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一進捕快房的大門,聶小虎便大聲叫到。
「來啦!虎頭兒,什麼事兒?」,石鋭凝如陣風般跑了過來。
「你……」,聶小虎附在石鋭凝的耳邊小聲嘀咕了起來。
「的咧!虎頭兒,你就瞧好吧!」,石鋭凝點頭答應一聲,轉身跑了回去。
「虎哥,你想明白了?」,曹曉卉驚喜地問到。
「嗯!」,聶小虎重重地點了點頭,「等小石頭他們回來,就可以開工了!」,聶小虎說完,興奮的神情溢於言表。
「虎哥,你是怎麼想明白的?」
「兩撥人!」,聶小虎豎起了兩根手指,哈哈笑著走進了大廳。
「兩撥人?什麼意思?」,曹曉卉皺著眉頭跟了進去。
過了半個多時辰,石鋭凝便風風火火地跑進了大廳。
「虎頭兒,找到了!」
「找到了?」,聶小虎面露驚喜之色,猛地站了起來。
「全都找到了!人我都帶來了!」
石鋭凝樂呵呵地說到,隨即走到聶小虎的身邊,附在他的耳朵上小聲嘀咕了起來。
「走!去杜仲堯家!」,聽完石鋭凝的話後,聶小虎笑著大手一揮。
「大人,您這是?」,杜仲堯站在院子裡,看著聶小虎不解地問到。
「杜仲堯,我再問你一遍,前天夜裡,你在哪裡?」,聶小虎冷冷地說到。
「我在家裡與沈兄飲酒啊,這您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杜仲堯皺著眉頭說到。
「哼!」,聶小虎冷哼一聲,一屁股坐在了石鋭凝早就為他準備好的椅子上。
「唐毅斌!」
Pose擺好後,聶小虎開始了他的開場白。
「只要是犯罪,就會有漏洞,而我所做的,只不過是將漏洞找出來而已」,聶小虎一邊用手指敲著大腿一邊微笑著說到。
「杜仲堯,現在我就來說說你的漏洞在哪裡」,小虎嘲諷似的看著杜仲堯。
「大人,您這是何意?我怎麼聽得糊裡糊塗的?」,杜仲堯面色鎮定地說到。
「糊塗?那我就幫你回憶回憶吧!」,聶小虎冷笑了兩聲。
「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兇手,沒有之一!」,聶小虎以讚賞的目光看著杜仲堯。
「兇手?大人為何稱我為兇手?」
「因為你就是殺害蔣庭涵的兇手!」
「笑話,蔣庭涵是夜裡亥時左右被殺的,而那時我正在家中飲酒,這一點沈賢林和聚福德的店小二,還有王家酒鋪的店夥計都能夠證明,大人您也是親口詢問過的,為何說我是兇手,難道他們都說了謊?」,杜仲堯冷笑著說到。
「你不是不認識蔣庭涵麼?」,聶小虎嘴角一揚。
「我…我聽人說的,最近大街小巷的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情」,杜仲堯面色稍顯慌亂,但很快便恢復了鎮定。
「他們自然是沒有說謊,那我就來說一說你是如何巧妙地改換時辰的吧!」,聶小虎笑了笑。
一旁的曹曉卉則是皺起了眉頭,心中暗想:「改換時辰?什麼意思?」
「你為了製造你的不在場證明,特意找來了沈賢林為你作證,很不幸,你的朋友被你利用了。
你先是借著與沈賢林做成了一筆生意為由,拉其到你家中飲酒,其間,你暗中給他下了點有助睡眠的藥,好使其不至於在你外出行兇期間突然醒來。」
「一派胡言!我哪裡給沈兄下過什麼藥?」,杜仲堯似乎有些生氣了,開始口無遮攔起來。
聶小虎並不生氣,笑了笑說到:「我已經查到,你在三天前於劉家藥鋪買了一包能夠讓人快速入睡的藥,藥在哪裡?」
「我最近睡眠不好,經常睡不著,我買藥自是自己吃了!」,杜仲堯振振有詞到。
「好!就如你所說!」,聶小虎點點頭。
「就在沈賢林睡著之後,你先是去了聚福德酒樓,定下了菜,並讓他們於亥時送到你家,在前天夜裡亥時剛過的時候,聚福德酒樓的店小二準時將菜送了過來,那時沈賢林還在呼呼大睡。
隨後你將菜悄悄地倒掉,又去了王家酒鋪買了兩壺酒,並將酒放在了院子裡的某處,在此之後,你便帶著弓弩去了蔣庭涵的家中。
