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6
到了飯點,將飯菜端進去給南梔,自己也端著飯碗坐在這躺椅上吃,時不時的沒話找話同屋內的女孩聊一兩句。
到了晚上,拿一床毛毯,直接就在門邊睡,一手拎著木棍,一手夾一根捲菸,時不時的悶兩口。
這麼日夜兼顧著,鄭強果然不敢再亂來,平時懶得連襪子都不帶自己洗的人,卻包攬了家裡的各種家務,一日三餐,洗衣掃地,就連家裡的貓狗都是他給餵的。
王桂香心疼兒子,忍不住又同鄭懷仁道:「你個死老頭子,差不多得了,看把兒子都給折騰成什麼樣了。
他都已經知道錯了,你啊,也別這麼死腦筋,緊抓著不放,一家人搞得跟仇人一樣,別回頭讓人給笑話了,何必呢!」
鄭懷仁只徐徐吐出幾個字:「裝腔作勢。」
幾天後的一個早上。
門外忽然聚集了一批人,個個西裝革履,眼神如炬。
特別是為首的那男子,身姿筆挺,一襲黑色的定製西服完美地貼合了身材曲線,沒有一絲褶皺。
早晨的微光里,一張臉如精雕細琢一般。
他就靜靜的站著,未發一言,卻散發一種氣場,矜貴無雙。
一雙眸子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幽深得讓人不敢直視,冰冷的眼神中似乎隱藏著無盡的風暴。
漫不經心的一眼,周遭的空氣仿佛都被凍結,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
王桂香走過去,眼神在這些人身上來回掃射,最後問:「你們是誰啊,站我家院子裡是要幹什麼?」
說著,也不去管那麼多,進屋提了掃把,就要將這些人給攆走。
手上提著掃把,正要揮下,一人拿出自己的手機,問道:「見沒見過這個人?」
身後面,祁時偷偷碰了碰旁邊祁宴的胳膊:「確定是在這兒?」
「我找人查了監控,那一輛車最後到的地方就是這兒,錯不了,南梔小姐指定就是被這家人給藏起來了。」
站在中間的男人,薄唇緊抿,臉上沒有一絲的笑意,仍舊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聽著身旁二人的談話,抬眼四下窺視一眼,那女人真就在這土房之內?
他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窺視著一切,嘴角微不可察的一抹冷笑。
王桂香看著面前人手機上的照片,眼神爍了一下,不是說是被人販子給拐了嗎?
掃一眼面前的這些人,這也不像啊!
確定這是人販子而不是黑社會?
甩甩頭,說道:「沒,沒見過,你們趕緊走吧,別站我家院子裡頭了。」
轉過頭,便朝著裡頭喊:「兒子,我昨天剛切好的蘿蔔乾,快拿出來曬一曬,這麼好的太陽,不曬一曬可惜了。」
裡頭的鄭強「哦」了一聲。
回頭,見這些人還站著不動,手裡的掃把不由分說就要朝著這些人揮上去。
剛剛那人,冷淡的聲音說道:「大嬸,我勸你想好了再說話,真的,確定沒見過這個人?」
王桂香連手機屏幕都不掃一眼,就甩著頭:「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你們趕緊走。」
她舉著掃把,心虛無比,慌張不已。
「走,走,走,趕緊走,別擋著我曬蘿蔔乾。」
還是剛剛那人:「這位大嬸,如果你能提供同這個人相關的線索,我們一定有重酬相謝。」
一聽有重謝,王桂香眸子瞬間亮起,試探著問了一句:「多少?」
那人薄唇微抿,而後朝著她伸出去了一隻手,掌心打開。
「五百?」
王桂香將面前西裝革履的男人從頭掃到了腳,看這穿著,就五百,那她還是老老實實曬她的蘿蔔乾吧!
那人不動聲色觀察著女人臉上的神色,沒說話,還保持著剛剛的姿勢。
王桂香又試探問道:「五千?」
眼角眉梢已帶了一絲的笑意,雖然也不算多,但對於她們這樣的家庭來說,已是兩個月的工資了。
那死老頭子得給人拉多少車的糞便才能攢夠啊!
心中一道聲音已經再說了:見過,見過,現在人就在我家小黑屋內關著呢!
可眼見面前之人還是不動聲色,也不言語,還是五根手指頭豎著。
腦子裡飛速運轉:「難不成五萬啊?」
「不行,怎麼著也得五十萬。」
面前之人也不與之多說什麼,只點點頭。
王桂香心中大喜,想不到這小閨女這麼值錢呢?
