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的家裡,確切的說是端木晉暘的家裡,又迎來了一個房客,是一隻大型寵物,一頭類似於狼的白狐狸,當然就是塗麓了。
自從塗麓脫離了肉/身,就自然而然的粘著一百,住進了端木晉暘的家裡。
張九查閱了很多資料,都沒能解/開塗麓臉上的咒印這個事情,不過好消息還是有的,那就是他們解決了九嬰,這絕對是個大好消息。
但是張九在天師協會的論壇上閒逛的時候,還會看到有人說某某地方出現了鬼侍,而且鬼侍的樣子和他們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
張九覺得有些奇怪,難道這些鬼侍,並不是九嬰的手下?並不是九嬰飼養出來的,而是另有其人?
這讓張九不得不聯想到了黑色咒印的主人,咒印本身在九嬰身上,然而因為塗麓困住了九嬰,咒印的力量在爆發的時候並沒有回到主人身邊,而是烙印在了塗麓的臉上。
這對塗麓可能有很大的影響,但是目前還看不出來。
周五這天晚上,張九突然接了一個電/話,本來端木晉暘要和張九下班之後去吃燭/光晚餐的,但是張九接了電/話之後特別興/奮,說:「端木先生對不起,我晚上要去機場接機,不能跟你去了,要不然……你帶著二毛三分去?二毛也喜歡吃海鮮!」
端木晉暘:「……」帶著二毛三分去,那自己就成了電燈泡,為什麼要帶著他們去吃燭/光晚餐,而且在外人眼裡,就是自己一個人吃燭/光晚餐……
端木晉暘看著張九這麼興/奮的樣子,說:「你去幹什麼?」
張九高興的嘴唇都要咧到腮幫子上了,說:「我的一個朋友要來這邊上大學,已經上飛機了,兩個小時之後到機場,我要去接機。」
端木晉暘心中警鈴大振,一個朋友?什麼朋友能讓張九甩下自己就跑了,而起拒絕了海鮮的誘/惑?除了海鮮,恐怕只有陽氣才能讓張九倒戈。
端木晉暘已經腦補了各種可能性,看了一眼腕錶,臉上卻一副溫柔紳士的微笑,說:「這邊到機場有點遠,你這麼過去來不及,乾脆我開車送你去吧,正好接你朋友回來,不然大晚上的你們在機場不好打車。」
張九立刻一臉感激的看著端木晉暘,說:「端木先生,你真是大好人!」
好人卡一枚!
端木晉暘瞬間心裡有些酸楚,不過臉上還是保持著紳士的笑容,趁機捏了捏張九的臉頰,說:「那就走吧,回來的時候順道吃個飯,也請你朋友嘗嘗這邊的地道菜。」
張九看起來特別興/奮,一路上嘰嘰喳喳的,端木晉暘還沒打聽,張九就把端木晉暘的「情敵」的消息和盤托出了。
原來是張九的青梅竹馬,也可以說是髮小,說起來張九的青梅竹馬和發小真的特別多,這是最玩得來的一個。
據說比張九小几歲,今天九月份開學正好上大一,考到了c市最厲害的一所大學,成績非常優秀,可以說是學霸中的戰鬥機,然而他報的專/業竟然是冷門,一個要求分數線最低的漢語言文學專/業。
張九的這個發小就是打算早點過來適應兩天,然後等著開學把行李搬到學校去。
張九說,他這個發小姓溫,是師父的兒子,叫溫離,排行老七,所以張九喜歡叫他溫小七。
張九激動的說:「小七超可愛的,超可愛,想死我了!」
端木晉暘心中的警鈴似乎震動的小了一些,因為張九說溫離超可愛,那就和張九沒戲了,畢竟張九這也是細胳膊細腿的。
不過張九向來喜歡嬌/小的類型,端木晉暘還是打算保持警惕的心理。
車子在路上堵了一會兒,而飛機竟然早到了,溫離顯然已經到了飛機場,給張九打了一個電/話,車子在排隊,就是進不了機場的停車場,張九急得不行,說:「端木先生,乾脆你找個地方停車吧,我跑過去。」
端木晉暘一看張九對這個溫離的態度,心裡簡直打翻了醋缸,爽/快的幹了一碗陳年老醋,不過嘴上說:「別了,我把車停了,咱們一起過去吧,你一個人走我不放心。」
張九覺得自己是個大老/爺們,沒什麼不放心的,然而端木晉暘堅持,還是等了端木晉暘一下。
兩個人把車子停在稍微遠一些的停車場,然後下了車走過去,機場的人很多,張九伸著脖子找了半天,在大巴車排隊的旁邊找到了溫離。
溫離穿著一件很涼爽的t恤衫,上面畫著一隻q版的小鳥,下面是件包臀的牛仔褲,露/出細細的腳踝,頭上還戴著一個鴨舌帽,拉著一個大行李箱,整個人看起來並不像是個大學/生,撐死了是一個高中生,看起來非常青春有活力。
