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皮特 第二百五十三章 鮮花插在那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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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廈樓假裝面有難色，迎著一家三口充滿期待的目光，躊躇滿志地說讓我考慮考慮，關鍵是我今晚才有時間，而且也和人家姑娘家都說好了……

    只見岳廈樓大手一揮，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鏗鏘有力地說道，好吧！我就擅自做主了，見面時間就改到明天，姑娘家那邊我來解釋，我的面子他們還是要給的。

    皮特趕緊說謝謝岳伯伯了，皮特的爸媽也連連誇獎岳主任，說當領導的就是有氣魄。結果岳廈樓又是大手一揮，紅光滿面地說道，你家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你們的忙我是一定要幫的。

    唉！這二車間的人就是有點兒二啊！二車間的主任那就更二了，弄得好像是皮特一家求著他一樣。皮特在演戲，皮特的爸媽何嘗不是在演戲？

    最後約好了明天在二車間……唉！不對，二車間咋見面啊！約好了皮特和姑娘在二車間的主任家見面，先一起吃個飯，然後在人民廣場轉一轉，聊一聊生活，培養一下感情什麼的。

    送走了岳主任後，皮特說你們倆趕緊去上班，我鎖上大門睡大覺，誰來了也不開門。一會兒咱家別成了婚姻介紹所了……

    睡了一下午，皮特起來洗了洗臉，梳了梳頭，換了一身像樣的衣服，就出門了。

    這梅大媽家很近，都在一個院兒，沒走幾步也就到了。皮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連忙快步出了大院，在馬路邊的水果攤兒上買了一網兜的水果，又返回了梅大媽家。

    梅大媽家的院子門開著，這小縣城的人都習慣了，只要家裡有人就不關門。一般大門、二門都不關，現在是冬天了，才關上了房門。

    皮特信步進了小院，路過伙房時站住了，再往裡走就失禮了，因為伙房裡有人正在做飯呢！

    「梅大媽好！我來了！」皮特禮貌地打起了招呼。

    「特立來了啊！快進屋去，外邊冷。哎呀！怎麼還買東西啊！」梅大媽一邊說話一邊接過了皮特手中的水果。

    這時，一個中年男人從屋子裡出來了，應該是梅大伯……唉！不對，人家不姓梅。

    皮特又恭敬地說了聲大伯好，來人正是梅大媽的老伴兒老蔣，老蔣笑眯眯地帶著皮特進了屋。

    皮特來得早，姑娘還沒有到。皮特老老實實地坐下，和老蔣開始聊天。聊了一會兒，聽到外面有動靜了，應該是姑娘到了。

    「我來了！皮特立來了嗎？」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如雷貫耳般地傳入了屋內。

    皮特心裡咯噔一聲，扭頭透過窗戶的玻璃向外看去，只見一個身著制服的姑娘，人高馬大的，留著小子頭，長得還可以，就是一臉的驕傲。

    「來了來了！快進屋吧！小燕！人家特立都等你半天了！」梅大媽這嘴也不把門兒啊！剛來了幾分鐘成了半天了，弄得皮特好像是多麼地期待，多麼的卑賤……

    梅大媽正式給雙方做了介紹，說皮特立是警官學院的特級優等生，未來的高級警官。又說火小燕是縣稅務局年輕的女幹部，現在城關稅務所工作。

    梅大媽說你們有共同的語言和共同的事業，要互相學習，一起進步，爭取在各自的崗位上勇立新功！比翼雙飛……

    唉！這梅大媽說著說著就不著調了。

    還好皮特城府深，假裝沒聽清梅大媽開誠布公的「暗示」。這火小燕大大咧咧，不拘小節，也沒有什麼大的反應。

    老蔣在一旁暗自嘆氣，心想真是不服不行啊！自己聽得都有點兒臉紅了，這對小年輕怎麼像是對牛彈琴了啊！

    飯菜端上桌了，皮特有點兒餓了，也不客氣，大口就吃。火小燕不知是換了口味還是咋地，狼吞虎咽的，比皮特吃得還猛。

    梅大媽暗自吃驚，心道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本想著邊吃邊聊，誰知道這二人只知道吃，根本沒有說話的空隙，弄得我都沒有插嘴的機會，更別提老蔣了。

    沒幾分鐘，飯就吃完了，皮特說謝謝梅大媽和蔣大伯的晚餐。火小燕只顧自己擦嘴，也沒有道謝的意思。

    梅大媽連忙說我的任務完成了，特立啊！陪小燕去人民廣場轉轉唄！你們年輕人說話我和老蔣就不當電燈泡了，今天認識了，以後要多聯繫啊！有空一起到家裡來玩兒，明天我再去你們父母那裡。

