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符呵呵笑道:「母親誤解了兒臣,其實這酒肆是兒臣在宮中煩悶,所以開著這酒肆以作為消遣之用,母親有何必掛懷呢?」
太后怒道:「難道那搶奪江陵王劉義隆女人,這也是政事纏身了?」太后話音一落,霍的一聲站起身來,怒火直騰騰竄了上來。
劉義符坦然處之,笑道:「太后誤會了,正所謂:咱們大宋士庶有別,那小女子赫連靈不過是一名寒門女子,若是給了江陵王劉義隆著實不符合咱們大宋士庶有別,因此兒臣便覺得將這小女子遣送回家,有些不妥,就自行吧這小女子留作了嬪妃了。」
太后哼道:「虧得你想得出來啊,少帝,你可知道先帝創業艱辛,便是為了能讓子子孫孫過上了好日子,能讓天下百姓也過上好日子,所以先帝在位,一直勤儉節約,我如今還是穿著粗布衣服,就是為了緬懷先帝,使得先帝勤儉節約發揚光大,雖說咱大宋如今百姓也不餓肚子了,然則咱們也要為了咱大宋百姓想一下,你如今雖說頗為年少,卻也已經十七歲了吧,難道還這般頑皮成性?你已經是一國之君,天子之位在你手中,你卻任意玩弄,這不是令朝中大臣寒心了嗎?」
劉義符哼道:「那些大臣就會亂嚼舌根,不給他們一些顏色看看,就不知道朕厲害不厲害了。」
太后怒道:「你若是敢這般想,我現在就把你廢了。」
此言一出,劉義符微微一怔,呵呵笑道:「太后也太威風了些,這天子之位是先帝傳了給我,豈能是說廢立就廢立了呢?」
太后冷笑道:「若不是我從中作梗,你以為這天子之位就屬於你了?」
劉義符聞聽此言,不禁嚇了一跳,驚道:「什麼?是母親從中作梗?」
太后點了點頭,道:「你父皇又兒子七個,個個都頗為厲害,因此在繼承人上,頗為猶豫不決,最後駕崩之時,我便讓你做了天子,本以為你頗為才幹,誰知道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天子你少帝劉義符當的真是窩囊。」
劉義符嘆道:「兒臣自今往後,一定痛改前非,母親放心就是了。」
此言一出,太后果然臉色頗為和緩,緩緩說道:「你有這句話,為娘便頗為歡喜了,想當年先帝四十四歲才有了你,頗為寵信不已,生怕你摔著哪了,碰到哪了,當真是寵愛有加,可惜先帝去的早了,若不然咱大宋江山定然還會擴張一下,先帝為人勤勤懇懇,頗有才幹,這才能創立了宗廟社稷,如今你身為天子,一定要以先帝為榜樣,事事做到要給了先帝,先帝會怎麼做,你就會怎麼做,而不是先帝會怎麼做,你就不去做了。」
劉義符緩緩說道:「兒臣明白,兒臣一定不會辜負先帝厚愛。」
太后頗為欣慰,嘆道:「這就對了,你若是痛改前非,這天子之位就還是你的了,你若是為非作歹,這天子之位就難保了。」這一句話恩威並施,劉義符只感覺背後隱隱約約生出了一陣冷汗。
劉義符嘆道:「兒臣一定痛改前非,決然不會這麼做了就是。」
太后嗯了一聲,緩緩說道:「其實我也很怕,怕你不能勝任這大宋天子之位,所以對你管束,相對而言,就嚴厲了一些,你可不要記恨為娘,為娘也是為了你好,才這般做了。」
劉義符點了點頭,道:「兒臣一定不會辜負母親厚愛,母親放心就是了。」
太后嘆道:「先帝最是忌諱你們兄弟相殘,正好,一會你就將江陵王劉義隆放了吧,囚禁在了壽陽宮,多多少少外人看到,對咱們皇家不太好看。」
劉義符臉色一變,道:「三弟口沒遮攔,耀武揚威,目無尊長,我怎麼可以放了三弟呢?」
太后哼道:「你三弟頗好儒學,為人更是勤勤懇懇,你若是不惹急了你三弟,你三弟會口沒遮攔,目無尊長嗎?」
劉義符無言以對,只能支支吾吾當啞巴了。
太后又緩緩說道:「至於那赫連靈,為人頗為機靈,也與你三弟患難生死,自然是情意非同一般,難道你就想要活生生拆散了他們不成?」
劉義符嘆道:「兒臣身為聖上,難道連想要得到的東西也得不到了?」
太后哼道:「是你的便可以得到,不是你的就不要得到好了。」
劉義符嘆道:「兒臣知道了,兒臣一定不會拆散了他們就是了。」
太后緩緩點了點頭,說道:「我也困了,這就回到後宮,聖上多看一些奏章比較好一些。」
