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皮特 第三十九章 疑犯漸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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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特繼續說道：「目前我們對搜查過的區域，確認沒有問題後，已不再重複搜索，疑犯也已經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明天我們對重點嫌疑區域假裝進行一次徹底的搜查。在搜查過程中，可以有意無意地流露出今天查完後就不再查了的隻言片語，徹底讓疑犯確信只要把贓物轉移到自己的宿舍附近，暫時應該是安全的。而且我們一樣可以放出風去，就說探測儀目前只能探測空曠的無人地帶，居民區有各種金屬製品和人兜里的各樣鈔票，目標雜亂，探測儀受到干擾而無法工作……」

    「噢！是這樣啊！」不知說話的人是什麼意思？不會又以為是探測儀的工作原理就是這樣了吧！

    皮特接著說道：「這對疑犯來講就是一個好消息，三天的時間可以準備和謀劃，在自己的宿舍附近選好新的隱藏點，然後根據情況挑選一個夜晚的後半夜動手，轉移贓物。至於為什麼是後半夜，因為前半夜肯定不行，有人還沒睡覺。特別是小樹林啊！人工湖啊！一聽就是談戀愛的好地方，我剛才就遇到了好幾撥。」

    眾人又是哈哈大笑，你說案情分析這麼嚴肅的事情，怎麼老是笑個沒完啊！

    皮特又說道：「現在最重要的一個問題，還要回到過去的話題。那就是要向嫌疑人放出風去，以及確定嫌疑區域，只要嫌疑人有了，嫌疑區域也就有了。根據剛才的最新資料顯示，初步鎖定的三十一名嫌疑人中又排除了十八名，不具備作案基本條件。只有二個水暖工、三個電工、一個園藝工、二個裝卸搬運工、二個鍋爐工、三個食堂的臨時工等十三人具備作案條件，列為嫌疑人，其中四人為重大嫌疑人。」

    「目擊證人不僅辨認了照片，還秘密到嫌疑人工作的現場進行了辨認。這十三人具備疑犯的體貌特徵，均無法證明自己案發時不在現場，其中四人體貌特徵高度接近疑犯，最有可能是疑犯。這十三人過去的身份經歷等信息由於時間原因暫時還未能反饋，如果時間充足，我們可以重點排查退役軍人、民兵、刑滿釋人員以及彼此互相認識的特定人群。現在既然要火速破案，只有採取火速的辦法。我專門讓人調查了嫌疑人的住宿情況，剛才材料里也有結果，所以基本上有了答案。科學家曾經說過，世界上……」皮特說道。

    又有人偷笑，唉！自從科學家也被人明目張胆地「騙」了以後，這「科學家」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皮特裝著很嚴肅的樣子說道：「科學家曾經說過，世界上別說是一片森林中，就是同一棵樹上，也沒有一模一樣的兩片樹葉。其實這是一個比喻，主要說的是人，世界上沒有兩個完全一模一樣的人。就是雙胞胎，長相酷似，但也不是一模一樣，而且思想也完全不同，不可能完全一條心。所以兩個疑犯雖然配合默契，聯手作案，但在二十萬巨款面前，誰能保證放一百個心？」

    「二人肯定會心存芥蒂，互相提防，怕對方半夜偷偷挖出贓款獨自逃之夭夭。關鍵是自己都按捺不住同樣的衝動，何況是對方。所以既然不能冷漠面對金錢的誘惑，不能像老子說的『俗人昭昭，我獨昏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那樣超凡脫俗，只好當個凡人和俗人，約定夜晚必須睡在一間宿舍，互相監督和防範。」皮特說道。

    皮特接著說道：「目前恰好是嫌疑最大的四個人，身材高度接近疑犯，也符合住宿的條件。其中二個鍋爐工住在同一間六人宿舍，一個園林工和一個搬運裝卸工也住在同一間六人宿舍。兩個鍋爐工是同行，有可能具備彼此熟悉、相識多年、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合夥作案的現實條件，說他們是嫌疑人，完全符合邏輯。」

    「另一組中的園林工身材瘦削但不瘦弱，從幹活兒上可以看出來，心細如髮，沉穩老練。搬運裝卸工身材壯實，幹活非常利索，扛包扔麻袋那是沒得說。具備二人搭檔、一張一弛、取長補短、配合默契的有利條件，說他們是嫌疑人，也完全符合邏輯。」皮特說道。

    接下來皮特開始刺激人了，不是一般的刺激，是強烈的刺激。

    「案子在我看來，現在已經破了，只不過是三天內破，還是現在就破！」皮特突然扔出了一個超大號的「催淚彈」，所有的人都跳了起來，關鍵是一半以上人的眼淚已經被催出來了……

    皮特趁熱打鐵地繼續說道：「我不知道目前咱們公安機關在證據掌握到什麼程度的時候可以拘捕嫌疑人？就現在這個案子，我想問一下苗局長，我們可以抓人了嗎？」

    苗局長完全沒有思想準備，關鍵是「催淚彈」也太厲害了，淚沒催出來，催出來了滿頭大汗，下意識地說道：「那不一定，不過我覺得可以動手了。」

    皮特又快馬加鞭地繼續問道：「郭廳長，你是想三天內人贓俱獲完美破案，還是現在就草率地光速破案。」

    郭廳長更是沒有思想準備，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徹底被打蒙了，一時語塞……但領導就是領導，轉眼間郭廳長已經恢復了，鏗鏘有力地說道：「你再分析一下利弊，我不會貽誤戰機，更不會好大喜功，一切以破案為主，請你也請大家放心」

