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屍蟲
冥墓外圍,森冷的氣息從那數之不盡的墓碑之下滲漏而出,那氣息之中有著一種極為血腥的氣味,瀰漫在土地之上,顯露出一種詭異的神氣。
那些墓碑仿佛都是經過歲月的遺蹟,有些墓碑已是從中心處崩裂開去,整個墓碑都是從那土地上拔出,露出一個個見不到底的黑暗洞口,只有那呼嘯的森冷之氣從那黑洞之中擴散而出。
整片天地仿佛都是籠罩在一片極為詭異的氣氛,那猙獰的墓碑訴說著這裡昔日的殘酷,可以從那些堆積的獸骨中,可以看出在這片土地下,究竟掩埋多少洪荒異獸,才能造成這種死寂的氣息。
此時在那隱蔽的角落中,四道身影正是快速的飛掠而來,這四人正是夜冥等人,當夜冥他們的腳步已跨入這片土地的時候,頓時臉色都是微微一變,因為他們深切的感受到有種濃烈的怨恨氣息順著腳板擴散上來,差點都是在那股暴掠的氣息下迷失了自我。
夜冥幾人暗暗心驚,臉上的神色也是較之之前更加的凝重,想必他們也是明白了這片土地的危險,每個人都是全身戒備的望著四周,看著那殘屑的墓碑,他們都是心中一凝。
「這裡就是冥墓的外圍,聽說也是鎮壓了不少洪荒異獸,導致這裡生機盡失,很少有生物能在這種環境中存活,而且由於那些異獸殘留下來的神種,這裡的氣氛都是極其的詭異,一不小心就可能被那些遺留下來的神種趁機吞噬。」
後琴美眸瞥了一眼前方那一片荒蕪的墓碑,聲音凝重的說道,顯然對於冥墓,她也是了解不少。
「嗯,我也聽過部落中不少老人說過,冥墓以及其它極大凶地,因為被十二祖巫鎮壓了太多了異獸,導致這裡都是陰森密布,換句話說,這裡見不到太陽。而且那一異獸雖說是被鎮壓,但仍然有不少的異獸遺留下神種,企圖尋找機會,借體重生。」雷千點點頭,目光有些嚴肅的望向幾人,而後看向那陰森的空間,語氣深沉的說道。
「或許一不小心,你就會被其中的神種吞噬。」
「呵呵,怕什麼,從荒古時期,我就不相信死了這麼多年的異獸還能翻出風浪。」金烏鼻子一挺,一雙手對著虛空猛然一揮,雖說他有些忌憚這冥墓的詭異,但是他卻並不懼怕。
看到金烏自信滿滿的樣子,雷千隻是搖了搖頭,而後也不再說話,金烏的性格他也是徹底明白了,雖然天賦很強或者說近乎逆天,但是那種隨性的性格卻是壓制了他實力的成長。
夜冥自始至終神色都是沒有變化,目光只是淡淡的望著前方,好像那猙獰的平地對他造不成任何的影響,雙手抱在胸口,瞳孔中儘是濃濃的冰冷。
「走吧。」
淡漠的說了一句,夜冥雙手放下,腳掌也是微微向前踏了一步,而雷千見狀也都是相視一眼,而後便是跟上而去,頓時在那裡空間便是微微扭曲起來,幾人的身影好像是穿破了一層鏈接天地的薄膜一樣。
四人剛剛踏出一步就是感受到一種奇異的變化,視線微微迴轉都是露出了一抹疑惑的神色,就在之前他們好像是穿過了一個界面一樣,那種感覺極為的真實,似是想不出所以然,幾人都是淡淡的搖搖頭,而後抬頭遠看,頓時瞳孔一陣收縮而起。
死寂的冥墓外界,一道陰森的氣息撲面而來,那種氣勢就像一把把鐮刀一樣,不斷生刮著皮膚的血肉,而後那股撕裂的感覺瀰漫到心底深處,頓時幾人都是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禪。
金烏目光微微一變,而不光他就是雷千後琴倆人神色都是發生了一些變化,他們都能感受到,此時的感覺和之前有著天壤之別,若果說之前他們對那猙獰的墓碑感到驚懼,此刻他們就好像站在地獄一樣,耳邊到處都是嘶鳴的咆哮聲。
雷千神色陡然一變,體內的巫力也是在頃刻間快速的旋轉起來,抵禦著那無孔不入的寒氣。
夜冥神色冰冷,體內的巫力沒有一絲運轉的情況,仿佛周邊的東西絲毫都是影響不到他,腳步聲輕輕響開,夜冥平靜踏出,而後穿過一條條猙獰的墓碑。
後琴幾人見狀,都是有些訝異的看著夜冥,在這裡那種陰森的氣息已經很難讓他們放手開,而夜冥仿佛沒有任何的感覺,一時之間,後琴對這從來沒有說過幾句話的夜冥感到了一絲好奇,在他的身上好像籠罩著一層迷紗。
死氣的空間之中,四人的身影正緩緩地前進而走,周邊則是有著數不清墓碑,恐怖的陰森之氣向他們席捲而來,而他們的周身都是籠罩著一層層的巫力散發著淡淡的暈光。
