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墨設想過很多次,自己再度見到鍾離燁的場景。
卻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場合下,見到這白眼狼小子!
隨著鍾離燁突然出手,現場頓時陷入了慌亂之中。
那紫霄峰的雷澤反應速度也極快,趕忙一抬手,將手中的紫電靈劍朝火光打出,同時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電光朝另一個方向遁去。
「紫荊師姐,我來引開他,你趕緊跑,跑越遠越好。」
「哼!」
一道冷漠的哼聲響起,鍾離燁的聲音驀然在陳寧卓耳邊響起:「你負責纏住那紫荊妖女,我去捉拿紫霄峰叛徒。」
說罷,兩人躲藏的洞穴就猛地炸開,碎石亂飛中,鍾離燁化作了一道火光朝雷澤追去。
「混賬!」
陳玄墨見狀破口大罵。
這麼好的一個隱蔽觀測點,你鍾離燁小子居然說炸就炸了,當年我為了開發一個觀測點容易麼?
不過,陳玄墨也知道,這是鍾離燁在故意破壞證據,以便應對接下來的局面。
如此變故,也是嚇了紫荊師姐一跳,但她見得強敵竟被雷澤引開,也不敢再待下去,牙齒一咬,就準備展開遁術逃跑,逃出百花谷,逃出雲陽宗。
卻不料。
她真元才剛運轉到一半,遁術還未及展開,便有一道玄黃色的遁光擋住了她去路,二話不說,祭出一道玄黃尺朝她兜頭打來。
無疑,這是陳寧卓出手了。
他身為赤陽峰的內門執事弟子,自然也是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赤陽真火】,同時也明白了和自己躲在一起看戲的猥瑣煉器堂弟子,竟然是自家代峰主老大!
自家老大下令,給他陳寧卓幾個膽子也不敢忤逆,自然是要拼命糾纏住紫荊妖女的。
何況,這紫荊妖女乃是宗門奸細,正是他們陳氏要揪出的目標,無論從哪個方面考慮,都絕對不能讓她逃掉。
陳寧卓的突然出現,自也是嚇了紫荊妖女一跳。
不過這妖女的實際年齡怕是比陳寧泰還老,一身修為已經達到了築基期五層,心態也非常人能比,哪怕倉促應戰,依舊不慌不忙。
體內真元急轉,她瞬間展開遁術躲開了陳寧卓的玄黃尺,隨即抬手掐訣,施展出木行法術。
大量帶有倒刺的荊條登時從泥土中瘋狂生長出來,將陳寧卓死死纏繞。
陳寧卓修為僅僅是築基期二層巔峰,儘管身上套了個土行靈盾,依舊被恐怖的倒刺荊條糾纏住,一時難以脫身。
紫荊妖女也不敢戀戰,立刻便準備藉機逃遁。
忽得。
「嗡」的一聲劍鳴在她耳畔響起。
她心中一緊,忙不迭展開百花谷招牌遁術【亂蝶影舞】躲開,髮髻卻已經被斬斷,頭髮如瀑布般散開。
在紫氣日漸侵染下,玄墨靈劍已發生過蛻變,升過一小級,鋒銳程度和爆發力皆有所晉升,陳玄墨若是不惜消耗紫氣,將她當眾斬殺問題不大。
只是現在需要抓活口,且只需要將其拖住就行。
因此,陳玄墨本著能省一絲紫氣就省一絲的策略,只是嚇唬嚇唬她而已,並激盪起兩道劍氣,助陳寧卓擺脫荊條困陣,隨後父子兩個聯手,不斷牽制紫荊妖女。
也沒過多久,一道火光便由遠及近飛來,隨即火焰斂去,露出了蒙著面、身穿焚天峰煉器堂制服的鐘離燁身形。
同時,他手中還提溜著已經昏迷過去的雷澤。
而早在火光剛出現的時候,玄墨靈劍已然飛回陳寧卓手中,假裝成了一柄普普通通的中品靈劍。
同時,英靈陳玄墨則是酸溜溜的盯著鍾離燁。
這傢伙抓人的速度可真快,要知道那雷澤可是雷行變異靈根,【奔雷遁術】施展起來當真是疾若閃電,等閒人很難追上。
不過,你裝什麼高冷?
