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交系武道 第九十七章 若沒路，便殺出一條路
飛龍騰空，巨大的肉翼拍打之時，發出狂風吹刮的呼嘯之聲，激盪在飛龍背上的殿宇之間。
方舟換了一身白色長褂，緩緩走出殿宇，在巨龍背上建亭台樓閣，這種事的確是奇思妙想。
將巨龍當做交通工具，很是難以想像。
方舟行至欄杆邊緣，倚欄觀望，雲海翻騰，霞光漫漫，低頭看去，儘是錦繡山川。
殿宇背上風很大，不過，殿宇由特殊的材料打造，哪怕在高空狂風吹拂，也能扛住不被吹的崩散。
至於走出宮殿，那被風吹風颳，就無人理會了，那是自找的。
看著雲海翻騰，看著巨龍有節奏的拍打著的肉翼，方舟有些恍惚，前世今生，這是他第一次乘坐飛龍。
他猶記得九方城寨中，站在貧民區街頭，仰頭觀望那低空俯過的飛龍時候的模樣，震撼，驚詫，充斥著對這個陌生世界的不可思議，和恐懼。
而如今，他也有資格站在飛龍的背上了。
還真的是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可事實上，當初仰頭看飛龍，到如今站在飛龍背上觀望人世間，其實並沒有過去多長的時間。
只是獲得傳武書屋的方舟，成長的太快了，所以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此去青州青城，參與太虛古殿之爭。
裴同嗣告訴他這個消息的時候，方舟並不知道太虛古殿是什麼，裴同嗣給方舟解釋過後，方舟才明白，這太虛古殿……就是一個單純的陽謀。
異族強者擺出來的陽謀。
太虛古殿吸引各族的年輕一輩的天才前往，尋找古殿內的機緣，可一旦各族天才在太虛古殿內死亡隕落，那對於任何一族而言，都是極大的打擊。
「陽謀？」
諸族打算在太虛古殿中格殺我人族年輕一代，讓人族斷代？
算盤打的挺好。
方舟於龍背上伸了個懶腰，看著人間的大好山河，嘴角微翹。
但就要看看諸族年輕一輩，有沒有這本事了。
轟！
巨龍展翅，撕裂雲層，翅尖拉扯著白色的雲流，馳騁向遠方。
巨龍飛行速度很快，從金州趕赴往青州，大概只需要一日時間。
這一日，方舟移魂神交徐秀教導其修行，一邊研究著《九龍脊》。
……
……
青州，青城。
青城內城之上，楊虎魁梧的身軀上，布滿了甲冑，他手握長刀，橫眉冷對，駐守城樓。
遠處，一座龐大無比，比之整個青城都要巨大數倍的宮闕坐落在原野上，古老和壓抑的氣息從那宮闕中彌散而出。
那是歲月的氣息，這座太虛古殿在虛空中遊蕩了無數的歲月，被許多種族所探測，創造了傳說與歷史。
遙遙望去，可以看到這座古殿高聳入雲，仿佛直入雲霄，隱約間，雖然坐落在人族域界之內，但是，似乎將域界的力量盡皆排空。
虛空之外，一道又一道恐怖的身影若隱若現，有的隱匿在虛空，有的光明正大的懸浮於人族域界之外，狂放的氣息釋放著。
這些都是諸族中的頂級強者，皆是九境存在，給楊虎十分可怕的壓迫。
一旦這些強者選擇攻入人族域界，最先毀滅的便是青城。
而楊虎很清楚，以他的實力攔不住的。
哪怕如今懷帝已經調動了數十萬的血脈武者大軍，駐紮在青州區域，鎮守著青州邊塞。
但是，一旦全面開展，青州淪陷的速度，依舊會超出想像的快。
楊虎渾身緊繃，哪怕隔著域界，都能感受到那些懸浮在虛空中的，異族諸多頂級強者嗤笑的環伺。
作為鎮守邊塞的鎮守使，楊虎最為清楚如今的情況了。
這些年，域界的防禦力量似乎越來越弱，異族頂級強者越來越靠近人族域界之內。
現在，他們的身形，幾乎都能在天穹之上顯化而出。
楊虎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遲早有一天，域界的阻攔力量會徹底消散，諸族強者勢必會降臨，人族會面臨著滅頂之災！
楊虎氣喘吁吁，他感覺到巨大的壓力，和莫名的悲哀。
就像是看著災難在逼近，卻毫無反抗的力量似的。
那種無力感，讓楊虎這等強者莫名的絕望。
驀地！
