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唐風月來說,什麼虛名,什麼威勢,都是假的,只有美人才最真實,是他這一生的意義所在。
他的人生,本就是為了天下這些各姿各異,卻同樣美麗的女人而存在著。所以對於別人艱難的抉擇,到了唐風月這裡,幾乎不用考慮。
剛才他之所以沉默,只是暗中測試,看能不能在趙無極危害許菲菲之前,率先殺了趙無極。
很遺憾,他發現不行。
現在的趙無極,實力已經逼近了王者,唐風月固然能殺死對方,但隔著數千米的距離,若說能在一瞬間,就制服趙無極,保證許菲菲的絕對安全,唐風月自問也做不到。
這也證明了趙無極的狡猾,故意將雙方距離控制在這種程度。
「唐兄,你真的願意?」
趙無極似乎還不敢相信。
「當然。」
唐風月點點頭。
趙無極猛然大笑起來,道:「唐兄,我一直以為你是最難纏的敵人,現在才知道,你才最好對付!你可知道,今日你這一跪,亦是令天下其他人看清了你的底線,從此之後,會有無窮無盡的相同麻煩等著你。」
唐風月默然不語,好像並不在意。
「罷了罷了,唐兄你真是個痴情種子,趙無極不為難你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趙無極並未藉機發誓,讓唐風月下跪,反而腳尖一點,直接朝遠處飛去。
飛出的同時,他笑著回頭一劍,割斷了許菲菲身上的繩子,沒有捆綁之下,許菲菲朝著高塔下方快速墜去。
四周響起一片驚叫聲。
然後,海天城的人,看見了這一生他們再也無法忘記的畫面。
就在許菲菲墜塔的瞬間,數千米之外,驀聞一聲朗喝,一道白芒如同九天神龍,在夕陽暮色中沖飛而來,宛如電光火石。
白芒沖至一半,又一道白芒從中爆射而出,就像是二級火箭一樣,嗖的一聲,居然生生托住了許菲菲。
離得近的人看得清楚,那是一柄槍,白龍槍。
幾乎只是稍慢一刻,須臾間,一身白衣,飄逸俊秀的唐風月飛身而來,終於一把攬住了橫臥的女體。
這一刻,年輕男女雙雙站立在白龍槍上,而此刻距離許菲菲墜塔,才不過是一次眨眼的功夫。
「唐兄,你真厲害。」
趙無極回頭看了一眼,留下一句感嘆,人很快消失不見。
海天城短暫地陷入寂靜中。
無數人以為許菲菲會墜到地上,摔成肉餅,可沒想到那位白衣少年是如此的能耐,數千米距離在他腳下,稍縱即逝。
當他丰姿挺秀地出現,在橙紅色的夕光中,攬著女子踏槍而去的時候,不知多少男子露出羨慕之色,又有多少女子為之心醉神迷,復又黯然神傷。
男子們崇拜唐風月超凡脫俗的武學境界,女子們則失落著,為自己不是那個被唐風月抱著的女人而感懷。
在這世上,從古至今,或許只有那麼一個人,擁有如此驚世駭俗的才情與天賦,偏偏又不將虛名放在眼中,願意為一個女人向仇敵下跪。
過去沒有,今後,也很難再有。
而就是這麼一個獨一無二的奇男子,今日踏槍而去,終其一生,他們也只能在記憶里不斷緬懷。
多希望自己也能這樣瀟灑。
多希望自己,也能遇見這樣一個將自己放在最高位置的痴情男子。
「唐哥哥。」
許菲菲倒在唐風月懷裡,已不知身在何世,一對美眸也像失去了焦距,只知道盯著他直直地瞧。
對於白鳳來說,今日絕對是她一生中最難忘的一天。
「過去我沒有來找你,菲菲你會怪我嗎?」
唐風月摩挲著她的纖腰,柔聲而歉意地問道。
許菲菲頭搖得像撥浪鼓,聲音中帶著萬千柔情:「不會,永遠不會!我知道唐哥哥有自己的難處,反倒是我,不能幫你,還差點害得你在天下人面前出醜。」
唐風月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保護你是應該的。」
許菲菲無法形容自己的內心有多麼幸福,這種幸福,幾乎讓她眩暈,懷疑是自己編織的夢。
可即便是夢,她也不敢想像唐風月會為她做到這個程度。
當年在驚神島上,當唐風月威風凜凜地站出來,為她掃除仇敵,並救下許英豪的時候,許菲菲的心田就永遠印下了他的身影。
而今日,當唐風月毫不猶豫地發誓,願意為了拯救她向趙無極下跪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靈魂都淪陷了,徹底向這個男子投降,甘願成為他的俘虜。
「唐哥哥,菲菲願生生世世跟隨你,服侍你,哪怕做牛做馬也願意。」
許菲菲滿臉紅暈,望著陽光下愛郎的側臉,情潮湧動下,忍不住在上面狠狠印了一口。
