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古情 第五百一十七章 大巧若拙

    青秀道：「我對陣實戰，多用拳腳，疏於劍術，道長既有雅興，我願陪道長切磋一番。筆神閣 bishenge.com」

    清風子道：「既然大人沒有異議，我們這就準備。」

    清風子言罷，抽出寶劍『龍蜥』，縱身上躍，揮舞長劍之間，砍下了一截樹枝。

    清風子自造木滾代劍，青秀也是抽出隨身佩劍，縱身砍下一截樹枝，自造木劍。

    兩人很快削去了樹枝上的杈杈丫丫，各自造了一把木棍替代的簡易木劍。

    清風子收起『龍蜥』，摘下劍筒，遞向了身旁的袁天罡。青秀收起佩劍，摘下劍筒，遞向了身旁的尹康。

    兩人整頓利落，互道一聲「請」，邁步走出樹蔭，來到一片空地處。

    兩人各自選了方位站定，以棍代劍，各自做了起手勢見禮，腳步身形挪動，進退之間，切磋起了劍術。

    兩人各展所學，一個是紫髯黃金瞳，啾啾搖綠鬃，平明相馳逐，結客沙崗東。少年學劍術，凌轢白猿公。珠袍曳錦帶，匕首插吳鴻。一個是由來萬夫勇，挾此生雄風。託交從劇夢，買醉入新風。笑盡一樽酒，行俠都市中。

    青秀要見識清風觀劍術絕學，並未全力，只是見著拆招，體會清風子劍法奧義。

    清風子敬重青秀，也是一招一式，使得清楚明白。兩個盤旋互相進退之間，都是學到了很多對方劍法中的精妙手段。

    兩人舞過一刻，已然熟悉了對方的招法，再次比劃劍法之時，都是刻意使用對方的招式，感悟對手劍法的妙處。

    又過一刻，兩人興致盎然，各自拋去了手中木棍，要過了自帶的長劍，重又比划起來。

    兩人已經有些默契了，便是手持沉重的長劍，也是把握的恰到好處，並不交接兵器較力，只是繼續體驗對手的劍法奧義。

    兩人又舞了一個時辰，清風子額頭開始見汗，青秀卻是還如初時，絲毫不見疲累之態。

    清風子看在眼裡，又是久聞博學師傳聞，知道自己絕非青秀對手，切磋目的已然達到，便先行跳出了圈子，做了收劍式，說道：「妙啊。」

    青秀也住了手，做了收劍式，說道：「果然精妙。」

    尹康道：「看你們舞劍暢快，我也手癢，姐姐可能如剛才一般，賜教妹妹一番。」

    青秀看著尹康一臉期待的模樣，想到她就要出嫁了，不忍拒絕，說道：「妹妹劍法，都是我教的，只是還從未與妹妹如此切磋過。明日我們就要前往東荒崗，難得再有如此先閒暇，我就和妹妹舞上一舞。」

    說完手持長劍，面向尹康，做了個「迎門式」。

    尹康見青秀答應了，心中暢快，取下腰間劍筒，抽出長劍，把劍筒遞給了身旁的袁天罡拿著，喊了聲「我來了」，向著青秀刺出一劍。

    青秀有意提點尹康本家劍法精妙之處，也是使用了本家劍法，輾轉騰挪，擊刺崩托，一一化解尹康的攻勢。

    尹康有意學習，也是如清風子一般，漸漸放緩招式，待得過了十餘招，兩人找到了節奏，開始同步進退，一招一式，都如青秀與清風子切磋一般，清清楚楚，乾乾淨淨。

    兩女都是豆蔻年華，風姿綽約，這番舞劍，別具春色，真箇是：二八佳人雙雙舞，身姿搖曳袍帶飄。雙劍傾城花，莫道風塵女兒嬌。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雲海凝風繞。

    兩人舞劍，漸入佳境，待得過了二刻，清秀伴著尹康的節奏，緩緩使出了清風子的劍法。

    又過一刻，尹康也變了招式，正是剛剛看會的清風子使過的劍法。

    兩人舞得高興，雖不知清風子劍法的口訣，卻是只管自樂，體會其中妙處。

    又舞過近半個時辰，日頭轉了方向，天氣悶熱起來，尹康收了劍，說道：「好熱，不玩了。」

    青秀眼見日頭高掛，也收了劍法，向袁天罡要回了劍筒，收起了長劍，掛到腰間。

    幾人重又聚集到樹蔭下，清風子道：「今日過得痛快，我與大人舞劍，親眼觀摩，自覺有些心得，不如我們現在就回去，我也好靜下來仔細揣摩。」

    袁天罡轉向觀風子，說道：「明日就要離開這裡，我們今日便早回吧。」

    觀風子道：「既然你們都要回去，我們便回，我也好先去看看大人賜我的馬匹，熟悉一下。」

    幾人說定，來到了拴著坐騎的樹下，各自取了坐騎，向著沙崗營寨回返了。

    幾人行進之間，尹康對清風子道：「道長既然有些心得，不如說來聽聽。」

    清風子道：「我自幼學習本脈劍術，對於劍術技擊，自覺已然熟悉，不想與大人切磋之間，頗覺大人劍術，才是得了精髓。」

    尹康道：「道長為何如此說？」

    清風子道：「我觀大人劍法，並無特別出奇之處，卻是正好化解我的劍法，可不奇妙？故此我剛才一直在想，為何看似平淡無奇的劍法，能有如此效果？」

    尹康道：「道長既然想到了這些，應是悟到了其中關節。」

    清風子道：「模模糊糊，似是而非，我還得靜下來，好好想想。」

    尹康道：「一個人想，哪裡容易，不如說來聽聽，我們也好參斷，說不得七嘴八舌之間，正說到道長的心窩裡。」

    清風子道：「那我就說說。我把本脈劍術技擊的招法，曾經拆解研習，只覺得劍法縱然出招次序，方位有別，無外乎在『劈、刺、點、崩、擊、提、挑、截、托、按、掛、削、撩、挽、壓、抹、架、掃、帶、抽、攔、推、搓、絞』之中，故此我使用本脈劍術，只求把這些口訣應用到劍法中，多加花式，掩蓋本意。直到與大人過招切磋，才覺得大人劍術，雖無花式，卻才是真正的大巧若拙，實用至極。只是我還不能想透其中關竅，所以需要靜下來，仔細揣摩一番。」

    尹康道：「道長說的這些口訣，我也曾聽姐姐說過，只是沒有這麼多，聽著耳花繚亂。」

    清風子道：「原來小姐習學大人劍術，大人也曾如此教導小姐，只是既然如此，為何大人的劍術，看著如此簡潔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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