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走進房間,關上/門,封芒已經睡了,幾乎是崔陸離前腳走出去,後腳就睡著了,看起來還是非常疲憊,不過臉上並沒有那麼多痛苦的表情,看起來很淡然。
二毛看著封芒,站在一邊,突然有點羨慕,他一直知道大人身邊有個養子,談起的時候總是充滿了微笑,那種微笑不是掛在臉上的,而是充斥在眼睛裡的,從眼睛裡能看出封芒在崔陸離心中的地位。
雖然隨著時間推移,崔陸離開始疏遠這個養子,然而或許是旁觀者清,二毛明白封芒在崔陸離心裡的地位還是非比尋常的。
二毛看著熟睡的封芒,淡淡的說:「真羨慕你,雖然經歷了這麼多,但是終於可以和大人在一起了……」
但是自己卻不能,三分的個性他是最了解的,雖然平時看起來性格溫柔,根本不會生氣,但是其實三分這個人性格很偏激,厭惡欺/騙,一旦有了黑點,在三分心裡就永遠無法抹白了。
二毛苦笑了一聲,這個時候就聽到身後有人在說話,聲音很低啞,帶著一股嘲笑,說:「羨慕他什麼?作為一個棋子,原來你喜歡崔陸離?」
二毛嚇了一跳,本能的往前沖了一步,但是下一刻一把被人抓/住了胳膊。
他猛地回過頭去,就看到三分已經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自己身後,狠狠抓著他的胳膊,將二毛往自己的方向拽了過來。
「嗬……」
二毛吃痛,手一抽,但是三分早有準備,猛地一下抓/住他的肩膀,使勁往下一壓,二毛的肩膀好像要碎了一樣,忽然就要跪在了地上,三分一把抄住他,將人拽過來,按在牆角。
二毛粗重的喘著氣,瞥了一眼熟睡的封芒,封芒皺了皺眉,似乎聽到了聲音,有些要轉醒的跡象。
三分的大手捂住二毛的嘴巴,將他的頭抬起來,低笑著說:「你偽裝的功夫是不錯,但是你以為自己打得過我?」
二毛的嘴唇被三分的手掌緊緊壓住,臉頰幾乎要被掐掉了一樣,他能感覺到三分的憤怒,也怕真的吵醒封芒,就放鬆了掙扎,然後搖了搖頭。
三分仍然在笑,但是眼神非常凌厲,仿佛包含/著刀片,要將二毛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
三分見他不再掙扎,終於放鬆了一點兒手勁,仍然將他面朝里按在牆上,慢慢低下頭,將二毛披散的頭髮輕輕/撩/起來,別在耳後。
這個動作讓二毛全身打顫,因為平時三分也是這樣溫柔的將他的碎發別在耳後。
三分的嘴唇貼著他裸/露/出來的耳朵,輕聲說:「你羨慕封芒?原來我都不知道,你喜歡崔陸離,對嗎?」
二毛猛地睜大眼睛,想要轉頭看三分,但是三分按住他的腦袋,二毛的額頭抵在牆上,只能保持著低著頭的狀態,根本抬不起來。
二毛心裡猛跳,他的嘴被捂住,使勁搖了搖頭,似乎想要說話,但是根本無法發聲。
對於二毛來說,崔陸離是他的恩/人,就像韓蔚臣和殷成策一樣,崔陸離是在他們最困難的時候出現的恩/人,給予他們幫助,二毛心裡對崔陸離只有敬重,說羨慕封芒,當然是羨慕他和崔陸離終於解/開了誤會,可以安安穩穩的在一起了。
而自己不能,就算封芒和崔陸離解/開了誤會,可二毛的確是個「內應」,在三分眼裡,他只能是個騙子。
徹頭徹尾的騙子!