換作老子是假丹境界,再擁有赤陽真火的話,抓雷澤同樣輕鬆。
隨手把雷澤丟在一邊,鍾離燁眼神冷冷的掃了一眼玄墨靈劍,隨即抬手朝紫荊妖女轟出了一道高度凝聚的赤陽真火。
真火打中了紫荊妖女的胸膛,頓即霸道猛烈的蔓延開來,直接將紫荊妖女裹住煉化。
火行本就克木,更加別提鍾離燁用的乃是煌煌赤陽真火!
紫荊妖女登時痛苦地慘叫起來,綠色的靈盾和木甲術肉眼可見的迅速消弭。
眼見著她就要被真火煉化,陳寧卓忙不迭勸阻:「峰主,留活口。」
「哼!」
鍾離燁冷冷的瞅了陳寧卓一眼,手一揮,將赤陽真火收回:「去將她綁了。」
「是。」
別看陳寧卓在家裡開會時,一口一個「鍾離燁」,但真正到了鍾離燁面前,他卻乖巧聽話的很,立刻老實上前,從儲物袋中掏出一些靈劍麻編織的繩索,將紫荊妖女五花大綁。
若是對待外面那些血魂教的妖人,陳寧卓早就已經削斷她的四肢,刺穿她的琵琶骨了。
可這紫荊妖女終究是百花谷的執事弟子,還是百花仙子的親傳弟子之一!
未經審訊宣判,便是鍾離燁都不好隨意打殺了她。
他陳寧卓要敢這麼幹,就算紫荊妖女當真有罪,百花仙子多半也饒不了他。
也恰在此時。
天空中一道彩色霞光飛速遁來。
幾乎是眨眼光景,那霞光就駕臨到了碧玉潭上空,隨即霞光斂去,一位身材妙曼,身穿百褶花裙的絕美女子顯露出身形。
皎潔月色下,她凌空而立,周身好似籠罩著一層朦朧的光暈,如霧縹緲,似紗輕薄,襯得她好似月下仙子一般,但那一身的威壓卻磅礴而冷冽,讓人不敢直視。
視線掃過,看清現場狀況,她臉色登時一冷。
一股蘊含怒意的龐大的神識威壓,將現場眾人都籠罩在內。
陳寧卓和她實力差距太大,登時被這股神識威壓壓得雙腿發軟,渾身冷汗淋漓,差點就要當場跪下。
反觀鍾離燁,依舊是身軀筆挺,一身氣度淡定如常。
他主動摘下蒙面黑布,露出了一張如刀削斧鑿般堅毅又正直的臉龐,朗聲說道:「鍾離見過百花師姐。」
「鍾離燁!?」
百花仙子的表情微微一滯,她最近正在閉關衝擊金丹期三層,好增強修為應對接下來的血魂教亂局,卻不曾想這邊的打鬥和能量爆發,直接將她從閉關之地驚醒了過來。
匆匆趕來一看,卻見得現場如此詭異。
尤其是自己的親傳弟子紫荊,竟然滿身狼藉污穢,被一個金光洞的執事小子五花大綁
不等百花仙子開口質問。
鍾離燁不慌不忙,有條不紊的說道:「百花師姐且先息怒,之前宗門出了奸細,暗中排查未果,我赤陽峰下執事卻發現了些異常線索,便與我稟奏。但因為涉及到紫霄峰和百花谷的親傳弟子,證據確鑿前不宜聲張,我只能暫且暗中調查證據。」
說話間,他甩出一枚留影玉符。
那玉符仿若被一隻無形的手托住,緩緩飄到了百花仙子面前。
鍾離燁如此淡定自若的應對手段,看得陳寧卓是目瞪口呆。
原來向來正氣凜然的峰主竟然是這樣的峰主,要不是他陳寧卓從頭到尾都將一切看在眼裡,保不齊也要被他矇混過去了。
陳玄墨卻是呵呵冷笑兩聲。
這白眼狼小子臉皮見長啊,還真是有我陳玄墨當年的風采了。
對面的百花仙子聞言,面色難看,眼神驚疑不定。
她沉默地拿過留影玉符用神識查看起來,還沒看多久呢,臉色已經變得鐵青一片,攥著玉符的手也不自覺扣緊:「好好好,我是萬萬沒想到,這宗門奸細,竟然出在了我百花谷!」
她當真是怒到了極致,簡直想一巴掌將紫荊那逆徒拍死!
