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內院之中,陳丁蠻一臉鬱悶的快步向著議事大廳的方向趕去。
這種事情換誰也鬱悶!堂堂四大軍台之一的他居然在自家的主城內被滅殺了,還不是活活燒死,而是被活活給嗆死的……
陳丁蠻並不記恨林毅,因為他很清楚,戰場之上本就不能講什麼恩情道義,要是林毅真的在戰場上對他手軟,那他才真的要嘆息一聲,此子雖有大才,卻太過軟弱了!
話是沒錯,可一想到被自己舉薦到內院的人給殺了,他就有點想哭,活了幾十年,可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啊。
眼看著已經到了議事大廳的門口了,正準備進去的時候,陳丁蠻看到了一個熟人。
「咦?王將軍,你怎麼也來了?」
陳丁蠻的心裡充滿了疑惑,按理說……王法山應該還在軍演里才對啊?自己可是昨天才和他在裡面照過面呢!
正黑著臉趕路的王法山猛的一抬頭。
也終於發現了陳丁蠻,整個人瞬間便完全愣住了,飛奔的腳步也是戛然而止。
然後……
王法山便笑了!
漆黑的臉上笑得如火炭一般。
「陳將軍是在問本將軍怎麼在此,對嗎?」王法山的笑容很燦爛。
這樣的笑容看在陳丁蠻的眼裡,就讓他舒坦多了!王法山也死了?總的來說也算是件好事,畢竟,也算是多個人,多份寬容嘛……
「對啊!」陳丁蠻立即對著王法山露出一個你懂的笑容。
「哈哈哈……老匹夫,受死吧!」王法山笑得很大聲,而同一時間,他的手裡也現出一根足有四米多長,手臂粗細的巨大黑色長棍。
巨大的黑色長棍上暴射出近百道金色光芒,每一道光芒都如同出弦的箭矢一樣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向著陳丁蠻射去。
「王將軍!」
陳丁蠻整個人都被嚇了一跳。
這可是內院啊,而且……就在眼前的議事大廳內,可是坐著整個軍門的總督,鎮北王啊!
瘋了,瘋了!這個王法山真的……瘋了!
「轟!」
巨大的轟響聲傳來,要不是這過道完全是青色巨石鋪成,怕是整個都要直接裂開。
但是……
這樣的響動聲,還是讓大廳內走出一個穿著黑色長袍,臉色如寒冬,眼神如利刃一樣的身影。
「陳蠻子,王黑炭!你們倆個想死不?」
看著走出來的身影,陳丁蠻和王法山兩個人恨恨的對視一眼後,也是直接跪了下來。
……
內院的議事大廳之中。
「王爺,這次你可一定要為我作主啊,陳蠻子瘋了!他真的瘋了!自己死就死了,還非得拉著我墊背,現在倒好,我是死了?他不也在亂軍之中被殺了嗎?瘋子,簡直就是瘋子!」
一想到軍演內被活活咬死,王法山便感覺心裡一股怨氣下不來。
「王將軍,說話可得講道理啊!你才是瘋子好吧?我陳蠻子可是沒有一點對不起你啊,你倒說說看,我和你有什麼仇,有什麼怨?你要對我下此毒手!」
「什麼仇?什麼怨?我正想問問你,我和你有什麼仇,有什麼怨,你要和我拼命?」
「我和你拼命?我……」
「來人!把這兩個人拉下去打,每個人各打五十軍棍,完了拖到廳里來,本王今天好好聽他們倆個吵一吵!」
鎮北王看著眼前爭得臉紅脖子的軍台,輕描淡寫的揮了揮手。
然後,陳丁蠻和王法山兩個人便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王爺,冤枉啊!」
「王爺……」
……
半個時辰後,內院的議事大廳之中,在經過一番激烈的爭論和軍棍啪啪啪後,也終於進入了暴風雨前的寧靜。
「陳蠻子,你說殺你的人是木雙一?」鎮北王對著陳丁蠻問道。
「對!」陳丁蠻立即點頭,腦袋如同雞啄米一樣。
「王黑炭說那些南都軍士都跟瘋了一樣,一邊喊著報仇,一邊往你身上撲?」鎮北王點了點頭後,又將目光看向王法山。
「是的!」王法山同樣點頭。
「哈哈哈……好個木雙一,借刀計玩成這樣,也算是天縱奇才了,先殺陳丁蠻,借陳丁蠻之名收了南都余軍,這還不算,又借陳丁蠻之死,激發南都軍士的仇恨,再趁著夜色一舉偷襲拿下東都!」
到了這種時候,鎮北王也終於猜到了事情的大概經過。
這可是連環借刀計啊!