二毛的嘴唇被捂得很疼,輕輕哆嗦著,三分看見他搖頭,心裡的火氣猛地衝上來,笑著說:「對,我差點忘記你的演技很好,能騙過所有人……」
三分說著,突然鬆開了捂著二毛的手,他的手改為一把抓/住二毛的頭髮。
「啊……」
二毛猛地仰起頭來,三分按住他的肩膀,將人一轉,改為讓二毛背靠著牆,他的腳往前一掃,迅雷不及掩耳的勾在二毛的膝蓋上,「嘭!」一聲,二毛直接雙膝跪倒在地上。
三分抓/住他的頭髮,讓他仰起臉來,笑著說:「吶,你看,封芒要醒了,是被你吵醒的,二毛不乖哦,要把你家大人的心肝寶貝吵醒了。」
二毛看著三分冰涼的臉色,聽著他溫柔低沉的嗓音,身/體在猛烈的顫/抖,不知道三分到底要幹什麼,但是二毛知道,三分現在一定非常生氣,而三分生氣的原因,是自己的欺/騙。
三分冷笑了一聲,一手抓/住他的頭髮,另外一手溫柔的撫/摸/著他的眼睛和臉頰,說:「對,就是這種眼神,我看你還能偽裝多久?」
二毛想要說話,但是怕吵醒了封芒,三分似乎抓/住了他的弱點,猛地壓下二毛的頭,笑著說:「舔,給我舔,如果我不高興的話,很可能把你家大人的心肝寶貝叫醒,讓他看著你伺候我。」
二毛的牙關發出「得得得」的聲音,不可置信的看著三分,而三分的臉上則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感覺,聲音還是如此溫柔,但是表情卻異常的冷酷。
二毛睜大了眼睛,只是一兩秒鐘,散亂的頭髮從臉頰兩側覆蓋下來,隨著二毛順從的慢慢低頭的動作,頭髮遮住了眼睛,看不見他的表情,他的嗓子滾動了幾下,終於慢慢張/開了嘴……
眾人在一樓討論游泳館的事情,端木晉暘倒是有個方法,如果真的是孫教練做的好事,那麼就讓他原形畢露,當然需要崔陸離幫一個小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畢竟他是游泳館的老闆。
眾人商量好了這件事情,崔陸離想上樓去看看封芒,張九也擔心老八的身/體,也想去看看,眾人就一起上樓。
一上樓就看到三分靠在樓梯口的位置,閉著眼睛,頭仰起來向後靠著牆面,不知道在幹什麼。
張九奇怪的說:「三分?」
三分慢慢睜開眼睛,他的眼睛從淡藍色變的有些可怕,裡面仿佛出/血了一樣,變成了淡紅色,張九嚇了一跳,說:「三分?!」
三分搖了搖頭,說:「沒事,我只是有點累,大人我先去休息了。」
他說著錯開眾人,慢慢往前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咔噠」一聲關上了門。
張九看著三分離開的背影,有些擔心,三分這樣肯定是因為二毛的事情,就算崔陸離現在和他們是一撥人,就算二毛那天並沒有真的下手炸端木晉暘,但是三分似乎也不打算原諒二毛。
在這件事情上,三分意外的非常鑽牛角尖。
二毛在二樓的獨/立衛生間裡,地板涼冰冰,關著燈,只有他一個人,二毛倒在地地上,能聽見外面有人在說話的聲音,然後是三分離開的聲音。
二毛身上沒有一點兒力氣,嘴角仿佛要裂開了一樣疼,腿上有青紫的捏痕,有東西從他後面流/出來,順著腿滑在地上,二毛的身/體疼的一抽一抽的,頭髮汗濕的貼在臉上,遮著已經哭紅的眼睛。
四周一片漆黑,二毛似乎也要陷入這種漆黑的絕望中……
一大早的時候,孫教練就來到了游泳館,昨天晚上都很晚了,孫教練接到了公/司的電/話,說明天早上恢復上班了,讓他別遲到。
孫教練以為這件事情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麼快就解決了,游泳館又要正常營業了。