不過,自家出了奸細,卻被赤陽峰給揪了出來,自然是讓她更為惱怒。
她強壓住怒火,冷冷的掃了一眼鍾離燁和陳寧卓:「你們赤陽峰捉奸細歸捉奸細,怎麼一個穿了金光洞的制服,一個穿了焚天峰的制服?」
尤其是這道貌岸然的鐘離燁小子,可是有過前科的。
他年紀輕輕時就跟著他那不著調的混賬師兄不學好,可是被她百花狠狠揍過教訓過。
此言一出,鍾離燁竟有些無言以對。
不過,他面上依舊淡定如常,溫和的對陳寧卓道:「寧卓,你來回答一下百花師姐的問題。對了,我給師姐介紹一下,這是我玄墨師兄的兒子。」
開玩笑,鍾離燁也自然早就認出了這【金光洞】小子,乃是自己赤陽峰的陳寧卓,尤其是那柄玄墨靈劍,那可是陳玄墨後期的招牌靈劍!
啥?
陳寧卓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峰主你為什麼穿煉器堂弟子的制服,偷偷摸摸躲在隱蔽洞穴里,我區區一個小弟子,怎麼知道你怎麼想的?
還有,伱為什麼要提起我爹?
莫不是我爹和百花仙子還有交情?這可從未聽老爹提起過啊。
然而,還未等他想明白。
一股濃濃的殺機和不爽的氣息便已經籠罩住了陳寧卓。
他耳畔傳來百花仙子似乎強壓著怒氣的聲音:「好好好,原來還是故人之後啊,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你且跟本座解釋解釋,你們為何要冒充其他峰的弟子?」
陳寧卓頭皮發麻,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
我為啥穿金光洞的制服?
那當然是我爹的要求了。
爹啊,您和百花仙子之間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要不,您老親自出來和她解釋解釋?
可惜,陳寧卓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陳玄墨早已經躲入了轉運珠中。
雖然他知道,金丹修士大概率發現不了自己的英靈狀態,但是他依舊不想在百花仙子面前亂晃。
開玩笑,這女人太兇了,都打過他好幾回了。
最後一次,是他哄了姚秋萍和自己成婚生娃,建立家族
值得說一句的是,他的好老婆,也曾是百花谷的普通弟子出身,只是她入谷沒幾年,就申請離宗,和他陳玄墨開開心心建家族去了。
好在陳寧卓終究是陳玄墨的種,緊要關頭還是有幾分急智的,他一臉惶恐,磕磕絆絆的說道:「不敢欺瞞仙子,我們陳氏為了替赤陽上人報仇,幾次三番和血魂教作對,最近一次更是給宗門提供了關鍵性線索,讓宗門揪出了兩支血執事編隊,更是順藤摸瓜,剿滅了一個血魂使老巢。」
「什麼?」
此言一出,百花仙子和鍾離燁齊齊吃驚。
他們兩個一個正在衝擊金丹期三層,一個在衝擊金丹期,為了不讓他們分心,最近的行動並沒有叫上他們。
因此他們只知宗門最近幾次行動成果斐然,卻不知其中竟然還有陳氏的功勞。
對於百花仙子和鍾離燁,陳寧卓沒打算隱瞞,畢竟以他們在宗門中的身份地位,若是有心的話可以輕鬆獲得這些情報。
他清了清嗓子,將前因後果娓娓道來,不多片刻,便將陳氏如何斬殺毒影妖姬、如何揪出血魂教妖孽,如何給宗門提供線索等功勞一一道出。
