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再來鎮冒險者果然多了不少,他們有的從暴流城而來,有的從臨霜城而來,而他們大多是往伊波邪地而去。
形形色色的馬車和駿馬讓人眼花繚亂,更有一人坐騎與眾不同。
那是一名身穿黑綢衫的青年,相貌俊朗,面色狂傲,他抱著雙手坐在一隻巨魔肩膀上。
是的,巨魔,一隻足有三米高的巨魔。
要知道巨魔一族雖然不是十分強大的種族,但它們歷來看不上人類,對於人族懷有深深的敵意和輕蔑,想要馴服一隻巨魔比殺一百隻還要難。
但這個神色倨傲的青年就是做到了。
「臨霜城血豹家的傑蘭頓,傳聞他是臨霜城年輕一輩中能排進前十的人,他也來了」,
這一路上見識了各路高人,但真正讓葉然好奇的卻屈指可數,傑蘭頓無疑算是其中一個。
臨霜城與暴流城想去不遠,暴流城在羊角大陸西南,臨霜城在大陸東南,暴流城以商業繁華著稱,是商業城市,而臨霜城卻是以武力著稱,城內金獅,豺狼,血豹三大家族的高手在整個羊角大陸都排的上號。
相比之下暴流城就寒磣的多了,昔日的暴流城第一高手潛龍在曾挑戰過金獅家的六杜馬,但還沒進門就被「小獅子狗」扎爾給堵了,兩人居然鬥了個旗鼓相當。
要知道「小獅子狗」在暴流城根本就是不入流的人物,竟也能和暴流城第一高手潛龍斗個你來我往,潛龍也懶得再自取其辱,還沒進金獅家的門就打道回府了。
這件事一度是臨霜城內的笑柄,臨霜城也從來都看不起暴流城所謂的「高手」和「武評」,
坐在巨魔肩上的傑蘭特顧盼自雄,對於偶然路過的暴流城馬車根本不掩飾自己的不屑。
「這個小子可驕傲的很呢,兩年前我去血豹家邀請他進入第六天神殿進修,被他拒絕了,都說大陸上一流的貴族進神殿,二流的貴族進學院,三流的貴族家裡蹲,血豹家族卻一反常態,他們有自己的訓練師」,
夏莉道。
前方的傑蘭特坐下巨魔很快加快了速度,三米高的巨魔將地面踩得轟隆隆作響,很快就揚起一陣塵土消失在了前方。
葉然道:「這麼說血豹家的人比神殿還厲害了?」,
夏莉搖了搖頭:「不見得,白銀鬥士宮和武英殿的精英不見得就比血豹家的年輕人差,只不過各自修行方式不同罷了」,
「葉然」,她忽然叫了他一聲。
葉然轉過頭放下車簾看向她。
「你想進入神殿嗎?」,
「如果九個月前你問我,我一定說想,但現在,我無法進入神殿了」,
當下將芙蕊雅的事說了一遍。
夏莉不禁嘖嘖稱奇。
「只有九歲的二代神,神力被封印,我倒是很想見見她呢」,
葉然聳了聳肩。
他不明白神使對神族來說意味著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以後或許可以幫她建立一座神殿也說不定,只是不知道她有什麼能力」,夏莉想了想道。
「神殿?」,
葉然眉毛一挑,像雅典娜的第六天神殿,托爾的雷神殿一樣的神殿嗎?
那種事他想都不曾想過。
夏莉笑道:「二代神當然要有神殿,不過還要看她神力如何,至少她要擁有可以為你覺醒本源的能力」,
「神使對神的引導可是最擅長的,葉然,碰到我真是你的福氣呢」。
夏莉的話讓葉然一下子對未來充滿了期待,他原本以為這輩子少不得要「毀在」芙蕊雅手裡了,誰讓自己不開眼成了她的神選者呢?誰知突然間峰迴路轉......
馬車疾行,三天後到了一片稀疏的灌木叢中,他們行的慢,早就被其他冒險者遠遠的甩在後頭了。
此時已快入夜了,稀疏低矮的灌木叢上方幾隻烏鴉盤旋著,「呱呱」的聲音傳來,整片灌木似乎都被籠罩在一種不祥的氣氛中。
再往前走便是一片沼澤,沼澤不大,只是上面飄著一層黑氣,看起來十分陰邪。
夏莉與馬夫說了些什麼,馬車便原路折返了回去,而夏莉拿著一個錢袋子雀躍地小跑過來。
「又『借』錢了?」,
葉然走進灌木叢。
夏莉跟在後頭笑道:「我可沒要,是他主動給我的,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伊波邪地可不買什麼神使的賬」,
葉然沒有再答話,快步走進灌木深處。
這一路上都沒能聯繫到辛克萊,孟奇和芙蕊雅,在伊波邪地這種地方連潛龍都要小心翼翼,要是他們三人貿然進入就糟了。
「呱呱」,
身後烏鴉盤旋,不緊不慢吊在兩人身後,葉然和夏莉都覺得很不舒服。
「討厭的烏鴉」,
夏莉捲起褲管提起氣勁走在沼澤上,葉然也如法炮製,西塞一戰後他的氣勁提升了不少,運氣也熟練了許多,只是這沼澤中滿是人和動物的腐屍,惡臭撲鼻而來。
葉然和夏莉都忍不住掩住鼻子,月色將兩人的影子拖得長長的。
「葉然,看,鮮血石碑」,
夏莉目光極好,遠遠的就看見了插在沼澤盡頭的那塊古樸石碑。
葉然的火候遠及不上她,在這黑暗中只能看到遠處一點紅光,又走了大半個小時才看見那塊石碑。
一塊足有一人高的紅色石碑插在沼澤的盡頭,按理說這種重量的石碑早該陷入沼澤中才是,但這塊石碑偏偏屹立著。
石碑上蒙了一層灰,但仍舊是紅芒繚繞,石碑中央刻著勾勒如草的上古文字,好像在鵝毛筆下優雅的流淌著的墨水。
整個沼澤都是紅黑交錯,腐屍遍地,惡臭撲鼻,但這裡卻截然不同。
鮮血石碑方圓十米處沒有一具腐屍,沒有一絲臭味,也沒有一點血氣,連附近的沼澤地都顯得清澈。
葉然定定看著石碑上的黑色文字,他並不認識這些文字,但腦中卻覺得有些恍惚,很快眼前便出現幻想,在他眼中那些黑色的文字好像一勾一划都在延長伸展,很快就遍布了整塊石碑。
他閉上眼睛揉了揉額頭,再睜開眼時鮮血石碑才恢復原狀,但赫然間卻發現自己和夏莉的影子盡頭竟出現了一個個黑點。
葉然悚然一驚回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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