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納蘭天見韓非身陷險境,正在猶豫該如何行事時,突然聽到韓非的叫喊聲,他猛然清醒,而他的視線也正與衛林蕭和白遠山的視線碰撞在一起。
衛家和白家似乎要借這次的機會聯手了。
而他之所以與劉家明面上走的那麼近,不就是在防著這種情況的出現嗎?
為此,他的孫女還與劉家那個最窩囊的三少爺訂了親。
為了讓東華學府不至於落入有心人之手,他可是連自己孫女的幸福都給當成了賭注啊!
現在,也該是收點兒報酬的時候了。
想通了這些的納蘭天,低聲對納蘭海映道:「海映,你去一趟劉家吧,這裡的事情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劉家卻沒有人來,顯然是在等著我們先表態呢。」
納蘭海映遲疑了一下後,還是點了點頭,然後邁開了步子。
沒有人會阻攔她。
她所過之處,人群很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路。
納蘭天則重新望向韓非,開口道:「那些之後再說,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吧。」
說完,他一個飛身躍起,在半空中留下一連串的殘影,然後站定在了韓非的身邊。
韓非沒有想到,納蘭天會這麼容易就願意出手幫他。
他原本都已經想好了,要再允諾幾種全新的彩繪符當做與納蘭天交易的籌碼,現在倒是不用急著考慮這些了。
雖然他也很清楚,納蘭天之所以這麼做,肯定還夾雜著其他很多因素,但是,不管怎樣,納蘭天願意幫他是事實,即便只是順手而為,他也沒有理由不感激在心。
「納蘭天,你這是什麼意思?」
此刻,衛林蕭反而比剛才冷靜了不少。
「我兒子在參加你們東華學府的入學考核的時候被人給殺了,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現在倒好,還想阻止我報殺子之仇嗎?」
納蘭天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話,而是轉頭望向一臉冷清的原野子,有些猶豫。
韓非一眼就看出了納蘭天的心思,忙道:「納蘭爺爺,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跟她一起承擔到最後。」
納蘭天聽到這話,明顯一愣,然後笑罵道:「臭小子,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種肉麻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韓非知道,納蘭天誤會了他對原野子的感情。
他也不解釋,而是滿眼希冀的望著納蘭天,直到納蘭天點頭,他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不經意間,他看到原野子瞥向他的眼神里充斥著某種怪異的情感,可是等他定睛細看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捕捉到,就好像剛剛那一瞬間只是錯覺而已。
「納蘭天,回答我,我的耐性可是很有限的!」
衛林蕭見納蘭天半天不說話,再次開口道。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混戰場上有傷亡在所難免,不能作為你隨便殺害我東華學府學員的理由。」納蘭天道。
他的話說的非常巧妙,立時將整個東華學府的學員搬到了衛林蕭的對立面。
要知道,東華學府雖然不像一個家族或者一個組織那樣充滿約束,但是,學員們的榮耀感和歸屬感還是非常強的。
一旦把眾多學員們的團結性調動起來,那將是一股非常駭人的力量。
納蘭天作為東華學府的校長,維護自己學校的學員,無論是誰,似乎都沒有理由挑刺兒,而且,他的這一做法只會讓其他置身事外的學員更加維護他這個校長。
「納蘭天!你不用給我戴高帽子!她殺了我兒子,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今天,我必殺她!」衛林蕭根本不買納蘭天的賬。
就在這時,白遠山走上前來,別有用意的望了原野子一會兒之後,勾起嘴角,道:「納蘭校長,我跟衛瘋狗鬥了幾十年,今天也算是少有的達成了一次統一戰線,我膝下無子,一直把我那侄子林峰視如己出,現在卻有人在東華市殺了他,你覺得我會善罷甘休嗎?或者說,如果你的寶貝孫女被人...」
「閉上你的臭嘴!」
納蘭天突然開口,打斷了白遠山的話。
「哈哈...」白遠山咬牙切的笑出聲來,「你的孫女連說都不讓說一下,我的侄子卻在家門口被人給殺了,你還要阻止我報仇,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納蘭天聞得此言,皺起了眉頭,一時啞口無言。
他寧願白遠山像衛林蕭一樣亂咬人,也不希望他像現在這樣說理。
這種時候,還能這般冷靜的跟他講道理,可見,白遠山在某種層面上,要比衛林蕭難纏的多。
「你要說理?那我陪你說!就是說上三天三夜,你侄子的死也是咎由自取!」
韓非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解了納蘭天的燃眉之急。
在沒有完全撕破臉皮以前,有些話,納蘭天還是不方便說出口的,但是,韓非就不一樣了,他與白家已經完全站在了你死我活的對立面,說出什麼話都不為過。
「小輩,找死!」
白遠山聽到韓非的話,渾身驟然散發出一股凌厲無匹的氣勢,右手直接斬出,劈向身前不遠處的韓非。
白遠山一出手就用上了五成的力道,他的這一記手刀一旦落在韓非的身上,韓非絕對立刻暴斃,有死無生!