當然,陳寧卓站在陳氏的立場上,多誇大了些功勞,多體現了些陳氏發掘線索的重要性,仿佛金光上人和執法堂的行動,就是在陳氏暗中指導下的結果。
至此。
百花仙子和鍾離燁看陳寧卓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畢竟眾多修仙家族中,像陳氏這樣對血魂教死咬不放的家族不多見,絕大部分家族在局勢變幻不定之際想著的都是如何明哲保身。
尤其是鍾離燁,心中更是動容。
儘管對陳玄墨有諸多不滿,但是他留下的家族能如此拼命給師尊報仇,倒也算是沒有辜負師尊對他們的大力扶持,還是有幾分良心的。
「基於血魂教奸細極有可能會想要挖出陳氏情報,而陳氏又是赤陽峰治下家族。」陳寧卓察言觀色下,發現兩位大佬神色好看了許多,便愈發從容自信道,「我不敢以赤陽峰執事弟子身份行動,便與峰主商議了一番,各自變換了身份,避免調查過程中打草驚蛇,從結果來看還是成功的。」
這番話,倒是說的有理有據,更是順帶幫鍾離燁也圓了進來。
至此,百花仙子也挑不出毛病了。
她看向鍾離燁道:「既然奸細是鍾離師弟你挖出來的,接下來如何處置和收尾,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豈料,鍾離燁背負雙手,神情淡然道:「抓姦細不過是順手為之,既然事情已經了卻,寧卓你就留下陪仙子處理後續事宜。百花師姐,我先行一步,還要趕回去閉關衝擊金丹大道。」
話音一落。
他就化作了一道火光,直衝雲霄,幾個呼吸間徹底消失在天際。
陳寧卓整個都傻眼了。
峰主你要不要如此沒義氣?
我這剛替你解了圍,圓了場,你就迫不及待拋下我獨自應對百花仙子?
難怪我老爹對你意見不小,動輒罵你是白眼狼。
「陳玄墨兒子是吧?呵呵呵~~~」百花仙子的眼神,笑眯眯的向陳寧卓看去,「你們陳氏倒是發展的不錯,也挺講義氣。」
「呃呵呵。」陳寧卓脊背發涼,額頭流汗,心虛不已,「多謝仙子誇讚,陳氏不過是盡本分而已。」
「很好,很好。」百花仙子誇讚不已。
*****
數日後。
陳寧卓終於協助百花仙子處理完了抓姦細的後續事宜,然後,他鼻青臉腫著回了赤陽峰。
倒不是百花仙子虐待他,而是念在他捉奸細有功的份上,親自指點了一下他的戰鬥和修行,只是指點時太過興奮,一時沒收住手而已。
陳寧卓如是寬慰自己。
他不寬慰也沒辦法,難不成還能去記百花仙子的仇麼?他連築基期三層都還沒到,人家已經快金丹期三層了。
差距之大,令陳寧卓無比絕望。
別說是他陳寧卓了,便是連他爹活著的時候,被百花仙子毆打也不敢多放半個屁。
陳寧卓又是如是想道,身心頓時輕鬆了許多。
可惜,陳玄墨的紫氣沒有讀心功能,不知陳寧卓的腹誹,否則定要叫這逆子嘗嘗玄墨劍劍柄之威。
不過,這會兒陳玄墨也根本不在這裡。
玄墨靈劍雖然還在陳寧卓手裡,但陳玄墨的英靈如今已經能在距離轉運珠十五里範圍內活動了,這會兒他正信步閒庭,漫步在赤陽峰山腳下的建築群落內。
這裡住的大部分都是外門弟子,有屬於自己的街道、各種店鋪,甚至還有專門用以擺攤的攤位區域。
他陳玄墨當年初進宗門時,因為毫無根基,也是從外門弟子開局。
隨後再一步步積攢功勳,並積極表現,慢慢的晉升為內門弟子、精英弟子、核心弟子,直至成功築基,拜在了師尊赤陽上人門下,成為了親傳弟子,並擔任過一段日子的內門執事。