蔣庭涵對你自是沒有防備,自然而然地打開了房門,當其看到你拿著弓弩對著他的時候,他便明白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但是令你想不到的是,蔣庭涵他急中生智,將拿在手裡的房門鑰匙吞了下去,你來不及多想,一箭將其射死,但為時已晚。
在拿到你想要的東西後,你為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干擾我們的偵破方向,這才想出了將現場布置成密室的主意,雖然手法很蹩腳,但卻是差點成功地讓我以為那把鑰匙是你逼其吞下去的。」
聽到這裡,杜仲堯的臉上依舊是枯井無波,沒有絲毫變化。
聶小虎一笑,接著說到:「隨後你又去了較遠的一家酒樓,叫什麼來著?對了,叫逆風香酒樓,在那裡你又定下了之前在聚福德同樣的菜,並讓他們於子時之前送到你家。」
聽到這裡,杜仲堯再也無法鎮定自若了,身軀猛地一震,額頭上現出了細細的汗珠。
聶小虎瞅著他笑了笑,聶小虎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快速地在大腿上交替點擊了幾下,繼續說到:「當你回到家中之時,沈賢林還在睡夢之中,你便將其弄醒,並告訴他在聚福德定了菜,亥時將會送到。
在接近子時的時候,你藉口上茅廁,來到了院子裡,然後你便將造就準備好的梆子敲了兩聲,隨後又低聲唱了兩句更夫亥時才會說的話,當然,你只是說給屋裡的沈賢林聽的。
隨後逆風香酒樓的夥計將菜送到,而沈賢林自是以為那是聚福德送來的,將菜擺上後,你又說出去買酒,去到院子裡轉了一圈,然後將藏在暗處的酒取了出來,回到屋子裡。
在你們飲酒期間,為了不讓沈賢林聽到外面子時打更的聲音,你便彈起了古琴,這招果然奏效,沈賢林沉醉在你的琴聲里,自是沒有聽到外面打更的聲音,但他卻聽到了外面有野狗的叫聲。
那是因為你先前將聚福德送來的菜倒進了街邊的穢物桶里,才會引來了野狗,並為了爭搶食物而打了起來。
到此為止,你的計劃完全奏效了,沈賢林一直以為菜是亥時送來的,而你也一直與他在一起,你的不在場證明完美地製造了出來。
如何?要不要將逆風香酒樓送菜的夥計叫來,你們當面對質一下?」,聶小虎嘲諷似的笑了笑。
「不必了!」,杜仲堯渾身抖動著,咬著牙說到。
「他就是個人渣!我辛辛苦苦掙來的銀子,幾乎全都給了他,就因為那封信!」
在顫抖了一會兒後,杜仲堯慢慢回復了平靜,緩緩地說到:「我與蔣庭涵每次見面都是在深夜,應該是沒人知道我們之間有所往來,你們又是如何找到我這裡的?」
「蔣庭涵自開始勒索你之後,便想到了會有今天,所以他早就留了後手,你自己看吧!」,聶小虎從懷中掏出了蔣庭涵留下的那張紙,扔在了杜仲堯的腳前。
杜仲堯撿起紙看了看,苦笑了兩聲。
「怎麼,你現在後悔了?」
「後悔?我殺了一個人渣,沒什麼悔可以後!」,杜仲堯仰天長嘆了一聲。
「蔣庭涵雖然是個人渣,但你卻沒有剝奪其生命的權利!眾生平等,不論是誰,只要犯下了罪行,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聶小虎瞪著杜仲堯,厲聲喝到。
杜仲堯無語,慢慢地低下了頭去。
「帶走!」
「虎哥,我有個問題要問你!」,在杜仲堯被帶走以後,曹曉卉開口問到。
「問吧」,聶小虎笑著說到。
「你不是說是死人告訴你的嗎?死人怎麼會說話的?」,曹曉卉睜大了好奇的眼睛問到。
聶小虎呵呵一笑,「蔣庭涵為何會將鑰匙吞到肚子裡?」
「不知道」,曹曉卉茫然地搖了搖頭。
「肚子裡有把鑰匙,這就是死人告訴我的!」,聶小虎笑著向前走去。
「肚子裡有把鑰匙,肚子裡有把鑰匙……」,曹曉卉皺著眉頭,不停地重複著。
「啊!我知道了!肚子裡有把鑰匙,就是肚中鑰(杜仲堯)!」,曹曉卉驚喜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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