果然是可愛的類型,溫離的臉藏在帽子下面,看不清楚,但是看身板兒,是個身材顯瘦高挑的人,基本和張九一樣,說白了就是萬年底層,端木晉暘瞬間有些放心,真的相當放心,因為看到這倆人站在一起,就是好閨蜜的節奏。
端木晉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領帶,準備給張九的髮小留下好印象,畢竟這個發小還是張九的師父的兒子,看起來地位舉足輕重。
張九立刻衝著溫離跑過去,兩個人瞬間抱在一起,來了個結結實實的大熊抱。
端木晉暘注意到,溫離比張九要高一些,雖然看起來像個高中生,但是比張九高了大約五六厘米的樣子。
張九太激動了,把溫離的帽子給撞掉了,帽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溫離「啊」了一聲,趕緊蹲下來撿起來,然後把帽子扣在頭上。
帽子掉下去的瞬間,旁邊好多路人都頻頻回頭去看,似乎有些吃驚溫離的樣貌,端木晉暘也看到了溫離的樣貌,精緻到不像話的地步。
溫離的長相非常漂亮,臉孔透露/出一種精緻,仿佛是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臉頰白/皙剔透,鼻子小巧,嘴唇薄薄的帶著紅暈,眼角旁邊還有一顆痣,看起來純淨又漂亮,而且長得並不女氣。
帽子掉下來的一瞬間,端木晉暘卻又感覺到一股危/機,並不是溫離長得太漂亮會吸引張九,而是因為……溫離因為帽子打掉的驚訝,瞬間身上暴/露/出一種氣息,那是陽氣的感覺。
端木晉暘在張九的訓練下,也慢慢的能感知到一些氣息,例如陽氣和陰氣的區分,屍氣和鬼氣的區分。
那是一種淡淡的陽氣,非常溫和,非常溫暖,從溫離的身上散發出來。
果然張九抱住溫離之後,使勁在溫離的脖子上聞了兩下,笑著說:「啊小七好香啊!還是香香的!」
溫離瞬間有些不好意思,說:「九哥你吹得我脖子都癢了。」
張九這才鬆開溫離,端木晉暘從旁邊走過來,說:「先去取車吧。」
溫離看著端木晉暘,說:「這位是?」
張九趕緊介紹說:「他叫端木晉暘,是我的老闆……啊還是房東。」
端木晉暘心裡頓時說了一聲很好,自己竟然變成了房東,真是太好了……
端木晉暘微笑著,伸出手來,說:「你好,我是張九的朋友。」
溫離趕緊跟他握手,發現這個人不僅太高了,而且氣場還很足,一股正陽之氣撲面而來,溫離這種陽氣瞬間就像是小巫見大巫一樣。
溫離笑著說:「你好,我叫溫離。」
溫離看起來很安靜,還有點小害羞,其實是怕生,因為他和張九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害羞的感覺,長相漂亮,回頭率簡直百分之百,一路和張九嘰嘰喳喳的聊天。
張九說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小七香香的,讓我多聞聞!」
雖然兩個都是萬年底層,然而溫離身上的陽氣竟然很足,端木晉暘瞬間有點危/機意識。
端木晉暘帶著張九和溫離還是去了之前準備去的海鮮餐廳,幸好餐廳除了情/侶桌,還有四人桌,但是來這裡的情/侶還是居多。
溫離把行李留在車上,三個人進了餐廳。
端木晉暘之前定位了,但是臨時多了一個人打破了計劃,所以只好換到了靠窗的大桌子。
大家點了餐之後,很快就吃上了,別看溫離長得瘦,看起來特別纖細,但是和張九一樣,兩個人的吃相相當兇猛,區別就是溫離還會害羞一下,而張九從來不知道害羞是什麼東西。
端木晉暘一直遊走在商圈裡,應交手段就不必說了,溫離立刻就和他打成了一片,端木晉暘把張九小時候的時候爆料了很多。
例如張九小時候特別萌,個頭小小的,非常可愛,他家裡還有張九小時候的照片。
還例如張九小時候怯怯的,不喜歡說話,體弱多病,多半住在醫院之類的。
張九感覺自己的糗事都要被爆料出來了,而且端木晉暘聽得樂此不疲,而且還滿臉微笑的看著溫離。
張九知道溫離長得好看,真的非常好看,這都是遺傳的緣故,誰讓師父和師爹長得都好看,溫離隨了師爹九成,從小就可愛的不行,長大了又漂亮的不行,現在這年代,這種臉是男女通吃的類型,女孩子也大多喜歡,嚷著說妖孽。
但是端木晉暘那麼專注的看著溫離,張九心裡有點怪怪的,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或許是因為他們聊天太投入了,都不和自己說話的緣故?