可是,就是在這種時候,韓非的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只是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白遠山,似乎要把這張臉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腦海中一般。
就在白遠山的手刀即將砍在韓非的面門上的時候,千鈞一髮之際,納蘭天的手掌突然從側面轟出,速度之快,簡直可以用風馳電掣來形容。
啪啪啪!
兩人的手掌連續三次擊打在一起,三道聲響幾乎重疊在一起。
「哼!」
未能得手的白遠山冷哼一聲之後,竟然將惡毒的目光盯向了原野子。
納蘭天的心中一緊,暗覺不好。
可是,白遠山根本沒有給他過多的思索時間,便開口道:「納蘭校長,如果你真的只是為了袒護你的學員也就罷了,可是她!」
說到這裡,白遠山猛然停頓下來,右手食指指著原野子,嘴角的笑容看上去有些詭異。
「她連華夏國的人都不算,你袒護她又如何解釋?」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譁然。
「她不是我們華夏國的人?那她為什麼來東華學府參加考核?」
「不會是奸細什麼的吧...」
「她如果不是我們華夏國的人,那她到底是哪國人?」
白遠山聽著周圍的議論聲,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不等納蘭天出言警告,他便再次扔出了一枚炸彈,「大家一定很想知道東華學府的納蘭校長維護的一個異國人,到底來自於哪國吧?」
他故意頓了頓,然後接著道:「那我就很明白的告訴大家,她是黑陽帝國的人,而且還是天地煞聯盟培養的極限單兵成員!」
靜。
死寂一般。
數萬人聚集在一起,這一刻,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在華夏國,即便你問一個學步的孩童,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你,黑陽帝國是這個世界上最邪惡的國家,黑陽帝國的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邪惡的人。
這種認知,已經如同一種文化一樣,融入了華夏國人的骨髓,根深蒂固,難以消除。
沒有對或錯。
因為任何一個國家如果經歷過黑陽帝國對華夏國的侵略,國人的恨,都會衍生出這種病態的仇視。
那是一種將會代代相傳,永久延續下去的敵對關係。
「她...她是黑陽帝國人?是天地煞聯盟的成員?」有人結舌道。
「十年前的侵略戰爭中,麗京被屠城,就是天地煞聯盟的成員帶的頭!」
「我前兩年去過一趟麗京,麗京現在的樣子,真的像大家說的那樣,猶如一座浩大的亂葬崗,不知道地底下到底埋著多少我們華夏國人的屍體...」
人們似乎開始緬懷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來。
突然,不知道是誰,猛然叫道:「她是黑陽帝國天地煞聯盟的成員,那東華學府為什麼要接納她?!」
「東華學府的校長為什麼要袒護她?!」
事情正在朝著納蘭天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
兜兜轉轉,他最擔心的局面還是出現了。
憑白家在東華市的眾多眼線,哪有多少事情是能夠瞞得過白遠山的。
納蘭天輕嘆一聲,他早該想到這些才對。
原野子閉了閉眼睛,看來,她還是活不下去啊...
她轉過頭,深深地望了一眼韓非之後,抬起了步子。
眼下,最好的辦法,似乎就是自裁於人前了。
能夠在死之前遇到一個讓她想活下去的人,真好。
只是,她才剛剛踏出一步,便被韓非一把拽住。
她扭轉過頭,撞上的便是韓非那一雙倔強的眼神。
韓非拉著她,越過納蘭天,然後從白遠山和衛林蕭等人身邊走過,一直走到混戰台前,然後一躍而上。
站在混戰台上,韓非環視四周,無論他怎麼尋找,都沒能找到林苗圃的身影。
片刻之後,他放棄了尋找,對著四周的所有人,大聲道:「我知道她是黑陽帝國的人,但是,請給我一天的時間,一天之後,我會把她交出來,到時候,要殺要剮,隨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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