    皮特起身說好的，那我們就先去廣場轉轉了。皮特嘴裡說著話，手腳麻利地把碗筷收拾起來摞好，一溜小跑地拿到了伙房，梅大媽喊都沒喊住。

    火小燕也站了起來說那就拜拜了，說完後沒等梅大媽、蔣大伯開口，也沒等皮特出來，就自個兒一個人大踏步地只管往外走。

    皮特從伙房出來後再次向二位主人道謝，還笑眯眯地點著頭倒著走了幾步，最後揮手告別後，才轉身去追火小燕……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梅大媽突然咬牙切齒地說道。

    「什麼？你眼睛有毛病吧！就這女的還鮮花？這麼好的小伙子哪裡會是牛糞？」蔣大伯驚得差點兒跳了起來。

    「特立是鮮花，牛糞是母牛的糞！」媒婆媽的語錄一鳴驚人，蔣大伯剛喝下去的一大口茶水全部噴了出來……

    「上門空著手來，不知道稱呼長輩，也不問好，沒有禮貌，缺乏教養，連個謝字都不會說，我都後悔了。要不是看她爸媽的面子，我才不會出面呢！」媒婆媽還沒消氣，嘟嘟囔囔地說著。

    蔣大伯勸了勸梅大媽，說別生氣了，這又有什麼好生氣的？

    皮特出門一看，人怎麼沒影子了？前後左右都沒有。也好，此時不跑，更待何時？皮特轉身朝著家的方向快步而去……

    「皮特立！你往哪兒走？」咋咋呼呼的聲音在正前方的黑暗中急促地響起，這火小燕的嗓門兒挺大啊！

    「去人民廣場啊！」皮特裝作是無辜地辯解道。

    「人民廣場往這邊走，你怎麼上了大學尾巴都翹到天上了，自己老窩的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火小燕的脾氣也不小。

    「人民廣場也可以往這邊走，我倒是要問你，你剛才一個人黑燈瞎火跑哪兒去了？不是說好了一起轉轉嗎？你自個兒就跑沒影了啥意思啊？」皮特心想就允許你姓火，就不許別人發火？

    「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人家等了好久了，你也不來追，不知道你要主動一些嗎？」這火小燕是要吵架的節奏啊！

    「不知道！」皮特也氣暈了，矜持也沒法矜持了。

    火小燕：「你……」

    皮特：「我怎麼了？」

    火小燕有些吃癟了，皮特搖了搖頭，慢步走向火小燕，說去轉轉唄！說完就自顧自地往人民廣場的方向走去，火小燕跺了跺腳，還是跟著皮特走了。

    穿過馬路，就是人民廣場了。天色一黑，廣場上稀稀拉拉有一些活動健身的老人，但大部分還是嬉笑打鬧的孩子們。

    廣場四個角和正中間掛著五個燈泡，燈光有些昏暗，但總算是驅趕了一些黑暗，帶來了些許的光明。

    兩人吵了一架還好了，誰說話也不藏著掖著，直來直去。火小燕自我介紹了，原來她是坎縣火副縣長的獨生女兒，今年二十二歲，地區財貿學校畢業，畢業後就進了縣稅務局工作。

    皮特一聽嚇了一跳，這火小燕竟然比自己大三歲，難道女大三、抱金磚的傳說要在自己身上實現？怪不得脾氣不小，原來是幹部子女，人家有驕傲的資本啊！

    火小燕說你在蘭市上大學，畢業後回不回坎縣工作？

    皮特說這我說不準，學生畢業服從組織分配，分到哪兒就去哪兒。按照現在的分配原則，從哪兒來回哪兒去，所以我有可能會回坎縣工作。

    火小燕又說聽說你在大學裡挺紅火的，就沒有好單位看上你？或者說你們學院就沒想讓你留校？

    皮特說這倒是有，但最終還是個未知數，再說現在我才上大一，要過三年半以後才能見分曉。

    火小燕突然問道，大學生能不能還沒畢業就結婚？皮特又嚇了一跳，說不能，就是能我也不可能結婚，最起碼要工作了才能成家啊！最起碼要遵守婚姻法吧！再說了，萬一結婚了，就會有娃娃，總不能自己還是個娃娃就當娃娃他爹吧！

    火小燕終於笑了，說你這人前面說話氣人，後面覺得還怪實誠的，雖然在大學裡比較搶手但還很低調，也不炫耀。其實你都在公安廳工作了，還這麼能沉得住氣，一點兒也不驕傲，不知道這些是不是媒人誇大其詞的說法？

    皮特淡淡地說也不完全算是誇大其詞吧！可能是有點兒。說著話，皮特拿出警官證遞給了火小燕。

    「公安廳的警官證！真的假的？」火小燕大吃一驚。

    「為了工作方便而臨時辦的，真倒是真的，但就是沒有人按月發工資，中看不中用。」皮特故意調侃地說道。

    火小燕第二次笑了，看向皮特的眼神明顯變了，但一抹淡淡的憂傷一閃，還是被皮特敏銳地捕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