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千山養了三天傷後才從房間裡出來,當他走出昊天仙府立刻就被驚呆了。
這片空間裡多了座小山,垃圾堆成的小山。
「你在幹什麼?」他問一身大汗正在休息的石羽。
「倒騰點東西。」石羽抬起頭來看著紀千山,這傢伙經過三天的調整,面色看上去已經好了不少。
「你就是這麼發掘一個宗門遺址的?」
「也不盡然,主要是為了開拓空間,我需要多種些地,你看看現在家裡又多出了兩口人。」石羽嘆息一聲。
紀千山看他半天,「用移山填海來開拓空間不是你這麼幹的,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功法叫搬運之法?」
「聽說過,但沒有人教我。」石羽說道,他並不想向紀千山討教什麼武功,就要象一個剛學會下圍棋十級的初學者向職業棋手去討教技能,那只會讓自己變得更糊塗。高手展示出來的技能有時候反而會讓人對自己喪失信心。
紀千山等了半天,見石羽根本沒有半點向他請教的意思,也只能嘆了口氣,裝b最窘的事莫過於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你,「好吧,我教你一種最簡單的法子,你用靈力調動水之力去驅動這些東西,與這個空間形成一個循環,只要你用水流能驅動的,就都能搬挪進來。同樣的道理,你調動風之力和土之力也是一樣。搬東西並不是你這樣死賣力氣,而是使用靈力,最主要的是用意念。」
石羽歪著頭想了一下,「是不是我鑽進土裡動用土之力效果最好?」
紀千山點了點頭道:「應該是這樣,我也不知道,我沒有你這樣的空間。這個世界真的很不公平,我早就知道這樣的方法,也一直渴望擁有這樣的空間神器,可惜一直無法得到。而你小子什麼也不知道,卻能擁有這樣的好東西!」
「你不眼讒?」
「當然眼饞。」
「會不會生出搶奪的想法?」
「會呀,可惜發現這是神宮之物,所以就打消了覬覦之心。」紀千山嘆惜道,「我知道這東西是硬搶不來的。」
「神宮是什麼?」
紀千山瞪大眼睛,「你得了人家這麼大好處,卻不知道神宮是什麼?」
石羽點了點頭,二百五這貨對自己限制的很死,境界和級別達不到,想多知道半點消息都不可能。
紀千山的表示變得莊重起來:「神宮是這片空間法則的保護者。」
「是法則的制訂者嗎?」
紀千山搖了搖頭,「不是,法則是天地自有的,神宮從來不問俗事,神仙的、妖魔的和凡人的都不管,在他們看來,包括神王甚至是天帝都是俗人和俗事。這個世界自然有法則運行,神宮只是維護法則的。」
「法則難道不是天帝和神王制定的?」
「當然不是,天帝和諸神只是領悟和掌握了法則而已,法則是不可改變的,比如時間不可倒流,我們平常所說的時間變慢或變快,只是改變了物質的相對運動速度而已,但時間一直在那,並沒有什麼快和慢之說。」紀千山說道,「法則就是法則,比如你這片空間,可以任意變大或變小,但你改變的只是物體的大小,空間也還在那,也沒有大小之說。」
石羽感嘆了一句,「你這麼一說,我好象明白了一些。」
紀千山笑道:「這已經不簡單了,我也是最近才明白了一些,而且這些道理也是聽別人說的,可能連說出這話的人自己也搞不太明白。」
「所謂的修真或是成神是不是就是領悟和運用法則?」
「正是這樣,所以想要成仙或是成神只能靠自己去領悟,雖然別人對法則的領悟也能灌輸給你,但那始終是別人的,只能讓你今後更難以寸進。別人的領悟終究是別人的,它反而會形成一些條條框框,最終會限制一個人的發展。」紀千山感嘆道:「這道理誰都明白,可惜在絕對的力量誘惑面前絕大多數人都無法禁受得住。」
「是啊,有成仙的道路擺在面前,我也想。」石羽說道,「雖然今後調整起來會有許多麻煩,但並不是不行。」
紀千山看著石羽:「現在就有一條路擺你在面前,只當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我不想欠人情。」
石羽搖了搖頭,「不想,至少現在不想。你應該是一個很強的神仙,能讓你這樣的人欠下一個天大的人情,豈不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紀千山點點頭,「確實不容易。」
「那我就更不想了,能讓你這樣的人一直欠下這份人情,豈不是更爽。」
「問題是我不爽。」
「那我就感到更痛快了!」石羽哈哈大笑,「我這人就喜歡給別人找點彆扭。」
「我很健忘的。」
「忘記是很難的,你要真能做到這一點,那我還真的得要恭喜你。」石羽一陣狂笑,就和紀千山一起離開了試煉空間,能讓這樣的強者吃癟,真是人心大快!
