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盛京城,城南酒肆之中。筆硯閣 m.biyange.net
李曉帶著老五李靖坐在一處靠窗的酒桌邊,身後是小德子和一個老年隨從。
李靖打開紙扇,遮蓋自己的口鼻,似乎眼前有非常骯髒的事物一般:
「老大,你怎麼也會來這種酒肆這裡往來的可都是些腳夫、商賈之流,怕是有失我們的身份。」
李曉斜眼瞥了李靖一眼,不以為意地用手抓了個花生米丟進嘴裡:
「咱們是什麼身份老爺子現在還在宮裡呢,要是他老人家出了事,咱們的身份可比不上這裡的商賈。」
李靖雖然知道府里這幾日有些風聲鶴唳,但是沒料到事情已經嚴重到這種程度了。
「那你今兒個喊我來這做什麼我們現在應該先想法子把老爺子撈出來啊」
李曉像看白痴一般的看了李靖一眼:
「你去皇宮裡撈人你打算走誰的門路小閣老還是我們漢王府,呵呵。」
李靖聞言不由一窒,卻也是無法反駁李曉,當即只能悶悶地轉頭看向窗外。
就在這時,成昆頂著一顆大光頭出現在了酒肆門口。
也不需要李曉示意,小德子見了人,立馬上前將成昆引了過來,隨後招呼著幾個家丁連同成昆的手下一起將四周隔離了起來。
而酒肆老闆見此情況,不由又是一陣牙根發軟,生怕這兩票人再在他這裡鬧將起來。
但是偏偏人家就只是坐在那兒,也沒有打起來,他也不好直接讓手下去報官。
若是官差來了他們還在那兒坐著,他可就要吃掛落了。
李曉又往嘴裡丟了顆花生米:「霹靂手,讓你辦的事辦妥了麼」
成昆見狀先是彎腰向李曉二人行了一禮:
「世孫殿下您交代的事,小的自然是上心的,比我老爹的喪事還要認真哩。」
說話間,成昆從懷中掏出了一沓文書,整齊地放在了桌上:
「總共三十張商鋪牌照,其中有六張是米麵鋪子的,其餘的都是些雜貨、酒肆之類的,最珍貴的便是有一張鐵匠鋪子的,據牙行管事說,這還是託了宮裡的太監才從礦監那裡批了一張出來。」
李曉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個混混頭子倒是有不俗的辦事能力。
當即,李曉從懷中掏出了一錠金子丟給了成昆:「辦的不錯,看賞」
成昆驚慌地接過金子,心中狂跳不已,這可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拿到手金子。
心中想著得了這金子倒是正好可以去打個金戒指給弟弟做老婆本,也順便給自己掉了牙的老娘也去打顆金牙來。
李曉的這一記賞卻是讓周圍幾個家丁和混混都看得眼熱不已,心中暗自下定決心在以後的日子裡一定要抓住每個給李曉辦事的機會
甚至就連常年跟隨李曉的小德子,見此心中都是頗為不忿,感覺這大光頭也沒做什麼事,便就得了這種好處。
要知道在古代,金子是非常金貴的,它本身極少作為貨幣流通,最多就是有權貴人家會將金葉子和小金豆作為大面額的貨幣使用。
而普通人基本很難獲得成錠的金子,所以得了成錠的金子也大多是拿去打成首飾或者祭祀用的器皿之類的。
李靖卻是打心眼裡看不上這些黃白之物,也不理會成昆,只是好奇地向李曉問道:
「老大,你搞這麼多行商牌照做什麼咱們宗室可不被允許經商的,若是被宗人府知道了去,要被圈禁的」
李曉聞言冷笑了兩聲:
「誰說我要經商了,這些牌照基本都是落在小德子、成昆、常叔等人身上的。」
李靖皺眉反駁道:
「可是小德子和常叔都是我們漢王府的人,有心人一查便知了,他們更是在宗人府也有備案,同樣不被允許的」
李曉笑著看向小德子和身後的老年隨從,從懷中拿出了四張文書:
「這是我讓父親大人從宗人府要來的,正是小德子和常叔的身契正副本。」
言罷,李曉便當著眾人的面將手中的身契撕了去:
「從此以後,小德子和常叔便是脫了奴籍,是良民了,只需要去盛京府做個登記即可。」
小德子和那老年隨從見此不由驚慌地跪在了地上。
「少爺,小德子若是服侍的不妥當,您縱是打我罵我也可以,可不能趕我走啊」
「小殿下,這事萬萬使不得啊奴才們往年忠心耿耿伺候各位主子,從沒生過什麼非分之想啊」
李曉擺了擺手,起身扶起老年隨從:
「常叔,不要多說了,父親大人讓您來給我幫手,您便就聽從我的安排吧,此事可事關我們王府的存亡啊」
「那誰,趕快來扶著常叔,本少爺還沒說要讓你們做什麼呢,便像沒了膝蓋一般跪在了這兒一會兒聽了事,再跪也不遲」
小德子聞言當即替李曉扶起了常叔,兩人心中只感覺一陣熱流,對李曉感激不已。
李靖搖了搖頭,扇著紙扇陰陽怪氣道:
「你便是撕了他們的身契又如何真要讓人查起來,他們倆怎麼說也是我們漢王府出去的,和咱們脫不了干係的」
李曉看著李靖臭屁的樣子,呵呵一笑:
「少年人,你對商業一無所知。」
李靖聞言只當是李曉嘴硬之話,反而勸道:
「老大,要我說,這些商契牌照你還是儘快處理掉吧,萬一被宗人府或者宮裡知道了,真就來不及了」
李曉不答反問道:
「這裡總共三十張牌照,你可知道他們如果要相互持股,會產生什麼樣的結局」
也不等李靖反問,李曉繼續道:
