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綾此時怔怔看著秋心,不似剛才一般輕浮,道,「《隱靈訣》,閣下好手段,堂堂泰山隱宗弟子屈居於此,與鄉野人家爭妻納妾,不覺更加無恥嗎?」
園內眾人聞言驚愕,沒想到秋心會是天下宗首隱宗弟子,頓時臉上表情不一周昌捂著臉拉動周玉的衣衫,心生退意。而李郎中與魯岑則是相視一眼,他們活了大半輩子,沒有見過幾個宗派弟子,想不到這個撿來的人竟然是隱宗弟子。
反觀魯雲,遠遠看著秋心,也不知是被周昌眾人嚇壞了,還是被緋綾此語驚到,滿臉懷疑之色,而且更帶有一絲落寞失意,反而是她先開口道,「你休得胡言,相公他怎麼會是隱宗弟子,他明明……」
剛想要道明秋心身份,可是驚覺自己根本不知道秋心來歷,只是將他撿來,稀里糊塗被她父親逼婚,至今秋心都沒有說自己從何而來,於是魯雲說到一半便啞口無言,慌亂地看著秋心。
這時緋綾又說道,「小妹妹,可憐你一聲相公相公的叫,他卻連自己身份都不肯道來,看來只是欺騙玩弄你罷了,嗬嗬…」適才爭鬥被秋心耍了一道,緋綾自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添油加醋,挑撥二人。
魯雲心底那一絲害怕終於占了上風,他為何不言明自己是誰?他當真只是欺騙於我?一念及此,傷心悲戚之意席捲而來,就要將她吞沒,眼中有淚光閃現,看向秋心的目光滿是詢問與不相信。
這時秋心才走到魯雲身邊,拉著她的手,說道,「雲姑娘,此事稍後再向你解釋,你且先站到一旁,看我趕走這些煩人的蒼蠅。」魯雲此時心思全不在此,秋心又為何改口不稱呼她為娘子,此時整個人搖搖欲墜,秋心見此,讓一旁的魯岑代為照看,而自己,則拿著一根拐杖,與緋綾遙遙相對。
緋綾剛才挑撥之語,已經徹底激怒了秋心,臉色陰沉下來,聲音又些低沉,道,「你既已知曉我是隱宗弟子,還不滾!」滾字破口而出,手中拐杖已離地而起,卻是秋心主動向著緋綾襲去。
秋心毫無保留,運起劍訣,拐杖之上縈繞三色真氣更濃,而緋綾見此,收回左手白綾,護在身前,如同一道白牆,擋在秋心面前,秋心含怒一擊,哪是區區布牆所能抵擋的,緋綾倉皇之下,已落下風。
拐杖觸到白綾,應聲而破,但是白綾之上,緋綾氣勁未消,讓拐杖速度慢了下來,秋心見此,將拐杖上挑,手臂用力,只見白綾上的小口被霍然劃開,圍在緋綾身邊的白綾被齊齊剪斷。
未等緋綾定下神來,秋心氣勢更盛,運起一百零八劍招,信手拈來,招招精妙,步步緊逼,而緋綾也萬萬沒有想到,秋心除了會隱宗至高功法之外,竟然還習得此精妙劍招,一時大驚,想要退身躲避,卻已來不及了。
拐杖如同鋒利的劍刃,將緋綾上下衣物全都剪出破洞,但是卻沒有傷到緋綾,衣服洞口露出白皙的皮膚,這般用力精準,令人驚嘆。
行雲流水般用完一百零八劍招,秋心著才停下身來,眼前一幕,卻讓他血脈噴張,他一時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但是又下意識不想取她性命,不料此時緋綾身上衣物只剩片片破布,難掩其妖嬈身姿。
秋心見此就要道歉,可是緋綾卻一臉怒意,看著自己,說道,「隱宗弟子,也是這般無恥!」說完,秋心只感覺身前場景變換,周身都是緋綾身影,粉色充斥著天地,耳中全是緋綾動人笑聲,全身血液沸騰,竟似火毒燥熱之感,迷迷糊糊就要扔到手中拐杖。
見到場中秋心眼神迷離,而對面緋綾眸中盈盈秋波,還呆在一旁的魯雲大驚道,「公子,小心。」這時,卻只見緋綾扭動婀娜身軀,向著秋心走去,走到身旁,烈焰紅唇,堪比狐魅,就要向著秋心脖頸湊去。
魯雲見此臉色一紅,焦急喊道,「不要臉!」這時,緋綾也已親到秋心,莞爾一笑,接著抬起手掌,指甲若鋒利刀刃,在陽光下泛起陣陣寒光,刺向秋心脖頸。
此時秋心全身汗毛直立,濃郁的危險感瀰漫全身,心中一涼,眼睛猛然一亮,伸手抓住緋綾手腕,虎影再現,緋綾怎受得了如此大力,咔嚓一聲,手腕竟硬生生反轉,卻已脫臼。
秋心身形猛退,而自己脖頸之上,留下數道血痕,而此時秋心全身冷汗淋淋,如果他再慢一點反應過來,恐怕此時已是屍體一具,心中一陣後怕。而魯雲三人見此,也鬆了一口氣。
這時緋綾閉著眼睛,左手握住右手,猛然用力,手掌恢復過來,看著秋心,道,「怎樣,隱宗弟子也受不了我幻月媚術。」
