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莫名其妙的大戰是在雲夢山腳下進行的,聽其他人的意思,好像是有個防護陣叫做方圓陣的,一般人是進不來的,但給花四海那個魔頭破壞了。/www.yibigЕ.com
蟲蟲真的如一條菜肉蟲一樣,讓兩個師兄弟用布袋一兜,在一路好奇目光的追隨和簇擁下被抬上了山。本來天門派的人是會御劍飛行的,不過經過一場大戰,大家不是體力消耗極大就是有傷在身,只好用腿來走。這讓蟲蟲有了新的認識,這些神仙嚴格意義上應該稱為仙人,有時候是仙,有時候是人。但她鬧不明白的是,劍仙的世界與她所知的那個世界是平行存在的,還是前後存在的?
或者是交叉存在的?
一路上,她被圍在人群中,又不能隨便亂動,所以無法欣賞沿途的風景,不過大致上也有個觀感。
雲夢山的地貌和氣候相當奇特,因為海拔高,山腳和山腰溫暖如春,山頂上卻長年皚皚白雪,雲霧繚繞,遠遠看來很有仙氣,也真的像夢境一樣,山名大概就是因此而得。
開始時山勢很平緩,到了山腰後卻徒然變陡,像匕首一樣直插入天,山石也變得兇險嶙峋起來。出乎蟲蟲預料的是,天門山的駐地並不在山腰,而是在絕頂之上,所以大家一到山腰就停下了。
此時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們的體力恢復了些,於是三五成群御劍而飛。就見他們嘴唇微動,手指拈著各種奇怪的訣法,每個人的動作都不同,但又有些類似,祭出的武器像阿拉丁的飛毯一樣自動變大,當他們一躍而上,就咻的一下鑽入了雲端。有的法力高深之人,動作快到看不清,仿佛連人帶劍化為了光芒似的,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看得蟲蟲一愣一愣的,就像鄉巴佬進城,眼睛不知道看哪裡好。
飛來飛去看來很好玩的樣子,將來可以學習一下!
但是她現在連路也走不了,當然更不能飛,哈大叔的武器――掃帚被毀,也不能飛,這沒有翅膀的一老一小被晾到最後,然後由掌門人和那位看來溫文爾雅的師叔帶了上去。
感覺著耳邊呼呼的風響,蟲蟲抓緊師叔的手臂,從懸崖上掉下來那一刻到現在才開始感到害怕。她遇到的怪事一件接著一件,使她一直處於緊張狀態,分泌了過多的腎上腺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生存的本能而已,根本來不及害怕什麼、考慮什麼。這會兒她就是在拼命想像自己在玩極速型滑翔傘,雖然膽顫心驚,但好歹堅持到了山頂。
看到師父帶點微微厭惡的目光掃來,她努力保持著冷靜。她直覺地感到師父不喜歡她,可那又如何?她必須賴在這裡,治好她的傷,弄明白她為什麼會進入這個世界?是有什麼使命還是純屬意外?那個花四海為什麼要與天門派為敵?她究竟對卻邪劍做了什麼?
「讓玄乙幫她整理一下,然後帶來見我。」掌門吩咐了一句後就又快步離開了。
當掌門而已嘛,至於跩得二五八萬似的嗎?蟲蟲因為被漠視,有點傷自尊,但不管如何,她還是被人抬了起來,隨著眾人的腳步進入了天門派的駐地。
按理說,她一個凡人飛那麼高是會被凍死的,但是哈大叔的長袍材質奇特,只薄薄一層布料罷了,卻非常暖和,再加上包裹她的布袋子也很古怪,她居然沒有覺得冷。只是到了山頂後,才感覺有一點寒意襲人,從布袋中探出頭一看,滿目冰霜,整個雲夢山頂就是一座龐大的冰封之城。
迎面,向著日光的地方,有一個宏偉壯觀的巨大門廊,冰質的,其頂部離地面足有五、六層樓那麼高,又像是自然形成,又像是人工打造,簡直鬼斧神工。冰門上方雕刻著兩個蒼勁雄渾的大字,因為筆劃簡單,所以蟲蟲辨認得出來那是「天門」兩個字。
這兩個字也不知道是用什麼顏料寫的,被日光一照,金光燦燦,映得人眼睛也睜不開,果然氣派非凡、正氣凜然、就沖這大門,也怪不得掌門的眼睛長在額頭上。
進入大門往裡走,蟲蟲就只剩下發呆的份了,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別有洞天。
冰洞中間是一條寬約二十米的冰道,似乎特意以人力鋪就,依照本來的地勢高低起伏著,像一層層白色波浪。不過路面太光滑了,看來像鏡子面一樣,難得是天門派的人走上去居然不打滑。
冰道兩旁是一片片的冰林,冰塊自然地形成形態各異的動物、植物和人類的模樣、有的看來則非常抽象,它們靜靜地佇立著,冰洞內特有的清冷安靜、洞外射進來的光線被晶瑩的冰塊折射著出七彩光線,都使得洞內的一切像童話世界一樣。而對這一美景的讚嘆還沒有結束,蟲蟲很快就被抬到另一處讓她更加震驚不已的地方。
原來這座冰封之城裡還有一片綠洲!