唐風月和許菲菲回到海瓊幫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知道。許菲菲不管不顧,直接將唐風月拉到了自己房裡。
閨房內,香爐點燃,朵朵花瓣飄浮在一丈見方的水池中。
許菲菲將唐風月按在了案桌後邊,嫣然笑道:「唐哥哥,你不在的日子裡,菲菲每日都在練舞,現在想跳給你看,好嗎?」
唐風月內心一柔,點點頭:「好。」
許菲菲輕勾身子,脫下了繡花鞋,又褪去襪子,頓時露出了一雙精巧細緻,白嫩無暇的赤足。
腳背弓起,如點梅般的十趾稍稍在紅色羊毛毯上輕輕一扣,她開始翩翩起舞。
許菲菲體型優美,身段勻稱,配合著落落大方的舞姿,衣袂飄飛之間,更是將她風情萬種的儀態展現得淋漓盡致。
她忽而如蓮花輕旋,忽而如白鵝縱跳,忽而如仙女臨塵,在唯一的愛人面前,她漸漸拋棄了女子的矜持,盡情展現著數年的鍛煉成果。
唐風月看得入迷,恍惚間總覺得少了些什麼,眼角餘光忽然瞥見桌上的琴,心中一動。
許菲菲越跳越酣暢,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清越瀟灑的琴聲,將她一顆心都震得酥麻了半邊。隨後琴聲持續響起,並伴著男子沙啞低沉的嗓音,令許菲菲陷入痴迷中。
「江湖笑,恩怨了,人過招,笑藏刀……」
唐風月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唱這首歌,大概是因為此刻的心態十分契合吧。許菲菲輕靈美妙的舞姿,就好似一幅武林畫卷,讓他看見了許許多多的東西。
「一身豪情壯志鐵傲骨,原來英雄,是孤獨。江湖笑,愛逍遙……」
琴音伴著吟唱,感動了唐風月自己,亦感動了正在起舞的許菲菲。
「唐哥哥,這就是你心目中的江湖嗎?無論何時何地,菲菲都願意與你一起。」
許菲菲輕旋急轉,玉手與纖腰好似柔弱無骨,不時做出不可思議的動作,雙目卻始終不離那個氣質越發飄逸的俊秀愛郎,俏臉時而痴迷,時而嗔怨,時而淒艷,盈盈一笑間,美得不可方物。
二人一唱一跳,形成了最完美的和諧。
唐風月陶醉在許菲菲恍若天仙般的舞姿中。
許菲菲卻沉陷在快樂的愛河裡。
她只覺得渾身每一寸肌膚都在燃燒。透進窗口的夕陽,鮮艷而赤紅,正如她此刻飛翔的芳心,滿是熱烈而濃郁的幸福。
許菲菲的這一舞,只為唐風月而開始,亦只為他而結束。正如她的人生,只願為這個將她由里到外都征服的男人,綻放最艷麗的光輝。
不知不覺間,白衣脫落,露出了許菲菲雪白的藕臂,修長渾圓的玉腿……
當一舞結束的時候,唐風月的琴聲早已終結,卻猶自痴迷不已,無法自拔,就連天色何時變暗都不知道。
房中點滿了燭火,映得宛如白晝。
許菲菲只穿著一件褻衣,大半私密的嫩白肌膚都露了出來,在燭火下閃耀著動人的光澤。
唐風月心內熱情泉涌,鬼使神差般站起來,火熱的大手就攬住了許菲菲的纖腰。
「嗯……」
許菲菲嬌唇中輕哼一聲,雙腿一麻,就跌到了唐風月的懷裡。
甫一接觸,就好像乾柴烈火,二人久抑的感情再也控制不住地燃燒起來,瞬間就焚滅大半的理智。
唐風月親吻著許菲菲的嘴唇,肆意攫取她口中的芬芳。這動作在數年前二人也做了不少回,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麼有感覺。
當情感達到臨界點的時候,或許一個呼吸也能教人魂盪魄消。
「唐哥哥,我們先,洗澡好嗎?菲菲要在最乾淨的時候,交給你。」
許菲菲低聲呢喃,頭埋在唐風月的懷裡,不敢抬起。
「好啊。」
唐風月強抑立刻提槍上馬的衝動,將許菲菲的雪白玉體抱起,一步跨入了房中飄滿花瓣,一丈見方的水池中。
這一洗,自然是洗得旖旎不斷,柔情萬重,各種不堪入目的畫面,不堪入耳的情話,難用語言描摹。
半個時辰後,唐風月一邊在許菲菲耳邊輕聲說話,另一邊忽然腰身一挺,只聽許菲菲悶哼一聲,水中一朵紅梅霎時綻放。
「唐哥哥,從今以後,我永永遠遠都是你的。」
許菲菲口中發出似痛苦,似幸福的聲音。
唐風月撫著她的濕發,吻著她的淚痕,以輕柔的動作表達著自己的愛意。柔情轉濃,漸漸地,池水翻滾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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