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氏使魔第一百五十章不知名的恨意

它似乎才回過神來，將我放開，一瞬便攀上窗戶，停了一下，「如若需要我，就直接來找我吧。」

我看著來去如風的瀾滄，有些不明就以地發呆地看著窗戶，「話說它剛剛是來幹什麼的啊？我怎麼完全沒懂？」

我思忖了一會，便將它帶來的果子盡數吃光，倒在床上發呆。

我用指腹摩擦著胸前的靈石，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紫雲靈石是瀾滄給我的，那麼雪靈玉和藍曜石是誰給我的？

藍曜石裡面還有一朵枯萎的彼岸花，看上去的確是曾經有生命的，可是我卻沒有記憶，只是感覺有絲悲傷在上面游離著。

「歆雪，這都是誰給我的？」我有些疑惑地問在雪靈玉里的歆雪。

雪靈玉幽幽亮了起來，「雪靈玉是祈逸清交給你的，而藍曜石是祈嵐。」

我頓了頓，「你是說……這是他們給我的？」

歆雪發出一聲冷哼，就沒有任何動靜了，我將手指覆在上面，冰涼的玉石，絲毫沒有染上我的體溫。

「歆雪，你真的不打算把我發生過的所有事情告訴我嗎？」

歆雪沉默了許久，才幽幽說道，「就算我告訴你……你也不會有什麼感覺，你會感覺就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一般。墨晶石取走你記憶，若他不想還你，你是不會想起來的。」

「墨晶石為什麼不肯見我？他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我蹙緊眉頭，握緊雪靈玉。

「墨晶石和我一樣，都是上古聖物，我隸屬於靈王管轄，但是墨靈跟我不一樣，他不喜歡受人牽制，所以一直都留在靈界，他掌管的是時間，但是生性散漫的他已經很久沒有在人前現身了。」歆雪清冷的聲音說道，「如果不是我去見他。下次見面不知是什麼時候。」

「代價是我的記憶，為什麼他選擇了我的記憶，我該怎麼取回我的記憶？」我追問道。

她頓了一下，輕嘆了一口氣。「他那傢伙性格很扭曲，喜歡的東西也很特別，決定好的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他既然取走了你的記憶，就不會讓你拿回去。」

我深深嘆了一口氣。「這麼說，是沒辦法了？」

「辦法是有，就是……」她現身，雪白的眼眸直溜溜盯著我，「你可以命令他，強制歸還你的記憶。」

我一怔，搖了搖頭，「算了，還是別勉強他了，本來就是我同他立下交易。現在又怎麼可以反悔？我……還是不取回記憶吧……」

她無趣地撇了撇嘴角，「那你就斷了恢復記憶的念想，好好做一個合格的靈王！」

「嗯……」我輕輕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門外的天幕，灰濛濛地已經有些光亮了。

「現在妖靈王一事暫且緩下，你確定要跟祈逸清一起……」她躊躇了許久，凝視著我的眼眸問道。

「嗯。」我淡淡點了點頭，「我覺得這麼做也不壞，他是先知，是千年前的五大家族的祈氏族長。也跟鳳鳴聯合打敗過妖靈王，他應該可以給我許多有利的建議。」

「我不覺得他可以信賴。」她很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為什麼？歆雪你好像很討厭他，我從你的反應就可以看得出來了，你們以前發生過什麼？」我終於壓抑不住內心的疑惑。問道。

她蹙緊好看的柳眉，雪色的眼眸倒映著我的臉，而後又轉向別的地方，避開我的視線。我覺得不對勁，一直追問，可是她卻不肯回答。

最後被我煩得受不了了。她咬牙切齒地說出了原因，「那傢伙，為了所謂的正義以及他的族人，連自己的兒子都能害死，還把鳳鳴逼上絕路，這種人，我無法相信他！」

「可是，他應該也是為了守護人類啊？」我蹙緊眉頭，不知為何想為他辯解。「他看上去不像是壞人！這麼做一定有理由！」

「他……做了什麼，你根本不知道！」她忽然爆發，對著我大吼。

「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倒是告訴我！他做了什麼！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我火氣大了，也跟著吼了起來。

「如果不是他，鳳鳴不會死！你也不會是第二任靈王！說到底！為什麼鳳鳴會死！為什麼你活著！為什麼你不是鳳鳴！」她揪住我的衣領，語氣充滿恨意。

「為什麼鳳鳴要承擔所有罪孽獨自死去！這一切明明不是她的錯！」

「如若鳳鳴不是進入了你的身體！如若鳳鳴不是因為不忍心你死去就附身在你身上！你以為你的靈魂可以存在嗎！你以為你溺水之後還能活著嗎！當初我來不及阻止她進入你的身體！如果我阻止了！她不會遇見妖靈王！她不會牽扯上祈軒！她不會遇到那麼多令她傷心悲哀的事情！她不會落得最後形神俱滅的可悲下場！說到底！這一切不都是因為你嗎！如果你沒有溺水！一切都不會發生！」

她瘋狂搖晃著我的衣領，對著我大吼。

我呆怔地看著她，那刺耳的聲線震破我的耳膜，直達我的內心，像鋸子一般撕拉我的心臟。

「你是說……鳳鳴是為了救我……才會落得形神俱滅的下場的？」我艱難地開口，聲音竟沙啞得十分苦澀。

她緩緩鬆開我的衣領，沉默地坐回椅子上，眼神空洞，面無表情地看著別的地方。

我終於明白了，我從心底扯出一個苦笑，原來……歆雪你也很恨我啊……

如果是鳳鳴的話，會怎麼做呢？

歆雪早已回到雪靈玉，剩我一人獨坐在桌前，放空自己，呆愣地盯著眼前的糕點。

天已經亮了，早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我身上，可是我完全感受不到一絲暖意，只有徹骨的冰冷。

「使魔？」宮遙一推開門就看見我坐在桌前，不由得疑惑地叫了我一聲，「早安，你怎麼……」

我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掛上微笑，「有什麼事嗎？」

「沒……發生了什麼事嗎？」他怯怯地走了進來，「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

這孩子的眼睛還真是銳利呢？我笑著搖了搖頭，「沒事。你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