更快樂的是紀千山剛才所教的方法真的很好用!
大風飛揚,這個神域宗門遺址上方頓時揚起漫天的黃塵,飛砂走石,泥土四散,頓時亂作了一團。
石羽一時忙得不亦樂乎。
這場面讓紀千山看得很無語地閉起了雙眼,「我是不是這事又做錯了了什麼?」
幾天之後,石羽終於停了下來。
這個宗門遺址幾乎整個都被他掘地三尺,試煉空間裡已經開闢出來了很大一塊空間。
問題是沒有水,再回試煉空間,就連那黑石廣場上都積下了沒膝厚的浮土。
一個巨大無比的深褐色岩石祭壇被發掘了出來,出現在了石羽的視野中。
這座祭壇,是由一種紫褐色的特殊岩石構成,猶如一個整體,卻散發出一種古老又蒼涼的氣息。在祭壇的平台上,不規則地矗立著九根巨大的古老石柱,在這些石柱周圍,還散布著許多高矮不一的小石柱,足有數百根之多。
石羽的目光掃過整座祭壇,最後落在了平台正中央處,那一塊地面略微凸起大約半尺來高,用七種顏色的彩石組成了一個圓形的陣法。從那陣法之中,依舊不斷向外散發著一陣陣的能量波動。
「七玄星府?!」站在一旁的紀千山突然驚呼一聲。
「七玄星府說的是什麼意思?」石羽側過頭來看向他,「上界的官府?」
紀千山沉思了一下,「也可以這麼認為,這七玄星府曾是紫陽域的統治者,也曾是天界的一大超級宗門,屬下有九大域主和數百位星主,域主各主掌著一個星域,在天界都是頂級人物,能控制一個星域在天界都已經是一等的大宗門了。而這七玄星府卻控制著九個星域,可想而知當年極盛時的景象。就算是五大天帝之一,輕易也奈何不得他們。但這樣一個在天界盛極一時的宗門,在三萬六千年以前卻在一夜之間突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成了那天界的一段公案。據傳說是五大天帝聯手,在一夜之間徹底摧毀了這個宗門,但卻沒有任何根據,但除了五大天帝或是妖帝、魔帝出馬,誰又能夠在一夜之間讓這個宗門徹底消失?也有傳說是神宮方面動的手,但神宮一向不管俗世糾紛,除非……」說到這裡,紀千山搖了搖頭,「如果異魔能滲透到天界,也實在是太可怕了點,那樣的大事出現,恐怕整個天界都會引起震動。」
「這祭壇就是七玄星府的傳承所在嗎?」石羽問道。
「想什麼呢,七玄星府的傳承之地怎麼可能這樣簡陋。」紀千山說道,「這應該是他們設在某個大陸上的分支所在,根據記載,當年有數十個星球或是大陸與七玄星府同時消失或是被摧毀,這片空間應該就是其中某個大陸被摧毀後殘留的碎片之一。這樣的話,就應該在這地好好看一看了,說不定能發現當年那次事件的某些端倪。」
「這祭壇能不能搬走?」石羽問道。
紀千山斜著眼看著石羽:「你還真是個人才,發現那麼大的事不去關心,卻一心想著搬人家的東西,不去搞拆遷實在是有些可惜了。這東西你搬它有何用?」
「搬回去慢慢參悟啊,說不定能領悟什麼特別厲害的功法。」
「武功技法都是些末節的技巧,對天道領悟和動用到一定程度後,基本就沒什麼用,修習起來純粹是浪費時間。」紀千山告誡他說。
「是,對你們來說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問題是我現在有用。」石羽說道,「其實技巧也是對天道的一種理解和運用,不是這樣嗎?」
紀千山一楞,「說的也有道理,這事原來我怎麼沒想到?」
「那是……」石羽想說是因為你笨,可是一想到與這傢伙之間的巨大差距,這話就沒好意思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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