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氏使魔 第一百二十章 妖靈王之位

    我的身體不再是我的，凌夜徹底占據了我的身體。我只能退居身後，面無表情地看著它。

    凌夜淡淡起身，看著手中的傷口，燃起一絲微光，那猙獰的傷口慢慢消失。

    它環顧了一下四周，在沒人發覺它的情況下，消失在夜幕里。我正思索它往何處去，它就往天晶城飛去，落入了那次鈺言擄走我的那個懸崖。

    它找到了那座府邸，徑直往祈軒房間走去，從他房間抱起了那把斷了弦的琴，懷念地看了許久，我在它眼中讀到了一絲悲哀和掙扎。

    我說，「你真的很在意祈軒呢……」

    它沒有看我，用手指輕輕摩擦著琴身，淡淡說道，「祈廉騙了你。」

    祈廉是祈逸清千年前的名字。

    「嗯，我知道。」我笑著淡然回答。「隱瞞，也是一種欺騙。」

    「祈軒是被他們殺死的……」它閉上眼眸，仿佛看見了千年前的場景。「明明是自己的族人……只為了自私的利益，就將他殺死了。」

    「人類是那樣骯髒的東西，跟妖魔沒什麼區別，為什麼不可以殺死他們？」它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恨。

    我莞爾一笑，搖了搖頭，「人類與妖魔沒什麼區別，為什麼一定要互相殘殺呢？而且，你是不是忘了什麼？祈軒，也是人類啊，有許多人類，與祈軒一樣，都是善良的……你忍心因為一兩個人的過錯，去殺死那些與祈軒一樣溫柔的人類嗎？」

    「而且，你的殿下，現在已經重生了。你已經沒有戰鬥的理由了。」

    它沒有說話，仿佛沒聽見我說的話一般，默默將琴收好，往更為深處的森林走去。

    夜色已濃，那些古老的樹枝葉繁茂，將本不明亮的月光遮住，只留下斑駁的光影隨風而動。它獨自走在野徑中。周圍一片寂靜，偶爾可以聽見野狼的嚎叫。

    它停住了，在它腳下有一個荒蕪的山谷，谷里十分吵雜。密密麻麻布滿了妖怪，正中間有一個翡玉台，五個邪魅的妖怪站在上面，仿佛在討論著什麼。

    我問凌夜站在台上的妖怪的名字，它淡淡地給我一一介紹。分別有鈺言，鑰離，羚犽，碧蝶，千緒，它們都是凌夜的護法。

    「我們已經得到了祭品之一。」鈺言宣布著，並將手中帶著妖冶血光的靈石舉起。

    一瞬間，妖怪們都歡呼起來。

    「而且，我們已經兵分兩路，由淺潭帶著暗魔們前往月耀國。不出十天，就可以將月耀國攻下。」碧蝶挑了挑眉，聲音柔美。「終於，妖界要對人類進行反攻了，呵呵……」

    「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今晚，羚犽，碧蝶帶人繼續去湊集祭品，而我將潛進風陌閣，將主子奪回來！」鈺言語氣堅決。引起台下一波又一波的尖叫歡呼。

    「不需要。」凌夜淡淡出聲，一瞬間，全場都安靜下來，它腳尖一點。便出現在台上。

    下一刻，全場爆發出熱烈狂熱的歡呼，它們齊刷刷地跪下大喊。

    「妖靈王大人萬歲！」

    「主子回來了！」

    「主子萬歲！」

    這陣勢過於龐大，我驚駭得捂住耳朵，天吶……仿佛整個山谷都在迴響著。

    五大護法都跪了下來，語氣中帶著吃驚和興奮。「主子！您終於回來了！」

    凌夜沒有回答它們。只冷冷掃了一眼，「是誰擅自決定這些事的？」

    所有的妖怪都識相地安靜了下來，本來吵雜的山谷如今只能聽見野獸的嚎叫。

    跪在地上的五大護法的身體都輕微地顫抖著。

    最先開口的是鈺言，「……主子，是鈺言擅作主張，請主人責罰。」

    凌夜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曲起手指挑起鈺言的下巴，「我讓你做這種事了嗎？」

    鈺言身體一僵，「是，鈺言僭越了。」

    「主子，鈺言也是為了主子才……」碧蝶想為鈺言求情，卻被旁邊的千緒攔住。

    凌夜瞥了一眼，它們便低頭不敢再出聲，見狀，凌夜收回手，「算了，你們都起來吧。」

    五大護法慢慢起身，還沒等鈺言它們問及凌夜的事情，凌夜便淡淡地宣布道：「已經沒有出兵的必要了，我今晚來，是決定要退下妖靈王的位置。」

    「什麼？」所有妖怪又都開始吵鬧起來，「這是為什麼呢！主子！」

    「主子是要拋棄我們了嗎？」

    「不行啊！只有主子才能夠勝任妖界之王這個位置！」

    鈺言也禁不住失聲問道，「為什麼？主子！只有你才有資格勝任妖靈王一位！這千年來，妖界一片混亂！你好不容易回來了，正是該好好整治妖界秩序的時候，怎麼可以對妖界不管不顧！」

    「呵……」凌夜冷笑了一聲，「這個位置，誰想當，就給誰當，或者，你們幾個也可以試試。」

    「不！主子！只有您才能坐上這個位置！難道主子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為什麼一回來，就要退位？」羚犽不敢置信，激動地搖頭。「我等根本不敢覬覦這個位置！」

    「是啊是啊！主子，請三思！」

    「請三思啊主子！妖靈王之位非你莫屬！」

    凌夜淡淡地環視了四周的妖怪，「總之，我已經答應她，不再殺人，妖靈王這個位置，你們看著辦吧，廢掉也行，找人代替也行。」

    「我要回去了，不要再打擾我。」它轉身幽幽離去，而身後的千緒一把舉起寒光四射的劍，指著凌夜。

    「千緒你幹什麼！」鈺言趕緊拉過千緒，所有妖魔大驚失色。

    「這怎麼可能是我們的主子！一定是冒充的！」千緒不滿地掙扎著。「要麼……主子一定是被那些可惡的人類給迷了！不然，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

    凌夜回頭邪魅一笑，幽深的眼眸看著千緒，等大家回過神來的時候，凌夜已經單手擒住千緒的脖子，幽幽喝道：「再說一次，你說誰是冒充的？」

    沒有人看見凌夜剛剛的動作。

    千緒嚇得臉色蒼白，這的確，是具有天生魔力的妖靈王，強大得令人畏懼，是它們的王。

    凌夜緩緩鬆手，千緒的脖子出現一個紅紅的手印，我在一旁看得心驚，它居然來真的！

    「我不會再說第二次，不准再做出那些事，也不要打擾我的生活，否則，你們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它斜瞥了它們一眼，如同看著螻蟻一般，一閃便消失在大家眼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