「假設甲鋪子由常叔持股五成,小德子持股三成,成昆持股兩成,而又由甲鋪子持乙鋪子的六成股,丙鋪子再持股乙鋪子的三成股」
隨著李曉的描述,李靖的神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讓這三十家鋪子交錯行帳,將水攪渾此招雖然可行,但也不是沒人這樣做啊宮裡一旦察覺了,以宮裡的人手,只需要將三十家鋪子的賬目都搜來,隨後讓幾個行帳老手花上個把月,自然也是查的清楚的」
李曉搖了搖頭道:
「個把月的時間對我們來說已經足夠了,而且我自然還有後招,保管教滿京的富貴都盡入我們兄弟的轂中」
李靖疑惑道:「既然你已經有了計較,今日尋我來作甚」
「接下來的日子,成昆會代我出面去市面上收購米糧。」
李曉頓了頓繼續道:
「而你的任務就是和常叔一起將這三十家鋪子的賬冊做得儘可能逼真起來如果有必要,甚至可以真的買些貨品,在幾個鋪子中走一遭。」
李靖大驚道:
「你瘋了米糧豈是咱們可以囤積的犯了忌諱,可不止是圈禁那麼簡單的」
李曉神秘一笑道:
「山人自有妙計,這事是父親大人交代下來的,你若不信自己去問罷」
李靖見此不由翻了個白眼,他只是個妾室所出的男丁,萬沒有李曉受寵的。
當下李靖也不言語爭論了,只是拉過常叔開始嘀咕什麼。
李曉見此對著身後的小德子道:
「那誰,這幾日你便跟著成昆行事,那一萬兩便在你那兒放著,若是成昆要買米糧就從你那兒支取,給我上點心,出了差錯,可仔細你的皮。」
小德子自然知道李曉這是在警告自己小心使用銀兩的同時,也警告自己不可中飽私囊。
現如今他已經得了李曉天大的恩惠,得以脫了奴籍,心中對李曉感激萬分,自是不敢大意。
「少爺您放心,有小德子在,自然不會讓這禿驢占了便宜去」
成昆一聽小德子說自己是禿驢,雖然生氣不滿,但也知道對方是李曉的忠僕,當下只是憨笑地摸了摸後腦勺。
李曉轉頭對成昆吩咐道:
「你除了買糧之外,另外還有個任務,趁著這幾天有空,買糧的同時多收攏點手下,也不需要他們辦事多得力,能打探些市井傳言和散播些消息即可。」
眾人得了李曉的任務後各自稱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咬起了耳朵。
皇宮,御花園中。
漢王李儉此時正將自己那乾瘦的身子蜷縮在一張太師椅上,兩條小腿懸空離地,在半空中晃來晃去。
李儉搖晃著自己的小腦袋,腦袋上本就稀疏的幾根銀髮隨風飄揚,怎一個猥瑣能形容得完。
突然,天啟帝帶著大批宮女和太監從御花園另一側走來:
「你都多少歲了,還這麼老不正經」
李儉聞言貪婪地看向那些宮女,也不起身見禮,嘴上吧唧了幾下道:
「嘖,皇兄宮裡的宮女就是水靈。」
天啟聞言臉上一陰,反嗆道:「這些宮女朕全睡過了,你別惦記了。」
李儉聞言本來非常貪婪的眼神立馬黯淡了下來,頗感沒趣地回道:
「這麼老了還這麼賣力,也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
天啟帝揮手示意這些被嚇破膽的宮女和太監退下:
「哼朕要是不賣力,這皇位不就是你的了。」
李儉也不搭話,反而問道:
「關了我兩天了,啥時候放我回去你宮裡的宮女我指望不上,我卻還是指望著去好好寵幸我府里的丫鬟呢」
天啟不明所以地笑道:
「你真以為,咱們兄弟這齣兄友弟恭的戲碼還能演下去」
「呵,從三十年前我不小心誤入皇嫂宮裡那天,我就知道你想殺我了。」
李儉摳了摳自己的鼻屎,隨意地抹在身前的錦被上。
「七年前你登基的時候,我就準備自盡了,結果你就像沒事人一樣,封了我親王,還讓我在京城待著,不准我就藩,但即使如此,我依舊知道你要殺我。」
「忍了這麼多年很辛苦吧你想知道當年我和皇嫂到底做了什麼嗎你問我,我就告訴你。」
天啟帝見李儉直接說出了自己心中的傷疤,當即臉色變得鐵青。
他是一個極驕傲的人,玩弄朝臣於鼓掌之中,這件事卻好像一根刺一般在他心中扎著,永遠拔不出來。
天啟厲聲道:「若不是寧王在地方上過於強勢,你真當朕不敢殺你」
天啟不再如平時那麼從容,暴怒道:
「殺了你,寧王可就要帶著兵,把自己的孫子過繼給朕了」
「你為什麼不去死你死了,我便相信你和皇后沒事但你又偏死不得你這該死的老東西」
李儉見天啟此時失態的模樣,冷笑地問道:
「那又是什麼讓你突然覺得你又可以了難道你偷偷生了兒子要知道小心眼可生不出兒子的你這把年紀,也不怕不是你的種,呵」
天啟聞言,臉色愈發難堪,從鼻腔中冷哼了一聲,便甩袖離開了御花園。
而走出御花園的天啟只是冷冰冰地對身邊的太監道:
「給朕知會嚴松一聲,讓他明天在朝堂上好好表現另外派人給我看好漢王,不能讓任何人和他接觸」
而在御花園中的李儉卻是看了眼天啟離去的方向後轉向西北望去,喃喃道:
「希望來得及」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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