低頭,再抬頭,已是眉開眼笑:「人自然是見過的,幾位爺,進屋坐坐?」
鄭強聽到母親喊自己,將簸箕內的蘿蔔乾端到手上,正要拿到外頭去曬,一群人進屋正好撞到了一起,蘿蔔乾撒了一地。
正要開口大罵,卻被王桂香給拉住了,低聲問母親:「這些人幹什麼的呀?」
王桂香低聲在兒子面前說了幾句話。
「不行!」鄭強立即呵斥:「不能讓他們……媽,我是真喜歡那妹妹,不能讓他們將她給帶走啊!」
王桂香見錢眼開的道:「你懂什麼,酬勞金五十萬呢,有了這筆錢什麼樣的女人找不著,何必去要一個懷著孕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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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強想了想,還真是,雖然這妹妹確實水靈,可畢竟懷了孕,腿腳還不好使。
有了這50萬,他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就是家裡一個,外頭一個,也沒人能說什麼。
灑在地上的蘿蔔乾都懶得再去撿,跟在這些人的後頭往裡屋走去。
他心裡頭已經在開始構思擁有了這50萬後的美好人生,首先,這房子肯定得先翻新一下,再者,給自己置辦一身行頭,西裝是必不可少的,還有……
與此同時。
鄭懷仁一早也就發現了院中的動靜,推開窗戶玻璃看到外頭黑壓壓的一片人頭,腿都軟了。
立即便拿出鑰匙,開了那道暗門,將床上的人給搖醒。
「怎麼了,叔叔?」
南梔轉醒,一股不好的預感在胸腔蔓延。
「小姑娘。」鄭懷仁壓低聲音:「那些人…那些人好像追來了,我這裡也留不得你了,你快走吧!」
一面慌張說著,突然往那床底下鑽了進去,用力搬開其中一塊地磚,底下竟然是空的。
底下黑漆漆的,根本無法看清楚到底有多深,邊沿處放了一把竹質樓梯。
「這是我家的菜窖許多年沒用過了,那個小兔崽子和老婆子他們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
是我爺在的時候挖的,後來就沒用得上了,小姑娘你就從這裡下去,出口通向外面,比較隱蔽,他們不一定能找得到你。」
又掏了掏自己身上,鄒鄒巴巴的幾十塊零錢塞到南梔的手上。
「這個是我上回幫人拉糞掙的,你別嫌少,先拿著,這段日子總歸是叔叔對不起你,我沒想到那個混賬子,還有那個老婆子,沒想到他們會這麼……」
他有些說不下去了,也不再往下說,推了南梔一下:「快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南梔捏著手心裡的錢,鼻子酸了一下。
「謝謝你,叔叔。」她感激的說道。
「什麼謝不謝的,行了,」他招了一下手:「快走吧!」
「嗯」了一聲,也不再耽擱,彎下身,腳踩到那竹質的樓梯上。
忍不住的又回了一下頭,一雙眼滿含水霧,喊了一聲:「叔叔!」
「行了,走吧!」
門外,已經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王桂香的聲音也隨之傳來:「幾位爺,就在最裡頭,我帶你們去。」
鄭懷仁心裡罵了一句:這個死老太婆,怎麼什麼熱鬧都要往前去湊一湊,這不是添亂嗎?
南梔已經走了下去。
聽著隨之而來的腳步聲,鄭懷仁將那一副拐杖給丟了下去。
想了想還是又說了幾句:「小姑娘,你聽叔叔跟你說,人生啊,沒有什麼坎兒是過不去的,只要還活著,總歸會有希望的。
只要你不放棄,一切都會過去的,到那個時候,你會發現,所有的苦難都是值得的,以後的路啊,你要自己一個人去走了,一定保護好你自己,保護好肚子裡的孩子。」
「我記住了,叔叔,總的來說,還是謝謝你。」
南梔說道,忽然間又抬頭:「叔叔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一問你,為什麼要對我……」
她微微蠕動唇瓣,卻也還是問不出口,只在心裡說道: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這麼的保護我?
真的只是因為他內心裡的善良,見不得她一個小姑娘被這麼的欺負和傷害?
可他們不過萍水相逢,他沒有必要,沒有必須站出來保護她的理由。
更何況,他所面對著的還是自己的妻子和兒子,為了自己這麼一個陌生的人去同自己最最親近的人對抗,她想不明白。
鄭懷仁呆呆的望了那女孩兒一眼,卻沒有回答,只朝著她揮手,要她快走。
直到那一道孱弱的身影從視線里徹底看不見了,才悠悠然開口:
「因為你長得很像叔叔好友家的女兒,只不過我那好友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過世了。
如果那個孩子還在世的話,應該也有你這麼大了。」
門外,王桂香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就是裡面這個小房間,我們家老頭子在裡頭,我讓他給你們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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