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素棠仰天一聲狂笑,道:「就算是劉裕哥哥就要死了,我也要殺了你再說。」
身形一閃,如電如魅,疾奔而去,左手抓了過去。
萬點紅嘆道:「想不到你卻學會了老頭子的武學,老頭子心術不正,你學了難道就不怕走火入魔?」
側身避開,嗤的一聲響,拔出長劍,當的一聲,擋住陰素棠左手。
陰素棠陰森森笑道:「老頭子心術不正,難道你萬點紅心術便正了?」右手揮舞出去。
萬點紅嘆道:「執迷不悟,你又何必大言不慚。」伸手將陰素棠右手抓住,笑道:「老頭子武學我已經全然知道,你就不要再重複了吧。」
陰素棠怒容滿面,卻又無可奈何。萬點紅大喝一聲,長劍橫切而去,陰素棠哎呀一聲叫出聲來,急忙退後身子。萬點紅刷刷刷數劍急刺而去,陰素棠險些命喪劍下,當真是險象環生。
陰素棠大喝一聲,道:「臭婊子,老娘今日非要殺了你不可。」雙手抓了過去。
萬點紅粉臉一變,怒道:「誰是臭婊子?」長劍揮舞,嗤嗤兩聲響,便聽到陰素棠慘叫一聲,身子直直飛了出去。赫連靈眼見地上掉了兩隻手掌,鮮血兀自從手掌中流了出來,不禁嚇了一跳。
萬點紅凝劍而立,微微笑道:「陰師姊,你武學果然如此不濟。」原來那兩隻手掌就是陰素棠得,卻被萬點紅長劍砍斷。
陰素棠站起身來,慘笑道:「劉裕哥哥就要死了,我陰素棠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大笑一聲,身形一閃,怦然一聲響,頭顱重重撞在了石壁上,頓時腦漿飛濺,流了一地。陰素棠落在地上,已然死了。
赫連靈哎呀一聲,叫了出來。
萬點紅悽然一笑,旋即走上前去,道:「怕了?江湖中人打打殺殺,那才是可怕,殘肢斷臂漫天飛舞,若是你見到了,豈不是嚇死了?」
赫連靈臉上一紅,道:「是,徒兒知道錯了。」
萬點紅柔聲說道:「錯在哪了?」便如慈母一般。
赫連靈道:「徒兒錯在膽小怕事。」
萬點紅嗯了一聲,走到那青年面前,道:「不知道小哥如何稱謂?」
那青年緩緩說道:「在下龍一。江陵人氏。」
萬點紅輕咦一聲,微微一笑,道:「文二刀,果然不錯。」
那青年微微一怔,臉上一紅,道:「多謝前輩。」
萬點紅微笑道:「如今你是不是前往建康?」
那青年眼中閃過了一絲驚異之色,奇道:「正是,前輩神機妙算,在下佩服。」
萬點紅哈哈笑道:「神機妙算?你這小子太誇讚我了。」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帕,遞給那青年龍一。
龍一伸手接過,放入懷中,滿臉詫異之色。
萬點紅緩緩說道:「你前往建康,便將這錦帕交給劉裕。」
龍一點頭道:「晚輩遵命。「萬點紅轉過身來,走到赫連靈面前,道:「你大師哥已經被我囚禁在了神女峽,你如今又要事要做,就先不要回到神女宮了。「赫連靈心下一驚,道:「神女峽?」
這神女峽便是神女宮囚禁孽徒所在,赫連靈只以為大師哥會面壁一年,想不到卻被恩師囚禁在了神女峽。
萬點紅嗯了一聲,正色道:「我神女宮中門下弟子,斷然不要自相殘殺,你大師哥資質不錯,所以我才留了下來,若是換做旁人,定然殺一儆百。」
赫連靈臉色一變,說不出話來。
萬點紅嘆道:「靈兒,你如今便隨著龍一公子,前往建康,將那錦帕交給劉裕,然則這錦帕上到底寫了什麼,你一定不許偷看,若不然我定然殺了你。」