秋心聞此冷哼一聲,道,「行此下流媚術,還敢大言不慚!」緋綾一聲嬌笑,全然沒有因為秋心扭斷她的手腕而生氣,雙手擺弄著破爛不堪的衣裳,雪膚若隱若現,天下尤物,不過如此。
如此嬌媚之態,就連一旁魯雲見了都覺心神一盪。這時又聽緋綾說道,「小弟弟,心中若是沒有那些個齷齪念頭,又怎會著了姐姐的道,不過弟弟這副樣子,姐姐好生喜歡。」說著伸手指了指秋心脖頸處。
秋心低頭一看,只見一道鮮紅唇印,他臉上羞紅之色愈濃,提起手中拐杖,就要出手,這時又聽緋綾說道,「弟弟隱宗功法高明,姐姐甘拜下風,我就做主放過魯家父女,我這男寵想必也沒有什麼意見,他再敢找魯家麻煩,姐姐定不饒他,你我就此作罷可好?」
秋心也沒有想到緋綾竟然如此就要收手而回,不知如何接話,看了一眼地上狼籍,好好一場婚禮就被這些人攪了局,而且緋綾竟然當著眾人的面調戲自己,讓他又羞又氣,一念及此,邊說道,「擾了在下婚禮便想走嗎?」
等他說完,緋綾卻已轉身走向門外,絲毫不懼秋心再向她出手,秋心此前只是用拐杖刺破她衣衫,讓她斷定秋心心裡怯懦,沒有殺心,而事實正是如此,秋心見到這種情況,也呆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緋綾邊向外走,一邊回首向著秋心投來狡黠笑容。秋心見了,兀自轉過頭去。反觀周昌和一眾家丁,雖然心有不甘,但見緋綾離開,自然也不敢再做逗留,緊跟著周玉走出門去。
而院中桌椅早被二人爭鬥的氣勁掀翻在地,其上酒食也打翻一地,看著此景,院中四人也沒有說話。
「秋小子,還老朽拐杖來!」卻是李郎中率先開口,打破尷尬局面,秋心也走到父女身邊,說道,「沒事了。」沒想到二人均是一臉疑惑怪異看著秋心,而魯雲又看看秋心脖頸上的傷痕與唇印,憤怒一時壓過了擔心。
秋心搖搖頭,心道,真是麻煩。接著說道,「我們先收拾地上東西再說。」
於是四人一齊動手,開始整理地上東西,門外觀看的村民也進來幫忙,此前秋心委實讓他們感嘆,魯家真的收了一個好女婿。
就在這時,周家大院。
周福生拖著肥碩的身體與周昌站在一起,而周昌整個臉也腫了一圈,快要與周福生相媲美,而前方坐著緋綾,身上衣裳早已換過,身旁周玉面無表情,奉茶而上。
「緋姑娘,就連你也不是那小子的對手嗎?」周福生嚴重滿是不甘,躬下身子,與周昌一般,一臉奴才之相。
「今日那小子雖沒有傷我,但是劍法實在高明,而且若不是他年輕,斷不會著了我的道,而且他身有隱宗至高心法,必然不會是什麼普通弟子。所以你們不要再打魯家主意,否則到時候,連我也庇護不了你們。」
周福生聞言渾身一顫,道,「既然如此,給我幾個膽子也不會再去招惹他。」這時緋綾擺手道,「你能如此想最好,今天我有些累了,你們先出去吧。」
周福生聞言躬身退了出來,這時緋綾說道,「玉兒,來伺候相公。」周玉眼神深處儘是怨毒,但是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機械地上前,將緋綾報到床上,褪去紗衣。
而此時周福生周昌二人回到前廳,周福生又開始轉動手中扳指,小眼睛不停轉動,又對著周昌說道,「都是你做的好事,如今不僅沒有娶得魯雲,還惹了這隱宗弟子,更是損失了一大筆錢。」
周昌聞言立馬跪下,道,「老爺贖罪,都是小的做的不對,小的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個變數,否則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哼!罷了,你明日準備十根金條,送到魯家,而且以後沒有我的准許,你們不要進入魯家一步。」周福生能成為十里香的地主,必然不是愚笨之輩,便想到破財消災。
周昌本就因為秋心兩次掌摑而心生怨恨,第二次更是打掉他的牙齒,此時聽聞周福生意欲交好魯家,更是不滿,不過他也心裡也十分明白,秋心不是他能惹的,只能把這份怨恨深深壓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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