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執刀始終不如手中有劍,不過秋心武功強過這些魔教教眾,除了寥寥幾人,其他人未是他一招之敵。
縱使炎硎等人能夠與秋心一爭高下,可是秋心輕功遠勝他們,腳下步伐犀利無比,只管殺那些弱於自己之人,看著眼前一個又一個人在自己面前倒下,秋心內心深處盈起一種莫名的快感。
在十里香村外之時,秋心一柄長刀殺盡圍攻之敵,是以魯云為誘,其心中種種情緒爆發,如此嗜血,殺了三四十人,心中毫無所覺。
時至今日,魔教徒眾圍攻祭壇,他心中怒意不似當時,但是也隱隱迷戀上這種感覺,每倒下一人,秋心便覺心中暢快一分。
或許連他自己都未能察覺,不知不覺間之中嗜血的渴望已經在他心中生根發芽,只覺得這些人該殺,卻難想這些人為何該殺。
直到後來,眼前的人越死越多,炎硎大驚之下,才讓實力較弱的弟子退到一旁,自己與幾名稍強的手下一起對抗秋心。
秋心此時已經殺紅了眼,手中之刀便是心中之劍,體內四色真氣噴薄,隱靈訣未能融匯貫通之處也在不知不覺中一一明了。
也在此時,他也真正領悟了隱靈訣第一層,再無生澀感覺,隨著他愈戰愈勇,與炎硎正面相抗,手中的刀也被炎硎環刀砍出個個缺口。
秋心就像是一個怪物,毫不知力竭,圍攻他的幾人越來越心驚,長久爭鬥之下他們也漸感吃不消,而秋心一雙四色的眼眸看來十分詭異。
在另一邊,白虎如入羊群,在所有魔教弟子的圍攻下遊刃有餘,鋼爪每每與刀劍相觸,都發出桌球之音。
不多時死在白虎口中的弟子已有十數人,這時那些弟子心中已經十分害怕。看炎硎幾人與秋心爭鬥愈演愈烈,只能勉強抵擋著白虎。
那些苗人一看秋心一人一虎將所有人盡皆攔下,心中懼意大減,他們人數本來就多。此時也有很多人站起來,拿起手中打獵工具,加入了戰團。
可是等他們尋找那矮小男子時,已經不見了他的蹤影,「祭司大人。韓剛不見了!」祭司目光閃爍,一直盯著秋心幾人的戰團。
「韓剛行此大逆之舉,你率領獵隊,守住寨口四周,一定要將他抓回來。」欒吉帶著數十名獵手,下了祭壇,匆匆趕向了寨口。
苗人之中不乏勇者,雖然在韓剛與魔教里外勾結之下錯失了先機,才被圍到此處,這時守寨決心大增。加入白虎與其一同出手,立時占了上風。
魔教弟子節節敗退,一旁與秋心交手的炎硎眼見大勢已去,心中大怒,都是秋心壞了他的事,突然手中環刀一晃,喝道,「你們先擋住他。」
說罷,炎硎滿臉漲得通紅,整個人身形高大起來。秋心見此心中一緊,這分明就是聶恆在石窟中的功法。
秋心腳下急動,舉刀取向炎硎首級,炎硎雙眼死死盯著秋心。那幾名手下見此,毫不猶豫擋在了炎硎身前。
俗語有言,三人成虎,在秋心如此大的攻勢下,再面臨有生死危機,幾人之間的配合也越來越緊密。總是有人不斷出招騷擾秋心,有人在秋心的去處擋住他。
硬生生的將秋心困在三丈之內,秋心心中雖急,但是招式不亂,大開大合之下又傷一人,可是手中的刀已經卷刃,無論如何也砍不下去。
秋心眼神一冷,雙臂之力陡然增大,那名弟子悽厲地慘叫起來,可是秋心充耳不聞,以卷刃之刀砍下他半截臂膀。
頓時鮮血狂涌而出,滴落在黑色的石面上,一絲絲地滲透進去,極痛之下已失戰力,秋心快步上前,以刀背打斷了此人的咽喉,直到死時,眼瞳之中還是無限恐怖。
濺起的血沾染到秋心的衣衫上,臉上,等他再看向幾人,幾人皆深吸一口氣,提刀而上,人至死時,當才能激起活命之氣。
又或者是在死亡的恐懼下漸失抵抗的勇氣,這幾人乃是炎硎得力手下,都是心狠手辣之輩,此時無一人退縮。
一炷香的時間,卻如三秋之隔,幾人額頭冷汗涔涔,力氣已經去了七八分,這時炎硎還是保持著微微下蹲的姿勢,身上衣服猛然撕裂。
身上肌肉隆起,其上暗紅色的絲線密布,游離全身密密麻麻,這時在場外看著的祭司眉宇微皺,有些吃驚的自語道,「暗蠱,怪不得……」
他又看向秋心,秋心此時手上招式環環相扣,不給迎戰之人絲毫機會,如若不是手中之刀實在無異於棍棒,那幾人早已喪命。
可是縱然如此,幾人身上也已經血跡斑斑,又一人被秋心敲斷了胸骨,躺倒在地,炎硎才慢慢走了過來。