赫連靈不禁多了一個寒噤,道:「徒兒知道。」
萬點紅欣慰般點了點頭,道:「一路上多加小心,這神女峰下出谷,自然有靈元帶著你們出去就是。」身形一閃,攀登上半山峰,旋即憑空登了幾下,旋即消失,顯然已經上了神女峰。
赫連靈頗為無限神往,心道:「若是我赫連靈也有恩師這般好武功,定然是天不怕地不怕,上天入地,為所欲為。」
那龍一奇道:「不知道那靈元如今身在何處?」
赫連靈轉過身來,道:「應該就在附近。咱們找尋一下。」
龍一點頭道:「這也說的是。」
當下與赫連靈沿著谷中找尋開來。只見那洞穴旁邊石壁上,盡數刻著:「萬點紅死於此處」「萬點紅奪人所愛,該千刀萬剮。」「萬點紅水性楊花,生性****。」諸如此類文字,頗為惡毒。
龍一嘆道:「想不到你恩師竟然這般被人詆毀。」
赫連靈當下拿起石子,將那些字跡盡數抹去,哼道:「定然是哪陰素棠居心撥測,將我恩師詛咒了吧。」
龍一點頭道:「說得也是。」當下二人折轉而來。
赫連靈奇道:「其實這神女峰下頗為巨大,這洞穴四下里若是沒有,那靈元定然是前往那水脈之處。」
龍一環顧周身,確實沒有那靈元身形,便道:「那好,咱們就前往水脈處找尋下。」
赫連靈當下跨入黑暗洞穴內,先前與白色巨猿靈元前來,心中有事,自然不覺得害怕,此時找尋靈元,卻倍感害怕,心道:「若是那陰素棠陰魂不散,纏上我了,那就嚇死了。」搖了搖頭,心道:「鬼神之說,盡數都是無稽之談,我自然不害怕了。」當先走了出去。那龍一緊隨其後。
二人一路行來,只見好大一股水脈,橫跨於雙峰之間,轟隆隆之聲,不絕於耳。
赫連靈驚道:「哪裡有一股血跡?」原來那河灘之上,赫然殷紅一片。
赫連靈疾奔而去,蹲下身來,道:「這血跡定然是靈元留下來了,靈元難道受了重傷?」
龍一悄然而立,道:「咱們就沿著這股血跡找尋而去。」原來龍一見到這血跡星星點點濺落在河灘上,只要沿著河灘找尋,定然可以找尋得到。
當下赫連靈與龍一併肩而行,龍一身材略微高大,赫連靈身材嬌小,卻足足比龍一矮了一頭。,若是看龍一,定然要揚起頭來。
那河灘上血跡越來越多,赫連靈不禁心下惶恐不安,道:「這山谷四下里無人,為何這血跡這般多,難道靈元受了重傷?那又是被誰害了?」
赫連靈頗為焦急不安,卻又無可奈何,一邊叫喚靈元,一邊疾奔而走。龍一優哉游哉看著四下里風景,心道:「這裡倒比江陵好了許多,至少無人聲鼎沸,頗為清幽,怪不得世人皆想隱居,原來其中大有妙處。」
突然聽到赫連靈驚呼出聲,龍一臉色一變,緩過神來,看了過去,也是吃了一驚。
原來一條花斑大蟒緊緊纏住靈元,使得靈元四下里鮮血淋漓,靈元呼呼喝喝慘叫出聲。
赫連靈頗為焦急,然則那花斑大蟒頗為厲害,若是無萬全之策,只怕龍一與赫連靈就要命喪蟒腹了。
赫連靈驚道:「現在該如何是好?這花斑大蟒竟然打得過靈元,看來頗為厲害。」
龍一點頭道:「正是,咱們還是想一下萬全之策為好。」
赫連靈臉色一變,道:「什麼萬全之策?靈元如今命在旦夕,待得咱們想到了萬全之策,靈元只怕就要死了。」
龍一被赫連靈這一句搶白,弄得啞口無言,不知所措。
赫連靈哼道:「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句話果然不錯。」眼見那靈元慘聲呼叫,當下赫連靈心道:「這花斑大蟒緊緊盯著靈元,自然是毫無防範,倒不如我赫連靈搬起石頭砸了過去,卻不甚好?」
