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下里巴人的本性就是改不了了,又不是沒銀子,跟一群打工仔叫什麼勁。」
聽了多吉的訴苦,白海倫嗤笑訓斥。孰不知,如果是半個月之前,她會比多吉還要斤斤計較。
已經從白海倫那裡知道,她簽了賣身契,多吉則一臉鄙視的反駁:「呦,真是財大氣粗的主子,賣身之後連唯一的僕從都不放在眼裡。」
「什麼叫賣身?」一直在數銀票的白海倫終於抬起了頭:「那叫簽合同,那是在寫我未來的晉升之路。」
白海倫說著眼睛越發明亮,神情越發亢奮:「合同書上明確指出,我和陳承渝先回東北區,進行為期三個月的訓練與包裝。之後,我們將進行全國巡賭,首站直隸北平,經徐州,途蘇浙,最後抵達廣州。而到那時,我的賭迷會越來越多,名氣會從默默無聞,直達天皇巨星!」
昏暗的倉庫里,會放光的只有白海倫的眼睛,多吉相信那瞳子裡除了金子的光芒已經什麼也放不進去了。
「你可以想好了,你是真的純血,可不是外貌協會會員。這麼高調的出行,難免被有心人探知秘密,而如果真遇見了棘手的事情,陳承渝那個草包可保不了你!」
多吉認真的分析利弊,白海倫卻不為所動,仍舊沉浸在她的『出人頭地』的幻想之中。多吉無奈的小聲嘀咕:「腦殘得治!」
「咒罵主子,罰沒兩個月工錢!」
多吉聞言當即一愣,卻沒想到白海倫在最不需要回魂的時候回魂了。眼神堅毅,表情嚴肅,立刻……給白海倫跪了。
「大姐,活動經費總共就三百兩,發哥的差事就花了二百八十兩銀子,再加上一些零頭嚼用,沒剩下幾兩銀子了,您要是不發工錢,可怎麼活啊!」
白海倫在倉庫內走來走去,對於抱在大腿上哭訴的多吉不管不顧,就當拖地了。只是……
「靠,褲子是我二兩銀子新買的,別往上面抹鼻涕……行了!工錢照舊。」
一番折騰之後,白海倫整了整衣衫坐在了椅子上,多吉則蹲在一邊聆聽教誨。
「老娘也不是傻的,當然知道性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而前路慢慢,我又是如花似玉的女子,自然會受到小人窺視。所以,就需要一個居家旅行之必備神器!」
多吉想了想,遲疑道:「避·孕·套?」
「閉嘴!」白海倫一記眼刀,捅了多吉一個趔趄。接道:「你這麼不靠譜,當然指望不上你。所以我需要的是他。」
白海倫說著指了指已經碎了一地的使徒發哥。為了方便裝箱,多吉早就把發哥僅剩的一隻胳膊卸了下來,而發哥此時的樣子,是不折不扣的人棍。好在多吉還算厚道,四肢雖然扯斷,卻沒有扔掉餵狗,仍是隨著身體帶了過來。
「成了人棍,就不會動手動腳,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主子,您真是高明啊!」
「只是有個問題,發哥的寶貝沒了,您怎麼用?磨盤?」
許久未出場的刀鞘悄然而至,瞬間打了多吉一個狗吃屎。白海倫徹底放棄了矯正多吉古怪思想的興趣,只吩咐他把發哥發動起來。
碎月峰山洞崩塌時,多吉和白海倫離開的過於匆忙,發哥又沒有交代清楚找到寶貝以後該怎麼做,令多吉頗為為難。所以忙活了小半個時辰,多吉也沒忙活出來個所以然。
「多吉,祖國需要你,人民需要你。」
「嗯,我知道,人民也需要休息。」
「你休息了,祖國卻仍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你又於心何忍?繼續努力,我相信你會衝破艱難險阻,排除萬難,最後獲得成功的。」
「……」
多吉終於承受不住折磨,捂住耳朵準備休息一會。可屁股還沒沾地,身體卻如彈簧一般站了起來。
空曠的倉庫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雖然四下昏暗,可以多吉的目力卻看的出,來人穿著黑色的短衣長褲,正是時下學生們流行的款式。可多吉卻不能妄加判斷對方來路,因為來人面目難辨,頭上套著一個肉色的絲襪,無需細說也知道來者不善。
「你是何人?」
「同道中人!」
意料之外的回答讓多吉一窒,白海倫只能搶著問道:「不知閣下深夜來此,有何見教?」
「見教談不上,只是時才路過,聆聽到學姐教誨,深有感觸。」
「不知學弟聽的是哪一句?」
「正是學姐那句:『祖國需要你,人民需要你。』真乃我輩之金玉良言!作為勤學會分會會長,我已經決定向總會申請,以這句話為學會標語,教導學會新進學員。」
「哦?此話雖算勵志,可言淺意白,與學會似乎不符啊。」
「學姐此言差矣,就學術界未來發展的趨勢,白話文必將嶄露頭角。」
「額,那就算是學姐獻醜了。」
「善!」
……
對於白海倫和蒙面人緊握雙手,一副高山流水覓知音的蛋疼樣子,多吉終於承受不住,大喝一聲:「小子,到底是幹什麼來了?」
蒙面人還算識相,聞言立刻摘了絲襪,露出了紅眼、兔耳的稚嫩面龐。
「在下甘卓,勤學會陝甘分會會長,總會在廣州。學會的目的,是以建設托國為己任,從而減少他國對祖國的剝削……」
「原來是革命同志……」白海倫還要說些什麼,卻是被多吉攔住。「說正經的!」
「在下剛才看到小兄弟在倉庫內忙裡忙外不得其法,很是著急。既然都是同道中人……」
「誰跟你是同道中人?這倉庫是小爺租的,東西是花錢買的,而你……」
話留半句,可多吉的表情卻像是在說:狗盜之輩,難以與之為伍。
甘卓的涵養到是極高,明顯的打臉行為卻只讓他輕輕皺眉,隨即解釋道:「小兄弟誤會了,在下並沒有偷。」
多吉聞言一聲冷笑:「對,你沒偷,頭上套著絲襪,自然是出來『借』的。」
「也不是借,而是偷偷的搶。」甘卓說著,整了整衣裝露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我托國還很落後,國力亦衰弱,我輩兒郎空有抱負,卻無法施展。皆因我國魔動技術空白之緣故,所以,像這種利國之器,可以製作槍劍的工具機,必要偷偷搶走,仔細研究,有朝一日……」
多吉聞言下巴被驚的掉在了地上,估摸著能把偷東西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的,也就面前這麼一個主。可沒工夫計較許多,事情要問個明白,多吉只能把下巴按回去繼續問:「大哥,我錯了,咱們回歸正題,行不?我就想知道你幹嘛來了。」
「額……其實也沒想幹嘛,就是想過來幫幫忙,在下雖然才疏學淺,卻恰巧知道如何啟動使徒。」
多吉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刮向白海倫,傳遞的意思很是直白:你不說使徒的記載很少麼?家中萬卷藏書中才找到蛛絲馬跡,怎麼眼前這位二缺都看出來了。而白海倫的回覆也很簡單。
「阿打!!!」
多吉的身體如落葉一般旋轉著飛出了倉庫,出腳之後,白海倫雙手按著甘卓的肩膀柔聲說道:
「親,教我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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