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南梔靜靜地看著莫雪鳶,神色淡然:「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莫雪鳶眼中滿是惡毒,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
「祁家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更何況是在時宴的心裡。他心裡妻子的人選只有我,祁家少夫人的位置只有我配坐上去。你再怎麼扮演賢妻良母、恭順溫和都沒有用,只要有我在,他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可腦海中卻閃過白天時,男人進門後看到南梔的那一個神情,真的是這樣嗎?
看都不會看一眼?
一股莫名的敵意湧上心頭,她自己或許也是因為感受到了危機才會來找南梔的吧!
然而,很快她又自我安慰般地想著,他們畢竟一起生活了三年,還有個女兒,總歸是有些感情在的。
就算是養一條狗,有一天那條狗突然丟了,他也會有一絲的不舍。
可那又怎麼樣,最終被他娶回家的女人是她莫雪鳶,祁家少夫人的位置,兜兜轉轉也還是又回到了她的手裡。
祁家少夫人這個位置,一早就該是她的,她要的也只是這個位置。
至於祁時宴,等到她坐穩了這個位置,還怕掌控不了他的心嗎?
男人嘛,朝秦暮楚太正常了。
她不是那麼善妒的人,更不會像其他的女人一樣,整天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而斷了自己的路。
向前逼近一步,莫雪鳶身上散發著一股壓迫感。
眼神越發陰狠,緊緊盯著南梔,仿佛要在她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南梔,我勸你最好是認清現實,你要是有點自知之明,就應該立馬……」
立馬收拾東西從這裡滾出去,最好是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祁時宴的面前,至於那個小野種,南梔,我一定幫你好好的 「照顧」 她。
南梔毫不畏懼地迎上莫雪鳶的目光:「不是我不想從這裡出去,你不是自己也看到了嗎?是祁時宴……」
「時宴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的,好歹你們也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你又給他生了個孩子,有些話他不好明著說,這個壞人他不當,我來替他當。」
南梔淡淡地看著莫雪鳶,輕笑一聲,而後說道:「你與其找時間跟我說這些,還不如多勸一勸祁時宴,讓他放棄我女兒的撫養權,這樣對你,對你們兩個不更好?」
那雙眼,看莫雪鳶的眼神,如同看動物園裡的動物,她覺得她簡直是莫名其妙,無事找事。
「只要他能放棄我女兒的撫養權,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像天上的鳥兒一樣,飛得無影無蹤,讓你們找都找不著。」
如果不是為了念念,她才沒那份心思賴在這兒,看他們新婚燕爾,郎情妾意,硌牙。
莫雪鳶微微揚起下巴,眼神陰惻惻直勾勾地盯著南梔。她又何嘗不想讓祁時宴放棄那小野種的撫養權,可祁時宴這個人,他那個人的性子,一旦認準了一件事,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還有,勸,怎麼勸?
她一旦說了出口,祁時宴必然覺得她心思深沉,連一個小孩子都容不下,不說,心裡又堵得慌。
祁家少夫人這個位置,她勢在必得,可不代表,她就心甘情願給別人做後媽,而且還是同南梔的孩子。
莫雪鳶緊緊咬著下唇,心中的糾結與惱怒交織在一起。
「南梔,你別得意,我會讓你知道,我們兩個之中誰能笑到最後,誰才是那個真正的勝利者。」
那眼神中滿是嫉妒與不甘,狠狠地瞪了南梔一眼。
後者嘆息一口氣:「莫雪鳶,我從來都沒想過要贏你。」
對於祁時宴,她早已不抱期待,她現在,想要的,唯有念念。
但凡他肯對念念放手,她真的會毫不猶豫地就轉身離去。
莫雪鳶冷哼一聲,這話她自然是不信的,不想贏,怎麼會有人不想贏,怕是知道自己贏不了才故意這樣說的吧!