這山谷內四下里都是亂世嶙峋,赫連靈雖說身材嬌小,卻自幼習練神女宮內力,自然也是頗有臂力,當下搬起石頭,緩緩走了過去。
還未走到那花斑大蟒跟前,便見到那花斑大蟒驀地里迴轉頭來,噝噝噝吐著芯子。赫連靈心下一顫,怦然一聲,那石頭落在地上,幸好沒有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赫連靈嚇出一身冷汗,旋即癱倒在地。
那龍一哼道:「誰是百無一用是書生了?」緩步走了過去,拿起兩顆小石子。
赫連靈驚魂未定,奇道:「你拿小石子做什麼來著?」
那龍一笑道:「大石頭砸了上去,這花斑大蟒定然不會受了傷害,或許反彈回來,傷到了你。倒不如小石子用得順手。」
赫連靈疑惑不解,那龍一大喝一聲,手中兩顆小石子飛了出去,噗噗聲中,兩顆石子齊齊打入那花斑大蟒眼中,頓時便將那花斑大蟒雙眼打瞎。
那花斑大蟒吃疼,自然鬆了開來,靈元喘了口氣,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赫連靈卻不敢走了過去,那花斑大蟒噝噝噝之聲,不絕於耳,噝噝聲中,花斑大蟒旋即急爬而去,這一急爬,頓時撞在亂石叢中。其實這花斑大蟒雙眼盡數瞎了,全然看不到東西,而花斑大蟒靠著溫度感受物體,雙眼疼痛,便要弄了出來,頭顱直直撞在那亂石叢中,想要將石子從眼中撞了出來。
這一猛下撞擊,頓時頭腦混沌一片,身子搖搖欲墜。
龍一看準時機,舉起大石頭,轟然一聲,撞在那花斑大蟒身上,那花斑大蟒噝噝噝之聲大叫,旋即倒在地上,盪起一陣塵埃。
那靈元雖說身受重傷,眼見那花斑大蟒死了,不禁站起身來,走到那花斑大蟒面前,舉起石頭砸了下去,頓時便將那花斑大蟒砸得稀爛。
赫連靈只感覺頗為噁心,想要嘔吐,又吐不出來,頗為難受。
龍一哈哈一笑,拿起一塊尖石頭,拉來那花斑大蟒身子,拿出熱乎乎蛇膽,遞給靈元。
靈元張嘴吃了,其實這蛇膽頗有功效,善於治療傷痛。
靈元只感覺這蛇膽頗為燥熱,不禁大叫一聲,身子左右跳動,顯然燥熱不已,旋即怦然一聲,躍入水中,赫連靈大吃一驚,疾奔過去。
龍一微微一笑,道:「這蛇膽頗有療傷功效,靈元在水中休息一會,身上傷痕就會好了。」
赫連靈半信半疑看了龍一一眼,奇道:「你怎麼知道?難道你不是書生?」
龍一哈哈一笑,道:「在下文武全才,怎麼可能是書呆子?」
赫連靈吐了一下舌頭,顯得頗為調皮,笑道:「大言不慚,也不怕吹破了牛皮。」
龍一道:「如今天色暗淡,這牛皮自然不會來了。」
赫連靈道:「怎麼不會來?你那牛皮連天都黑了。」
二人說話間,那靈元已經洗乾淨身上血跡,緩步走了過來。
赫連靈道:「靈元,你可知道怎麼走出山谷?」身形往前走了一步,旋即退了一步,又折轉一步,又退了回來,如此說話動作,那靈元卻是疑惑不解,龍一哈哈一笑,道:「這靈元雖說通了靈性,卻並不是人,如何聽得懂了?」當下龍一折轉回來,跳上半空,啊的一聲大叫,重重摔倒在地,旋即一瘸一拐走了過來。那靈元依舊疑惑不解,顯然不知道這二位仁兄,到底做什麼來著。
赫連靈撲哧一笑,道:「你這比劃著實不凡。「龍一這一摔著實疼痛,心道:「這地面怎麼這般結結實實?」便道:「承讓,承讓。」
赫連靈哼道:「書呆子便是書呆子。」
