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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心快步走進屋內,屋內的景象卻與他走出時略有不同,原本隨著瞎眼老者肉身腐化而消失不見的火光,竟然重新出現。讀字閣 www.duzige.com
十三還跪在地上,在她的眼前,烈火燃燒著一張暗淡的紙張,此刻只剩毫末,錦衣人眼見此景,怒不可遏。
「快把東西交出來!」秋心走進來沒有引起錦衣人任何興趣,而他則是一直在指著十三,十三則是在看著烈火燃燒的紙張。
等到紙張被燃成餘燼,十三才悠然開口,「東西隨著先生一同逝去,你我身為弟子,不應看著他老人家功德圓滿而高興麼?」
聽得出來,十三言語之中還未散盡瞎眼老者逝去的悲痛,但是錦衣人卻沒有他這般想法,而是接連問了兩次東西,聽了十三的言語更是面色鐵青。
「不可能,他一輩子都守著那兩件東西,從神醫谷流轉各處從未丟失,就算如今是死了,也不會帶去地下,只可能在你身上,如今你若失交出來,念及同門之誼,我自然護佑你之周全,若是像他一般執迷不悟,可休要怪我無情!」
十三面色固執,「你一心想要三絕譜,偷搶無所不用其極,可最終呢?看懂了麼?得到了什麼?不是落得如今的下場,還想要貪圖什麼?」
驟然聞得啪一聲脆響,錦衣人舉起的手落下,在十三臉上留下清晰的掌印,嘴角帶出緋紅的鮮血。
一切來得突然,秋心來不及阻止,他也未曾料到錦衣人會如此失態,這時再靠近十三,已經引起了他的敵意。
「今日放你離去,已是給足了他面子,這是我派內之事,休要多管,否則就算你武功再高,也飛不出這花都半步!」
還未等到秋心出言,就迎來了錦衣人當頭威脅,但是秋心既受瞎眼老者之恩,見此場景又怎能坐視不理。
在酒樓之中自己算是中了三元大陣的算計,可是在此處他又有何懼,依舊邁步走向了十三,將其護在身後,微笑言道,「閣下師尊方才仙逝,就行此大不敬之舉,就不怕他人恥笑麼?」
屋內爭執一起,院外越來越多的勁裝護衛湧入院內,黑壓壓一片,其實好不駭人,錦衣人怒極反笑,「你算什麼東西,我如何做事,何須你來指手畫腳。」
他突然感覺到自己手腕處鑽心的疼痛,讓他額頭冷汗直冒,秋心再用力,能夠聽見其骨骼之間摩擦發出的咯咯聲音,霎那間刀劍驚鳴,所有人都圍了上來。
錦衣人也未曾想到秋心會忽然動手,疼痛之間竟沒有絲毫懼色,反而有種怨毒之色,這時十三上前,對著秋心輕輕搖頭。
秋心這才鬆開了手,只聽她說道,「先生並未傳授我輪迴之術,只傳了我一身醫術,你修習此術多年,能感受到我因果纏身,所以我要拿東西無用,至於去向,先生在天有靈,未曾告知於你,便是不想告知於你,你且作罷!」
錦衣人悻悻收回手臂,看著屋內的架勢,對於秋心身後的傾雪劍,他還是有些忌憚的,但是今日來的目的並未達到,他又怎會輕言放棄。
腕骨斷裂的痛苦之色還未散去,他緩緩向後退了兩步,周圍的人又圍了上來,「今日不交出東西來,你們休想活著走出這裡。」
見此情景,秋心知道他要撕破臉皮,再無迴旋之地了,「可憐尊師至死念及神醫谷傳承,卻未曾想到弟子如此不肖。酒樓之中有三元陣助你,今日三劍取你人頭,你可相信?」
言語之中仿佛帶著浩蕩的劍氣,在屋內聳動,縱使此刻劍未出鞘,身形未動,可是依然讓人感覺到透徹的寒意。
輪迴乃是心術,說到底錦衣人不是習武之人,此刻就算他帶再多的人來,也是惘然,因為這樣的場景,難道還能比得上天山的陣勢麼?
