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幻想鄉 第二十三章往事如煙,魔女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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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會給你什麼樣的懲罰嗎？

    烏黑的長髮蓋過臀部，象牙色肌膚略顯蒼白，五官柔美，博麗靈夢散漫的笑著靠近，就像是很容易親近的樣子，恍惚間魔理沙感覺就像是初次見到靈夢一般。

    不過，魔理沙很快從這種錯覺中回過神來，時間是不可能倒流的，靈夢已經不存在了，雖然眼前的靈夢笑容是那樣的相似，然而搭配著那種詭異的氣質，卻融合出一種很強氣的氣場，處在這種強大的壓迫下，就算是心志堅定不可撼動的魔女也忍不住冷汗直冒，我的靈夢絕對不可能這麼s！

    「真的很美呢，不管看幾次都是這樣。」纖細的手撫摸著金色的髮絲，划過白皙的脖頸，博麗靈夢下一刻閃現在魔理沙的身後，手輕輕的挽在她的頸上。

    柔軟的金髮仿佛晴天摘下的陽光，溫暖中蘊藏著希望的味道，就此消失的話或許有點可惜，不過，親手毀掉她的感覺一定很不錯吧。

    「你有資格成為新世界的祭品。」博麗靈夢身體慢慢的流轉著靈力。

    自己的小命拽在別人手上，魔理沙也沒有在意，已經是妖怪的她並不是那麼容易殺死的，然而感覺到靈夢身上的氣息，她驚訝的轉過身後退幾步，目光對準那雙淺黑的眸子。

    這是博麗之力不會有錯的，曾經搶奪過靈夢大半靈力，她很了解這種力量的氣息，幾乎瞞不過她。

    「你到底是誰！」

    魔理沙淺淺的吸一口氣，質問著說，面前的到底是不是靈夢，她期冀著，已經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如果是之前，她毫不懷疑面前的人絕不可能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靈夢，如果是那個人的話，絕對不會這樣和自己說話，而且，雖然給人的感覺都是一種空靈的感覺，原本的靈夢是生動，而眼前的巫女卻是虛無。

    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道。

    但是，現在的她卻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認真說的話，現在的她和一天前的她不也是完全不同嗎？眼前的巫女雖然有些陌生，但是同樣帶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矛盾的，讓人很難受。

    「該說多少次呢，我的名字是靈夢哦。」巫女很耐心的笑著解釋。

    「這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你用靈夢的樣子來和我說話，也不可能騙過我的。」

    魔理沙眯著眼睛露出危險的殺氣。「你是…八雲紫的人吧，這種討厭的氣質。」

    「我是不會被你欺騙的，因為吶，靈夢，是親眼死在我面前的。這樣子的你，只會讓我更加憤怒的，想要殺了你！」

    「……」巫女僅是笑著望著她。

    「說不出話了嗎？哼——」魔理沙說著，始終沒有先動手。

    「…那麼，為什麼不動手呢。」巫女臉上的微笑沒有任何的變化，清澈的目光仿佛洞徹到人的心底。「你…在心虛什麼呢？」

    「明明害死自己最重要的人的始作俑者，就是你自己哦，看看你自己，連面對自己內心的勇氣也沒有了嗎？」

    「……」這次輪到魔理沙無言了，是的，面對最重要的人，即使並非是那個人，只是擁有著相同的外表，她仍止不住的動搖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魔理沙痛苦地捂著腦袋，卻無法反駁。

    她啊，確實連面對靈夢的勇氣也沒有了呢。

    魔者唯心，這個世界，到底什麼是真，什麼又是虛幻，她開始有些迷茫。

    不過，略微分出一絲理智，魔理沙握緊自己的八卦爐，現在並不是想那個的時候，面前的人帶給她很大的壓力，要追尋到真相，首先要做的，就只有從這個人手裡活下去。

    …

    虛無的巫女，感覺不到氣息，感覺不到境界，感覺不到存在，如果不是對危險的感知，或許自己連一回合都撐不了吧，魔理沙從來沒有想過會被人壓制到這種程度。

    就像是置身在雙重的世界中，差距，大的無法想像。

    璀璨的魔炮強大純粹到極致，穿過巫女的身軀卻沒有任何效果，身軀化作魔力的速度早已超越了光，卻始終躲不開巫女的靈擊，而且，只能別人打自己，自己根本傷不到別人這算個什麼事啊。

