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管三,我又在摸服務器啦o(>
崔舒鈺確實很想回去,可是看到崔舒錦不大好的神色還是有些不放心,猶豫了片刻,又聽見崔舒錦道:「我沒事。方才吃著藥有些催困,你走了我正好睡覺,興許再醒了元氣也就恢復了。今天的事多虧了祁王殿下,你代我謝謝他。還有,往後可不許再欺負人家,對人家好些罷。」
崔舒錦不能保證如果當時站在那裡的人是別的什麼世家公子會怎麼樣,她只知道,如果當時落水的是崔舒鈺,如果當時和穆平秋說話的人是祁王殿下,後者必定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救人的。能在如此金釵之年便得到這樣真心愛護的人,夫復何求呢?在這件事情上,崔舒錦是羨慕崔舒鈺的,當然要提醒她好好珍惜眼前人了。
敢情是因為她在這兒聒噪才吵得人家睡不著覺的啊,崔舒鈺吐了吐舌頭,幫崔舒錦掖了被角便蹦蹦跳跳地出了格致閣的門,跑回博文閣找陸清晏去了。今天這事確實要好好謝謝陸清晏,但是崔舒鈺覺得崔舒錦有句話說的不對,她才沒有欺負陸清晏呢,明明就是陸清晏在欺負她呀!
崔舒鈺跑進院子的時候,一襲藍袍的年輕人正背對著她低著頭逗貓,烏黑髮亮的頭髮披在挺拔的後背上,如同最上好的綢緞一般反射著光亮。花花很通人性,一見到陸清晏便親近得很,圍著陸清晏的手蹭來蹭去,呼嚕呼嚕地十分粘人。秋雁從裡屋端了兩杯茶出來,在院子裡的石桌上放下,便趕著剛跟回來的雲岫到屋後去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最近陸清晏一來博文閣,那兩個丫頭就十分默契地消失不見。剛才跑回來的,運動量有點大,崔舒鈺一隻手捂著胸口給自己順氣,歪著頭看院裡的一人一貓玩得溫馨。嗯,其實陸清晏真的很像貓科動物啊,雖然發火的時候比較像某種大型食肉類的貓科動物。
聽到小姑娘大口大口的喘氣聲,陸清晏回過頭,眉眼都帶了一點笑,有點責備,「跑什麼,忘了上次扭腳的事情了?」
看吧,這人一見面就要數落她的。崔舒鈺皺了皺鼻子,放慢腳步走過去,和陸清晏並排蹲了下來,一邊給花花順毛一邊喘勻氣息一邊側頭問道:「你怎麼跑來啦?」
因為兩個人都蹲著,平日裡陸清晏的身高優勢這時候便沒有了,兩個人本來離得就近,崔舒鈺一扭頭,鼻尖差點擦過陸清晏的臉,熱氣撲在陸清晏臉上,大眼睛是一眼見底的坦然。陸清晏在一瞬間有點晃神,身體一僵,廣袖下的修長手指驟然握成了一個拳,微微後退了一點,穩了穩心神,這才開口道:「你知道我一向不喜熱鬧。」
小姑娘對陸清晏不自然的舉動渾然不覺,不過也沒再湊過去,點點頭表示她懂。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嘛,陸清晏清冷喜靜的個性只怕也是改不了了。「潁國公府現在還好嗎?」
崔舒鈺覺得被她們這麼一攪和估計壽宴也不能怎麼和諧美好了,正準備代表太傅府向陸清晏表達一下歉意,就見後者搖了搖頭,雲淡風輕道:「你剛走我便回宮復命去了,也不清楚潁國公府的情形。不過想來滏陽侯府也算是同外祖家結了梁子了。」
嗯……一下子得罪這麼多人,一雙兒女又雙雙出醜受傷,晚上滏陽侯回去要哭死了吧。崔舒鈺想到這兒竟然有點不厚道地開心。誰教他沒有叫好自己家的孩子,鍾詩怡又那麼傻呢!
被輪番順毛的花花很快就困了,打了個哈欠便搖搖晃晃找了個陽光明媚的地兒一邊曬太陽一邊睡覺去了,陸清晏便站了起來,伸手將崔舒鈺也拉了起來,按住肩膀仔仔細細地打量起來。
誒……?崔舒鈺莫名地覺得有點不自在,某人的目光認真得叫她有點心虛,不過崔舒鈺是誰,膽大包天的小老虎啊,雖然心裡被陸清晏盯得毛毛的,還是勇敢地迎上了陸清晏的黑眸,探究地看著他抿著嘴將她打量,心裡合計著真到底要幹嘛啊。
還沒等崔舒鈺忍不住問出口呢,按在肩上的手忽然一松,下一秒身體驟然拉近,熟悉的青草味道撲面而來,視線里也變成鋪天蓋地的寶藍色衣襟。崔舒鈺瞪著大眼睛被某人拉進懷裡,聲沒來得及吱一下,就被環繞在背上的大手給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登,登徒子?
&鈺,你怕不怕?」頭頂上傳來那人低沉的聲音,十分溫柔,卻又有點無奈。
崔舒鈺眨巴了兩下大眼睛,半天才反應過來陸清晏是在問她在潁國公府的事。所以他是覺得她害怕才把她抱住的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安慰的涌抱?
