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潞潞,我好想你!」這句話木星是用哭腔說出來的,有點撒嬌的意味,小潞潞聽醉了。
「老大,這……」雲潞手足無措,一向冷冽帥氣的老大抱住他痛哭,該怎麼辦才好?
但云潞感受到老大對他的牽掛和關心,心裡暖暖的,雙手美美地圈住老大的腰。不管了,就算老大誤會他,罵他,打他,他也不會放手,太幸福了嘛!
重逢,這是一個很溫馨的時刻。
木星一邊哭一邊罵,就是緊緊地熊抱著雲潞不放:「小潞潞,你真是個蠢貨!以後沒有我同意不准死!明白沒有?」
他這番話幾乎對小夜夜,小俠俠和小仙仙他們每個都說了一遍,可兄弟們卻總是無視他的警告。
「老大,我知道啦。」雲潞幸福地微笑著答應了。
結拜的事是否真的,不必木星回答,雲潞已經知道了。諾言生效了!
雲潞只是享受了木星的懷抱不到十秒就被木星拉進天璣神鏡接受葉小靈的體檢。
雖然雲潞已經重生成一個冰河神,但他的靈魂仍是藍魂族之魂,仍然受問世的詛咒。現在他的境界不受控地突破至九階天神,木星擔心他的壽元。
其時,時間已經過去七日,葉小靈已經穩定了幻夜的病情,幫他爭取了兩個月的壽元,還成功煉化了十一份紅色本源之力,境界由八階主神突破至二階天神。
葉小靈滿臉疲倦地回到天女府暫作休息時,木星笑容滿臉地走進來,高興地對她說:「丑妹子,給你一個天大的驚喜!我又認了一個兄弟!」
「噗!」葉小靈剛喝了一半的茶噴了!
小星星,你已經有五位如花似玉、傾國傾城的兄弟了,再收一個,你豈不是成了七兄弟?葫蘆兄弟嗎?難道受不住小俠去世的打擊,才急著收小弟,尋求心靈的慰藉?
根據小星星的審美標準,他收的小弟樣子都不差的。葉小靈正在臆想著那個美男子兄弟的模樣,木星把站在門外的雲潞拉進來。
「小靈姐,我回來了!」雲潞燦爛地笑了。
小潞潞成了小星星的兄弟?這太神奇了!
「小潞潞……」葉小靈先是驚呆了一秒,然後就衝過去,熱淚凝眶地把雲潞熊抱起來。
她的反應跟木星一樣,只不過沒狠得下心去打這個好不容易才復活的小潞潞而已,即使小潞潞的確蠢得有些可恨。
雲潞復活這的確是天大的驚喜,而且他成為木星的兄弟,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這段時間發生的慘事太多,直讓人喘不過氣。終於有件令人寬慰的事了。
葉小靈摟著好端端雲潞,會意地笑了。難怪那時候的雲潞笑得如此幸福,是因為跟木星結拜為兄弟的事!
葉小靈永遠都不能忘記,雲潞躺在血的霜雪之中,嘴角那抹幸福而安詳的笑容。
按照木星的意思,葉小靈立即幫雲潞體檢。雲潞很配合地敞開靈魂和身軀,讓葉小靈的神念探進去。
「噬洞雖依然存在,不過變小了!」葉小靈驚喜地說。
這是因為,以前那個雲潞真的死了。
從前的噬洞在他斷氣的一瞬間就消失了,現在這個噬洞,是在他重生時出現的。
正常情況下,九階天神的壽命是一年。在葉小靈的治療之下,能掙取到更多的時間。
「小靈姐,我豈不是因禍得福,攢到了?」聽聞葉小靈的診斷,雲潞樂觀地笑了。
如果他沒有輪迴重生,只能再活三個月,所以他才會這樣說。
他是一個樂天派,總是掛著燦爛的笑容。看著這樣的笑容,很容易就被他感染,所有的煩惱都煙消雲散了。
「小潞潞,你趕緊回家,給梅娘和小雲湘報個平安吧!她們為了你,心都碎了。」葉小靈提醒雲潞。
沒有什麼比對親人的牽掛再令人肝腸寸斷了。
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這段時間,葉小靈深切體會到那種傷痛,所以她特別珍惜能跟親人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好,我這就回去!」雲潞歸心似箭,向木星和葉小靈告辭後,就匆忙地離開天女府。
雲潞離開不到幾秒,都蕪就求見了。
「老大,小靈姐,今天是蘭總隊的頭七,虎子在長風山設靈,所有人都到齊了。」都蕪神情哀傷地匯報。
「我們現在就過去。」葉小靈心裡很難過,終於要面對這事了。
「都蕪!你剛才說什麼?為誰設靈?」雲潞突然衝出來,驚恐地問。
他一腳剛踏出門檻,就遠遠看到都蕪的身影,於是調皮的小潞潞想嚇一嚇都蕪,給他一個驚喜,哪知道,他還沒現身,就聽到都蕪說出一個可怕的消息……
「雲隊長?你復活了?太好了!」突然看到雲潞,都蕪又驚喜又激動。
但是雲潞已經沒心情跟他鬧著玩了。
「小俠他怎麼了?你們倒是快說啊!」雲潞氣急敗壞地吼。
「小潞潞,小俠他……去世了……」葉小靈咽哽地說出來。
雲潞的笑容全不見了,只剩下震怒,不信和悲痛。
「在你沉睡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葉小靈簡單地把最近的事情一筆帶過,包括:藍帝自爆、極光極秘毀滅、木星他們被捲入空間急流、魔界餘黨為除掉將邪而加害木星的幾位兄弟、蘭俊俠和小仙被綁架、長風山被圍剿、小俠的犧牲以及木星的回歸。
除了蘭俊俠變成傀儡和小仙瘋了沒說出來,其他的事,都原原本本地說了。
「小俠,我拼了命才救下你,你卻隨便就把小命丟掉,真是可惡!我好生氣,好生氣啊……」說著生氣,雲潞卻哭得泣不成聲。
雲潞早就跟蘭俊俠成為好朋友,木星認了他之後,蘭俊俠就是他的兄弟了,聽到自己的兄弟去世了,能不傷心嗎?更何況,雲潞本來就為了蘭俊俠可以連命都不要!
