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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第一層他引起諸人注意的時候,木台上的眾多花魁就垂首看過他,但是他並沒有感受到凌芷瑜與凌芷芩的目光。愛字閣 m.aizige.com
直到這第三層,二女依舊錶現得與其他人十分不同,目中雖有慘澹絕望,但是對台下發生的事情並不關注,秋心多次看向她們,都沒有得到回應。
這讓他不禁想到,將她們帶到此處的人究竟用了什麼方法,讓她們如此聽話,若在平時,二人萬不會如此,許會以生死相逼,就算是從九層之樓跳下去,也不願折辱自己。
秋心低著頭混在人群中一起上了第四層,層中兩個大字:山河。
字中傳來一股蒼茫古樸的感覺,山河似在其中,看來書字之人也並非簡單之人,秋心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有了前三層的經驗,一上來就有人動筆了,作詩最快者,最先念出者,往往能獲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燃香不過半,便有人出聲,打破了其餘人的思緒,「一川風雨,滿城飄絮,算是人稀影落,踏不過河山。」
決定的權利在頂樓的人手中,此人不知其意,但是最先出頭,卻引起了其他人的敵意,他也能感受到,但是為了九層花魁,他也不在意,邁步走向了旋梯口,卻是被攔了下來。
「莫急,雖有些韻味,有些文采,但花魁共有二十一位,卻也不是人人可得!」
此人臉上怒色稍顯就一閃不見,安靜地走到一旁,這時才有人陸陸續續地做好了詩。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八州!」
「笑對盈波半山月,從此幾人回瀛州!」
…………
若論山河大地,以各州賦詩再合適不過了,不失磅礴之意,也不偏命題之意,想來這山河之詩乃是人人必修之課程,不需要大多功夫便可以想出來,許是平日裡所想所做太多,今日要以最佳詩詞贏得一場。
那最先一人漸漸低下了頭,他所做雖有韻味,但是小氣了不少,自然迎來了他人的鄙視,不過更多的人,卻是不明所以地看著秋心,因為在他面前依舊半字未動,但是一柱香的時間,卻是馬上要過去了。
就連旋梯之旁的侍倌,都準備要打開旋梯口,硬是因為秋心而停了下來,賦詩作詞本來就不是秋心的強項。
就連認的這些字,也不過是從師父的藏書中學來的,能過前三層已是不易,要說跟這些人打上一場,就顯得簡單的多了。
只見他眉頭緊緊皺起,身旁又有人竊竊私語,指指點點,讓他難以定心,片刻之後,秋心猛然站起身來,竟然順著旋梯,意要離開。
頂樓傳來了詫異的聲音,「你所作的詩可是什麼?」
秋心停了下來,低著的頭臉上帶著微笑,「日暮酒醒人已遠,滿天風雨下西樓!」
「題目是山河,並非人情,更非離別之意,這第五層,你是上不去了!」
直視著頂樓,秋心似乎能夠看透那窗簾阻隔,平聲說道,「若論山河,自然無情,但是這山河,自是人之山河,人之喜悲,自然是山河之景,閣下目光卻也顯得侷促狹小,不足道也!」
適才說話之人一愕,就要怒斥秋心,卻又有人出言,「人之山河,卻不是你指山河,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第五層上!」
酒樓之中立即嘈雜起來,眾人不明白,這在往日花魁爭鬥中根本不會發生,先不論這是三方勢力的博弈,無人可對爭鬥之人網開一面。
單單是此人對頂樓之人數次不敬,就可以將他趕出酒樓,這種不正常的舉動在其他人眼裡自然是認為秋心取巧為之,心中不屑更盛。
第四層已是才盡,這一層難於一層,根本再難寸進,想要再依靠這樣的方法進入到下一層,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秋心在眾人憤怒,嫉妒的目光下上了第五層,而剩下的人,能夠上到這一層的人,不過三十三人。
映入眾人眼帘的題目,金色的大字:人間。
「半世浮萍隨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
人群中一人毫不起眼,看起來快有四十之年,想不到還來此處爭奪花魁,但是這一句卻讓所有人都側目。
正如他所言之意,人間多苦愁,多離別,多不如意,這兩句說來一瞬時勾起這種心緒,其餘之人年歲不大,閱歷無多,自然是體悟不到,秋心卻對著此人拱手言道,「好詩!」