就在此時,那靈元大叫大鬧,雙腳直直跳了起來,旋即落了下來,盪起一絲塵埃。
龍一心道:「這靈元體態龐大,為何只是單單將地面撞擊了一絲塵埃呢?按理說,應該盪起一陣塵埃才對?」
忽然一道靈光閃過腦海,不禁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赫連靈奇道:「做什麼來著?大喊大叫?」
龍一笑道:「咱們可以走出谷了。「赫連靈奇道:「這裡山峰陡峭,連綿不絕,咱們只有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
龍一笑道:「咱們不學飛鳥,學地鼠。」
赫連靈奇道:「地鼠?」
龍一點了點頭,當下搬起一塊石頭,重重砸向地面,只聽得當的一聲,這一聲響頗為沉悶,那石頭竟然直直躍了上去,旋即落在地上,又是當的一聲,頗為清脆。
赫連靈奇道:「你做什麼來著?」
龍一笑道:「秘密就在這地面上。」抬頭看了一下靈元。
靈元點了點頭,又跳了起來,當的一聲,落在地上。
赫連靈奇道:「難道這齣口便在地面?」
龍一點了點頭,道:「正是,若不如此,這地面定然不會產生噹噹聲響。」
當下拿起一塊尖形石頭,一點一點刨著地面。赫連靈心下會意,也蹲下身來,刨著地面。
不多時候,就見到地面隱隱約約又物動了一下。
龍一頗為興奮不已,道:「原來那地面上蓋了一層鐵板,咱們就要挖出來了。」
赫連靈也是頗為興奮不已,二人手上用力,不多時候,就將地面泥土弄到了一旁。
果然地面上鋪了一層鐵板,赫連靈心道:「這就可以出谷了?」便要伸手抓那鐵板。
龍一喝道:「慢著。」
赫連靈嚇了一跳,道:「怎麼?大驚小怪。」
龍一搖頭嘆道:「這地面之下便是鐵板,若是咱們貿然打開,定然會中了機關暗器。」
此言一出,赫連靈這才知道自己疏忽大意了些。嘴上卻不饒人,道:「偏愛是你小題大做。」
龍一搖了搖頭,道:「並非如此。」赫連靈奇道:「怎麼回事?」
龍一不再說話,轉身走到哪一堆石頭旁邊,緩緩說道:「這些石頭怎麼這般雜亂無章?」
赫連靈抬頭看了一下山峰,此時已然黃昏了。便道:「只怕是雨水將山峰石頭衝擊下來。」
龍一搖頭道:「並不是這般,你看那石頭竟然光滑,連苔蘚也沒有,定然不是從山峰滾落下來。」
赫連靈笑道:「風吹雨淋,長久下去,自然就會被打磨光滑了。」
龍一笑道:「若是雨水衝擊,定然使得這石頭表面,坑坑窪窪,而風吹日曬,這石頭定然龜裂,而雨水衝擊之處,也會長滿青苔。」
赫連靈道:「依你之見呢?應該如何?」
龍一微微一笑,道:「依我看來,這石頭定然有些古怪,只怕就是稀奇古怪陣法了。」
赫連靈疑惑不解,道:「陣法?」看著那些雜亂無章的石頭,怎麼看也不像陣法,至於龍一所言陣法云云,著實不知所以然。
龍一微微一笑,道:「這陣法其實頗為好辨認,一看這些石頭,便知道是奇門陣法。」當下走上前去,搬動那些石頭,赫連靈眼見龍一將那些石頭按照東西南北四方擺列開來,不禁微微一怔,旋即又在東南、東北、西南、西北處擺列開來,更是疑惑重重。龍一站在那八方之中,嘆道:「只有這一塊石頭,就要大功告成。」當下將那石頭放在中間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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