果然,秋心說完此語,錦衣人臉上浮現出難見的慌亂,可是只浮現一瞬,便消失不見,「你可以試試!」
秋心猛然想起了什麼,瞎眼老者也是修煉輪迴之術之人,可是依舊使屋內空氣停止流動,憑空浮現出烈火之勢,那等氣勢,就算是面對靈老這樣的內功大家,也毫不遜色。
果然,在秋心身動之時,屋內的場景陡然轉變,原本手持刀劍的黑衣勁裝護衛消失不見,此地變作黑暗混沌。
「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輪迴之術!」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秋心措手不及,還未明白過來這裡到底何處布置了陣眼,就感覺到熾烈的火焰已經悄然來臨。
與瞎眼老者一旦談論,就算是知道了三元之陣中一切乃是虛幻,可是他依舊無可破陣之法,因為他心魔纏身,已經極深,這因果之力,對他有難以想像的傷害。
從黑暗中憑空浮現一團團綠色火焰,仔細看去,竟化作一個個人形,張牙舞爪向秋心撲來,比起酒樓之中的氣勢,絲毫不弱。
換言之,酒樓之中控制火陣的人修行未深,以實相襯,方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可是錦衣人卻是以虛化實,高明了太多。
果不其然,無往不利的傾雪劍在此失去了效用,勇不可擋的劍陣阻擋不了綠色火焰侵蝕之力。
靠近的綠色火焰化作一道道鐵索,交織成片密密麻麻的鐵網,從黑暗虛空中縈繞而來,就在此時,惶惶劍光突然壓過了所有的光芒。
奪目的日曜從虛空中升起,原本那無物可擋的綠色火焰,在碰到這燦烈白光時,似冰雪般消融,開始向外逃遁。
等到日曜擴展到一定的程度,積累到一定的氣力,以極快的速度向外爆發,一切的東西都能夠被瞬間摧毀。
爆裂而開之後,一切黑暗散去,屋中的景色未變,只不過多了幾具焦屍,還有錦衣人難以置信的躺在遠處。
而秋心則從光芒中緩緩而來,面色蒼白而平靜,,居高臨下地看著錦衣人,「似乎對於你,一劍便足夠了!」
錦衣人口中依然喃喃自語不斷,十三款步上前,說道,「這裡的陣法先生已經散去,這輪迴之術你終究是未學得精髓!」
他這才明白過來,仰天大笑,悽厲無比,「他若真待你我如徒如子,就該傾囊相授,到頭來這般下場,卻也怪不了他人!」
錦衣人敗下陣來,一眾手下也不敢逗留,抬著他快速離開了此地,等到所有人離開了這裡,深牆大院中又回歸一片寧靜,十三這才癱坐於地,目落清淚。
興許是有了同病相憐之感,讓秋心多了一分悵惘,迎著日光走進了院子,還有兩人卻走了進去,正是凌家姐妹。
不知三人在屋內說了什麼,秋心一人在院中等了足足一個時辰,才等到她們出來,三人並排,十三居中,二女左右,讓人心神目眩。
這不長的時間,竟讓她們從素不相識到了如此境界,讓秋心佩服無比,「前輩既已離去,不知姑娘有何打算?」
十三還未言語,凌芷芩插嘴道,「你怎麼只問十三姐姐有什麼打算,卻不問我和姐姐。」
說罷,秋心尷尬一笑,又聽她細不可聞地說了一句,,果真天下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十三為難愕在原地,片刻之後說道,「此地乃是先生所建,我準備在此地繼承先生遺志,開館行醫!」
秋心點了點頭,「那二位又有什麼打算?」
問到此處,凌芷芩與凌芷瑜互相看了一眼,同時沉默下來,竟同時成了無家可歸之人,泰山回不得,此地留不得,暉州之家也不知去得不去得。
明了其中緣由,秋心說道,「耀州風雨飄搖,仙府將開,天下各大勢力群據於此,姑娘想要開館行醫,並非恰當之時,況且那人沒有得逞,留在此地也不甚安全,還是與她二人一同回暉州,待此地事了,再做打算,你看如何?」
三女同時看向秋心,秋心再次解釋道,「令尊雖為尹施允做事,可禍不及家人,又處在須彌山腳,慧沖方丈慈悲為懷,心胸坦蕩,定然不會為難你們!」
凌家二女又相視一眼,她們心中也沒底,但是秋心安慰之語多少讓她們有些心安,凌芷瑜對著十三說道,「不如這樣,既是行醫,何處都是一般,你和我們一起去暉州吧,一路也好有個照應!」
十三回首顧盼,目帶流連,不想離開又有猶豫,今日又秋心在此,他時若錦衣人再來,便無人可擋。
想到此處,她還是點了點頭,「如此便這般吧,先生走時交代的事請你莫要忘了,我在暉州等你!」
此語一出,凌家二女臉色同時一變,十三也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一紅,連忙揮手,解釋道,「不是你們想的那般……」
卻不了他這一句正是越描越黑,凌芷芩看著秋心的眼睛都要噴出火來,而秋心只能裝作四處看風景的樣子。
這樣凌芷芩怒氣無處可消,只能冷哼一聲,別過頭去,而凌芷瑜,只能將心中的失望,緊緊地藏在深處,一手挽著袖口。
此時,陽光正烈,卻穿不透四人之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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