「你……」 她還想說些什麼,卻又一時語塞,南梔就長了一張讓人欺負的臉,軟蛋一個,跟她說得多了,真是浪費了自己的時間。
另外,她也怕兩個人之間的動靜會驚動到祁時宴。
跺了跺腳,轉身走了。
走廊里,南梔追隨著那道高挑的身影,她又踩著那雙拖鞋,『踢踏』『踢踏』的聲音漸次消沉。
一切又沒入寧靜。
祁時宴和莫雪鳶的訂婚宴在本市最豪華的酒店盛大舉行。
臨安首富的訂婚宴,必將是全城矚目。
排場之大,光婚宴的車隊就高達一百二十輛,清一色的豪車,繞城整整跑了三圈,禮炮一路不停,震耳欲聾的聲響仿佛在向整個城市宣告著這份盛大的喜悅。
來往人員眾多,幾乎整個酒店都擠滿了人。
一樓是攬客廳,二樓臨時活動所,裡面有棋牌室、檯球室,還有影音播放廳。
三樓,新郎新娘化妝室,以及換裝室。
四樓才是正式的宴會廳,祁時宴、莫雪鳶將在這裡舉行儀式,在全城有頭有臉人物的共同見證下,一起走向那道幸福的大門,走向他們的婚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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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內燈火輝煌,賓客們身著華服,歡聲笑語交織一起。一進門,琳琅滿目的甜品與酒水,身穿紅色旗袍的禮儀小姐左右各站一排,凡有賓客走近,就一百八十度鞠躬敬禮。
最靠里的展示區,各類黃金、珍珠、瑪瑙、翡翠,整整齊齊,分類排放,擺滿了貨架。最中間的位置,是婚宴的禮金,整整二十幾箱的黑色皮箱,裡頭全部都是嶄新的紅色百元現鈔。
南梔站在宴會廳的入口處,心中五味雜陳。左手緊緊攥著那張紅色喜帖,指甲不斷地在那抹紅色硬紙上刮著,上頭燙金的字沒掉,卻弄了她一手的金色粉末。
而左手是一隻粉紅色的手提袋。
裡頭有兩隻精品盒子,一隻黑色,是她給祁時宴新買的皮帶,價格不高,五十萬左右,他這個人吃穿用度一向講究,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得上。而另一隻盒子裡,是給莫雪鳶的。長條的盒子裡,是一條卡地亞的黑天鵝項鍊,高定款,價值 97 萬。
此刻的南梔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有勇氣走進的那一個又一個的奢侈品店,精心挑選了這兩樣禮品。
東西不重,可南梔的心卻沉甸甸的。
等會兒要怎麼給他們?
又會有什麼樣的羞辱在等待著她?
所有的一切儘管都是未知,可她好似已經預料到了。
可她還是來了,還又特意買了這兩份禮品,明知道會自取其辱,可還是來了。
她比任何人都更不願意踏入這個場地。
從場地的布置,到來往賓客們臉上的笑容,四周的牆壁液晶投屏來回播放著他們二人的曾經,與如今的甜蜜。而她如一個局外人一不小心闖入了這個奇妙世界,所以,一切的一切都在嘲笑著她,有多可笑。
特別是,當音樂奏起,「我們結婚吧,好想和你擁有一個家」 的歌詞響徹整個宴會廳。
她更加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真正的小丑,塗著花里胡哨的臉,沒人看到那一張虛偽的笑顏之下藏了多少的淚,那一顆已然千瘡百孔的心,早已被圖釘扎得密密麻麻。
可她又不能不來。
早上的時候,南梔收到了法院寄來的傳票。
關於念念的撫養權一案,若她再不簽字,法院就將強制執行,而她反會被扣上拒不配合的罪名。
強制執行的時間最遲是在今天的晚上十二點之前,她也是實在沒法子了。關於念念,她沒有退路,這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哪怕是 「求」,南梔心中一道聲音:不,我絕不會再求他。
可,環視四周,又低垂下腦袋,她好像,沒有可以肆意驕傲的資本,更沒有可以同祁時宴硬碰硬的本領。
孩子在三歲之前,撫養權自動歸母親,可念念已經滿了三歲,這個案子無論是誰來判都一樣,幾乎已成定局,她是爭不過祁時宴。
可,就是不甘心。
音樂聲漸漸高昂,燈光也開始聚焦在宴會廳的中央舞台。
主持人身著華麗的禮服,笑容滿面地走上台,用富有感染力的聲音宣布訂婚宴正式開始。賓客們紛紛停下交談,將目光投向舞台。
祁時宴和莫雪鳶在眾人的期待中,手挽手緩緩走上舞台。
男人身著筆挺的黑色西裝,英俊瀟灑,只是眼神中仍舊冰冷,可臉上卻有著如清泉般的溫柔細膩,輕輕幫莫雪鳶整理著裙擺。
只是,那如深潭般的黑眸,卻有意無意地朝著舞台下面掃射,像是在找尋著什麼。
而莫雪鳶則是一襲潔白的婚紗,本就長了一張明艷的臉,又化了這樣的妝容,燈光之下,宛如天人。
南梔窩在角落裡,目光也不自覺地被吸引。
他們站在一起,儼然一對璧人,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手中的手提袋,更顯沉重。
她想,她終究是沒有那樣的勇氣將這一隻袋子親自交給他,哦,不,是他們。
便朝著門口的登記處走去,將手裡的東西交給了負責登記的人。
乘直梯離開。
就站在酒店門口。她想,再熱鬧的婚宴終有結束的時候,她就站在這裡等。
喜歡祁總別發瘋,你愛的女孩她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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