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威虎幾人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沒有再動手,此時若是強行殺了李玲兒,等滄瀾派的人一到,自己這些人恐怕是真的難以逃出這裡。
但是問題隨之而來,既然來的人是滄瀾派的人,那麼必定是站在李玲兒一邊,如果李玲兒想要就此行狠,那又要如何解釋。
而且他們又發現了滄瀾派的秘密,不會就這麼容易放自己離開,否則滄瀾派立派以來的大事可能就會功虧一簣,就算他們是雙九鏢局的人,恐怕也不會放過。
刀八幾人心裡雖然清楚這箇中道理,但是這也是如今看來唯一能逃離這裡的辦法,萬一滄瀾派來人會顧忌雙九鏢局與隱宗,會將此事壓下來也說不定。
此時卻是已經劍走偏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幾人等的過程中,秋心又繞著島嶼走了一圈,但是依舊沒有任何發現,只能放棄,回到原處休息。
當天晚上,不知是潮汐漲落還是魚群遷徙,隨著水浪的拍打,又有魚被衝到岸上,這一次倒是沒有那麼餓,秋心將魚細細的洗剝乾淨,又撿來枯枝,生火烤了起來。
反觀羅生李玲兒二人,比昨晚秋心幾人更加狼狽,撿起還在活蹦亂跳的魚就吃了起來,李玲兒絲毫不顧及自己女兒身,滿嘴鮮血,邊吃邊嘔吐。
當烤肉的香味傳遍這片空地,石威虎拿起最大的一條魚,大聲誇讚秋心考得魚好吃,不知是真心的,還是故意說給李玲兒二人聽,吃著還要咂咂嘴。
看到秋心這邊的場景,李玲兒憤怒地將手中的魚扔到地上,在湖邊洗乾淨嘴上鮮血,直接走到了秋心身邊。
「喂,給我一條。」這李玲兒不知怎麼想的,間接地害死了單三娘,還會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真不知道一派之掌怎麼會生出如此人事不通,人情不懂的女兒來。
聞言,石威虎便一副目的達到的樣子,說道,「千金小姐還會稀罕這區區幾條烤魚?就算扔了餵狗,也不會給你。」
「石大哥,島上沒有狗。」
「呃………」
李玲兒聽到兩人如此調笑,一跺腳,想從頭上取下髮簪,但是卻早已被水流沖走,整個人披頭散髮地站著,又從耳邊取下耳墜,遞到秋心面前。
「我用這個來換,這總該值你幾條魚了吧。」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刀八幾人如若不是想要離開此地,早就出手殺了她,她還一副渾然不覺的樣子。
孔翔羽聞言冷冷地道,「你以為這是你滄瀾派麼?你以為有了錢,有了勢就可以胡作非為麼?你以為所有人就該像你老爹一樣縱容你麼?你以為就你自己的命才算是命麼?你以為我就不會真的殺了你麼?」
李玲兒聞言卻直接放聲大哭了起來,就這樣旁若無人的哭了起來,「我知道錯了,我不是故意要招出蛇蛟的,只是想給你們一個教訓,平時它也挺溫順的,可是…可是這次它不聽話。」
「你以為我們會信了你的鬼話?一開始就讓人出手偷襲,縱使如此,我們也想息事寧人,可是後來又指揮蛇蛟要殺了我們滅口,還致使三娘死於非命,這是你一句錯了就能挽回的麼?」
孔翔羽眼睛通紅,看著身旁單三娘的屍體,越想越憤怒,身體不住顫抖,他們一起共事多年,感情深厚,想不到此次行鏢,會遇見這樣的事。
李玲兒聞言哭聲更厲,道,「我……」
刀八沒有再讓她說下去,出言打斷,「李姑娘,你無需多言,無論你是無心還是有意,此時確實導致一人喪命,如果你們滄瀾派不給出一個交代,我們雙九鏢局也不會善罷甘休,只能再開三宗法會了。」
李玲兒聞言如撞天昏,坐到在地,止住了哭聲,火光映照下,其脖頸上青一塊紫一塊,看起來十分可憐,讓石威虎覺得出了一口惡氣。
這時羅生走了上來,不知為何,被秋心刺傷的雙腿卻像好了一般,走起路來,十分正常,這讓秋心覺得有些奇怪,就像石威虎這樣的身體,受了這樣的傷都難以承受,這羅生又是如何做到的。
看來羅生十分清楚李玲兒性格,先前並沒有出言制止,此時聽了三宗法會卻再也難以從容,說道,「師妹只是一時無心之失,並不是有意……」
「你們滄瀾派的弟子怎得一個個都跟傻子一樣,昨日之事,任誰看來都是你們有意為之,就算你師妹無心,你可是劍劍奪命,如果不是秋兄弟出手,早就死了,還能在此地跟你廢話?如今還想要狡辯麼?」