張九隨便找了個話題,岔開他們兩個人的談話,說:「小七,你怎麼報了個冷門專/業啊?」
溫離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眼睫又濃/密,而起還自然卷,差點把張九給扇飛了。
溫離咬了咬嘴唇,笑著說:「有點原因,嘿嘿……」
溫離傻笑了一聲,卻不說原因,張九狐疑的看著溫離,搓了搓自己胳膊,說:「你為什麼一臉小姑娘懷春的笑容?我的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
張九沒想到自己竟然說對了,溫離又抿了抿嘴唇,被戳中了心事,頓時有點無助。
原來溫離有喜歡的人了,雖然還是暗戀,但是這讓端木晉暘頓時放鬆了,與此同時,張九也放鬆了,別問張九為什麼,因為他也不知道。
溫離禁不住張九的逼問,只好說:「是九哥不認識的人,而且我還是單戀呢,沒辦法帶過來給你看。」
張九現在這個姿態就跟一隻護著小雞的老母雞一樣,又繼續逼問溫離對方是什麼人。
溫離真的架不住拷/問,只好和盤托出。
的確是張九不認識的人……
其實讓溫離暗戀的原因很簡單,而且還是老套的一見鍾情。
溫離所在的高中請了c市名牌大學的一個講/師來學校做講/座,那位講/師就是教漢語言文學的,而且正是溫離報考的這所,不用說了,溫離肯定是衝著他去的。
據說是個教授,年紀很輕,三十五六歲的樣子,這種年紀是教授,不是副教授,已經非常厲害了,溫離只是在禮堂遙遙的看過他兩眼,講/座一共三天,溫離每天都蹲/點去聽,所以確切的說,溫離見過那個講/師三次,然後就沒見過面了。
張九捂著臉說:「現在童話故事都說不要相信一見鍾情了,那個講/師叫什麼名字?」
溫離支吾的說:「姓羅,啊……好像是。」
張九更是一把捂住臉,說:「我真是服了你了,你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溫離聳了聳鼻子,對張九吐了一下舌/頭,隨即表情立刻一愣,驚訝的睜大眼睛,說:「他……是他……」
張九和端木晉暘立刻回頭,就看到一男一女從餐廳外面進來,男人身材高大,目測和端木晉暘一樣高,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繫著領帶,戴著一副無邊框的眼睛,看起來一臉斯文紳士的樣子,他旁邊的女人應該是女朋友,進來之後坐在了他們後面,靠窗的雙人位置,侍應生還給他們點上了燭/光,還放了一朵玫瑰,看起來像是約會!
溫離睜大了眼睛,因為他瞬間失戀了,男人紳士的給女人拉開椅子,女人坐下之前,在男人的唇角親了一下,不過男人當時在轉頭,沒有親到唇角,反而落在了下巴上。
溫離感覺自己肯定是失戀了,雖然沒有親在嘴唇上,但是他們的動作很親/密,一定是情/侶關係。
溫離站起來,說:「那個……我去趟洗手間。」
他說著就快速的走了,尿遁這個辦法已經不流行了!
張九無奈的搖了搖頭,對端木晉暘感嘆的說:「小七那張臉,喜歡什麼人不好,竟然喜歡一個大叔?」
端木晉暘瞬間感覺自己中槍了,因為自己可能,好像,約等於一個大叔……
男人在他們後面坐下,很快就站起來,紳士的笑了笑,和女人說了一句話,然後也向洗手間走去了。
張九瞬間坐不住了,說:「我去洗手間看看小七。」
端木晉暘有些無奈,看著張九飛快的鑽進洗手間,恐怕是不想讓溫離和那個男人打一個照面吧,一副護犢子的模樣。
端木晉暘不能起來,他們還沒吃完,也沒結賬,都去了洗手間不太合適。
張九走進洗手間,正要尋找溫離,不過沒找到溫離,卻發現溫離暗戀的那個男人站在洗手台旁邊,剛才他臉上溫柔紳士,甚至斯文的表情全都消失了,眼鏡摘下來放在旁邊防水的首飾台上,襯衫袖子挽起來推到手肘以上,正在用清水洗自己的下巴,剛才被女人不小心親到的地方。
他眯著眼睛,抿著嘴,鎖著雙眉,臉上一副冷漠和不耐的表情,洗了下巴之後,抽/出旁邊的紙巾,擦了擦自己的臉和雙手。
男人正要拿起自己的眼鏡,忽然從鏡子裡看到了走進來的張九,略微狹長的雙眼一眯,突然饒有興致的笑了起來,轉過身盯著張九。
張九頓時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因為這個人身上的陰氣很濃郁,瞬間爆發出來,和張九身上的陰氣撞在一起,仿佛是同極排斥,又有一股巨大的恐懼感同時升上來。
男人戴著自己的眼鏡,聲音非常沙啞,帶著一種難以描述的性/感,笑著說:「是你。」
他說的是一句肯定話,並非疑問句,張九頓時有些懵,他不記得自己認識這樣的人,還是個大學教授。
而男人沒有給他反應的機會,只是笑了笑,戴上眼鏡的一霎那,似乎又恢復了之前的溫柔紳士,笑容中帶著斯文和體貼。
男人沒有再說話,只是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張九,那眼神仿佛毒蛇一樣,很快走了出去,和張九擦身而過,出了洗手間。
男人剛出去,溫離就從隔間出來了,似乎感受到了張九身上散發出來的戒備的陰氣,迷茫的說:「九哥,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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