劉義符弓著身子,道:「兒臣恭送母親。」眼看著太后行轅越來越遠,劉義符回到了含章殿,不禁深深嘆了口氣,顯然剛才心中頗為壓抑了。
就在此時,只聽得內侍傳報,原來是廬陽王劉義真到了。
劉義符將壓抑心情往下壓了一下,微微一笑,道:「請廬陽王劉義真進來就是了。」
不多一會,只見廬陽王劉義真笑吟吟走了進來,弓著身子道:「大哥安好。」
劉義符哼道:「你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了?」
廬陽王劉義真緩緩說道:「大哥,你若是給了檀道濟數萬兵馬,只怕不太好了。」
劉義符聞言,身形一顫,心道:「怎麼不好了?」便微微一笑,道:「怎麼不好了?你是不是多慮了呢?如今北魏進犯咱大宋,咱大宋自然派兵鎮壓才是,若是一味避讓,豈不是使得那北魏敵寇越來越囂張不已了?當年先帝在位,那北魏敵寇震懾與先帝威名,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如今先帝剛剛駕崩,這北魏敵寇就進犯咱大宋,這不是給你哥哥朕臉上撒尿拉屎不成?朕身為大宋天子少帝,怎麼可能容忍那北魏敵寇撒野到了自家門上呢?」
廬陽王劉義真緩緩笑道:「大哥你是不知道,如今那檀道濟功高震主,你若是再將兵權給了檀道濟,那後果可就是不堪設想了,檀道濟若是舉兵造反,豈不是糟糕透頂了?再者說了,如今朝政之中,那徐羨之、謝晦、傅亮與檀道濟四位顧命大臣根本不把您少帝放在眼中,更是肆無忌憚,隨意詆毀,如此下去,大哥天子之風可就蕩然無存,取而代之是權臣當道,國家不幸,就如那大晉朝一般,咱先帝不就是從大晉朝得到了天下了嗎?這般下去,哥哥便如安帝一般了。」
這晉安帝就是被宋武帝劉裕毒死那位仁兄了。此時廬陽王劉義真一言一語說了出來,著實令少帝劉義符心驚不已,須知道少帝劉義符心中也是坎坷萬分,生怕這些大臣有什麼非分之想,更生怕助長了這些大臣們權臣風範,使得大宋便如大晉一般,權臣當道,帝王只是拱手做了批閱而已,如今那徐羨之、謝晦、傅亮與檀道濟四名顧命大臣,雖然深受武帝劉裕寵信,成為了顧命大臣,卻事事阻撓少帝劉義符,使得劉義符心中恨不得殺了這四名顧命大臣,如今少帝劉義符又聽了廬陽王劉義真一席話,不得不重新審理一下自己身家性命與徐羨之、謝晦、傅亮與檀道濟四人衡量開來了。
少帝劉義符緩緩笑道:「是不是二弟太多心了些?這徐羨之、謝晦、傅亮與檀道濟同為顧命大臣,自然不敢為所欲為,難道二弟不知道了?」
那廬陽王劉義真呵呵笑道:「大哥你此言差矣。」
劉義符微微一怔,道:「怎麼回事?」
廬陽王劉義真哈哈笑道:「你難道不知道,先帝駕崩之後,這些顧命大臣便自命不凡,事事阻撓與你,若是如此,以後更是如此,若不及時掐斷此風,只怕大宋亡國不遠矣。」
劉義符淡淡一笑,然則這淡淡一笑,比之於苦笑還要難看,便笑道:「你可當真是會說笑話,如今母親安在,誰敢放肆?難道這些臣子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不成?」
廬陽王劉義真嘆道:「話可不能這般說,太后雖說健在,卻能如何?守住先帝創業江山?太后一介女子,自然不敢說些什麼,然則少帝你可不同,你身為大宋天子,難道任由那些權臣騎在你脖子上,驅馳與你,鞭策與你不成?」
劉義符搖了搖頭道:「自然不能,朕身為天子,怎麼可能任由這些權臣當道呢?」
廬陽王劉義真微微一笑,道:「這可就不是您說了算了,如今這些顧命大臣就敢於頂撞與你,到了以後,豈不是越來越不怕了?咱們應該讓這些權臣在幼小之時,便抹殺掉,這樣雖說使得大宋失去了文臣武將,卻是為了大宋千秋萬載基業,若不然改朝換代之事就從少帝大哥開始了。
此言一出,少帝劉義符著實心驚不已,不禁全身顫抖,緩了口氣,說道:「為今之計,應該如何做呢?難道咱們就不攻打北魏?任由那北魏進攻咱大宋江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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