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步步緊逼而來的奧托,孟慶面色不變,揮手間灑出一大片樹魔核心。筆神閣 bishenge.com
那些木頭在半空中的時候就是在木系能量的刺激下快速成長變形,到落地的時候直接紮根大地,枝條瘋狂的纏繞周圍的一切。
即使落到鋼鐵戰甲上,根系也猶如活物一樣緊緊吸附在上面顫動,似乎要把鋼鐵都扎穿。
撒豆成兵一直都是孟慶非常有效的進攻手段,當下也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本就移動緩慢的奧托即使防禦住疑似暗器的進攻,但緊隨其後的藤蔓纏繞也讓他再也沒辦法移動分毫。
左手一揮一把鐵胎弓出現在手中,右手則是出現帶著精鋼箭頭的箭矢,面對無法移動的活靶子,此時不射更待何時?
精準射擊讓孟慶的每一擊都力大無比,仿佛重錘砸在盾牌上的力道讓盾牌後的奧托苦不堪言。
孟慶並沒有射擊盾牌之外奧托其他部位,箭箭直奔盾牌而去。
他的意圖很明顯,要從奧托最擅長的防禦上面擊潰他。
「騎士戰,不分生死不罷休,你們要做什麼?」
蘭雅從戰場邊緣繞過擋住了試圖援助的騎士,奧托依舊沒有能掙脫滿地藤蔓束縛,連腳都沒辦法抬起來,騎士技-踐踏自然無法使用。
如果能用出,或許還能擺脫束縛重新恢復自由。
「蘭雅,不要以為你是中階騎士我們就怕你,我們可是有十幾人,還有男爵大人手裡的契約,你敢亂動一下試試?」
一行騎士不顧騎士的榮耀,用蘭雅的弱點攻擊她,想要讓她在這個時候沒辦法出手。
「可笑,就算你們現在撕了契約書,我也能殺掉你們一半人才失去戰鬥力。
那個時候我的同伴會保護我的,你們只有死路一條!」
蘭雅絲毫沒有退縮,她看向孟慶,看到的是孟慶堅定目光的回應,這讓蘭雅更加放心。
孟慶既然做出承諾,就不會失信,這是長久以來從孟慶這裡得到的信心。
中階騎士的威懾力是巨大的,喬治男爵在眾人的注視下左右為難。
他很想當場撕毀契約書,但又怕蘭雅真的暴起直接奔他而來。
哪怕自己也是騎士,身旁還有很多領地的騎士,喬治男爵還是不敢冒險。
到了他這個年齡,沒有什麼比安穩更加重要的了,他不求上進只求保持現狀。
想到這裡他恨恨的喊住一行騎士後撤表示自己的態度,這沒有被苦戰中的奧托看到,對方腦袋後還沒張眼睛。
一箭又一箭,孟慶的箭仿佛無窮無盡一般。
奧托的鬥氣消耗速度快的驚人,是他成為騎士以來最不禁用的時刻。
連三十個呼吸都沒撐住,奧托再也拿不穩盾牌。
盾牌被箭矢的衝擊力撞的從他手裡脫離,整個人暴露在孟慶的弓箭之下。
「兩招,兩招奧托騎士就失敗了!」
「太不講道理了,把人纏住就會一直放箭,完全沒有一點騎士戰的風格。」
「你沒發現,他一直在往盾牌上射箭麼,如果他把弓放低一點,這會奧托騎士的腿早就被射斷了。」
「……」
對手防禦大減,孟慶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先後幾箭射中奧托,全被他貼在身上的鬥氣護住。
但鬥氣是有極限的,連續消耗如此巨大之後,奧托終於無法長時間維持鬥氣護盾運作,讓精鋼箭頭直接刺穿鬥氣擊中身著的戰甲上。
雖然手裡拎著一把劍,但奧托苦逼的從始至終都沒用的上。
那把劍連帶他的右手早就被藤蔓層層包裹住了,可以說孟慶換一個方向早就能擊殺奧托,但他就是一直正面攻擊,直到把奧托的防禦徹底打掉。
又是幾箭過去,奧托嘴角溢出鮮血,護甲雖強但只是擁有一定的防護,不可能完全防護住力道。
箭矢落在戰甲上,還是有力道穿過戰甲給奧托連續造成了傷勢。
可以說,現在的他已經輸了,輸的十分悽慘。
「你可以投降。」
眼看就能直接擊殺對方,孟慶忽然停手了。
他停下射擊,甚至將弓箭都收起來,也放開了束縛住奧托整個人的大片藤蔓。
奧托太小看撒豆成兵的威力了,這是連牛頭怪這樣的蠻力存在都無法掙脫的,在孟慶灑出樹魔核心奧托沒有躲過的時候,奧托就已經敗了。
生死之間的大恐怖讓奧托不假思索的開口道出投降二字。
他可以清楚的聽到身後其他騎士的嘆息聲,他甚至沒有勇氣回頭去看這些相處的還不錯的同伴。
騎士戰輸了,活著比死了還要痛苦,但能活著,誰也不想死。
「你不是野薔薇領土生土長的騎士吧,何苦為了點俸祿把命都交出去呢?