木星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老大,你能復活我,就能復活小俠,你神通廣大,一定能做得到的,不是嗎?」雲潞眼淚漣漣地望著木星。
木星沒有出聲,眼神卻非常悲傷。不回答,等於說做不到。
如果真的做得到,他就不會在蘭俊俠自爆後對蘭俊俠的後事置之不理,而選擇不離不棄地守護了雲潞七天七夜,直到他完全復活……
生者為尊!
現在,雲潞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醒來的第一眼,看到老大的神情是那麼悲傷。
當木星和葉小靈他們出現在長風山時,長風山已經來了十幾萬名哀悼者,他們都是來送蘭俊俠最後一程。
人龍很長,從山頂一直延伸至山腳,大家都整齊有序地排隊致祭鞠躬後就退到靈堂外守候,因此靈堂里並不擁擠。
靈堂正方高懸著蘭俊俠的遺像,遺照笑容帥氣,英姿煥發,下書斗大的一個「奠」字。堂內以白花點綴,點燃了蠟燭。門聯寫著:「音容宛在,浩氣長存」。
靈柩擺放在靈堂正央,但裡面並沒有遺體。
蘭俊俠屍骨無存,傷心的虎子只好把他生前穿戴過的衣物放在靈柩里,其中就包括黑色的燕尾禮服、空間戒指和震天鏢。瞻養遺容變成睹物思人了。
披麻戴孝的虎子跪在靈堂前守靈,並打理著祭拜事務。
自從長風山之戰結束,葉小靈就忙著搶救幻夜,木星忙著復活雲潞,根本無暇張羅蘭俊俠的後事,這裡的一切都是由虎子親自打點的。
蘭俊俠生前對虎子恩重如山,亦師亦友,還把虎子培養成繼承者。蘭俊俠的去世對虎子的打擊很大。
儘管他心裡無比悲痛,但他忍住悲痛,把蘭俊俠的後事有條不紊地打理得妥妥噹噹,體體面面。這是他唯一能為敬愛的俠哥做的事,他不允許有半點差錯。
靈堂的花圈由禮堂一直排列到外面,延伸兩公里。
這些花圈都是大家不約而同、發自內心送來的,包括星靈集團、木家、幽王家、古家、天狐族人和藍魂族人,除此公孫家和異能隊的人也派人來憑弔並送來花圈。
天狐秘境裡還有一百萬居民,他們也想去靈堂憑弔,但長風山根本容納不下這麼多人。他們只好在同一時間在天璣神鏡的空曠地方集中,每人雙手捧著一支蠟燭,隔著遙遠的時空為蘭俊俠哀悼。
最前排的兩個花圈輓聯猶催人淚下。
平生丈義亦師友,來生再緣結兄弟。——來自虎子。
假若我逝替你逝,換回君生亦我生。——來自未亡人古川晴。
古川晴以未亡人的身份為蘭俊俠守靈,披麻戴孝地跪在虎子旁邊。
蘭俊俠的確是古雪松的理想女婿,是指他活著的時候。作為一個父親,誰願意看到自己的女兒守活寡?
在此之前,古雪松曾經找古川晴談過心。蘭俊俠雖然跟古川晴登記了,但還沒有行擺酒儀式,古川晴還年輕,以後還會遇到合適的人,古雪松力勸她放棄用這個身份守靈。
然而,古川晴卻堅決拒絕,並公開表示除了蘭俊俠之外誰都不嫁。
古雪松見古川晴不聽勸,只得暗暗垂淚,搖頭嘆息,覺得自己的女兒太命苦。
除了虎子和古川晴,從青魚幫以來就一直跟隨蘭俊俠的五百名成員全部為蘭俊俠穿喪服。
早在遇到木星之前,他們已經把蘭俊俠視為導師和老大了,而這一路走來,福禍同當,感情越加深厚。大家在憑弔之時都哭成淚人,非常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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