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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濤,你幹嘛去?」這時江竹意也和那位武警聊完了,看到洪濤跟著齊睿走了,趕緊追了上來。
「去她店裡坐坐,省的在這兒讓大家當耍猴的看。放心,我不跑,我也沒地方跑。你們接著對口供,用不用去我店裡把視頻錄像也拿走?那上面可有清楚的記錄。」現在洪濤怎麼看江竹意怎麼彆扭,甚至還有點厭惡,想把話說的平和點都難。
「那我們也來一起聊聊這件事兒該怎麼收場吧,您同意嗎?」江竹意確實變了,如果以前洪濤沖她這麼陰陽怪氣的說話,她早就急了。可現在居然裝沒聽見,也不和洪濤鬥嘴,轉頭問了問齊睿。只是在看清楚齊睿的相貌身材之後,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下意識的挺了挺胸,還用手抻了抻衣角。
「請進,不過在我這裡可不能吵架動手,我可沒他那麼好欺負,誰想試試儘管來。」此時齊睿也突然有點如臨大敵的感覺,兩隻眼死死的盯著江竹意,說是請進,可腳底下紋絲沒動。
「你是他的房客?我姓江,江竹意,在市局網通處工作。」兩個人就站在花壇邊上互相盯了好幾秒鐘,表情、氣場和身體形態上絕不是惺惺相惜、一見如故的感覺,更像兩隻剛見面的蛐蛐。眼神就是觸鬚,正在衡量對方的斤兩,以確定是該先進攻還是先防守。最終還是江竹意先解除了武裝,主動報上名號,還伸出了手。
「齊睿。」齊睿也伸出手,和江竹意握了握,但只報上一個名字。
「齊小姐是做哪一行的?我看這裡不像是普通酒吧。」兩個女人一前一後進了盛唐古藝的大門,江竹意又發問了,她好像已經把洪濤和那兩位武警都忘了,專門是來挨家走訪的片警。
「目前而言我算創業,凡凡,你去門口待會兒吧,洪哥借咱們地方談點事兒。」齊睿好像對江竹意分外忌憚,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正好歐陽凡凡拿著電話從樓梯上探出一個腦袋,她直接扔下江竹意走上了樓梯,和凡凡耳語了幾句。
「我覺得今天恐怕是個誤會,這兩位是分局消防處的吳幹事和趙幹事,他們接到街道辦事處的公函,說是你這裡違法使用地下室,這才過來執法。手續也合乎程序,不過其中疏漏了一個比較重要的環節,就是沒有實地勘驗。這件事兒你還得理解一下,畢竟街道辦事處也是政府職能部門,他們有自己的防火科,和分局消防處沒有直接統屬關係,雙方也是互相合作,一般經過他們認定並上報的案子,消防處只是走一個程序,不會特意去再調查一遍的,也算是相互尊重。」
「我剛才也和消防處的唐隊長電話交流了一下,他表示工作上是有疏忽,希望你能諒解。至於說市局網監處和分局網監處今天來,純屬湊巧,我們事先並沒有溝通過,你也不要多想。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部門,你應該能明白的。」看到齊睿故意躲著自己,江竹意笑了笑,走到沙發上坐下來,開始討論這件事兒的始末。這裡她的警銜和職務最高,即便不能代表消防處的最終意見,但已經可以直接和處領導交流了,看樣子她就是拍板說了算的那個人。
「你們說是就是吧,那我是該跟你們去分局呢還是市局?」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緩解,洪濤已經徹底平靜了下來,然後就又變成那個賴了吧唧的德性,說話有氣無力,眼皮都不抬。
「既然是誤會那就哪兒也不用去了,好在也沒出現什麼傷情損失。消防處的同志會回去匯報,以後具體如何核查會按照程序通知你。吳幹事、趙幹事,你們看這樣成吧?」江竹意真是和以前不一樣了,變的不僅僅是外表和氣質,處理起事情來也是絲絲入扣、滴水不漏。
再加上她本身的身份,一件很可能鬧得很大的事件就這麼消弭於現場了,連分局領導都不會驚動,頂多到消防處處長這一級就打住了。市局就更容易了,她只是個勸架的,不光沒責任,還有功呢,她不說,更是誰都不會知道。