其中過程之艱辛,便是現在的陳玄墨回想起來,都要掬一把辛酸淚。
只是如今陳玄墨故地重遊,倒是讓他思緒翻飛,別有一番懷念。
赤陽峰越往上走,弟子居所和活動區域就越高級,直至到了山腰處,便是一個個為築基期弟子開闢的小型洞府,非但「獨門獨院」,還有外門弟子充當雜役,定期勞作。
而後。
陳玄墨又準備去山巔的赤陽宮看看,只是行到此處,便覺身形愈發滯澀,這才發現自己距離玄墨靈劍已經超過十五里了。
陳寧卓那逆子速度太慢了,陳玄墨不得不返回和他匯合,責令他去赤陽宮。
如今陳玄墨以英靈狀態和孩子們相處久了,一些簡單的溝通已經無須寫字,有時候一聲輕顫,或是操控劍身稍微擺動擺動,逆子們便能明白父親的意願。
陳寧卓領命後,不敢再耽擱,一路飛遁到了山巔的赤陽宮外,卻被一個輪值守衛在此的築基弟子攔住,客氣的告知代峰主已進入了閉關狀態,誰也不見。
陳寧卓也不氣餒,表示願意在赤陽宮外逛一逛,看一看明早的日出,感受一下天地的浩瀚。
對此,守衛並無意見,由得他去。
畢竟如今的陳寧卓也是赤陽峰名人,其侄孫兒陳景歡還被鍾離代峰主收作了親傳。
而後,陳寧卓果真找了個風景秀麗處盤腿坐下,開始佯裝欣賞天地之色,而英靈狀態的陳玄墨卻已經偷偷摸摸溜進了赤陽宮內。
這地方他很熟悉。
他熟門熟路地往裡走,很快就抵達了峰主閉關處。
作為一個英靈,他並無實質化身軀,介於存在與不存在之間,因此,他並不費勁就穿過了牆壁,來到了鍾離燁面前。
此時的鐘離燁,周身燃燒著重重赤陽真火,似乎已經開始了衝擊金丹的進程。
「這小子,終究還是急了些,若是再打磨幾年,成功結丹概率應當能超過七成。」
陳玄墨心繫結丹,對結丹之事自然也十分了解。
他其實十分羨慕這些三靈根的天之驕子,不到一百六十歲就能嘗試衝擊金丹!
但鍾離小子現在的狀態,怕是成功幾率不足七成!
「也不知紫氣能不能幫他一下。」陳玄墨心念一動間,便開始嘗試給鍾離燁灌輸紫氣,權當作死馬當活馬醫了。
反正就算灌註失敗了,紫氣也會回來,不會浪費。
卻不料。
紫氣竟然極為順利的進入了鍾離燁的身體,並在他額頭凝聚出了一道紫色印記。
這怎麼可能?
陳玄墨眼睛瞪大,一副大出所料的樣子。
如今的陳玄墨,隨著對紫氣的摸索,對它的了解也是越來越深,明白要想灌輸紫氣,首先得有個身份認同!
例如陳氏那些子嗣後代,都認同陳玄墨為先祖,自然就能灌輸紫氣。而那些嫁入門的媳婦們,也是認同自己是陳氏的人,祭拜能產生紫氣,並能接受紫氣。
再有就是蘇元白這種義子的情況,無血緣,認同自己的義子身份,同樣能有紫氣待遇。
之前陳寧泰叫商劍舟拜陳道齡為義父,認陳玄墨為老祖宗,同樣是基於此原理。
可這鐘離燁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
這小子一副裝模作樣的傲嬌樣子,實則心裡就是把他陳玄墨當爹了?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啊~
陳玄墨暗自思索,心下恍然。
說到底,這白眼狼從八歲被接入宗門開始,就是他陳玄墨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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