隨著不斷地滲入,那種氣息更是陰森無比,雷千隻感覺到全身的肌肉都是緊繃繃的,在那陰森的寒風之中,好像有著數不清的洪荒異獸扯著轟隆的咆哮聲在他們的耳底響徹而起。
不過好在這裡的空間雖然陰森無比,但是那種神種卻是很少,所以夜冥幾人都是有驚無險的走了過來,不過他們的心卻沒有因此放鬆下來,相反的越加顯得沉重,因為他們知道隨著深入,那神種出現的可能性也將更大,那時或許就不只是單單抵禦森冷的死氣。
咔擦
腳步踏在那崩塌的大地之上,踩在那白茫茫的獸骨之上,頓時獸骨就是一陣咔擦之聲,而後盡數的破碎掉,輕微的聲音在這詭異的空間中響出,而後那股聲波向著遠方不斷地遠傳而去,留下森冷的迴響之音。
夜冥目光平靜的看著那些累累的白骨,眼皮微微一挑,視線望向遠方數百米處的山丘之上,漆黑的雙瞳忽然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而那身體更是微微發生了一絲變化,一種壓抑不住的血腥激動緩緩地波動而起。
似乎在那遠方的山丘之上,有著什麼東西吸引他一樣,而在這股吸引之下,夜冥只感覺到全身的血液好像都是受到了牽引一樣,澎湃的流轉,仿佛都是要衝破其身體。
暗暗的吸了口氣,強行壓制住體內翻騰的血液,夜冥再度望向那裡,漆黑的瞳孔閃過一絲疑惑,想到之前離開葬火部落阿公的那一番話,頓時心底就是閃過一絲奇異的波動。
不管如何,在那山丘之上,冥墓之中,或許就有著他需要的東西。
身後,金烏的臉龐微微有些嚴肅,整個心神都好像有些魂不守舍,望向前方夜冥的目光略微有些閃爍,仿佛在那目光之中有著淡淡的擔憂,視線又是望向遠方的山丘,那種擔憂更加的深沉。
「到底阿公的意思是想幹什麼,在血夜之時讓他出來。」緩緩地低下頭,金烏看著地下粉碎的獸骨,嘀喃的聲音輕輕的響起。
他也是從小生活在葬火部落,所以對於夜冥的事也是了解不少,記得剛懂事以來,那時夜冥的年齡好像也只是七八歲,但是血夜中的那一幕卻是生生的刻印在金烏的心底,一襲黑火,巨柄鐮刀都如同鬼魔一樣閃現在金烏的腦海之中,
就是那七八歲的夜冥,卻是讓葬火部落損失了極大的打擊,差點整個部落都是面臨了覆滅的危機,想到這裡金烏的心顯得更加的凝重。
輕輕地跟在夜冥的身後,金烏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驚駭,目光再度看了眼前方平靜如水的夜冥,有些擔憂的目光的抖而堅定起來,似乎是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樣。
四道身影緩緩地穿過森冷的冥墓,每個人的臉龐都是異常的凝重,即使是夜冥,此時他的神色也是微微緊張起來,深邃的目光掃著著四周的墓碑,目光緊緊的望著那些不見底的黑洞,戒備緩緩升起。
恐怖的巫力擴散出來,化成一個圓圈將四人的身體圍住,而在那淡淡的圓圈之外卻是傳來一陣陣的嗡鳴的響聲,仿佛有著許多東西正準備突破那層圓圈的界限。
只不過夜冥幾人的巫力都是極其的強大,那些碰撞只是在圓圈之上濺起了一層漣漪,而後便是傳來一陣陣的嘶鳴聲,不過雖然是阻擋住了,但是在這片空間,埋葬的異獸實在是太多了,那麼多數量的怨靈都是瘋的一樣撞擊著四人的保護圈。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知道何時才能穿過去。」圓圈之中,雷千看了一眼四周,而後目光望向夜冥說道。
雖然這樣是最為穩妥的,但是另一方面速度卻是被壓制了太多,如果以一種速度,那麼達到冥墓估計還得需要一天的時間,但這時間他們同樣也是消耗不起。
聞言,夜冥腳步微微一頓,而後身體微微轉過來,目光瞥了一眼雷千,手掌緩緩伸起,一道火焰頓時從那掌心處藤燒而起,頃刻間所有人就是感覺到周邊的氣溫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升漲,而那空間更是傳來一陣陣漬漬的燒灼聲,隱隱中還摻有著悽厲的厲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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