    物理也好，魔法也好，魔理沙覺得無法理解，就像是岸上的和水裡的魚一般，人可以用石頭砸魚，魚卻只能觸碰到人的倒影，正如巫女於現在的她，一樣的無解。

    無法相信，然而，這就是現實。

    弱者啊，自己。

    氣喘吁吁的再次發射出魔炮，看著巫女貓戲老鼠的笑容，魔理沙終於生出一絲挫敗感，無力的感覺湧上心頭，隨著這種想法誕生，初心者的弊端顯露出來，隨著信心的失去，她的氣息迅速的下落。

    魔理沙終於明白了那句話，能夠打敗論外的，從來就只有論外。

    一步之差，千里之遙，現在的她就像是之前的蕾咪莉亞，雖然無限接近那一層次，或許破壞力更甚一籌，但真正打起來的話還是要輸，對於這一層次的人來說，只有破壞的力量，是不夠的。

    那麼，死在靈夢的手上嗎？或許並不是不可接受的事呢。

    …

    到此為止了，即使再怎麼頑強，面對無力的現實終究是放棄了嗎。

    靈夢同樣感受到了魔理沙的變化，對於這個傢伙，要滅殺的話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不過，只要擊敗了她的心，那麼事情就簡單多了，如同現在，是時候殺死她了。

    「迷茫的你已經沒有走下去的資格，你就，死在這裡吧！」

    /2

    「靈符…」隨意的拿出一張符卡，巫女準備給黑白魔女最後一擊。

    符卡的宣言才到一半，突如其來的魔炮划過，靈夢警覺的中斷當前的動作後退一步，躲過魔炮的範圍。

    這還是黑白巫女登場以來第一次閃避，她轉過頭。

    「真是無能啊，魔理沙，我可不記得有把你教得這麼廢材！」

    自我的聲音，隨著腳步聲的接近，巫女和魔女之外的第三者出現了。

    「……」目光橫移，巫女看著來者的面貌，有些危險的笑起來。

    「阿紫說的果然沒錯，越是到最後什麼傢伙都跳出來了呢。」

    那是一個有著綠色長髮的女子，眼睛輕輕的閉著，雙手平靜的抱在胸前，散發著一種很危險迷人的神秘氣質。

    「魅、魅魔師傅…」相對於巫女的鎮靜，魔理沙不敢確定的揉了揉眼睛。又是一個因為自己死掉的人出現在眼前，魔理沙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魅魔師傅救了自己。

    對於自己的師傅，魔理沙說不清抱有一種什麼樣的心態，愧疚？憎惡？仇恨？那是一種很複雜的情緒，她說不清，然而當這個人站到她面前的時候，她的心底反倒變得很平靜，很安心。

    「難道你只有這種程度嗎？」

    魅魔貌似輕蔑的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就算是博麗靈夢又怎麼樣！讓她殺掉你就可以補償一切嗎？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嗎？」

    「魅魔師傅，你不是…」說到一半，魔理沙知趣的閉上嘴巴，有些為之前自己因為迷茫做過的不好的事感到慚愧。

    「笨蛋徒弟，你該不會是以為真的殺了我吧。」魅魔感到有些好笑，看著面前幾年前還是小女孩的徒弟那紅的有些不自然的臉蛋，勾了勾唇角，姿態傾城。

    「只不過是區區一個分身而已，怎麼可能把我逼到絕路，如果有一天你真能殺了我的話，我可是會感到很欣慰呢，可惜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就連我自己也無法殺死我自己呢。」

    語氣透著一絲悵然，似乎隱藏著什麼故事，魅魔很快轉過頭看著巫女。

    「用境界干擾別人的心，和紫那個傢伙一樣，你也只會用這種手段嗎。」

    話語間，瀰漫著一種自我的氣勢，毫不客氣的和巫女相庭抗理。

    難怪之前總覺得從魅魔師傅那裡得到的本源碎片那麼強大呢，甚至和花之暴君的意志碎片等同，明明實力並不怎麼強大的說，原來只不過是化身嗎？魔理沙有些悶悶的想到，原來自己一直是井底之蛙嗎？

    用境界干擾她人的內心，這種手段魔理沙根本就無法理解，她也大致知道了為什麼自己之前那麼輕易就動搖了，雖然有自己心靈不夠圓滿的緣故，但是這種能力依舊顯得十分可怕，魔道之中類似的內魔外魔之類的手段也有，卻遠不及其萬一，這種操縱境界的能力她也知道，只有一個人可能辦到。