他到游泳館的時候,游泳館的大門已經打開了,但是前台還沒有到,孫教練帶著自己的東西到了更/衣室去,打開柜子換上泳褲和背心大褲衩,別上胸牌,準備往外面的游泳池去。
他等到了八點四十五,還沒見到有其他人來上班,心想著難道自己記錯了,但是明明是今天來上班,可能其他人到的比較晚。
孫教練坐在沙灘椅上,準備小睡一會兒,反正其他人還沒有到。
就在他閉眼的時候,突聽「嘩啦——嘩啦——」的聲音,那是水聲,仿佛有人下水的聲音。
孫教練還以為有人來了,剛睜開眼睛,猛地發出「嗬!!!!」一聲大吼,一張泡發的白色的大臉出現在了孫教練的面前。
孫教練大吼一聲,直接從沙灘椅上翻了下來,一下摔在地上,嚇得他又失聲大吼起來:「救!!救命啊啊啊啊!!!」
那張泡發的白色大臉,是一張女人的臉,和縮在泳池抽水口/活活溺死的那個富/婆長得一模一樣,死相也一模一樣。
孫教練從地上爬起來,但是下一刻又「嘭!」一聲摔在地上,摔得兩/腿膝蓋一下就充/血了,但是孫教練顧不得這些,爬起來往前跑,手腳並用的往前沖。
大喊著:「救命!!來人啊!!有鬼啊!!」
那張慘白的大臉衝起來,不需要走路,飄著往前飛,掠過翻倒的沙灘椅,快速的沖向孫教練,大喊著:「殺了你!!!殺了你!!!」
孫教練嚇得快速往更/衣室沖,他瞥見泳池的水瞬間快速的變成了血紅色!
真的是血紅色,一點點被染紅,嚇得孫教練滿頭都是汗,眼睛的瞳孔縮到了最小,瘋狂的衝進更/衣室。
後面的女鬼大喊著「殺你了!」,快速的追著孫教練,始終沒有追上孫教練。
孫教練衝進更/衣室,因為驚慌,「嘭——」的一聲直接撞在儲物柜上,儲物櫃發出「當——」的一聲,突然被彈開了。
孫教練自己的儲物櫃一下彈開,「咕咚!!!」一聲巨響,從裡面滾出一個紅色的東西,一下掉在地上,瞬間濺起巨大的腥臭的血花,見了孫教練滿臉。
「啊啊啊啊!!!!」
孫教練大喊著,看著從自己的柜子里滾出來的腦袋,那是周太太的腦袋,腦袋掉在地上還翻滾了兩下,「咕咚」一聲撞到了孫教練的腳,孫教練嚇得差點直接仰過去。
只是這一瞬間,周太太的腦袋竟然自己獰笑起來,仿佛是活了一樣。
「啊——啊啊啊!!!不要!救命啊!!!」
孫教練嚇得爬不起來,快速往後退,周太太血粼粼的腦袋就快速的往前翻滾,追著孫教練翻滾,同時發出「咯咯」的獰笑聲,咧開嘴巴說:「你好狠,竟然對我下狠手!」
孫教練想爬起來往後跑,這個時候後面被泡腫的女鬼也沖了上來,幾乎是前後夾擊的攔住了孫教練。
孫教練嚇得魂不附體,大喊著:「不是我!不是我殺的你們!!!冤有頭債有主,求你們放了我!放了我!我給你們燒紙錢!燒好多紙錢!!!」
這時候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說:「不是你殺的他們,還能是誰殺了的他們?」
張九突然從外面走進了更/衣室來,孫教練看到張九,就好像看到了救世主,大喊著衝過去,一把要抱住張九。
端木晉暘一把攔住孫教練,孫教練剛才都沒看見端木晉暘,不知道他是從哪裡跑出來的,驚弓之鳥的孫教練幾乎要被嚇死,「嗬——嗬——」的使勁喘了兩口氣,這才慢慢平復下來。
孫教練牙齒「得得得」的顫/抖,大喊著:「你們信我!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根本沒那個膽子啊!張天師救我啊!!」
張九說:「是誰殺了她們?如果你不快點說,她們過來了我也沒有辦法。」
孫教練立刻大喊著:「是彭紫!彭紫!!不是我!是那個變/態的女人!!根本不是我!她威脅我!是她威脅我,不讓我告訴別人,否則也殺了我!!!」
彭紫?