穹天之上，一股強大的氣息撕裂雲海，懸空而來。
大朝師曹滿一席紫袍，背負著手，魁梧的身軀於空中橫亘。
他低頭看了一眼楊虎，隨後，目光落在了太虛古殿，太虛古殿的諸多門戶上，已經開始出現了廝殺。
諸族早便安置了不少族中的天才，駐守著太虛古殿的門戶，針對的……便是人族的年輕武者。
曹滿眼眸鋒銳，他的心頭有一股衝動，將諸族天才盡數弄死的衝動。
若是他動作足夠快，應該能殺掉四成諸族的天才。
不過，曹滿最終還是放棄了，殺了諸族天才，除了徹底和諸族翻臉以外，沒有任何的用處。
真正威脅人族的並不是異族天才，而是異族的諸多頂級強者，以及高高在上的至強！
轟隆隆！
穹天之上，一尊又一尊異族中的頂級存在虛影呈現，給人間帶來極大的壓迫。
「曹滿！小輩之爭，你若敢插手，我等諸族勢必不會罷休，會全力攻破人族域界防禦，待到那時，定叫你人間血流成海！」
一尊滿頭金髮飛揚，身穿神異甲冑，眉心一枚金色神格光芒萬丈，籠罩在一層神輝中的神族頂級強者，高高在上，在域界外俯瞰著曹滿，道。
曹滿紫袍飛揚，聆聽著神族強者的話語，面無表情。
這是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但是，曹滿只能忍下這威脅，他曹滿雖然在與強大儒生一戰中，被浩然正氣所衝擊壓迫，打破了桎梏，獲得了突破。
可依舊不夠。
曹滿身軀如炮彈般彈射入虛空，盤坐在雲海之上。
「小輩之爭，那便是小輩之爭，爾等……乖乖呆著，別想著踏入我人族域界內一步。」
「否則，休怪我曹滿，狠辣無情。」
曹滿冰冷道，聲音浩蕩，傳到虛空之中。
諸族強者則是冷笑起來：「你曹滿好大的口氣，若非倚仗域界之力，你曹滿，算什麼東西！」
「你敢出域界來與我一戰？」
金髮飛揚的神族強者，冷酷道。
曹滿眸光淡漠，伸出一根手指，遙遙指著金髮飛揚的神族頂級強者，手指一勾，道：「你，進來啊。」
曹滿的動作和挑釁姿態，讓這尊神族強者惱怒不已。
「你以為我不敢？」
「哪怕被人族域界壓制了境界，我也無懼你曹滿！」
這尊神族強者神格綻放萬丈光芒，踏足人族域界。
曹滿脫了紫袍，驟然暴起
脊椎如龍吟，連炸五響！
五個無形的枷鎖被掙破，恐怖的氣血，仿佛排山倒海一般迸發而出，隱約間，曹滿的身軀再度拔高，天地間的精氣被吸納，魁梧如山嶽。
人皇氣席捲，在曹滿周身仿佛化作七道玄黃之雷！
七曜境！
七曜境武道家！
艹！
曹滿突破了！
剛入人族域界內的那尊神族強者，面色劇變！
他雖然有九境修為，可入人族域界，會被壓制的只剩下初入八境，而且許多神力和手段無法使用和施展……
他轉身欲退出人族域界，可是晚了。
曹滿抓著他，硬生生便將他拽入人族域界……
恐怖的拳勁，橫推山河一般砸在他的身上。
這尊神族強者像是一塊破木板，被打的不斷橫飛，血肉不斷炸裂，若非神格釋放光輝，修復著他的傷勢，他怕是要被打爆！
轟！
「曹滿！！！」
一聲尖叫。
神族強者被砸入雲海。
雲海宛若巨石投擲，炸起軒然大波，隨後，那尊入境的神族強者，肉身炸裂，只剩下一顆被神格護佑的頭顱化作金光，悽慘的逃出了人族域界。
曹滿沒有追殺，氣息鼓盪，充滿壓迫感的觀望著域界之外。
他身軀恢復正常大小，重新穿上紫袍，眸光平靜的看著虛空外的諸族強者。
「曹某不才，如今域界之力未散，爾等真敢來，曹某便敢收下諸位的送死之禮。」
虛空之外，一片沉悶。
昨日一戰，曹滿沒有遭受絲毫的影響，不僅沒有衰弱，反而變得更強！
更是突破到了七曜境！
人族第一位七曜境武道家！
這是對於諸族而言亦是震懾。
諸族沉默了，他們不再挑釁，沒意義。
等到人族域界之力消散，曹滿擋不住他們！
……
……
陸慈渾身染血，伸出小舌舔著嘴唇上的鮮血。
她雙手五指，皆是滴淌著金色的血，那是神族天才的血。
她直接攻破了一座太虛古殿的門戶，殺死了守門的神族天才，這一幕，出乎了異族天才們的意料之外。
「我喜歡這兒……天才越多，我越喜歡……我聞到了你們鮮血的味道，甘甜，可口。」
陸慈絕美容顏上，笑的燦爛。