    「你到底…是什麼人！」魔理沙愈發覺得巫女身上迷霧重重了。

    「晚安，各位都在啊。」突然的聲音出現插入到談話中，魔理沙轉過頭，那是造物的奇蹟，披著自己女兒皮裝嫩的魔界神。

    「魅魔，吾之舊友喲，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魔理沙聽著耳熟的話，貌似這傢伙對每個人都說過這句話，她到底有多少舊友啊，還有什麼人是她不認識的，魔理沙有些無言。

    「哼——連你也來了嗎，神綺。」魅魔絲毫在意的表現都沒有。

    「啊，貴安，神綺大人。」對於神綺的降臨意志，相比魅魔的冷淡，巫女優雅的施禮問候，魔理沙可以從她的語氣中察覺出一絲的忌憚之意。

    「安啦，我不會插手的哦。」似乎明白巫女的意思，神綺用溫吞的語氣慢吞吞的說著，下一句又讓靈夢把心提了起來，就算知道面前的人絕對不會參與進來，然而深知此人強大的她卻不敢貿然對待。

    「我是因為自己想來才來的哦，不過…」

    「要是弄壞了我可愛女兒的身體，我可是會生氣的哦。」

    「啊拉，怎麼會呢，神綺大人，我可是很敬重您的。」巫女眨了眨眼睛沒有懷疑，像神綺這種強者根本沒有撒謊的必要，她的語氣有一絲埋怨。

    「您想來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雖然幻想鄉是阿紫做主，不過，想必阿紫也是很歡迎的吧。」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出了什麼事，絕對是阿紫的錯哦，找她就可以了』。

    「呼，本來以為是很輕鬆的活呢，阿紫那個傢伙…」

    居然會出來這麼難纏的人物，都是阿紫的錯，很快把責任推脫到紫的身上，巫女有些不滿的把目光放回到魔理沙身上。

    …

    「那麼，魔理沙，你有所覺悟了嗎？不管面前是誰，戰勝她的覺悟。」

    「我……要怎麼做？」

    打倒她，我真的辦得到嗎？簡直是開玩笑吧，魔理沙一點自信也沒有，境界的差距擺在那裡，天差地別。

    「笨蛋徒弟！」魅魔恨恨的取出法杖用力敲了魔理沙的腦袋一下。

    魅魔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對於魔道來說，討論境界本來就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她很平靜的開口，語氣中有著一種睥睨一切的意思。「身為我魅魔的弟子，你所要做的，就只有相信自己就夠了。」

    相信自己…嗎？魔理沙突然有些明白過來，原來一直不自信的，始終是她自己，這大約就是當局者迷吧。

    從一開始不斷的強大自己，不斷的追求外力，她始終沒有擺正心態，自己把自己當成弱者，其實她的實力並不弱小，雖然有不少人強過她，但是她修行的時間只不過幾年而已，誰沒有弱小的時候呢，然而她一直沒有改正過來自己的這種心態。