「鎮北王叔,本宮覺得這件事情我們一定要想個妥善的解決辦法,就現在這件事情來看,這是一種恥辱,而且還是軍門的恥辱,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繼續在軍演之中發生!」
端坐在主位上的太子,這個時候也是出聲說道。
「太子殿下說得沒錯!如果讓人知道軍演的兩個軍台,居然被一個內院學子給殺了,那豈不是成了笑話?」
張康嚴一聽太子的話,也是立即附合道。
「父王讓本宮過來監督軍演,本不該說什麼!但此事關係軍門臉面,那本宮自然不可能讓這等事情繼續發展!來人啊!傳本宮的命令,讓西門主城和北門主城兩大軍台聯合,限期兩天,拿下木雙一的人頭!」
太子點了點頭,隨即也是對著守在門外的護衛傳令道。
「太子殿下……按照規定,外界不得干預軍演,此事……怕是不妥!」鎮北王本來在聽到太子的話後,臉色便有些微變。
此刻再聽太子的話,也是立即站出來阻止道。
「鎮北王叔,本宮這也是為了你軍門的面子考慮啊,出了什麼事情,本宮自會向父王親自交待!」
太子顯然並沒有注意到鎮北王臉上的變化。
聽到太子的話,鎮北王的眉頭也是緊緊的皺了起來。
「既然太子殿下心意已定,那就依太子殿下的意思辦吧,本王有些犯困,出去走走!」鎮北王說完,便也直接向著門外走去。
「唉呀,坐了一天了,本王也走動走動!」一直默不作聲的文親王看到鎮北王走了出去,也是立即站了起來。
……
「鎮北王去往何處啊?」文親王一走出門口,也叫住了前面的鎮北王。
「原來是文親王啊,怎麼你也出來了?」鎮北王回頭一看,也是停了下來。
「本王出來也是想問問你的想法,看看你覺得木雙一這次乾的如何?」文親王直接走了過去。
「哈哈哈……文親王還是如此老謀深算啊,這件事情沒什麼可說的,四大軍台在軍演之中一直都有互相放水的習慣,而如今,木雙一這麼一鬧,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警醒!本王只想說一句話,幹得漂亮!」鎮北王並不隱瞞。
「鎮北王和本王想的一樣,本王猜測這種事情太子殿下未必就看不出來,唉……太子殿下這次的作為,怕是有些私心了!」文親王這個時候也是嘆了一口氣。
「文親王慢慢嘆氣,本王還有點重要事情要辦!」鎮北王看了一眼文親王,轉身要走。
「什麼事情?」文親王疑惑道。
「沒什麼,就是為本王那三個女兒準備點嫁妝!」
鎮北王說完,轉身飛速離開。
「嫁妝?鎮北王,你這個老賊!敢打本王女婿的主意,本王今日和你拼了!」
文親王微微一愣,隨即也是猛的反應過來,看著不遠處露出一臉笑容的鎮北王,也是直接沖了過去。
……
軍演之中,清晨的朝陽剛剛升起之時,西都主城和北都主城便同時大開四門,無數軍士從兩座巨大的主城之中湧出,而方向,正是朝陽初升的地方,一路向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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