此時秋心細看炎硎,身形變大了足足倍許,卻不似聶恆當時的狀態,聶恆身處金輝,不似他這般有血氣涌動的樣子。
他走得異常之慢,可是卻幾步就跨越了三幾丈的距離,與秋心激鬥的幾人見此都是面露喜色,離秋心最近的一人驚喜之下,被秋心奪去了手中利刃,順著脖頸一划。
此人雙手捂住刃口,口中鮮血汩汩直冒,以極不清楚的聲音念道,「魔王,你是魔…」最後一字尚未出口,沒有了氣息。
秋心見此嘴角微揚,將此人兵器放在眼前一看,道,「好劍。」這人的兵器與秋心爭鬥如此長時間,卻不見任何痕跡,陽光之下還有盈盈之光,卻是一把精鐵鑄造的好劍。
炎硎由於身形變化,此時臉上表情卻是僵硬難變,而且口齒不清,言道,「你殺我教徒,該死。」他又看這那些守在祭壇四周的手下,已經所剩無幾,莫不是死於白虎爪下,就是被苗人抓了綁起來。
炎硎將環刀扔在地上,赤手空拳沖向秋心,秋心一手刺字訣,他料想炎硎不知使了什麼功法,可能如聶恆一般身體變強,所以聚力於一點,才能破之。
眼看長劍刺在了炎硎的心口,可是他卻不躲避,秋心感覺不對,卻還是以五分內力御劍,五分守身,心想就算他身體再怎麼強,也必是血肉之軀,自己一刺,就算是鋼石,也能刺穿。
可是等到鋒利的劍尖刺在了炎硎的身上,炎硎那看似緩慢的動作卻突然快了起來,秋心陡覺一股大力順著手臂傳了上來,可是長劍並未刺入半分。
秋心再加一手,四色加身,力氣再增,長劍屈彎,秋心突然撤力向後,手使劈字訣,順著其肌肉脈絡滑下,可是炎硎全然不顧自己,左腿向前,雙手橫掃。
秋心仰頭向後,一腳踹在炎硎腹部,頓時感覺到炎硎身體硬若鐵石,自己一腳下去,反而隱隱作痛。
他立即收腿,可是炎硎雙臂未能觸到他的上身,此時卻在空中向下一抓,秋心身呈仰姿,手中長劍向地上一刺,整個人就飛向空中。
炎硎眼中詭異,再一次沒有抓到秋心,可是他卻絲毫不急,秋心兩次接連使出刺字訣,劈字訣,都未能奏效,已經不能對他造成傷害。
炎硎再次追來,秋心眼神厲色更甚,四色眼眸宛若混沌,殺伐之器此時伴隨著他身上濃郁的煞氣,不願與炎硎周旋,選擇正面相抗。
秋心劍法超絕,以神劍訣中數十劍招接替使出,刺便了炎硎全身上下,可是未有一處受傷,炎硎也未能抓住他。
無奈之際,秋心體內四色真氣盡皆而出,四色龍虎盤旋在兩臂之上,炎硎見此眼神之中的目光陡變,不清楚的話語秋心卻分辨得明明白白,「隱靈訣。」
以隱靈訣的威名,天下之人無人不知,秋心此時欲要以力破法,必需龍虎之力,才被炎硎看了出來。
眼看秋心是泰山弟子,炎硎胸中怨恨更加深厚,此次他背著黑鴉老人出來苗寨,無故損了這麼多人,不知要受什麼責罰,偏生秋心又是正道大派的弟子,更教他咬牙切齒。
魔教之人平生最恨,便是正道宗派之人,炎硎作為魔教之人,心中對正道的鄙夷更是不減,紅絲遍布的雙臂速度開始加快。
秋心試探多劍,皆是與炎硎正面交鋒,而且心中還要時刻提防炎硎的攻勢,加上此前爭鬥多時,此時終於疲軟下來。
他內力不如炎硎,可是憑藉四色真氣在體內流轉之下,環環相生,又有絕頂內功法門隱靈訣,才如此延綿,供他多時未能力竭。
但是進退之間內力消耗之劇,卻是難以避免,能夠堅持到此時已經是駭人聽聞,炎硎身邊之下,氣力之大,也不是他能夠抵抗的。
到了後來,秋心只能一味抵擋,眸中四色漸淡,逐漸從那種恐怖莫名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此時才感覺到四肢酸麻,已經到了力竭之時。
自己已經快要推到祭司等人的身邊,此番內力耗盡,自己心下尚未察覺,如今卻是連同三十六劍都難以使出。
心中暗嘆一口氣,祭壇上的的血腥之氣也讓他感覺到十分不舒服,腹中作嘔,轉念又想起自己摘得紅杉果,還未能治好阿囡臉上的胎印,黯然失落。
向著身後的祭司看了一眼,眼中滿是抱歉,可是年邁的祭司此刻卻面帶坦然,不見適才之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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