    「好！我現在可以向***保證，三天內的後半夜，人贓俱獲，完美破案！如果現在抓人，十三個人全部抓，防止抓錯了人讓真正的壞人驚慌逃竄而前功盡棄。其中重點審問四個人，在我看來，不管是直覺還是判斷，我傾向於最後二個人，園林工和搬運裝卸工。」皮特也鏗鏘有力地說道，配上他那突然嚴肅的表情，眾人瞬間如臨大敵，毛髮直豎。

    皮特說道：「二個鍋爐工一直就安排在一起住，而搬運裝卸工本來在其它宿舍，幾天前突然說要調整至園林工住的大宿舍。理由是搬運裝卸工的宿舍里住的都是干粗活兒的傢伙，打呼嚕特別厲害，實在受不了，而園林工都是干細活的絕對不打呼嚕，這是第一個疑點。」

    「園林工的宿舍里有大量的工具，鏟啊鍬啊鎬啊！全是挖坑必需的工具，而且園林工的身份又是最便利的掩護，職責本來就是東挖挖西挖挖，而且園林工挖土刨坑又是自己的強項，這是第二個疑點。第三個疑點，大家請傳看一下照片，所有身材瘦削的嫌疑人照片中的右手圖片都做了放大處理，只有這個園林工的手與眾不同，食指和虎口有厚厚的老繭。請問薛總隊長，這是常年用槍的顯著特徵嗎？」皮特禮貌地問道。

    「是的，千真萬確！」薛總隊長毫不猶豫地答道。

    皮特馬上說道：「好的！如果現在動手，不是不可以，疑犯在強大的心理攻勢以及起獲的贓物面前，大多會防線崩潰，主動招認。但我一直擔心一點，雖然現在我們基本已確認了疑犯，但主要靠的是推理和分析，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包括物證和人證。如果疑犯心理素質過硬，拒不招供和認罪，按規定二十四小時就得放人。即便現在不可能放人，但後續也將陷入僵局，還需要進行長時間大量的調查和摸排，最終要通過其它線索和證據來定罪結案，也許最終都難定罪……」

    「我宣布，三天內人贓俱獲，完美破案。」郭廳長一錘定音。

    「好！現在有二件事需要提前達成共識，先說簡單的。苗局長！三天後我們在外圍埋伏，步下鐵桶陣，如果疑犯進入小樹林開始挖土，是一開挖就抓還是挖出了東西提在手上後再抓？」皮特開始討論細節了。

    「一挖就抓，沒那麼麻煩，而且挖出了東西再抓，疑犯負隅頑抗，開槍拒捕，增加了我方傷亡的危險性。」苗局長毫不猶豫地答道，眾人大多點頭。

    皮特深吸一口氣，說道：「如果疑犯說要釣魚，想挖點蚯蚓怎麼了？或是說自己閒得睡不著，想出來活動活動，花圃又需要一些好土，正好拉個勞力來幫忙挖點土不行嗎？再或者說聽人講小樹林下埋有寶藏，應該是古董之類的，想半夜試著挖挖，看看自己的運氣而已……這樣的藉口我現編了三個，沒準兒疑犯還有更好的理由，雖然句句都是鬼話，完全不符合邏輯，但捉賊拿贓最終是沒能真正實現。等了三天卻沒能再等三分鐘，遺憾啊！也對不起咱們挑燈夜戰，從長計議，運籌帷幄……」

    沉默，又是死一般的沉默，沒人敢說話，否則將要挑上沉重的擔子。同意苗局長的觀點吧！萬一又陷入僵局怎麼辦？同意皮特的觀點吧！子彈不長眼，意外傷亡誰來承擔責任？

    皮特知道大家在想什麼，微微一笑說道：「我也知道疑犯拿到槍以後的嚴重後果，特別是疑犯甲又是神槍手，所以必須有一個萬全之策才能行之。但說起來簡單，操作起來難度很大。疑犯一旦知道暴露了，肯定會狗急跳牆，以命搏命。特別是疑犯甲，知道自己是死罪，不會有任何的猶豫而垂死掙扎的。疑犯乙雖然不一定是死罪，但也無限接近死罪，一樣不會輕易就範。」

    皮特也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大腦高速運轉，邊想邊說道：「為確保不打草驚蛇，設埋伏圈時間不能太早，距離小樹林不能太近，還要防止疑犯在動手前，先四周轉悠溜達觀察甚至是試探。另外，夜晚的小樹林黑燈瞎火的，距離稍遠根本看不清疑犯的實時動向，需要夜視儀。」

    「疑犯肯定要先挖出槍，有了自衛的武器，心裡要踏實一些。然後才開始挖錢，錢肯定埋得較深，挖出來需要較長時間。而且錢挖出來後，因為重量和坑的深度，很可能要用繩子的一頭掛在提包上，拖另一頭向上提拉。這時疑犯會短暫地放鬆警惕，巨款到手的瞬間，人的大腦會迅速被喜悅和激動所充斥，此時就是我們動手的最佳時機。」皮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