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皇妃 正文 第三十章 神秘黑衣人

    祁連山多植被，筆直且高大。山路難行，灌木叢生。葉茉一行人點起篝火，卻正成為了刺客的絕好目標，粗大的楠木也正成為了刺客的絕好伏擊之地。

    利箭呼嘯，帶著「絲絲」的破空聲向眾人襲來。葉茉瞳孔緊縮，打了個滾兒，頗有些狼狽地躲過了一支襲向她的利箭。

    「該死。」葉茉地頭啐了一口，頭向左一偏，險險地又躲過了一支利箭。

    似乎是意識到葉茉的窘境，聞允閃到葉茉身邊，打落了幾支箭矢。

    「葉姑娘沒事兒吧？」聞允回頭道。

    「還好。」低頭看了下自己沾了土的白色儒裙，皺了下眉頭。「小心，對手不是等閒之輩。」

    刺客在一輪箭雨後已圍了過來，十餘人皆著一身純黑斗篷，臉上扣著銀色惡鬼面具，面具後的眼睛泛著令人膽寒的光。每個人身上都帶著沉重的氣息，葉茉知道，那是長期行走於死亡的人都會沾染的，殺氣。

    亦凌霄卻異常輕鬆，神色不變，眸子裡的竟是一絲戲謔，和無與倫比的自信。

    沒有交流，兩方只有沉默，刺客已經攻了上來。約三尺的闊刃刀，比起劍來更適合殺人。十餘人手中清一色的闊刃刀揮舞，白色的刀影竟像讓人忽略了黑色的衣著。比起殺人，更像藝術，一種死亡的藝術。

    就在刺客接近亦凌霄的剎那，子墨動了。沒有絕快的速度，沒有凌厲的殺機。閒庭信步，迎向了刺客的刀影，讓葉茉想到了以前走鋼絲的演員。看似危險萬分的刀影之中，就那麼施施然地一步步走了過去。

    被子墨接近的刺客放棄了手中的長刀，抽出了腰間的肋差。子墨卻揮出了一拳。出乎常理地，肋差並沒有刺在子墨身上，刺客卻被拳勁沖了出去！

    周圍的刺客未理會受傷的同伴，目標鎖定了亦凌霄。凌王嘴角的戲謔更重，甚至將深褐色的眼眸眯了起來。

    刺客的刀已逼近了亦凌霄，但也只是逼近而已。刺客的時間定格在那一念，然後，永遠地定格了。葉茉看得分明，子卿在刺客逼近時手腕上翻，捻住的，是幾把飛刀。

    「應該留個活口的。」冰冷而黯啞的嗓音，亦凌霄皺了皺眉。

    「都是死士，想必也很難從他們口中掏出什麼。」葉茉理了下有些散亂的淡金色長髮，「死人有時能告訴我們的，不會比活人少。」

    亦凌霄有些詫異的斜了葉茉一眼：身為上位者，亦凌霄遇到過的刺殺不下數十次，從孩提時代的手忙腳亂，到現在的淡漠。亦凌霄自然分辨得出這是一批經過無數次訓練的死士，然而多是憑藉一種感覺。

    「哼，女人，你又憑什麼說他們是死士，而不是普通的刺客？」

    葉茉皺了下眉，這男人，是在鄙視她的智商麼

    「刺客顯然早有準備，這裡可稱得上是絕好的伏擊場地。刀法相近，實力並不出眾，然而匯合在一起卻是一股令人厭惡的力量，說明是有組織的殺手，並不是獨行俠刺客。做到現在從未失過手，不是有絕對的力量，就是絕對的自信了。他們的領頭人相信他們的嘴巴夠硬。」

    亦凌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女人對殺手的習性很了解，但判斷卻絕不是像她說得那樣簡單。她似乎，還在隱藏什麼。

    「你並不愚蠢。」亦凌霄嘴角泛起了笑。

    葉茉嘴角扯了一下，這男人，還是那麼令人討厭。

    正如亦凌霄猜想的，葉茉並未將最重要的依據說出來。

    殺手分等級，最劣等的是烏合之眾，這些人只是為了生存而已。

    接下來是精英殺手，多武藝高強之輩，做事隨心所欲。

    最後是死士，葉茉也只有兩個字來形容這些人——沉默。

    他們不同相貌，不同習好，甚至不同性別。卻聚在一起，望著一處，聽一種聲音，卻鴉雀無聲。

    他們飢餓，口渴，疲勞，但他們的世界只有一個信念和目標：完成目標，或者死。

    葉茉嘴角勾起了妖媚的笑，傾國傾城。

    「事情變得麻煩了。」葉茉心道。

    她看得分明，銀面死士的黑色袖子內側，那一閃而過的紅邊。聖琰教。那一輪箭雨的最初目標不是亦凌霄，而是自己。迅速改變策略，進而圍攻亦凌霄只怕是送死吧，心知逃不掉便來迷惑住亦凌霄的視線麼，但是，別把別人當成傻子啊。

    亦凌霄卻在盯著葉茉的臉。

    張揚的嘴角勾起自信的笑，眸子中掩藏著情緒。絕色的容貌，雖然不是自己見過得最出眾的，卻是自己喜歡的。

    「這女人，是與眾不同的。」亦凌霄轉過了頭，「女人，本王倒是很吃驚，你沒被嚇傻。」

    「是王爺您少見多怪。」葉茉磨著牙，這男人氣人的本事還是這麼強。

    「本王不和孤陋寡聞的小女子一般見識。」亦凌霄頗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眼中卻滿是笑意。

    「喂，子卿，你看咱們爺這是怎麼了，我看好像不是葉姑娘被刺客驚嚇了，倒像是王爺」子墨捅了捅一邊的子卿，小聲嘀咕著。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子卿白了一眼子墨，小聲回著。

    三里外，景色未變，仍然是粗壯的楠木，祁連山的景色本就是相似的。

    「主子，失敗了。送葬者們並未成功。」

    黑衣紅邊，臉上扣著純金色惡鬼面具，嗓音更像來自地獄的惡魔的男子匍匐在地上。軀體竟有些微顫。

    「送葬者只是做了絕對不會成功的事。亦凌霄之所以被人如此推崇，自然有世人的道理。我從未想過靠白銀水平的送葬者便能解決我的心頭大患。我想問你的，只是那只可愛的小貓的反應，僅此而已。」

    「很冷靜，從開始的慌亂恢復到冷靜面對迅速地令人吃驚。」

    「有點兒意思，原來不是優雅的家貓，而是頭狡黠的豹子麼。」

    「主子，黃金組出手的話，絕對不會失手。」

    「呵呵，不必。本王倒是想到了個有趣的辦法。」男子轉動著拇指上套著的扳指兒。

    「主子，還要去組織他們嗎？」

    「送葬者只是送給亦凌霄一道開胃菜而已。等在他面前的，將會是真正的地獄啊。」

    男子轉動扳指的速度越發地快了，聲音也越發地冰冷。

    金面人身體的顫抖越發地嚴重了，他可以淡然地面對死亡，淡漠地面對殺戮，但他不能淡然地面對面前這個人。他是真正來自地獄的魔鬼，無敵的魔鬼。

    無愛，無恨，無心。可怕的欲望，無限的索求，真正的無敵。

    男子站了起來，望著高空的月亮，紫眸眯著，陰冷的殺機立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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