「洪濤,你先等等……坐下聽我說兩句。」消防處的兩位武警先告辭了,他們是很不高興,平白無故在樓梯上滾了半天,結果還在市局同事跟前現了眼,發火都沒法發,回去之後指不定還得怎麼挨罵呢。可有江竹意在這裡主持,也輪不到他們說話,只能是拉著一張臉勉強和洪濤握了握手,帶著人走了。洪濤也想跟著走,回家繼續鬱悶去,可是江竹意又叫住了他。
「您說,我聽著。」現在的洪濤真是老實,讓幹嘛就幹嘛,不說一個不字兒,小眼睛也不往起立了,溫順至極。
可越是這樣江竹意心裡越涼,只要是了解洪濤的人都能知道,他這是已經記仇了,遇到不樂意搭理、心裡厭惡但又無可奈何的人時他才會這樣。此時再和他說什麼也沒用了,這個仇算是結下了,想讓他諒解,除非他自己想清楚,誰說都沒用。你說他就點頭稱事,但其實一個字兒都沒聽見。
「不光剛才的事兒我們之間有誤會,我們倆之間的誤會恐怕更多。本來我只是想過來看看你,沒想到碰上這麼亂的場面。這次見面和我預想的相差很遠,我曾經想過很多種情況,唯獨沒想到咱們倆會成為對頭,你對我的態度如此惡劣。先不說以前我是否誤解你了,就算有,也不至於像對待敵人一樣對待我吧?」
可不管洪濤聽得進去聽不進去,江竹意還是想說一說,這個結果不是她想看到的。逗一逗這個傢伙,讓他難受難受沒什麼,他的承受能力自己清楚,不會逼急了的。誰承想人算不如天算,自己這麼一逗,反倒成了一個導火索。
「沒有什麼敵人了,您是網通處的處長,我是電腦屋的經營者,想當敵人也敵對不起來,天生就不對等。這樣吧,我抽空找找人,這幾天就把電腦屋盤出去。你乾媽說得對,咱倆壓根就不是一根線上的螞蚱,您繼續您的仕途,我繼續當我的混子,沒有電腦屋我一樣活。」
「哦,對了,消防處我也得罪了,就算您胸懷廣闊不和我一般見識,他們也饒不了我。老孟還得過三年才回來,我也就犯不著低眉順眼的去求別人了。得,電腦屋我也不往外盤了,關張吧,省了害別人。只要還開在這裡,我說盤出去了誰能信啊,誰也不傻。江處長,回見啊。」
說得真尼瑪輕巧,雙方都沒什麼損失!可吃虧的還是自己。燈管燈架不是財物?亂鬨鬨折騰了半天店裡的客人不受影響?費林一招呼哥幾個就抄傢伙跑來助陣了就白來啦?這些不是損失?這還是明面上的看得見的,更要命的是那些看不見的損失。
消防處雖然也歸公安口,都在一個院子裡辦公也都叫警察,但卻是兩套班子管理,非常獨立,也非常封閉。如果沒啥事,找分局或者派出所的人都能和他們搭上關係,遇到什麼手續問題花點錢就過去了。可這次自己把他們得罪狠了,他們可都是現役武警啊,服役三五年的就得轉業。
這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他們怕的事兒很少,因為人家多數人壓根也沒可能在京城干一輩子,甚至連家都不是本地的,一轉業指不定就回哪兒去了呢。這尼瑪就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臨時工!你怕不怕!誰得罪了他們,不把你去年的屎折騰出來那就沒完,即便嘴上說過去了,但暗中玩傢伙是肯定的。這幫人也根本沒啥規矩可言,抱著團折磨人。
想擺平這件事兒只有兩個辦法。第一,找人搭話請客吃飯帶送禮,讓人家多折騰幾次解解氣;第二,找人直接和中隊、支隊領導接觸,從上到下把這件事兒壓住。畢竟他們是軍事化部隊,上級的命令就是最終判決,不許有任何打馬虎眼、陰奉陽違的舉動。
可洪濤這兩條路都不想走,他又煩了,不想去舍臉求人。多大點事兒啊,不就是電腦屋不幹了嘛,餓不死人,也窮不了自己。這兩年掙的錢照樣能供得起金月留學,自己能吃幾兩飯、穿幾件衣服?犯得著去低頭認這個錯嗎!有的事兒可以低頭,有的事就不能低頭,低一次就渾身難受,這件事兒就屬於後者。
另外洪濤還有一個考量,那就是京誠公司的未來。如果自己依舊乾電腦屋,對京誠公司就是一個隱患,非常大的隱患。消防處先不談,他們再狠也就是西城分局的,不可能滿京誠管事兒去。可江竹意就麻煩了,她是市局的啊,還是主管網絡這一攤的。假如她想給自己暗中使絆兒,自己能躲,京城公司能躲嗎?那麼大體量躲的過去嗎?躲一躲要多少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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