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孟慶頗為和善的開口道。
奧托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他確實來野薔薇領沒有多久,確切來說是魔物暴動後期來到這裡的。
因為種種原因選擇留在野薔薇領為喬治男爵效命。
喬治男爵也花費了大手筆挽留奧托,原因有很多,最關鍵的就是之前領地最高戰力,也是初階高位的薩克騎士,索要了契約書後離開了野薔薇領。
薩克找到了一名子爵做說客,喬治男爵不敢不從。
「這樣吧,你把男爵殺了,我就不殺你。」
孟慶輕描淡寫的說出下一句話。
猶如一股寒風吹過,院落里的一群人都傻眼了。
連蘭雅都是覺得孟慶的要求太過分了點,讓奧托擊殺一直在效命的領主,這怎麼可能?
「我做不到!」
奧托想都沒想堅定的搖頭,也讓大驚失色的喬治男爵鬆了一口氣,他怕啊。
「不,其實你做得到。」
孟慶搖了搖頭。
他相信,人在生死之間會做出很多事,很多連自己都想不到的事,這有太多事例可以參考。
「我做不到!!!」
奧托對著孟慶咆哮,語氣很是痛苦,孟慶的話讓奧托的信念有些動搖。
他真的做不到麼?
或許能,或許不能,選擇權都在他手裡。
「活著才能享受空氣,才能看到陽光,品嘗美食,享受美人服侍。
死去很快就會失去所有意識,屍體會被埋到地下腐爛到只剩一具白骨,這個世界也會逐漸遺忘掉你。
看,認識她們麼?
曾經也為野薔薇領效命的騎士家人,看到她們現在的模樣了麼?
再看看這個院子,知道她們現在過得怎麼樣麼?
非常艱苦。
你不為自己著想,多少也得為家人著想吧。
想想你的妻子、孩子。
如果你死了,你的妻子改嫁在他人身下承歡,孩子被呼來喚去喊陌生人為父親。
活著才有一切,死了萬事皆休。
你再想想,你真的做不到麼?」
孟慶的聲音並不高,但就像惡魔在低語一樣,每一句話都猶如大錘敲打在奧托心頭,讓他自認為堅定的信念,猶如遭受洪流衝擊的大壩一樣,隨時有可能出現破裂的危險。
「奧托,不要受他蠱惑。
殺了領主,你只能逃亡,還談什麼家人孩子?」
有騎士大聲高呼,讓奧托動搖不已的心恢復堅定。
但下一刻孟慶臉色一變就是故技重施,接連幾箭擊破了那名初階中位騎士的鬥氣防護與護甲,精鋼箭頭穿過他的嘴巴舌頭從腦後鑽出。
「讓你說話了麼?」
孟慶的雷霆手段讓一群還有話要說的騎士噤若寒蟬。
喬治男爵見勢不妙已經開始逐漸後撤,他不願再呆在這裡了,在這裡連呼吸都是那麼壓抑。
「去吧,殺了他,我不再追究你我之間的過節。
只要你不繼續再招惹我,天地之大你隨處可去。」
孟慶看向奧托,語氣又變得平靜。
他抬手指向已經即將踏出院子的喬治男爵,對方回望一眼後轉身拔腿就跑,速度之快猶如奔馬。
「啊啊啊啊啊啊~~~」
奧托轉過身看到喬治男爵逃離的一幕,內心堅守的信念終於垮塌。
沒有什麼比這一幕更能刺激他了。
他為了男爵為了領地血戰,落到如此下場,男爵居然就這麼放棄他逃跑了。
那他還一直堅持什麼?
他還需要為了領地、為了領主而戰麼?
不殺喬治他要死,殺了喬治他或許以後會死,但當下不會死。
選擇就在一念之間!
奧托轉過身,背對孟慶撿起掉落的盾牌,擎著盾牌持著大劍不顧院子裡的其他騎士目光,直奔院門口而去。
消耗的鬥氣在腳踩大地的時候逐漸恢復著,短時間再爆發一波,雖然不能太長久但還是沒問題的。
「開始了開始了,好戲開始了。」
孟慶就像是買了票進了電影院,抱著爆米花可樂看到電影開頭的觀眾一樣興奮不已。
又一次策反成功,他覺得自己這方面的天賦相當高,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你真是一個惡魔!」
蘭雅來到孟慶身旁,望著孟慶表情複雜。
雖然很久之前就經歷過和之前相似的一幕,但她還是無法接受孟慶如此邪惡的一面。
「你要知道,我看待世界的角度和你不同。
你覺得是自相殘殺,我只不過是覺得狗咬狗罷了,就像是人類世界也有鬥牛、鬥犬、鬥雞一樣,那不也有一大群觀眾麼?」
孟慶搖了搖頭,蘭雅不再多言,在一群騎士狼狽的先後離開院子後,安撫了依舊惶恐的瑪麗母女,跟上孟慶一起走出了院子。
之前被人圍住劍拔弩張的院子,很快就重新變得空空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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