她的五指對準了底下被她洞穿了頭顱的神族天才，五指一張，移花接木！
霎時，這尊神族天才的精血便紛紛湧入陸慈體內。
「你……必死！！！」
「太虛古殿之內，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神族有一位天才冰冷無比的開口。
儘管族中的頂級天驕占為抵達，但他有信心殺死陸慈。
陸慈一笑，轉身沖入了太虛古殿中，身形瞬息被傳送消失。
太虛古殿的規則，便是想要入殿者，必須通過太虛古殿的九扇門戶。
門戶，每一次只會入一者。
所以，各族都會派遣一者守門，有的強族甚至占據了兩個乃至三個門戶。
陸慈本就身處青州青城，在太虛古殿開啟的時候，她預謀著欲要進入太虛古殿，可惜，太虛古殿的九扇門戶皆被強族所占據。
儘管不是各族的頂級天驕，但依舊很強大。
而陸慈知道，她必須要趁著各族的頂級天驕未曾出現，駐守門戶的時候出手，出其不意，殺入太虛古殿。
否則，各族的頂級天驕出現，駐守門戶，她將沒有任何的機會。
而陸慈也終究是成功了。
出其不意，血戰搏殺了一尊異族天才！
她沒有留下守門，因為她知道以她的實力根本守不住。
也沒法給人族其他年輕武者創造入太虛古殿的機會，看著青銅階梯上留下的人族年輕武者的屍體，陸慈眼眸波動，隨後眸堅毅，扭頭入古殿。
在陸慈入古殿之後，一位又一位神族天才惱怒無比，殺機滾滾，一位族中守門天才被人族所殺，這是恥辱！
他們唯有用對方的血，才能洗刷這份恥辱！
故而，一位位神族天才修士，紛紛依次鑽入太虛古殿的門戶，追殺陸慈而去。
……
……
太虛古殿之爭，通過大慶邸報，早已經傳遍了整個人族域界。
無數江湖武林的武者，無數自認為是天才的年輕一輩武者，盡皆趕赴往青州青城。
巨龍不斷的橫空，一頭又一頭，降臨在青城的飛龍廣場上。
甚至還有大慶邸報專用飛龍，降臨在青城。
從中有大慶邸報的高層親自走出，打算親自監管大慶邸報對太虛古殿之爭的信息傳播。
對於這一場太虛古殿之爭，世人相當的重視，大慶邸報自然也十分重視。
虛空中，有人皇氣在激盪，那是一位又一位武道家趕赴而來。
武道宮，新武會等等武道家組織，也皆是派遣有強者，帶領著年輕一輩的武道家，趕赴至青州青城。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人族域界內，飛龍裹挾著一位位人族天才降臨青州青城。
虛空之外，一艘艘諸族的戰艦、戰船，承載著神采飛揚，自信無比的諸族天驕，降臨青州。
曹滿終究還是忍住沒有出手。
諸族也害怕曹滿下黑手，每一族至少都配備了七八位七境修士保護，一位八境修士帶隊。
若是曹滿真的出手，也很難一下子突破七八位七境修士和一位八境修士的防線，格殺異族天才。
反而會惹怒虛空中的異族頂級強者，導致諸族不顧一切代價的發動攻伐，消磨人族域界的防禦力。
方舟，徐秀也抵達了青州青城，趙爺和管天元帶著二人走出，飛龍背上，人流涌動。
而剛抵達青城，他們便收到了一則不太好的消息。
趙爺拿著一份大慶邸報，獨眼眯起，眼眸中帶著幾分怒意：「陸慈殺了一尊守門的人族天才，殺入了太虛古殿，神族匯聚了至少十位天才，集體追殺她，要將陸慈格殺在太虛古殿內。」
這個消息一出，徐秀獨臂攥緊，眼眸中滿是怒意。
「通過門戶入太虛古殿，都會被分開傳送，這也算是個好消息，陸慈不會瞬間面臨十多位神族天才的圍攻，但是傳送的都大抵在同一個區域，陸慈被包圍的概率還是很大。」
「太虛古殿外有一塊垂榜，所有入古殿內的生靈皆會榜上留名，若是身死，便會榜上除名，我們可以藉此推斷陸慈的情況。」
趙爺根據大慶邸報上的描述，說道。
一旁的管天元，眼眸中也滿是悲戚：「陸慈這小丫頭……難了啊。」
方舟倒是很清楚陸慈的情況，這期間他移魂神交過一次。
不過，他沒有占據陸慈的肉身，他只是默默觀看，太虛古殿之行，對於陸慈而言，也是一次歷練的機會。
方舟神色有些複雜，陸茫然夫婦身死，陸慈受到的打擊是最大的，但是少女沒有頹唐下去，反而變得無比的堅毅。