正是這般年紀,才有這般體會,秋心自是能夠感受到,若論人間之苦,苦於他者,也不過寥寥之數。
對著秋心善意一笑,他又退回了人群,秋心也邁步走出,高聲道,「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
身後幾人冷哼一聲,立即有人上前,更加盛氣凌人掩蓋了秋心的言語,「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
不論苦愁,不論快意,不論人生長短,總是這苦難人生更能引起人之共鳴,但是未經苦難者,總是難領。
但是這悲喜無論好壞,所以這詩也好壞難辨,不分伯仲,縱是頂樓之人,也思慮多時,才下令打開了旋梯,無一人被阻攔在第五層。
或許立下這一題目,本是不該,無權責怪赤子之心,也無法駁斥一顆瘡痍之心,這第五層,不立也罷。
每上到一層,旁邊之人眼中的熾熱便更盛一分,雖說此舉皆在規矩之中,但是九層之上的花魁是不願意的,至少凌家姐妹是不願意的。
在這三十四人中,與秋心一般表情之人,也只有剛才的中年人,秋心捉摸不透他,或許他只是隱藏更深罷了,到這裡的人,又有哪個對花魁不動心呢。
九層之上鶯鶯燕燕,好不動人,站在五層都好似能感受到那迷人香氣,動人心魄,而這三十四人中將有絕大部分的人能夠如願以償。
相聚!第六層的題目乃是相聚!難得有這麼一個直指本心的題目,更容易把握,這一次,還是那中年人上前,最先作詩。
「胸中襞積千般事,到得相逢一語無!」
雖是悲句,卻透著喜悅,這個男人總是瀰漫著一種若有若無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卻很讓他贊同。
無千般分離不得此句,彷佛能夠一語道破久別之後的相逢場景,這也迎來了頂樓之人的關注。
「依你之言,相逢即是喜從悲來,你說聚是悲,或散是悲?」
中年人低頭稽首,「聚是悲,散也是悲,散自分離,更無喜悅之言,聚自相逢,但終存分別之日,若無聚,何來散,自然是大悲之兆!」
旁邊之人急紅了臉,「胡言亂語,相逢自然是喜,所有人都知曉的道理,你這人卻亂說一通,還想學人譁眾取寵,以上七層麼?」
話鋒直指中年人,卻是捎帶著秋心,中年人依舊不緊不慢,對著說話之人輕輕點頭,似乎毫不在意。
「故而聚是喜,散也是喜,無散便無聚,無聚便無散,二者本相同,何來悲喜之分,你認作是喜,便是喜,認作是悲,便是悲!」
秋心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如今是散,可是必有重逢之時?」
這一下手臂用力,一般書生總要被這一舉動捏得喊叫出來,那人卻依舊不在意,「縱是陰陽相隔之人,也必有重逢之時,你說對也不對?」
面目慘澹,秋心漸漸地放開了他的手臂,自嘲地搖了搖頭,果真有相逢之時,一點也沒錯,只不過那時的他,不過黃土一抔,鬼魅相隨而已。
中年人句句佛理,繞得眾人耳目昏眩,出言指責他的人自然沒有細細品味,就要再次貶低,卻被頂樓傳來的聲音止住了。
「你,可以上第七層!」
那人登時羞紅了臉,望了一眼中年人,只見他微笑著拱手,「承讓了!」
此句也不過換來一聲冷哼,便踏上了旋梯!
餘人盡皆念出了詩句,皆是相逢之喜,無一而悲,秋心也是如此,在他心中,相逢自然不生悲意。
他所苦苦追求,便是這相逢二字,若此事為悲,便又有何意?
但是他依舊寫下了這一句: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
悲句中傳達著無盡的思念之情,可見他對相聚之時的渴望與探求,這也讓他踏上了第七層,而這一層,依舊無人被攔下來。
此刻也僅僅剩下三層而已,要在第七層與第八層剔除多餘的十三人,便有最後的二十一人在第九層賦詩,以爭先後次序。
可以說踏上第九層的人,已經勝利了,這二十一人中,有大半是由三座酒樓請來的,他們萬一勝出,自然會明白選哪一方的人。
可謂是人財兩得,看著九層上的凌家姐妹,這時亭亭其間,縱是隱宗弟子,今時也逃不過這厄運。
她們也就沒有注意到自己,讓秋心再一次懷疑,難道這世上真有如此相似之人,於是他又一次懷疑,在泰山上,有哪一個人敢將彌月的關門弟子帶到此處,放於青樓女子之中任人羞辱。
他思慮再三,也不過得到了一個名字,隱靈子,齊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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