠北軍營中的崔書銳,而是崔家大公子崔書銘了。她就說吧,岳明哲哪裡是來看望她的,明明就是來拜訪她大哥的麼,崔舒鈺心裡明鏡兒似的,也不強留,指了指約禮閣的方向,道:「大哥大約是在院子裡讀書吧。」
不出崔舒鈺所料,岳明哲聽完果然很快就找了一個理由告辭去約禮閣尋崔書銘了。
崔舒鈺一面吩咐秋雁將岳明哲沒吃完的雲片糕收拾了,一面偏頭去瞧崔舒錦,見岳明哲早就走沒影了,崔舒鈺還痴痴地望著門口發怔,心中越發不忍,道:「人都走了,你還盯著那邊看什麼,二表哥真有那麼好,值得你這麼上心麼?」
她總覺著崔舒錦對他太上心了不大好。
崔舒錦收回目光,只是嘆了一口氣,沒有回答崔舒鈺的問題。
崔舒鈺看她的樣子,也跟著嘆了一口氣,舉起花花用臉蹭了蹭,便沒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了。都是太傅府飽讀詩書長起來的姑娘,崔舒錦又比她年長一歲,崔舒鈺能看見的,崔舒錦自然也能看見,至於崔舒錦為何還是這樣喜歡岳明哲,想必是他身上有什麼東西是非常吸引人的,崔舒鈺卻沒看出來吧。
陸清晏睜開眼睛。
修長白皙的手指搭上額頭,上面還帶著黏膩的汗水,陸清晏頓了一下,閉了閉眼睛,一時間竟然有些無從分辨現實與夢境。
他似乎做了一個夢。
陸清晏將手舉到自己眼前,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因為長久不曾在陽光下久留而顯得異常白皙。這是他的手,在他的夢裡,他就是用著這雙手緊緊地將那個人扣在懷裡,大手滑過她線條優美的腰線和脊背,恨不得將她揉碎,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這雙手慢慢地上移,滑過腰窩、滑過肩胛、滑過細長柔順的脖頸,最終撫上她柔亮長發覆蓋的後腦勺,將她用力地按向自己。
濕熱的呼吸是相互纏繞的,陸清晏從沒有過這樣的經驗,卻在夢中吻得氣喘吁吁,也許是因為這夢的主人便是他,一切便都按著他的意願而來,小姑娘沒有一點抗拒,甚至還伸出手臂環上了他的後背。他整個人都快要燒著,整個人都快要爆掉了,這時候陸清晏覺得,若是世間有一種什麼樣的秘術能將她變小,好藏在袖口裡就好了,她這樣好,可不能叫旁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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