不過說起落水的事,崔舒鈺確實是後怕的。她運氣好,仗著回頭說話的空檔叫鍾詩怡撲了空,沒想到卻連累了崔舒錦,若是那時候她也被推下去了,崔舒鈺覺得後果有點不堪設想。她是真的真的一點都不會水的,就連狗刨都不會的那種,若是掉下去,估計還沒有崔舒錦能撲騰,只能簡單粗暴地灌個水飽了。雖然眾目睽睽之下應該不至於有生命危險>
會水又潑辣的穆平秋只有一個,能將她們裹得嚴實的大紅披風也只有一個,若是兩個人都落了水……剩下的那一個勢必要被毀了名聲。
崔舒鈺抬起一隻胳膊揪住陸清晏的衣服,窩在他懷裡悶悶地應了一聲,「有點。」
那人仿佛是輕笑了一聲,不知道是笑她膽小還是笑自己多事,對於崔舒鈺抓住他衣服這件事置若罔聞,只是幽幽地補上了一句,「阿鈺,我很怕。你嚇死我了。」
噫……
長這麼大崔舒鈺還是頭一次聽到陸清晏說「怕>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崔舒鈺竟然有點莫名其妙的興奮,登時鬆開手從陸清晏懷裡鑽了出來,背著手繞著陸清晏轉了一圈,笑眯眯地搖了搖頭沒說話。
陸清晏只覺得懷中一空,原本在懷的溫香軟玉忽然溜了出去,一時有些空落落的,又看見崔舒鈺笑眯眯地看著他,太陽穴開始隱隱作痛。他的小阿鈺腦子裡不知道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她到底明不明白他方才為什麼會抱她?她到底把他放在什麼位置上?還有那個該死的岳明哲……
崔舒鈺這會兒卻忽然注意到了他的下巴。
因為在潁國公府幾次被人問起,陸清晏早就將下巴上貼著的紗布摘了。其實他的下巴已經好的差不多,傷口上結的痂也已經陸陸續續掉了,只剩下淺淺的疤痕,並不需要繼續帶著紗布,不過今天出門的時候宛白堅持要他貼著紗布,他也想要逗逗崔舒鈺,這才貼著出門的。
可崔舒鈺哪知道他的心思,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陸清晏的下巴,只覺得那疤痕越看越刺眼,鼻子一酸,竟然又想哭了。沒想到真的留下疤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啊!他今天還發了那麼大的火替她們出氣……她欠他的實在還不清了!
好端端地這怎麼又紅著眼圈要哭了,陸清晏有點慌,剛才不還笑眯眯的挺好嗎,她這又是怎麼了,難道是嚇傻了?向來淡定的陸清晏這時候也手足無措起來,他很怕崔舒鈺真的哭起來,想哄哄她又不知道怎麼哄,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明白,只當是自己方才的舉動越界嚇到他了,慌慌張張地保證道:「好了好了,你別哭,往後我再也不對你做這樣的事了。」
這魂淡在說什麼呢啊,崔舒鈺本來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沒想到被陸清晏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句搞得破涕為笑,抬手捶了陸清晏一下,聲音還拖著哭腔呢,道:「胡說什麼呢!」
嗯,胡說?陸清晏生生挨住了那一下捶,事實上小姑娘的一拳與其說是捶打還不如說是撣灰,陸清晏只當她是在給自己撓痒痒,懸著的心卻隨著崔舒鈺的一句撒嬌似的抱怨而落了地。
他哪裡胡說了?
難道說,其實以後還可以繼續抱?
崔舒鈺則是驚,她沒想到自家大哥竟然同岳明哲這麼聊得來,她大哥崔書銘從小在崔太傅的監督下讀書長大,後來又去了江湖遊歷,眼界見地都令崔舒鈺望塵莫及,連她都不喜歡的岳明哲,崔書銘怎麼會喜歡呢?
不過崔舒鈺心裡再奇怪,臉上也不會表現出來啊,拉著崔舒錦在一旁坐下來,一面等著人員到齊開始用膳,一面豎起耳朵聽岳明哲和崔書銘到底在說什麼。這不聽還好,一聽起來崔舒鈺自己也被勾起了興趣。原來岳明哲說的不是什麼乾巴巴的政事見解,而是在說京中最近發生的一件八卦。崔舒鈺一方面因為腳傷整天圈在家裡聽不到什麼消息,一方面也挺驚訝岳明哲這樣的人還會關心八卦,不知不覺便湊得更近了些。
沒想到這事兒說起來和太傅府還有那麼一星半點的關係,因為這八卦的主人公之一,正是崔家長房夫人的娘家人,穆府的長房大姑娘穆平秋。
聽岳明哲說,前兩天滏陽侯世子等一群人去京郊的苑囿里打獵,被單槍匹馬同去打獵的穆平秋搶了獵物,心裡不爽,又礙於穆平秋的身份地位不好發作,便提出要同她比試箭術。沒想到五局三勝中竟然只贏下一局,據說還是穆平秋故意讓他的。當時在場的人雖不多,又被滏陽侯世子勒令不許將自己被打臉的事情外傳,可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現在京城裡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都說滏陽侯世子不但沒肚量學藝也不精,倒是穆家大姑娘穆平秋,剛從漠北回來便立了威名,再無紈絝敢在她面前造次了。
說到這兒,岳明哲不禁停頓了一下,感嘆道:「我雖與穆大姑娘不熟,卻十分仰慕於她,若是能的機會與她暢談一番,必定是一樁美事。」
說實話崔舒鈺聽到岳明哲這話還挺驚訝的,她原先總覺得岳明哲不願理會她們是因為打心眼裡瞧不上姑娘家,沒想到他對穆平秋這樣優秀的好女兒該佩服佩服,並未因為穆平秋的性別而產生什麼偏見。從前大約是她戴了有色眼鏡看人,有失公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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