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鬼壓床歷歷在目,那種靈魂失重的感覺和靈魂被擠壓出身體的空洞絕對不是噩夢可以造成的,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我昨晚真的遇到鬼了!
話說回來,我雖然先天不足,但從小到大卻並沒有經歷過噩夢,更別說鬼壓床了,大部分時候都睡得死死的,偶爾還會做些春夢,不過這都是正常的,年輕人嘛,誰沒有過。可為什麼,昨晚會碰到鬼壓床?為什麼會有種被奪舍的感覺?
我回到臥室慢慢回憶:昨天上午看了電影,下午接到李曉的電話,我立刻趕了出去,陪她吃了點東西後送她回家,跟他爸媽聊了一會,告白成功,睡著了,吃飯後,回家洗澡,突然覺得項鍊勒脖子,摘了……等等,項鍊!
我看了眼鏡子,果然我脖子上空空的,以我對項鍊的珍視程度,十八年來我連洗澡都不會摘下來,偏偏昨天,摘下來就被鬼壓床了,這究竟是巧合,還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繼續想下去,恐怕我的世界觀都會被顛覆。作為從小接受馬克思思想薰陶的我,突然得知世間是可能有鬼的,這個可能還極大,這讓我如何自處?
我的腦中一片混亂,回到臥室,我拿起項鍊仔細觀看:項鍊顏色有些古怪,是一種說不出的顏色,透明度極高,一看就知道是塊好玉,可偏偏的沒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跡。按理說,這樣一塊好玉如果經大師雕琢,價格完全可以翻上幾番,這……
我也不想別的了,帶上了項鍊,不是是不是心理因素還是別的什麼情況,原本還有些頭疼,心慌的症狀,全沒了。
忍住了給自己占卜的衝動,我對著客廳喊了一嗓子:「媽,昨晚沒睡好,我補一覺。」
「哎,你睡吧,餓了就說,給你熱飯。」我媽回了一句。
占卜、算命之說,根本只是為了讓人知道,並非讓人知而更改。故卜者算命,向來說一半留一半,那一半能說的是人力無法更改的是為人意,那一半不能說的便是人力可改的,也是所謂的天機。但是天定萬物秩序,如果一個人改變,那圍繞在那人身邊的所有事物便都會發生變化偏離原本的道路,萬事萬物總是息息相關的。那麼一變則萬變,逐漸整個世道都會變,超出了天道的規律後,世間便會大亂。所以為了避免泄露天機,相映的必有天譴。卜者為逃離天譴,自然不願泄露天機,但這不代表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算給自己,該知道和不該知道的自己都會知道,那麼一些壞事自然而然會去試圖避免,誠如面前有一個水坑,若卜者命中必要入坑一次,那麼卜者知道了準確的時間地點就會不由自主地繞開,但是這一繞,那麼由卜者落入水坑而產生的一切事宜都會在這裡斬斷消失,原本該發生的沒有發生,那麼不該發生的可能就已經開始運籌了,好比繞過了水坑,正慶幸的時候卻會失足落入萬丈懸崖…不自己算就因為不能保證自己不會去改,若改則泄天機觸天譴。如此而已。算的太多,改的太勤,命盤就會越來越模糊,到了最後,就連自己也看不清了。
懷著忐忑的心,我躺下睡覺,只覺得這一覺十分難受,就仿佛身體有地方不對一樣,怎麼都不得勁,最後索性就在床上發愣。
沒一會,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李曉,看到是她,心裡一暖,按了接聽鍵:「喂,寶貝,想我沒有?有沒有像我想你這樣想我?」
「呸!還想我,想我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李曉的聲音有點怨氣,責怪我沒早些給她打電話,我都能想像得出電話另一邊李曉氣鼓鼓的可愛樣子。
我一想,壞了,光顧著擔心自己了,忘了跟李曉煲電話粥了,趕緊解釋:「這不怕你沒睡好嗎?你昨天差點出事,我也跟著受了點驚嚇,當天晚上回來我就做噩夢了,嚇得我一宿沒睡,到現在都有點迷糊呢。」
李曉一聽心裡氣消了不少,聲音也溫柔了好多:現在呢,好多了嗎?我下午也要補覺,昨天我做了噩夢,夢到你出事了,一晚上擔心受怕,今早上實在撐不住了才睡著,睡著後還是那個夢,就給你打電話問問。」
聽到這我頓時覺得我整個人都不好了,昨晚李曉竟然夢到我出事了?這夢也太靈了?我急忙問:「昨晚你夢到我出什麼事了?」
「嗯……」電話那頭,李曉想了想說道:「好像是一個女的跟你打起來了,旁邊還有一個老頭看著……」
聽到這,我只覺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曉怎麼會夢到我昨晚發生的事?那個女的,應該就是昨晚上壓我床的鬼,可是那個老頭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胸前的腳印的始作俑者?可是,這腳的大小也不符合啊?