張九隻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是一時想不起來,端木晉暘突然說:「糟糕,是那個女孩。」
張九沒想到,一直處於弱勢的女孩,竟然是孫教練口/中的變/態。
孫教練不像是裝的,已經嚇得要崩潰了,大喊著:「是她威脅我的,人也是她殺的,不關我的事!!」
孫教練有些語無倫次,具體的事情其實和張九他們想像的差不多,孫教練有個「合伙人」,但是下手的並非孫教練,而是那個叫彭紫的小姑娘。
彭紫根本不是孫教練的前女友,因為彭紫是個窮學/生,所以孫教練根本看不上她,但是孫教練腳踏好幾條船的事情被彭紫發現了,彭紫揚言要告發孫教練。
當時孫教練不信,不過第二天事情就被一個富/婆知道了,富/婆知道孫教練給自己戴綠帽子,要找/人來教訓孫教練。
當時孫教練著急了,彭紫告訴孫教練,她有辦法,只要讓孫教練把富/婆約出來就行。
孫教練沒有辦法,依言約了富/婆出來,說是想要道歉,當時富/婆帶著很多人赴約,不過進餐廳包間的時候,讓那些打/手站在了外面等著。
包間裡不僅有孫教練,還有叫彭紫的那個女孩。
孫教練當時就要嚇傻了,因為彭紫是個變/態,殺/人狂魔,她竟然幾刀就把那個富/婆給捅死了,就算富/婆死了,彭紫還在她身上至少捅/了四十幾刀,直到把屍體都捅爛了。
孫教練非常害怕,彭紫告訴他不用害怕,因為她有處理屍體的方法。
後來孫教練一直避開彭紫,但是彭紫總是找到他,讓他約那些富/婆出來,不然連他一起殺了。
溺死在游泳池水底的富/婆,還有周太太都是彭紫的傑作,後來孫教練打聽到,這個彭紫應該是心理畸形,彭紫以前有個男朋友,她的的男朋友就是劈腿,被彭紫發現了,彭紫覺得是那個女人勾引了她的男朋友,剛開始只是仇視出軌的女人,看到孫教練和那些富/婆交往,忍不住想要將那些出軌的女人剁碎。
後來彭紫的心理畸形越來越大了,只要是女人,彭紫就忍不住想看她們哀嚎的樣子,她仿佛殺/人殺上了癮。
那天孫教練約沈嫚嫚出來吃飯,其實也是彭紫的授意,是想要把沈嫚嫚殺死在窄巷裡,但是沒想到當時沈嫚嫚是來和孫教練分手的。
張九猛地一抖手,泡發的女屍還有周太太的腦袋瞬間全都消失了,變成兩條黃符,飄悠悠的落在地上。
張九對端木晉暘招手說:「快走,沈嫚嫚可能有危險!」
張九和端木晉暘衝出游泳館,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崔陸離來做了,兩個人開車火速往醫院趕去。
張九坐在車上,就快速的給沈嫚嫚打電/話,電/話響了五六聲都沒人接,就在張九急壞的時候,電/話終於被接起來了。
張九立刻說:「沈嫚嫚?」
沈嫚嫚的聲音響了起來,說:「咦,張九?你怎麼了,聲音聽起來很急啊,哈哈,是不是上班遲到了?」
張九沒時間和她說笑,但是聽她的聲音很有活力,立刻鬆了一下心,趕緊說:「沈嫚嫚,小心你那個叫彭紫的護工,她是殺/人犯,很有可能會對你下手,你現在立刻從病房出來,去護/士站,不要落單,你聽見了嗎?」
沈嫚嫚愣了一下,似乎有些聽不懂,但是聽到張九的聲音急切又著急,立刻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說:「好好我明白,我現在……啊!」
沈嫚嫚的聲音突然急促的大叫了一聲,猛地一下就斷了,張九嚇了一大跳,再一看手/機,通話已經被掛斷了,再撥過去手/機顯示關機。
「草!」
張九大罵了一聲,把手/機扔下,說:「想什麼來什麼,沈嫚嫚那邊應該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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