甚至，有些魔性，她不斷的殺戮異族，吸**血，來藉此增強自身的實力。
少女想變強，方舟也不可能阻止她。
「走吧，太虛古殿，我們也去看一看。」方舟道，率先邁步朝著青城之外走去。
徐秀跟著，趙爺和管天元對視一眼，眼眸中擔憂之色愈發的濃郁。
……
太虛古殿。
一條條青銅階梯布列往上，對應著九扇高大而古老的門戶。
而此時此刻，每一條青銅階梯上皆沾染著鮮血，有人族年輕武者的屍體橫亘其上，難以閉目。
九扇門戶前的寬闊青銅台，皆是有身影或是佇立，或是端坐。
九扇門戶，分別被神、魔、妖、仙、鬼、佛等六個大族的天才所占據，其中，神族占據了三扇門，仙族占據兩扇，其餘各族占據一扇。
在太虛古殿四周。
有古老的戰艦懸浮，有神異的戰船橫空，釋放著恐怖的氣息。
從戰船和戰艦上走下的諸族天驕，徑直走向太虛古殿。
有仙族天驕，各個周身都纏繞著仙氣，男俊女美，踩著青銅階梯，踩著人族流淌的鮮血，眼眸中閃過厭惡和嫌棄。
他們彼此對話，嬉嬉笑笑，徑直仙族天驕鎮守的門戶，依次進入其中。
神族，魔族，鬼族，妖族等皆是如此。
甚至有些小族，也擁有入內資格。
唯有人族的年輕武者，被攔阻在外，需要流血，需要戰鬥，需要廝殺。
而真正能夠像陸慈那般殺入太虛古殿的，太少了……
大多都喋血當場，屍體自青銅階梯上滾落。
「過分……太過分了！」
「這是一場針對我人族天才的殺局！」
趙爺氣的煙都不抽了，攥著煙杆，渾身在顫抖。
管天元也惱怒不已，實在是眼前的畫面，太衝擊人心。
多少人族年輕武者被諸族的守門天驕格殺，屍體棄之如敝履，丟於青銅階梯上！
屈辱，憤怒，多少人族老輩武道家心胸中滿是怒火！
他們很無力，甚至不少武者恨不得帶著後輩轉身離去，可是，大多數人族年輕武者，都不願轉身離開。
他們懷揣著滿腔怒火，踏足門戶，挑戰守門的諸族天才，哪怕戰死也在所不惜！
轉身離開？恐懼逃離？
滿腔熱血的人族年輕武者們做不到！
他們雄赳赳，氣昂昂而來，豈能如老鼠般退縮逃竄？！
他們，寧願廝殺，寧願戰死！
人族，沒孬種！
方舟白褂飛揚，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
看著一具具橫陳在青銅階梯上的人族屍體，有的血肉模糊，有的眼眸怒睜死不瞑目，這些年輕武者為何要這般力爭？
不正是為了太虛古殿內的機緣，為了讓人族崛起。
跟在方舟身邊的徐秀渾身顫抖，她眼睛瞬間就紅了，看著這些死去的年輕武者，她想到了跟隨父親徐天則一同阻攔仙族芙蓉仙膏擴散的那些死去的年輕士兵。
他們不怕死嗎？
怕！
可是他們為了錦繡山河，寧願血染滿身！
「我要殺了他們！」
「我要殺出一條血路！」
徐秀說話都不結巴了，她的手已經攥住了一把飛刀。
不過，有一隻手攔住了她，
方舟白褂飛揚，一手攔住徐秀，隨後，抬起在她的眉心點了點。
「放心，我來。」
方舟道。
他眸光淡然，腦海中的傳武書屋卻是在不住的震顫，《傳武大事記·斗天》在不住顫抖和翻頁。
他仿佛看到了人皇率領著人族，奮勇攀爬的畫面，而此刻的人族年輕武者們，也同樣需要一個帶領他們抵抗風雨，與天斗的表率和領路人。
作為承載了人皇信念的方舟，怎麼可能會於此刻退縮。
太虛古殿九門皆被異族天驕占據。
那他方舟，就從他們手中殺出一門，為人族武者開闢一條平安路！
他方舟的血，從未冷寂過。
而在方舟邁出步伐，踏足青銅階梯的時候。
遠處。
完美無瑕的曹天罡亦是邁出一步。
他作為曹滿的弟子，天下第一武道家的門徒，曹天罡沒有退的理由。
他扭頭看來，看到了方舟，曹天罡笑了，不愧是他看重的方兄，不愧是他一生都要追逐的對手！
方舟也看到曹天罡，微微頷首。
兩人的信念仿佛在此刻，同時點燃似的。
都只剩下了一個想法！
若前方沒有人族的路。
那便殺出一條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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