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混蛋還跟著我們嗎?」,
薛紅禮胸口起伏,若不是葉然駕著他他幾乎要癱軟在地了。
他的傷勢本就不輕,加上這數天來持續運轉十二正經之力,若不是葉然幫他化解恐怕他連一時三刻也撐不住。
以前他心中對葉然只是欣賞,身世悽苦,孤身一人,能熬下來不容易,現在卻是卻是不得不欽佩,他的傷勢比自己更加沉重,哭墳血甲和大破滅之槍早就被染紅了,但他連哼都沒哼一聲,居然還有餘力給自己渡氣。
葉然道:「看不見他們,但他們還會追來的」,
三州九道那幫人正在狗咬狗,但毫無疑問很快便會回過神來,別的暫且不論,光是葉天月族嬰兒的身份就讓人眼饞。
想到葉天一出生就作為真魔的容器被迪加爾困在天魔山,魔窟沒的石棺中,險些被克辛波附身,他花了那麼大力氣才把他救出來,結果還沒幾個月通天柱就塌了,三州九道大舉進攻,整個大陸也找不到一片淨土,這孩子當真是命苦,想到這裡他不禁嘆了口氣。
回頭看了一眼,隱隱能看到戰爭的硝煙。
這個世界要不了多久便會徹底淪陷吧,曾經憎恨過的人,奧林匹斯神,魔族,很快便將不復存在,曾經愛過的人,洛伊絲,雲夢,潘多拉他們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在殺戮之島上了此殘生。
記憶中自己並沒有熱愛過遠處那片廣袤的土地,因為那個地方並沒有給過他多少快樂,這不到二十年的回憶中充滿了難言的苦澀,快樂和幸福不過是一些點綴而已,但現在,他忽然對這個世界格外的留戀,曾經愛過得,情意更濃,曾經恨過的,恨意漸少。
你們曾經想要殺我,你們滅我宗族,你們使兔人族受辱一千五百年,我們之間的明爭暗鬥從來沒有間斷過,但這一次,我不詛咒你們,覆巢之下,無有完卵,希望我們都能挺過這一次的災劫,雖然長夜漫漫,但光明終將到來,葉然心中道。
「葉然,逃亡的感覺不好受吧」,
薛紅禮道。
葉然道:「的確不好受,但我們已經算是幸運了」,
「哈,你倒是樂觀」,
葉然看了他一眼道:「薛兄,你傷勢沉重,和我們一同去殺戮之島養傷吧」,
薛紅禮雖然幫了自己,但明面上看全然是為了救林小顰,現在他無論是去是留都由得他選擇,葉然當然希望他能留下來,當下補充了一句:「林小顰少不得也要在殺戮之島多待一些時日,沒有你,誰能保證她安然無恙?」,
薛紅禮怎會不明白他的意思,道:「你的手段這麼無恥,像我這麼質樸的人當然不是你的對手,為了小顰師妹的安全少不得和你們一起了」,
在海上逃了幾天,又被白雲煙等人追上來幾次,兩人本已是強弩之末,但葉然總是能在緊要關頭逃過一劫,白雲煙等人氣急,但卻又拿他們無可奈何,只能在後面窮追不捨。
到了第八日,葉然終於追上了諾亞號,小米迦這些天也逃得筋疲力盡,此時已經縮小了身軀變成巴掌大小在船上休息。
船上的人見到葉然和薛紅禮兩人盡皆歡騰,放下甲板將兩人拉上來,替他們換衣服,洗浴,療傷。
葉然卸下鎧甲,脫下衣服才發現自己身上早已血肉模糊,有的地方已經結了疤,從長城之外到茫茫海域,萬里之遙,接連十數天的追殺和逃亡,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蹟了。
潘多拉小心地給他擦拭著傷口,葉然好像渾然忘了疼痛,抱著葉天,不時逗他,但葉天卻一點兒也不喜歡他,不是用腳蹬他就是揚起小拳頭往他身上招呼。
葉然只能將他放到床上,任他爬來爬去,道:「我看芙蕊雅抱他的時候他不是很乖巧嗎?怎麼對我這麼不待見?」,
潘多拉忍不住笑道:「天兒才多大,這麼久不見你當然認生,你要是多陪陪他他怎會不和你親昵?」,
葉然笑道:「都是我的不是,總不能好好陪陪你們」,
忽然想起朮赤那陰邪的眼神還有他對潘多拉的覬覦,心中一陣後怕,突然握住她的雙手將她攬在懷裡,潘多拉臉上不禁一紅,笑道:「天兒還在,羞不羞?」,
她本是禍國殃民的魔女,許多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也頗以此為自豪,害羞自然也是極少,然而婚後卻是不同,雖然身上頗多了幾分少婦的韻味,但心性卻更多是少女心態,不知為什麼與葉然親近時倒有了一些羞澀之感。
她此時含羞帶笑別具一番誘人的韻味,葉然忍不住在她唇上點了一下,道:「我心裡害怕的很」,
潘多拉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微微一怔,隨後便靜靜伏在他懷裡,雙手摟住他的腰身,抬起頭看到他鬢角的花白,心中不禁一痛,竟有種想要流淚的感覺。
葉然輕撫她的長髮,笑道:「看到你和天兒,我心裡踏實多了」,
潘多拉將頭埋進她懷裡,輕聲道:「葉然,有你在我身邊,我也很心安」,
接下來的數日葉然都在艙內療傷,陪著妻女,其他人也是異常的和諧,原本他還擔心洛伊絲,雲夢,蜜雪等人在一條船上會不會是一場災難,但事實證明他多心了,這個時候誰也沒有心思爭風吃醋,只希望諾亞號能早日抵達殺戮之島。
這一日葉然正潛心習練九轉天辰,忽然間心中一陣悸動,細細感覺卻又察覺不到任何異常,心中正奇怪時忽然聽到船艙外傳來嘈雜的聲音。
「你看,那裡就是殺戮之島嗎?」,
「是啊,那裡就是了,看起來好像並不大呢」,
「雖然不知道那座島是什麼樣,但好像很嚇人哦」,
「我也覺得心裡毛毛的」,
葉然心中一動,推開艙門走到甲板上,只見許多人都趴在欄杆上指指點點,順著他們的目光葉然看到前方有一個黑點,諾亞號正往那座小島靠近,以他的目力隱隱可見島上的蒼翠。
他心中微動,那裡就是方才悸動的源頭嗎?那突如其來的驚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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