我越想心裡越亂,甚至有些害怕了,媽的,真要是拼刀子打架我倒是不怕,可這直接扯到鬼神了,這讓我怎麼辦?我連拼命的機會都沒有啊……
聽到我的沉默,李曉聲音響起:「是不是你昨晚也做了一樣的噩夢?」
想了想,我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但是用玩笑的口吻說出來:「哎呀!要我說,咱倆天生就是一對,剛確定男女關係就做了同樣的噩夢,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了我就是你的真命天子,而你是我的真命天女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話雖然是有些玩笑的,但我和李曉確實是心有靈犀的,那種一見如故的感覺,一個眼神就能理解對方的想法,這種默契,真的仿佛就是靈魂伴侶了。
可這種默契,卻讓李曉知道我的想法了:我在掩飾著昨晚的噩夢經歷。
「昨晚的噩夢是不是十分可怕?我夢到那個女的差點就把你殺了,那個老頭剛開始還要看著,可後來你你發瘋了,把那個女的殺了,還想去殺附近人,那個老頭就給了你一腳,踹在你胸口。本來他是看著你的可他卻對我說:『不錯,你很不錯。』把我嚇了一跳,然後我就醒了。你休息吧,我也再睡一會。」
聽到李曉的話我心裡「咯噔」一聲,我昨晚差點被殺了?我又把那個女的殺了?還想去殺附近的人?老頭給了我一腳?這他媽的完全就是第三人稱視角下我昨晚的鬼壓床經歷啊!
雖然我有些後怕,可聽到那老頭沒有害我,我就放心了,同時心裡暗暗決定,以後這個項鍊再也不摘下來了。
我安慰李曉:「沒事,我剛剛給自己算了一卦,有貴人相助,沒問題的,大吉大利。」這倒不是騙她,聽她說,老頭給了我一腳,讓我沒去殺其他人,應該是對我沒惡意的,可是沒有惡意,卻任由女人殺我,這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李曉打了個呵欠:「嗯,你睡吧,明天咱倆一起去看電影。好夢。」
「嗯,好夢。」掛掉了電話,我揉了揉自己的臉,這通電話信息量太大了,不行,我要好好捋一捋。
首先,昨晚我被鬼壓床,魂魄好像被擠出來一部分,卻因為我的執念爆發,對方沒有成功,這應該就是李曉夢裡我和一個女人打架,我差點被殺,可因為我發火了,她被反殺。看來昨晚那聲慘叫應該就是那女鬼死了,並且,李曉說我還要殺附近的人,應該是其他的鬼。其次,我昨晚執念爆發後沒多久就覺得泄了氣,應該就是那老頭給了我一腳的原因,這也應該是我胸口有腳印的原因。最後,也就是我捉摸不透的地方,為什麼老頭眼睜睜看著我快被女鬼殺死,卻無動於衷,而我快傷害到附近的鬼的時候卻讓我恢復正常?為什麼老頭會對李曉說『不錯,你很不錯』?為什麼我和李曉會做一樣的夢?
種種未知,讓我的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而令我汗顏的我的身體不自覺地抖了起來,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興奮?
為什麼是興奮啊?我又不是抖m?雖然是自己,我仍然忍不住吐槽,那一瞬間,我甚至覺得自己有點賤,差點被幹掉,還興奮?吔屎啦,魯非凡!
說來慚愧,我也是有點沒心沒肺,思考著事情沒一會竟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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