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斷然拒絕。
「我總覺得,如果不這麼做就不對勁。我想這麼做,暫時就由祈逸清教我如何做一個合格的靈王好了,歆雪你也可以跟著。」我揚起一個微笑,已經下了決定。
歆雪見無法動搖我的想法,而祭司們也想著該如何留下我,這麼一來也能有所保障。見我願意留下來,他們的表情也微微放鬆了些。
我冷靜地同在場的人說道,「我知道我還是個不合格的靈王,如果有什麼需要大家關照和指點的地方,也請不要客氣,儘管說出來。我會暫時留在祈嵐身邊,妖靈王短期內不會有什麼大動作,我想它也不可能忽然放下珂閔國去攻打其它國,這樣無非挫傷妖界的銳氣,所以我們應該趁著這段時間,儘快地思索如何打敗妖界的方法,以及奪回月耀。各國的守護神,我會儘量去喚醒他們,也為打敗妖靈王增添一分保障。」
其他人紛紛表示贊同,不過歆雪依舊掛著不情願的表情。
會後大家都散了,我走近祈嵐,有些疑惑地問道:「那你接下來要去哪裡?」
「我想……回去。」他望向祈逸清,似乎在徵求意見,祈逸清點了點頭,朝我們走來,不溫不火地笑道:「嗯,我們回天晶城。」
祈逸清這一次本來只是來送月耀皇族一行人來龍鱗皇城,沒想到會引發這麼多混亂。
我點了點頭,帶著祈逸清,祈嵐以及那些祭品們,全部來到了祈嵐的家——祈府。
「你的轉移陣,已經很成熟了。」看著周圍熟悉的場景,祈逸清點頭讚許道。
「就是靈力消耗大。」我淡淡搖了搖頭,感覺有些疲憊,今天使用太多靈力了。
我四處打量著這座雅致的府邸,祈氏一族人對於我們的突然出現感到震驚,一時間。祈嵐他們的周圍圍了許多人,但是他們看向我的表情卻是滿滿的敵意以及懼怕,我的周圍就像自動開啟了一個結界一般,沒有任何人敢靠近。
忽然。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撲了過來,緊緊地抱住我,我略微茫然地看著這個剛到我腰際的小少年,溫暖的感覺。
四目相接,我不由得驚嘆。好清澈的眼睛,纖塵不染。
「使魔!真的是你嗎?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小少年的聲音充滿驚喜,還夾雜著一絲哭音。
我茫然地看著他,又看向其他人。
無論我怎麼想,也想不起懷中的小少年是誰。
想著,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不知名的苦澀。
跟著小少年跑到我身旁的,還有另一個與他長得幾分相似的俊逸男子,他腰間佩劍,薄唇抿成一條線,眼神帶著一絲警惕地直盯著我看。
「使魔……」懷中的小少年似乎察覺我的不對勁。緩緩鬆開我,清澈如水的眼睛直視著我,看上去有些不安,就像受了驚的小鹿,這孩子的眼睛……真的很討人喜歡。
我微笑地摸摸他的頭,語氣溫柔地說道:「嗯,我回來了。」
那孩子終於露出開心的表情,把我抱得更緊,而在我旁邊的那個男子,表情絲毫沒有放鬆。將那孩子硬生生地從我懷中扯出,拉至身後。
「你到底是敵是友?」男子冷冷地問我,語氣剛毅不屈。
「誰知道呢?應該是友吧?」我笑得十分燦爛地歪頭看著他。
他冷哼一聲,似乎不滿我的態度。帶著那孩子往祈嵐的方向走去。
我百無聊賴地看著他們,夜色已深,我不但沒有好好休息,還耗費了那麼多靈力,困得連連打著呵欠。
祈逸清同在場的各位解釋了許久後,才終於平復了大家的疑惑。他轉過來看向有些疲憊的我,柔聲說道:「靈王殿下,今日你就先去休息吧?」
「……啊?嗯。」我有些茫然地點頭同意道。
那孩子得到示意後就歡快地帶著我往偏遠的廂房跑去,而那男子也緊密不離地跟著我們。
歆雪有些無趣地回了雪靈玉里休息。
他們帶我來到一個偏遠的廂房,外面有毛茸茸的草地,還種著各色的花草,清新的花香環繞在我的鼻尖,真是令人舒服的香氣。
我好像……在這裡待過。
我停了下來,仔細凝視著這裡的一草一木,心中的感覺越來越濃烈……
我,真的知道這個地方,好像在這裡住過的樣子。
我越過他們走進內室,裡面的東西還保存著原來的模樣,就像我從未見過,卻也知道物品應該擺在哪裡。
我拿起檀木桌上的一本書,輕輕翻了起來,有一頁紙悄然飄落,撿起仔細一看,這是我的筆跡,上面畫著一個陣法,看樣子是一個強大的契約陣……
這個陣怎麼這麼熟悉?
我在腦中搜索著,卻想不起這個陣法是何用處,心中仿佛有一塊地方,生生地被挖走了。
又是這樣,每次都觸手可及,可是只要一伸手,就煙消雲散,命運還真是作弄人啊……
我把紙順手放進懷中收起來,一回頭,便看見那男子站在我身後,那孩子則去了膳房給我拿些食物。
雖然我是不需要吃東西的。
「對了,忘記問你和那個孩子的名字了,可以告訴我嗎?」我微笑著隨口一問,雖然知道眼前的男子不會回答我。
他盯著我沉默了許久,才默默啟唇說道:「我是宮旭,他叫做宮遙。」
「宮旭……宮遙……」我呢喃著這兩個名字,「不錯的名字,你們是兄弟啊?」
他冷然地點了一下頭,墨色斂眸幽幽盯著我,「你真的忘記了一切?」
我微笑,「如果我記得,就不會這麼麻煩了,對我來說,也許記得會更好一些。」
他一滯,「那你……還記得你差點殺了宮遙的事嗎?」
我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手中的書不小心被我一揉,都皺成一團,我覺得他該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可是看他這麼嚴肅認真的臉,應該不是開玩笑……那麼,我該不會真的……
「你是說……我……差點殺了他?」
他微頜首。
「不會吧!」我不敢相信地反駁道,「不可能!我才不會做這種事!」
「準確來說,遙他是妖靈王的祭品。要殺他的是妖靈王。」他幽幽說道,跳躍的燭光映在他深邃的眼中,有一絲寒意在流動。
「而當時,妖靈王俯在你身上。可你居然把自己的身體,給了它……」
我啞口無言,只能呆愣地盯著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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