    抱著自暴自棄的想法，是根本不可能贏得。只有自己把自己當成強者，才有站到最後的可能。

    恍惚間魔理沙覺得自己有了新的體會，原本雜亂的魔道迅速依著自己的內心整合，以自己的內心為根本，形成了屬於自己的全新魔道，靈魂升華踏入了一個新的境地。

    「就算是魔，也有自己所期待之物呢。」

    雖然沒有領悟極意，但是，魔理沙知道，自己已經和靈夢站到同一層次了，或許差距依舊很大，卻不是無法望其項背了。

    甚至，她已經可以勉強攻擊到虛無境界中的巫女了。

    靈夢也察覺到了這種變化，她賭氣似的嘟了嘟嘴。「變得更難纏了啊。」

    …

    「我早就想和你進行一場真正的彈幕決鬥呢，靈夢。」

    澎湃的魔力涌動，魔法的氣息更勝之前，魔理沙拉了拉帽檐，她的臉上洋溢著戀色的笑容。「只是一直差距很大，不管是力量還是心靈，我都遠遠不及你，所以一直無法如願以償。」

    「不過，現在的我總算有和你交手的覺悟了。」

    「以前的我做了那麼多任性的事情，傷害過你很深。」

    「想要我的命的話，寄托在我這裡等著你哦，不過，我可不會乖乖認輸呢！」

    「魅魔師傅，請您不要插手哦，這是只屬於我的戰鬥，就算是死掉，我也有所覺悟了呢，真正的覺悟。」魔理沙轉頭對著自己的師傅開口，表情很認真。

    「這是當然！」魅魔似讚賞的點了點頭。

    /3

    好強，一如既往的強大，這絕對是我，不可戰勝的對手。

    理智不斷的催促我放棄，但是，不想認輸，唯有這一次，我想一直戰到最後。

    我的最後一次彈幕，我，一點都不想就這樣落幕；

    我所依仗的磅礴妖力被輕易擊潰；

    引以為傲的意志也逆轉不了現實；

    我終究不是她的對手，看著那雙澄清的眸子，我想，裡面會不會有一絲失望呢。

    我不想放棄，如果連這個都失去了，我和她之間的牽絆，還有什麼呢。

    失敗是不可改變的現實，我的心終於意識到，那麼——

    體內的妖力沸騰起來，生命伴著魔力之源燃燒，手中的八卦爐因為強大的魔力開始裂開，終於，禁忌的生命之光亮起；

    以生命夢想之光，以靈魂贖罪之光，最強的魔炮划過天空，我明白，我的失敗已無可避免，但是，連意識都無法保持的我很開心，我終究觸碰到了那個人。

    吶，巫女，請原諒我無法稱呼你的名字，你，有沒有一點開心呢？

    …

    魔女蜷縮著身子，無力地趴在地上，緋色金屬的碎片灑落在地。

    陽光般的長髮散落地面，躺在地上仰望著天空，魔理沙恍惚的望著巫女。

    「終究是輸了呢，果然靈夢就是這麼強，不過…」她的臉上洋溢著微笑，發自內心的通透的笑臉。

    「這一次我很開心哦，因為，這一次我是真正靠近靈夢呢，依靠自己的力量。」

    「我很開心喲！」

    「咳咳——」生命的氣息漸漸的微弱，潰散的妖氣附著到形體上，她對著靈夢說到。「可不可以，咳，幫我把妖怪的氣息淨化掉呢，我一點都不想讓靈夢看到我難看的樣子呢。」

    「……」無言的看著即將死去的魔女，明明連死都不在乎，還會在意這個嗎，而且自己並不是對方所知道的那個靈夢，博麗靈夢輕輕的把手放到心口，這是傷心嗎？很奇怪的情緒由心底傳來，她有些不解，但是，她是不會迷茫的。

    「好。」最終她答應下來，不是因為其他，只是因為自己想做才做。

    「那麼，晚安，各位。」魔理沙輕輕的合上眼睛。

    感覺到氣息的斷絕，巫女蹲下身子，將手插進那個人的心臟，靈力的淨化之下，妖魔的氣息隨著身軀化作烏有，博麗靈夢微笑著站起身來。

    「晚安。」

    …

    「滿意了嗎？」神綺看著魅魔安靜的臉。

    「很不錯呢，期待這孩子的新生，這一次就拜託你了。」

    「新的未來嗎，我也很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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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櫻花飛舞，櫻色的花瓣，伴著芳香與腐敗的氣息迎空而來。

    神紫高高在上的俯視著眾人。

    「幽幽子，考慮的怎麼樣呢？要不要來我這一邊。」

    「什麼意思呢。」亡靈公主不解道。

    「就是說讓我乖乖的吃掉嘍。」

    汗~幽幽子用袖子擦了擦冷汗，恢復平時的優雅。「說什麼呢，阿紫，我們可是敵人哦。」

    「而且，我也很想嘗嘗龍料理的味道呢。」

    「那麼，你是要站在我的對面嘍。」

    「這個，我還沒有想好呢，因為阿紫你太可怕了，我可是一點都不想和阿紫你做對呢。」

    幽華公主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嗎？怎麼可能？神紫可是清楚的明白，面前的亡靈可是和自己同等的崇高之人，如果不是自己當初破壞了這個傢伙的道途的話，可能這個人已經和自己站在同一個位置了也說不定。

    「是嗎，真可惜。」神紫似乎早料到了這一點，並沒有失落的表情。

    「那麼，就多給你點時間考慮吧，畢竟，你可是和我同等的崇高者啊。」

    「那麼，四季，你考慮的如何？關於你們冥府的至高之秘，可以交給我嗎？你也知道吧，再怎麼做都是徒勞。」

    「……」冥府之主抬了抬頭，她表情冷峻。「我自有判斷。」

    「不到最後不死心嗎，那麼…」神紫散漫的趴在境界線上，手托著下巴，她輕輕的伸出手指，向著永遠亭的召喚法陣。

    「先解決你們這邊好了。」

    光幕一陣激盪，虛無飄渺的真實之月也被撼動，神紫已經近乎無敵了。

    伸手就要定下大勢，神紫突然停下手來，看著鎖禁在真實之月虛影上的人影，她沉默著收回了手指。

    「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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