孔翔羽平日裡溫文爾雅,對待任何人都是一副十分親和的樣子,此時竟然粗口相向。
「你們死了一人,我滄瀾派也死了兩名弟子,這樣還不夠麼?」羅生好像十分介意那三宗法會,想要一次掩蓋過去。
孔翔羽接著開口道,「哼!你們那是咎由自取,壞事做得多了,總會落在自己頭上,與我們何干?」羅生見勸不動幾人,就要拉著李玲兒走到一邊。
這時李玲兒對著秋心開口道,「既然你不是雙九鏢局的鏢頭,那死去的女鏢頭就跟你沒有關係,我用這耳墜還你兩條魚。」
李玲兒此人真是天真有邪,如今還想著秋心手中的魚,羅生聞言也有些怒了,李玲兒此語真是讓他顏面盡掃,哪裡有大派千金的樣子。
秋心看了看刀八幾人,便將手中的一條魚交到了李玲兒手中,一語未發,便揮手讓她走開,李玲兒接過魚之後,竟然難得開口說了句「謝謝」,便走到一旁。
等兩人離開之後,秋心才問道,「刀哥,你們剛才所說的三宗法會是什麼?」
孔翔羽聞言道,「三宗法會就是由隱宗去,器宗,密宗,三宗主持的天下正道法會,但凡天下大惡之人,或者宗派之爭,都會由三宗來裁決,一是為了懲治大奸大惡之人,二是為了調解紛爭,以保留正道實力。」
秋心心裡又將師父說道了一頓,書裡面確實沒有關於三宗法會的記載,於是問道,「既然如此,那李玲兒此舉雖然不是正道之人所為,但是三宗也犯不著為此召開法會,只要隱宗出面,那李玲兒就在劫難逃。」
「並非如此,李玲兒此次作為,殺了三娘,如果我們現在動手殺了她報仇,可能還會被滄瀾派扣上殺人的罪名,這也是我今天收手的原因之一。
否則將這兩人殺了,再拋屍湖中,來的滄瀾派弟子又怎麼會知道這兩人來過此地,我們也能順利離開此地,並且蛇蛟之事不就任憑我們怎麼說了麼。
二來,這次的事情,會挑起我雙九鏢局與滄瀾派兩大勢力之爭,已經滿足三宗法會開啟的條件,況且,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滄瀾派圈養的蛇蛟。
以三宗十二派的行事風格來看,特別是隱宗去,難以容忍其他宗派勢力擴大,而且滄瀾派所在卓州緊鄰著隱宗,都不會對此事坐視不管。
而且若是李明軒想要一心保下他女兒,這也就成了其他宗派藉機打壓滄瀾派的藉口,所以滄瀾派不會允許此時的發生,必定會逼迫李明軒放棄李玲兒。
這樣一來,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不過,三宗法會的召開,也取決於三宗的態度,只要三宗想要將此事強行壓下來,那就另當別論了。」
秋心聞言恍然,心道自己還是不及孔翔羽這些人,竟然考慮如此之多,如此之細,不過,滄瀾派就在隱宗眼皮底下養了蛇蛟兩百多年,難道隱宗就一點也沒有察覺麼?
不過這些都是那些大宗派該擔心的事,秋心現在想的就是,依靠滄瀾派離開此地,去到泰山,拜過父母,就回夔州,接了魯雲父女,離開這世間紛爭。
想到這裡,秋心又壓低聲音,對著三人說道,「石大哥,孔先生,刀哥,如果我們此次能夠脫身,千萬不可在其他人面前提起我是什麼隱宗弟子,更不可提起我身上有隱靈訣,秋心在此先謝過了。」
三人聞言都點頭,心裡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來是蘇恪已經和他們交代過此事,也覺得秋心有什麼苦衷,便沒有多問。
此時,另一邊的羅生與李玲兒二人竟然絲毫不懼怕刀八幾人,就這樣旁若無人地睡了起來,竟然隱隱將幾人當作保鏢之類的。
秋心也沒有在意,將火堆燃旺,就在一旁開始打坐練功。
雖然隱靈盤治癒了他的內傷,但是三十六劍留下的後遺症十分嚴重,數次用盡內力,讓丹田褶皺緊縮,如果長此以往,內力修習肯定受阻。
於是秋心運行真氣丹田內不停流轉,想要將褶皺撫平,但是三個大周天之後,秋心精神已經吃不消,但是褶皺只是有了些輕微的好轉而已。
想要完全復原,恐怕還要很長時間,一念及此,秋心也停了下來,睡了過去,養好精神,也好明天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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