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氏使魔 第六十二章 真相

    「你瘋了嗎？」我拔出腰間的軟劍，同它保持安全的距離。「我根本就不認識你的父親，也不是你說的什麼主子，幹嘛要為難我？若你是為了祈嵐一事來為難我，我還能明白，可是你的理由我根本就不懂！」

    「呵呵……不懂也沒關係，我只是想這麼做而已。」它跳了下來，塵灰飛揚，眸光微轉。

    「我只是想殺了你而已。」

    它一步一步逼近，我不住地往後退，「簡直是莫名其妙，你大老遠從城中跑到這麼偏僻的小鎮，就是為了殺我？未免太牽強了吧！」

    它呵呵地笑著。「我本來想，借那紅殤殺了你，可惜，真是可惜，虧我還給它如何修煉噬魂術的秘籍，那傢伙竟然沒能殺死你。」

    我心一震，瀰漫在心底的疑霧終於撥開，「你是說，紅殤那件事是你做的？」

    「你故意讓紅殤修煉這種殘暴的邪術，你知道事情一旦鬧大，祈嵐一定會來這裡，而我的血擁有奇異靈力，必定會成為紅殤的目標。你害得它走上不歸路，還害死了珊珊她們，傷害了赤瞳……就為了殺我？」

    「是我做的，那又如何。是它愚昧，才會被人利用，況且，它也利用了我，拿到了噬魂術的秘籍，我們只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罷了。」

    它的語氣絲毫沒有憐憫之意，反倒帶著濃濃的不屑。

    「太過分了！你怎麼能這麼做！」

    「過分？也沒什麼，妖魔，就是這般殘暴的存在，不是麼？」

    「閉嘴！不是所有的妖魔都如同你一樣！」

    我舉劍攻了過去，利用祈嵐教我的劍法去攻擊。

    它輕巧地擋下一擊，布下雙重陣法向我襲來，灼熱的火焰夾雜著冰錐向我襲來，我劍鋒就地劃圈，將火焰和冰錐一起拍開。

    冰錐夾雜著火焰碎成小塊的玻璃晶體，墮落。

    「還真是進步不少啊？」

    雖是讚賞的話語，夾雜的輕蔑和不屑卻遠遠高於讚賞。

    「你知道嗎，你的存在，不過是一個錯誤。我只是想早點替人魔兩界解決一個大患罷了。」

    「什麼意思。」我冷冷地瞪著它，那雙深邃的斂眸似笑非笑。「你到底想幹什麼！」

    「什麼錯誤，我根本就聽不懂！我只知道，我不想死在你手上！」

    「不想，那又如何，你有選擇的餘地嗎？」它微微一笑，「這裡是我布下的陣法結界，沒有人會來救你，也沒有人知道你的消失。」

    「你會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完全消失。」

    我死死盯著它，又望向周圍的結界，這個陣法是由狐族血液製成的網，除非以更強的靈力攻擊亡星點，否則根本無法打破。

    可是若我沒看錯的話，它用了七星亡星點，在主亡星點設了移星點。也就是說，它的亡星點可以在我打中它的一瞬間，移動到另一個亡星點。

    這是驅魔師最棘手的結界！我根本就破不了它！

    我心裡焦躁不安，祈嵐他們都赴宴去了，根本不會有人來救我。

    「你還是別裝了，快點露出你的本性吧，傳聞中的那位主子。要知道我可是一直在看著你，雖然你瞞過了所有人，但依舊瞞不過我。」

    它輕巧地說著我聽不懂的話。

    「我的本性就是如此，你根本就不懂！」

    「不懂？呵呵呵……不懂的人，是你。」

    瀾滄眼中的笑意更深，攻擊也就愈猛烈，我招架不住，節節敗退。

    它一把奪過我的劍，將我打飛在地，步步緊逼，用劍指著我。

    「為什麼還不露出你的本性。我不過是想見見，它口中那個大人物。」

    我用袖子擦拭著嘴角上的血，「你說的那個主子，傳說中的大人物，究竟是誰？」

    它眼中頓生一股不知名的寒意，一字一句都像在吟誦詛咒一般。「傳說中，妖魔界的主子，妖靈王。」

    「它的名字，叫做凌夜。凌駕於夜之上的存在。」

    此時我是震驚得幾乎無法思考，所有問題都堵在腦中，讓我有些頭腦發脹。

    在我體內的凌夜是妖靈王？

    傳說中的那位殘暴至極……試圖毀滅人界的妖魔之主，妖靈王！

    怎麼可能……人魔兩界費盡心機，窮極一生都在尋找的妖靈王，竟然就在我的身體裡。

    那麼……我是誰？

    我是……妖靈王？

    不……不可能！我拼命搖頭，「凌夜確實是在我的身體裡，但我不是凌夜！我不是！」

    「有什麼好否認的，你不過是因為遠古封印的原因，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演變出來的懦弱人格。還是快點出來見我吧，妖魔之主。」

    「我都說了我不是！什麼遠古封印什麼演變出來的人格？我不是！」

    「那，你是什麼？」

    它輕笑一聲，垂下眼帘俯視著我，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

    「告訴我，你是誰？」

    我呆怔地瞪大眼睛看著它眸光微轉的眼睛，一時間竟失語。

    我……是誰。

    強烈如同潮水般的恐懼無力和茫然無助把我吞噬，蠶食殆盡。

    我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一瞬間被抽離，就像一開始被困在水潭中的感覺，黑霧變成強有力的鎖鏈禁錮住我的雙手，腰間，將我牢牢困住。

    我……是誰？

    頭腦無法思考。

    黑霧俯視著我的感覺，將我的一切都淹沒，我感覺眼前一片漆黑，似遠似近般重複詠頌的詛咒話語在耳邊引起悠長的回音，無視我的阻止貫穿我的腦袋。

    你是誰？你是誰？不過是只本不應該存在的妖魔，不應該存在的妖魔，不要再繼續掙扎，再繼續掙扎，放棄你的思想，棄你的思想，消失於永遠的黑暗，於永遠的黑暗……

    我緩緩閉上了眼睛，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如果你沒有靈力，我就教你如何獲取靈力，如果你沒有記憶，那就從現在開始記住，如果你沒有用處，那我就努力讓你變得有用處，如果你不知道你自己是誰，那我就告訴你……

    你是我的使魔。

    我猛地睜開眼睛，身上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光線，以我為軸向四周擴散，將黑霧驅逐撕碎，掙脫桎梏。

    「我是誰……當然是使魔！」

    我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他人，保護祈嵐！

    我，是使魔。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