她不知道這地貌是如何能夠存在的,前一刻還在冰天雪地之內,下一步就邁入了奼紫嫣紅、綠草茵茵之地,溫差之大讓人感覺好像打開了一道看不見的門,門內是春,門外是冬。
她顧不得腰間的疼痛和會摔下布袋的風險,扭過脖子東張西望,就見這片小小的綠洲居然是一個掩藏著綠瓦紅牆、小橋流水,比之中國古典園林還勝一籌的絕美去處。房舍依然是巧妙的依山勢和草木的自然生長而建,典雅精緻、恰到好處,到處體現著中國式含蓄美,並還不失大氣,而當他們沿著一條芳草幽徑穿行進去,走不久即被一座小山包攔住去路。
這小山包被人為地削去了前半面,以青石鋪成了台階。左右二十幾米長的台階,至少要百十來級,蟲蟲把脖子仰得都要斷掉了,才看到石階的盡頭是一座巨大又古樸的屋宇,其風格頗有秦漢之風,與之前所見的江南景致完全不同,卻奇異的不顯得突兀。
不過在蟲蟲看來,無論是誰把自己的住處弄那麼高、那麼遠都多少有點心理變態。
「這是鈞天的撒星殿,是天門派議事的地方,掌門師兄及其座下七大弟子也住在這裡,撒星殿後是天門派的校場和昆吾連天洞。」哈大叔一直站在蟲蟲身邊,見她要把那受傷的腰扭成八段了,連忙輕聲解釋道:「我們天門派分為五部,中央曰鈞天、東方曰蒼天、西方魭天、南方炎天、北方玄天,分別由掌門師兄和四大護法來守護和管理的。掌門師兄只收命定的弟子,其餘弟子是四大護法手下的。」
蟲蟲邊聽邊努力記憶,心想她可能要在這裡混好一段日子,這些古人的人名、地名又那麼難忘,不反覆默念幾遍還真是不行。
就聽哈大叔又道:「外面的人常說的一句話――刀朗蒼穹、墨武桃花,就是說的我們天門派四大護法。」
「聽來還挺押韻的。」蟲蟲雙手抓住布袋,提防自己掉下去。她剛才扭動得太厲害了,這會抬她的人一走起來,她差點被掀翻到地上。讓她奇怪的是,這些師兄弟們放著好好的台階不走,偏要逆向繞山而行。
走不遠,就看到一塊兩人高的巨石立在一條寬闊的碎石路邊,這條路通向一片青屋藍瓦的庭院,上面有兩個用青色資料寫就的大字,蒼勁有力、筆走龍蛇,似乎字體還有淋漓的墨跡。
哈大叔似乎知道蟲蟲不認識這種字體,在一邊輕聲解釋道:「這是東蒼天,是你刀朗師叔的轄地,服色尚青。以後你見到穿灰衣青領衣裳的,就是東師叔的門下的師兄弟們。」掌門人還沒收下蟲蟲做弟子,哈大叔卻認定了似的,開始給蟲蟲進行入門教育。
再往前走,是一條平整的紅土路,看起來是很適合種田的肥沃土地,亭台樓閣也是以紅色為主,被蒼松翠柏襯得特別好看,顯得也活潑,哈大叔告訴她,這裡是南師叔墨武的轄地南炎天,服飾為灰衣紅邊。
拐過一個彎,蟲蟲差點歡呼起來,因為眼前是一條白色細沙路,似乎是通往海邊的沙灘,她這輩子愛的就是海,真恨不得立即衝過去游個泳。這裡的護法師叔是西師叔蒼穹,就是那個本來留守本門卻醉酒誤事的人,蟲蟲對他有點好奇,總覺得不守紀律的人一定會和她合得來。當然,西魭天的的服飾為灰衣白邊。
最後一條路是所有小路中最整齊的,通往北玄天,路面漆黑漆黑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鋪就,不過連路帶屋宇都顯得乾淨清潔,線條簡單高雅,顯然北師叔桃花是個極有條理和追求品質的人。
聽到「桃花」這個名子,蟲蟲實在無法想像他穿著黑邊灰衣是什麼模樣。她恍惚記起,是有一個高瘦的年輕師叔出現過,但她沒注意過他的面容,但是叫「桃花」這樣香艷的名子,應該長得很帥才是,一會兒遇到一定死命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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